蕭子卿很輕鬆的,一把就抓住了這個小滑頭,卻見蕭寧一臉的苦,“我這是想幫你呀,你怎麼這麼不識好人心呢?”
蕭寧這話一出口,蕭子卿立即嗤之以鼻,“少堂主,你給我省心點就得了,等過了今夜,明天就回金陵了,你最好不要給我惹出什麼事。”說罷,他作勢定要將他給拽回他房間不可。
蕭寧這下可急了,漲的一張小臉通紅,“子卿哥,子卿哥真的……我有辦法。”他掙扎着拽開了蕭子卿的手,後退了幾步,轉身正對着蕭子卿。
“你不就喜歡清影姐姐嗎,這幾天下來,瞎子都看得出了,可是她不領你情啊!”蕭寧過分誇張的闡訴着事實,可是在蕭子卿聽來,他更像是在取笑的一樣。
待他沒了耐心不想再聽他胡扯下去的時候,蕭寧才又道:“子卿哥,想讓她喜歡你,就直說嘛,你不說她怎麼會知道,再說了,女人都不喜歡那種半途而廢的男人。”
蕭寧煞有其事的說着,原本蕭子卿已然沉寂了下來的臉色,蕭寧偏生不怕死的加了一句,“平時看你去秦淮樓的時候,怎得那麼利索,現在卻扭扭捏捏了起來?”
他的這話一出,又再次讓蕭子卿提了起來,“這怎麼一樣,她……她又不是秦淮樓的姑娘,再說了,那裡的姑娘也比不上她呀!”
蕭寧‘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他湊近了蕭子卿的耳邊,細聲道:“酒壯慫人膽,你今晚當了一回慫人,難道就不想抱得美人歸?”
蕭子卿半信半疑的看着蕭寧,將他放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膽表白啊!”蕭寧將雙手攤開,最了一個極其誇張的動作。在蕭子卿看來,滑稽至極,也無聊至極。
真想不透這傢伙日後怎麼接掌金陵堂的堂口,怪不得他父親也要他來這裡督促蕭寧,果真是任重而道遠呀!
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蕭寧便拉着他的手,一路朝着後頭留下的酒窖裡奔去。
江湖上行走,唯一不可少的便是酒,即便是此刻在這船上,也是備滿了好酒。
一進酒窖,未燃燈就先聞其香,蕭寧在酒窖內驟然亮堂起來的時候,抱起了一罈女兒紅,便是扔往蕭子卿處,“乖乖,把這些都喝下了,還怕什麼羞啊!我保證,你連姥姥的內衣什麼顏色都說出來了……”
面對蕭寧的喋喋不休,蕭子卿已然無力再多說什麼,只是揭開了封蓋,便聞得這好酒的香。
看着這酒罈內搖晃的瓊漿,蕭子卿這一刻也怔忡了:或許,子寧說得也不錯,不說出來,她怎麼能知道呢?
於是有了這麼一刻的動搖,蕭寧的計劃宣告得逞。
從堂口長大的孩子,到底帶着一絲痞氣。
在看到蕭子卿將整壇酒擡起,仰頭就喝下的時候,一派江湖豪邁氣息,蕭寧也忍不住大叫,“好,男子漢就應該這樣。”
說罷,又是丟了一罈給蕭子卿,“子卿哥,把這都喝了。”
蕭子卿酒量本就好,也沒多想,他一扔他就接,開了
封口便喝。
這一夜下來,兩個人在這酒窖中搗鼓着,原本是爲蕭子卿壯膽的,到最後居然成了‘哥倆好’的場景。
偌大一個酒窖,到了下半夜時分,居然空了一半。
“這下……這下該有熊大的膽子了吧?”蕭寧拍拍蕭子卿的胸口,醉眼迷濛的對着蕭子卿說道,說完徑自嘿嘿直笑,繼續沒頭沒尾的喝着懷裡的酒。
蕭子卿被這麼一說,才爬了起來,踉蹌着打着醉步,直往酒窖外走,“你等着,現在就去拿下給你看看……”說罷,他便出了酒窖,朝着沈清影的房間而去。
她或許還未眠,房間內的燈火還是通明,蕭子卿醉眼朦朧,什麼也都沒有顧及得到,只是到了門口,猛的用腳一踹,便踹開了這扇門。
房間內,沈清影正坐在牀沿邊上看着那把徒留下來的手槍,蕭子卿的闖入可謂猝不及防,她忙將手槍收在身後,塞在枕頭下方。
詫異的看着此時爛醉的蕭子卿,“你……怎麼了?”去而復返,還醉成這副德行,果真是讓沈清影錯愕不及。
蕭子卿扶着門板站直了,看這沈清影此刻的身影,直髮飄然,宛如出水芙蓉一般,帶着一股朦朧的美,倒是更讓他心醉不已。
興許,真是應了蕭寧所說的那句酒能壯膽的話,蕭子卿也更加大膽的跨步上前去,“沈清影,老子問你,你可還記得我?”
