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壞消息一個個來了
隔天老四老找我的時候問起了我,“見到那天茗藍心情不好嗎?”我對他才問心裡是這麼想的:他一定是知道我同情茗藍,認爲男人都太花心,但他也和老八一樣有很多女人很多孩子,所以不敢勸我什麼,至於承諾是老四不愛掛在嘴邊的。
我的回答是:“老四,我以後也不要爲了公用男人的其他女人傷心了。”
他沉默了一會說,“從容,生孩子在我們看來是一件政治行爲,不得不做。”
“可不也樂在其中嗎?”
“也許吧。可是我們把愛和這個分得很清的。”
“好啊,我以後也把愛和性分開,我們就只有愛,沒有性,如何?”
“當然不行。”
“怎麼不行?你這樣就又有了我的愛又有了無數的性,十全十美了。”
他不說話,我意識到這是一個大問題,不僅曾經阻礙了我和老九,更會阻礙我和老四的。怎麼辦啊?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這個時代制度的問題還是男人這種生物的問題?我應該樹立只戀愛不結婚的理想。還是得找時間和老康談一談吧,將來就算嫁人,我也不要住在某人的府上,我要做個獨立的女人,一個拿皇子當情人的女人。
想好了,我站起來對他說,“好了,我也想開了,不爲難你了,你就該幹嘛幹嘛去吧?”
老四顯然猜出沒這麼簡單,用防備的眼神看我說,“從容,你又想什麼?”
爲了安撫他,“沒有,我想開了,這就是這個時代女人的命,我也知道順勢而爲了。你放心吧,走吧?”老四猶疑一下就去德妃那裡了。
沒多久傳來了一個好消息就是茗藍懷孕了,然後十三的如風也懷孕了,我連忙趕着去祝賀啊。看她們真的是從心底的高興,可是沒多久茗藍就小產了。這個打擊使她一下子頹喪起來,在那段時間裡我也是儘量多抽時間來陪着她解悶。開始她想不開,後來就變得沉靜起來了,老八那段倒是成了一個合格的好丈夫,對茗藍很是溫暖。之後茗藍就把所有的精力投到了照顧唯一的男孩弘旺上了,也算是有了寄託。
而有一天她約我和如風、明美、玉若去看老九的糖果,她一見就抱着不撒手了。想親還看着老九,老九後來說,“舒蘭,你陪着她們吧,我去忙了。茗藍,你不要親我女兒。”他走了,我好好看了這個舒蘭,也的確是個溫婉的美人了。忽然我想起那個江南女人不知如何了,不好問,只好等無人時打聽茗藍了。
糖果已經可以小爬一會了,粉嘟嘟的很可愛,怪不得說小女孩粉雕玉琢,還真是比大女人耐看。我說:“茗藍,老九不在,我們一人親一下吧。舒蘭,你就當沒看見吧。”
糖果她娘沒說什麼,只是笑笑,我對這個女人倒很有好感了。果然茗藍附議,我們都“吧嗒”親了一口,皮膚特水特嫩,觸感特溫柔,一股奶香傳來,簡直太誘人了。小丫頭還被我們逗得嘎嘎直樂,真是個好姑娘。我對老九沒有將糖果給嫡福晉照看很是滿意,也許是女孩子不值得嫡福晉親自教育吧,雖然不關我什麼事,但看到皇家也有天倫之樂真是難得。
“你這麼喜歡,乾脆做糖果乾媽好了?”我建議道。
“乾媽?”
