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觀！”
“鍾靈觀！”
“鍾靈觀！”
屋裡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地複述了無央的話。最後一聲，是剛進屋的臨淵。無央一愣，掃過三人，這反應要不要這麼大？
神荼插着兩手，一直都是這麼恨鐵不成鋼：“你說你，你都被他傷成什麼樣了，你還不死心還惦記着他呢？”
鬱壘也搖搖頭，語重心長：“無央啊無央，你可長點心吧！她如此傷你，你要眼巴巴去見他嗎？”
神荼和鬱壘都數落過了，無央轉過頭望向臨淵，正準備等着他的數落。可是，臨淵沒有看她，沉默着臉色依舊寫着不悅，卻什麼都沒有說甩門而去。留下屋裡三人，都傻愣愣的。
還是鬱壘最先反應過來：“嘶……哎呀，臨淵自從魂魄齊聚後脾氣也變大了。”
神荼一臉贊成，只有無央皺起了眉頭。自己剛纔是怎麼了，看着臨淵摔門而去，她的心卻是緊張害怕的。緊張什麼？害怕什麼？她是師父，還能怕徒弟不成？
打發了兩人出去，無央坐在蓮花池邊。臨淵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她轉過頭，臨淵現在這副老氣橫秋的樣子，真是還不如以前那般癡傻呢！
“我發現這蓮池少了點東西。”無央望着池塘低聲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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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鯉。”無央驚訝地轉過頭，確實是少了一些錦鯉，這蓮池想得有些空蕩蕩的。無央沒說，他已經知道了。
“那……我們去撈幾條回來養養？”無央說得容易，可一般的錦鯉在酆都還是活不成的。仙界的嘛，可天帝不讓撈啊！
“好。”臨淵說着便拉着無央離開酆都，無央一頭霧水，不是說臨淵已經不癡傻了嗎？可爲啥跟她的對話又恢復了以往的長度，總是一副多說幾個字就會死的樣子。
騰雲駕霧而去，無央低頭看着自己被臨淵緊緊握住的手，曾經幾何不都是她牽着他嗎？這徒弟，怎麼像是變成了師父？
一路上，遇到了些散仙，帶着一種奇異的眼
光問無央：“女帝這是要……去哪呀？”要去哪她也不知道啊！
無央只好訕訕笑道：“隨便走走。”確實是隨便走走，她基本上是被臨淵拖着走的。說好的師徒呢，讓她這個師父情何以堪啊！
“那個……臨淵啊，我們這是去哪呀？”無央一向懶得走動，是以仙界各個仙府她都不是太熟悉。眼下臨淵帶着她去的方向，她就有點迷茫。
臨淵回頭，放慢了腳步，與她並肩一處。如今無央需要仰頭看他，矮了一個腦袋，在他身邊倒是顯得嬌小了許多。
臨淵道：“瑤池，瑤池裡的錦鯉是最多的。”
無央額頭三條黑線，那瑤池的錦鯉可真不是能亂撈的。先不說天帝了，就是瑤池聖母那也不答應啊！
一轉眼就到了南天門，守門的將士都用一種奇異的眼光看他們。知道的都說這是師徒兩，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一對吵架的小夫妻，瞧無央那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引來天兵天將一陣陣抽氣。
這，這還是那個令仙界男仙聞風喪膽的女帝嗎？
瑤池，臨淵挽起衣袖下水摸魚，無央在一旁放風生怕被誰發現了。無央倒是做賊心虛，可臨淵卻是一副悠然自得，彷彿這不是在偷偷摸摸別人院子裡而是在逛着自己後花園似的。
無央催促了幾回，臨淵終於滿意道：“好了，六條夠了。”臨淵也着實太會選了，他選的都是最肥最大的錦鯉，其中有一條白色尾巴的是天帝最喜歡的一條。
正欲走，兩聲身後傳來一道十分威嚴的聲音：“你們這是打算把我瑤池裡的錦鯉搬空嗎？”
好傢伙，來者正是天帝，而他身後跟着個瑤池聖母正一臉不悅地瞪着她。無央訕訕一笑：“天帝有所不知啊，昨晚我做了個夢，夢見天庭錦鯉成災。是以，我今日特意帶着徒兒上來幫忙清理一些，以防夢境中的那種情況出現。天帝也不需誇獎我們，我們一向都是這麼心繫天庭的。”
天帝的臉抖了兩下，他望向臨淵：“聽聞你魂魄
已經齊聚，如今感覺如何？”
臨淵回答倒是十分恭敬，天帝十分欣賞地拍拍他的肩膀：“眼下天庭正是用人之際，你也該出師了。再跟無央這丫頭瞎鬧，實在是白費了人才。”
這話無央聽着可不樂意：“我怎麼就瞎鬧了？”
天帝不理會她，繼續對臨淵道：“你這個星閣上仙可不是白封的，從明日起就位列仙班，掌管二十八星宿事宜，替紫薇帝君分擔些。本君已經幫你安排好了府邸，就住在三十二重天北仲神君的府邸，哪裡年久失修已經派人修葺了，就改名星閣宮，你看如何呀？”
臨淵望向一旁的無央，天帝哎呀一聲道：“你看她做什麼，這事你自己決定。你都該出師了，難不成你還想永遠呆在酆都不成？”
臨淵搖搖頭：“無論是碧落還是黃泉，她在哪我就在哪。”
無論是碧落還是黃泉，她在哪我就在哪。
一句話擲地有聲，落在無央心裡蕩起漣漪。天帝看着他又看看無央，然後背起手嘆道：“罷了，罷了，你們師徒倒是情深啊！”
瑤池聖母在身後忽然笑了起來：“上仙些許時日不見倒是越發的俊朗的，要說這仙界能與之匹配的還真是挑不出來。女帝，你說將來也不知會是哪個仙子那麼有福氣能嫁給他呢？”
無央一愣，一時竟忘了接話。
瑤池聖母笑了笑，轉而望向臨淵：“些許年前，瑤池裡的一隻錦鯉化了人形，那丫頭如今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她說，某一次瑤池仙會，她躍出水面本想看看熱鬧，結果掉到池外了。是上仙經過，救了她。如今那丫頭開口閉口都說要償還上仙當年的救命之恩，非求着我讓她去酆都，哎呀，這是可真是難死我了。”
她說着，向身後不遠處招招手，一個模樣出衆的小姑娘緩緩走來，行至臨淵面前施了一禮：“小女念念，見過上仙。多年不見，上仙可還安好？”
念念，無央默唸了一遍。瞧這名字取的，可不就是念念不忘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