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路拿下西涼了嗎？”曹操想到長安的那場大火，至今都心有餘悸。若不是戲志才隨行，恐怕自己很有可能已經與麾下的數萬大軍葬身於此。袁術的手段着實令曹操感到心驚，長安的佈置明顯不是短時間內佈置好的，絕對是花費了大量的時間，提前幾個月甚至更長時間佈置完畢。
能瞞過長安內數之不盡的間諜，悄無聲息的完成這一切，讓他毫無防備的中招。這一手即使是曹操也不得不說一聲服！他自認輸得不冤。
“已經拿下了。”荀彧輕嘆道。
即使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荀彧的回答，曹操心中依然不由得一嘆。
“好！好一個袁公路啊！我這邊還沒回兗州，他已經拿下西涼了。真是好手段！”
荀彧彷彿沒有看出曹操內心的波動，繼續平靜道：“袁公路先是說服了馬騰，使之搖擺不定，繼而直接進攻金城，逼得韓遂出來與之決戰。藉着韓遂的焦急和大意，故意露出破綻，隨後詐敗、佈下埋伏，一舉殲滅韓遂麾下的主力。另一方面派李傕提前直插內部空虛的金城，輕鬆平定了西涼。”
“韓遂呢？”
“連帶着其親信都被殺了。馬騰在韓遂死後也直接選擇了投降。”
“羌人就沒有任何行動嗎？”
“有，西涼內有不少有心人挑動羌人作亂，但在李傕麾下的西涼鐵騎和飛熊軍的打壓下形不成規模，對袁術根本造不成太大麻煩。”
荀彧每說一句話，曹操的雙拳就握緊一分，越來越面無表情。周圍的氛圍也壓抑了起來。
“主公，我們已經盡力了！”荀彧輕嘆一聲道。
緊張的氛圍陡然一鬆，曹操毫無架子的癱坐在地上，苦笑道：“是啊！我們盡力了。”
曹操對付袁術沒有盡力嗎？他已經在顧全大局的情況下盡了最大的努力了，畢竟他也要發展壯大，不是扳倒袁術他就能一統天下的，他總不能捨己爲人，放棄自己的發展一心對付袁術，爲劉備袁紹等人做嫁衣吧？
在這種情況下，依然無法阻止袁術的壯大，這已經不是戰略上的問題了，實力上的絕對差距讓曹操的一切動作都毫無意義。
雖然看到曹操這種非常無奈失落的樣子，荀彧有些不忍，但他還是說道：“主公，某這裡還有一個關於袁術的壞消息。”
“說。”曹操低聲說道。
“此次袁術戰勝韓遂的主力，是正面戰勝，而且僅依靠了太史慈和魏延的六萬大軍，後方大軍根本未動一兵。最令人心驚的是，六萬大軍正面戰勝六萬騎兵，袁術的損傷不過萬餘。”荀彧毫無感情色彩的將自己都爲之震撼的情報說了出來。
“這怎麼可能！”戲志才驚呼道。
袁術麾下的士卒精銳戲志才清楚，但絕不至於同等數量下能正面擊潰西涼精騎的地步。騎兵的強大遠不是尋常步卒能比的，否則袁術也不會被阻在江北一帶。而且袁術對付的還是以悍勇出名的西涼鐵騎。
若是這其中有軍魂軍團的插手，戲志才也不至於驚訝。但太史慈和魏延的情報戲志才很清楚，不過是兩員小將，就算能力不錯也不可能到與西涼軍正面交鋒的地步，更不要說如此輕易地戰而勝之。
“雖然我也不願相信，但這就是事實。而且若不是魏延輕敵冒進，恐怕這戰損比會更加恐怖。”荀彧輕嘆道。每次他都以爲對袁術的實力已經有所瞭解，但每次袁術都能給他帶來震撼。太史慈軍團展現出的強大令荀彧都覺得有些震撼。
“具體情況如何？韓遂就是再無能，他麾下的西涼鐵騎也不是泥捏的吧！”曹操皺眉道。
荀彧心中略帶苦澀的將西涼戰況向曹操細細說明。
聽聞太史慈軍團的情況後，曹操和戲志才都沉默了。沒有最絕望，只有更絕望。曹操現在心中甚至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在西涼正面與袁術交戰，否則自己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面對這種變態的軍團，那結果...
而且這還不是袁術的主力，不過是兩支偏師罷了。以袁術穩健的性格，中軍佈置了多少精銳曹操可以想象。
“看來我們對袁術實力的估計還要再提高一個等級。”良久，戲志才率先打破了沉默道。
“不止！”彷彿要一次將曹操打擊個夠，荀彧繼續道：“李傕郭汜麾下的五六萬鐵騎，三千飛熊軍現在都落入了袁術手中。以江東的富庶，再加上西涼軍的悍勇，戰力如何我想不用我說主公你也清楚。”
荀彧這還是不知道虎賁軍的存在，否則的話他估計會更加絕望。李儒爲董卓謀劃的能硬剛十八路諸侯的家底，近半都被袁術吞了。這意味着什麼誰都清楚，不得不說李儒的設計實在太恐怖了。
這份大禮就是李儒的後手，無論被任何一方諸侯吞併，其實力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足以改變整個天下的局勢。荀彧對此一直有所算計，但只可惜智謀不及天數，李儒早早就選好了人選，荀彧所謀劃的根本來不及實施。
荀彧接二連三的打擊直接讓剛剛升起一絲信心的曹操直接絕望了。如此強大的袁術，他還有何戰勝的可能？
“主公，我將袁術的情況如此道來，不過是希望主公明白我們與袁術究竟有多少的差距。在之後的戰鬥，我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一步都不能錯，否則可能就是萬劫不復。現今我們根本就輸不起，主公必須拿出破釜沉舟的氣勢。”荀彧看着面色灰暗的曹操，鄭重說道。
“當然，若是主公覺得雙方實力差距太大，無有戰勝的可能，我們索性降了也可。以主公與袁術的交情和袁術的性情，某有辦法保證主公得以善終。”看着曹操毫無反應，荀彧輕聲道。
“要某投降袁公路？絕無可能！某，曹孟德，纔是這亂世之主，沒有人能讓某低頭！”一直沉默不語的曹操聽到這話，瞬間爆發了。氣勢逼人的緩緩站了起來，看着荀彧，一字一句的鄭重道。
看着面前威勢滔天，帶給自己極大壓迫感的曹操，荀彧笑了：“主公，面臨困境而不退縮、百折不撓，這就是主公最爲珍貴之處，也是我們爭奪天下的基礎。永遠不要指望敵人的弱小，要正視敵人。就算對方再強也總有弱點，而且是致命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