“就是二額娘。”
“好啊,舒蘭,你同意嗎?”舒蘭點頭。茗藍於是多了個女兒了,此後她就經常往老九這裡跑,有時拉着我,我也沒太多忌諱,竟然後來跟舒蘭都熟絡起來了,而糖果更是漸漸發現我最會逗她,跟我倒是很親近。
沒多久我也漸漸從舒蘭那裡知道老九的那個女人也還是很得寵的,如果說現在糖果第一,她就是第二了。我聽了也不再多問其他的了,舒蘭見我沉默也沒有往下說什麼。
最近我和老四的關係有點不同了,我覺出自己是在怪他,因爲他可能把我當成唯一的愛人卻不把我當成唯一的女人,這讓我有點沮喪,愛情真是一把雙刃劍,讓你快樂的時候也會讓你痛苦,雖然我現在的痛苦不是很深重,可是也如影隨形的。
我又想到自己爲什麼不像怪老九那樣痛苦地怪老四呢?是我愛的不夠深還是我已經開始接受這個時代女人的現實了呢?這是個可怕的退讓!我不該如此沒有底線地活着這裡,活着他的府上。但我也不該像現在這樣杞人憂天,爲了以後的事情擔心個不停。
我說服自己要快樂地活着,快樂地面對問題,而不要悶悶地苦惱,爲一個不痛快而否定生活。終於花了一定的時間調解了自己的心態,重新恢復了原來的我。
老四當然早發現了我心理上的變化,也嗅出了危險的氣息,開始改變策略對我。他現在本就比以前悠閒,基本上用能用的一切時間黏着我了,出宮都成了平常事了。老康更是毫無阻止的意思,我往往告訴李德全一聲,李大叔就說,“你去吧,一會閒了我就跟皇上說,皇上不會怪你的。”對李大叔的話,我是百分之百信任,因爲我覺得他比老康自己還了解老康。
我除了和老四吃館子逛街以外,還把京城好玩好看的地方遊了個遍。有一次在一個古董鋪子那裡流連,因爲我看好了一支造型奇特的釵,那是一隻全黑的蝴蝶,只有誇張的眼睛是紅色的寶石閃着奇異的光,翅膀設計的是側影,所以左翅偏小,右翅舒展,看起來很美很誘惑。
老闆不停介紹,我撫摸在手,覺得這個很適合煙燻妝,如果我化妝成天涯歌女,戴上這隻釵,哇,完美!老四看出來卻說:“想要嗎?這是老九的店。”
“啊?我不想要。這個不適合這麼純情的我,適合三十歲之後的我或者是跳拉丁舞時的我。”
“拉丁舞?是什麼?”
“是我最喜歡的舞蹈,曾經我爲了別人而學,後來放棄了。”
“別人,老九嗎?”
“不是”,我想我要是不告訴老四,他也不會安心,“那是我前世的一個夢,我爲了夢裡的男人學,所以現在不跳了,你信我嗎?”
“好吧,信你。有機會可以給我跳跳看嗎?”
“這個得看心情。”
“好,我等着,那麼這個還要嗎?”
“他的店還是不要了,我們走吧。”
和老四一起,我是看他挨我的整就開心,他素來不吃辣的,我就拿辣醬騙他是鹹的,喂他吃了一口,再連忙倒好水,他嗆得肺要咳出來了我就笑得眼淚流出來了,真是比我吃辣的都痛快了。
他向來一副道貌岸然,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威嚴高貴樣子,有一次我就在馬車上騙他說話分散注意力,然後悄悄在他辮子後邊綁了粗粗的紅頭繩,第二天他纔來找我,把頭繩摔在桌子上,氣得紅頭漲臉的。
“大家都說好看吧?多可愛又喜氣啊?你氣一夜都沒消嗎?”
老四拍桌子瞪眼的,我就看着樂。
和他一起逛街時他當然不怎麼看,只是看住我而已。有一次我正在小攤前滔滔砍價,忽然玩心大起,把一塊玉拿給老四看,然後就說“你付錢吧”,老四給錢,我假裝去看別的攤位,趁他一個不注意,就自己跑開,因爲我想看看他的暗影侍衛都在哪裡,然後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十足冷靜一點不着急地部署人馬找我。
可是結果是我在街邊的房頭上看着,老四就叫人搬了凳子喝茶,還大聲對底下人說,“有人一會沒意思了就自己回來了。”
我真是氣得跳腳。又開始琢磨新點子整他,可是再讓他上當真的就很難了。只好不強化他的記憶,等過一段他忘記戒備了再說。
“每天防着我累不累?”我問。
“不累,樂在其中,你不累就行,怕你累着,我想好了折磨自己的新點子告訴你。”
“好啊,不告訴我的是小人。”
結果第二天,他說:“今天可以在我的頭上扎綠頭繩了,因爲我今天休沐,別人看不到我。”
“這就是你的點子啊?哪有什麼轟動效應啊?我是爲了展示你的形象才做的。”
“要不,你隨意使喚我吧?”