沈清影此時,則更是詫異的看着他,頓時不明白他說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是,酒醉中的蕭子卿也不給沈清影任何說話的機會,徑自走上前去擒住她的雙肩,自顧自的說着,“我看上你了……蕭爺何許人也,金陵堂的二把手。你跟着我,不會有人欺負你的,我向你保證。”
他認真的說着,卻被沈清影奮力的一把推開,瞬間戒備暴增,“蕭爺,我怕你是真的喝高了,我就不怪你今夜唐突,還是回你房間休息去吧!”
說罷,沈清影便是要起身來扶蕭子卿回去,卻不想,被蕭子卿一個擒拿手反轉在身後,輕輕鬆鬆的便制服下了她。
“我是說真的,我真的一直……記着你的模樣,到現在,可惜,你忘了我而已。”他趴在她的頸邊上,輕聲的說着。
帶着酒氣,帶着唐突,即便是再真心的話語,沈清影也只有當成是登徒子一樣對待,她的手無論怎麼扭轉,都抵抗不過蕭子卿。
最後只能說:“我很感謝你將我救下的恩情,但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我非得將身相許於你,放了我,否則,你會後悔的。”
她哽咽的說着,在她看來,這就是一種欺辱。
即便是靳少寒失約,可是,在沒等到他回來之前,她的心中不可能再容得下別人了。
蕭子卿卻是一笑,“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後悔。”
他帶着玩味一般的笑,此刻英俊的臉上,更有着一抹邪魅的笑,猛的一把將擒在手中的沈清影一丟,給丟到了牀上去。
他一邊將自己的衣裳鈕釦解開,露出半個胸膛
,胸膛上赫然刺着一隻鷹,展翅翱翔,猶如他的性格,只是此時醉酒,就連步伐都有些歪扭。
“你喝醉了,你……你再敢上前來,我就不客氣了。”沈清影看着他一邊爲自己解鈕釦的模樣,赫然明白了他想要做什麼。
不管他到底是真醉還是裝瘋,她都不容許他這樣造次。
可是,他此時哪還聽得下她的話,更甭提還有一絲理智去尋思事情,只一味的撲上了前,將她緊緊的箍在身下,口中不斷的摸索着她朱脣的位置。
沈清影只覺得他霸道得讓人窒息,一身的酒氣更是讓她莫名的反抗,只將手不住的掙扎,一手抓住蕭子卿的頭髮那一刻,抓起了他。
卻在下一刻,蕭子卿將手伸進了她的衣裳內,零距離的觸摸着那片柔軟。
這一刻,沈清影登時屏住了呼吸,怒氣頓時上涌,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忽然抽出手來一個巴掌便是往他臉上扇去。
頓時一個巴掌印通紅,或許是因爲酒力強烈,此時的蕭子卿都有些暈乎不已。
等到他轉身起來的時候,迎上的,卻是那管冰冷的槍口。
一時之間,他彷彿醍醐灌頂的一般,無論喝下多少酒,在這一刻他都能醒來。
原因無他,因爲他是在道上混的,永遠不可能讓自己有毫無知覺的那一刻,最爲敏感的東西,就是槍口了。
只要對上槍口,這就意味着,面臨着的是死亡。
當你面臨着死亡的時候,哪還有空閒去酒醉,這就是他的警覺性。
他也頓時冰冷了下來,面對着沈清影此刻的相恨決絕,心中頓時懊悔,自己好像真的太過火了。
他開口,倒是帶着一點威脅,“把槍放下,從來沒有人敢拿槍指着我的頭。”如果不是因爲今夜是自己的錯,面對的又是沈清影,只怕現她早已經倒下了。
沈清影卻顫顫不已,“我真沒想到,原來……你也是個禽獸。”
她忿忿的說着,淚珠不住的往下滾落,原本以爲遇到的是個仁德君子,在今夜這一番禽獸的行徑之下,她大失所望。
她也不顧蕭子卿剛纔的話,只繼續道:“我告訴你,我這槍膛裡還剩有兩顆子彈,你要敢在上來,一顆殺不了你,我就用第二顆……”
果然是個生手,連自己的底牌都掀了出來,他忽然覺得好笑,“那第二顆要是還殺不死我呢?”
沈清影沒想到他居然這般冷靜,就好像面對這樣的場景是家常便飯一樣,在她瞠大了眼睛詫異的那一刻,蕭子卿驀然整個人騰了的起來。
將手一把打下沈清影的手腕,奪過了她的手槍,一隻手橫在她的頸部上,一隻手掌控着手槍,將槍口指在她的腦門上。
“教你一點,永遠不要讓你的敵人知道你還剩下多少顆子彈。否則,死的人……只會是你。”他是玩槍的老手,更是玩女人的老手,輕輕的在她耳邊輕撫着話語,便能感受她頓時全身的輕顫。
只是,對她始終不像是對待青樓賤女人那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