“那有啥意思,我這裡也沒有活。不如,這樣你給我畫幾個你自己的臉,我來幫你設計造型?”
“什麼意思?”
“哎呀,你不用懂,你就畫吧,我只要你的臉。”
他畫好了,我開始在臉周圍繼續畫,添上捲髮造型,穿上怪異蘇格蘭裙裝,有的加上一張我的惡狠狠的臉對着他,有的畫成他在抱着他兒子。他問我,“這樣就高興了?”
“還行,沒有折磨本人高興,我這就是精神勝利法而已。”
“這個法好啊,以後我要也不高興就用這個法吧。從容,這幾天快到我的生辰了?”
“啊,恭喜你。”
“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給你做碗壽麪好了。”
“好啊。不過那拉氏她過了年就是三十的整生辰了,她準備邀請你,你來嗎?”
“給你過完給她過,我是你家奴才嗎?”
“從容,她是有意請你來,談不上給她過。”
“行,那就看她的誠意如何了?”
老四生辰的頭一天下了今年頭一場雪,不太大,天氣一派陰霾,陰冷得很。知道他是要來的,我上午當值完了回屋子裡叫小丫頭生了火,我一會要靜靜地和他圍爐漫話。溫暖的氣息在擴散,我想自己在這樣的天氣裡算是幸福的,不冷不餓不累不孤單不難過,甚至有點滿意在紫禁城裡的生活了,沒人虐待我,還有人伺候我,我工作也可有可無的,簡直是宮女中最好的命了。
我獨坐着想我老了的時候,也在這裡等待情人的到來,然後我們一對老人像歐洲人那樣在古老的莊園裡,躺在搖椅上,蓋着毯子,看着爐火跳躍,喝着暖暖的咖啡,吃幾口松雞玉米和烤好的麪包,還有大塊的奶酪和澆過汁的火腿土豆泥。你知道我在看《飄》和續集《斯嘉麗》的時候有多麼羨慕那種生活。
想到這些吃的我口水氾濫,就決定試着做一兩樣來。烤麪包應該可以,玉米可是沒有,火腿土豆可以有,可以用雞肉做兩碗雞絲麪。
於是我既開始忙上了,先到御廚那裡看都有什麼,然後淘了好些東西,準備適當給老康送點。等老四來的時候我見他還是一身薄雪,進屋很快化了,丫頭端了熱奶來,他倒像回家似的了。
“這裡有好吃的,嚐嚐吧?你明天家裡有請人嗎?”
“今年我就不辦了,別人那裡都沒下帖子,只跟十三、十七他們喝喝酒。”
“那你的一羣老婆不給你過嗎?”
“過,我告訴她們中午吃頓團圓飯就好,下午好和十三他們喝酒。”我對他老婆們的免疫力越來越好了,聽了也沒什麼感覺,他愛把自己的時間給誰就給誰吧,反正大部分還是我的。
老四邊吃邊說,“哎,你今天弄得到時很特別啊?看來是專給我準備的了?”
“不是,是我自己解饞的。我想過這樣的生活,帶點田園風情。”
“那我們以後真去種地吧?”
“種地和田園可不是一個概念,只像陶淵明那樣荷鋤月歸的是農民,我基本上是個剝削者,我要過小資的田園生活。至於隱居就更需要大把的錢了,我的思想有點腐敗吧?”
“我明白了,你說的什麼小資基本上就是低調的奢侈,但還是奢侈。可你不很愛濟貧嗎?”
“是啊,所以我是希望天下百姓都有錢都小資,而不是百姓都窮着都勞動,這就看你以後的了。”
我們還沒說多會話,十三和十七就尋來了,“哈,可聞到香味了?四哥,十七就說你們是躲着吃好東西呢?”
兩個貪吃鬼來了,一會就塞了滿肚子雞肉、滷汁土豆和麪包了,十三說,“這東西看着簡單,吃着也很不錯啊?”
“當然,這可是先進的飲食文化呢。”
等十七出去如廁的時候,我問十三,“你的功夫如何了?”
“對了,我還要跟你說呢,上次五臺山上,我自己找機會去爬山,嗖嗖嗖就上去了,真是太興奮了。”
“不是告訴你別顯擺嗎?”
“沒有,我是自己偷偷去的,別人不知道。”
“永遠別叫老四以外的人知道啊。”
“嗯。”
喝上酒氣氛就活躍異常了,老四喝了點酒也放鬆地歪那裡,倒像個慵懶的美人了,看着我們仨大聊大吃的。“你怎麼像個老古董似的,歪在那裡看着兒孫們高興呢?我說你老了還不服氣。”我說道。
他一下坐起來,我發現說他老了是很管用的。我接着說,“我算是見識到大戶人家了,怪不得說啊大戶人家氣派堂皇,兒孫滿屋的,有的大哥按年紀都可以做弟弟們的爺爺了,還真是。”
我說完十三樂了,十七說,“姐姐,誰是誰的爺爺啊,我都這麼大了。”
“可是不還有小二十,將來還有二十一阿哥呢嗎?你四哥真是被你們一個個地追老嘍。”我的感慨讓老四搬出孔子的三十而立來,我就說,“什麼孔子,就是叫你來鑽‘空子’的?算了,我不歧視老人,早晚我也那麼老,活不到老不更慘?你老人家還是坐下吧?別一氣一急起猛了閃了腰?”
“你有完沒完啊?”
“有完有完,就一句了,祝你老壽與天齊,喝一杯吧。”
到宮裡下了匙他們就走了,第二天我也沒去。
年前老康進行了一次大封賞,老四就成了雍親王了,還得了圓明園,離他的終極目標又近了一步。其他人也都如史載一般,十三自然很難過,因爲都沒他的份,不過以他的性子只是難過老康的心意罷了。我也不太明白爲什麼這樣,按說除了那次圈禁,我沒看到老康對十三很差啊。難道是去了五臺山的原因?
接下來很快就是新年了,驚心動魄的五十一年到了,也是我和老四過的第一個新年。我忽然想到我和他會過多少個新年呢?傷感來了,趕也趕不走,直到他來看我。
他帶了畫像來,我打開之前想他會取什麼典故呢?沒想到橫幅展開一看,奈何我現代人的心臟都差點沒受了,這個不正經的傢伙,竟然畫了湖船上我救他的那一吻。他到底是怎麼畫出來的呢,簡直趕上這裡的春宮圖了,我是偷偷看過十七接受性教育時的那幅才知道原來宮裡有這些東西。
畫上衣衫貼身的就是我嗎?還有我被惡意篡改了的柔媚表情,氣死了。我認定他是侮辱我,真想撕掉。老四一副惡作劇得逞的表情,還說,“好好留着,我知道你不會叫人看到的。”
看他的樣子,我解恨地說:“看唄,我不怕看。上輩子我隨處可見比這還惡劣的。而且十七他們夫婦都現場看到了,我纔不在乎呢?你既然敢畫,我就敢拿出去給大家欣賞!”
這下輪到他心虛了,“從容,你不會吧?雖然你行爲一向怪異出格,可不會給大家看吧?”
“會,這叫性藝術,高雅着呢?懂不?你想法齷齪纔會心虛的。”
“那隻好隨你了。”他很快就認定我不會的。
除夕夜,家宴跟往年一樣,只不過大家的心思多少會不同罷了。我因爲看着大家心裡難過,又站得累了,情緒不太高。也不準備讓老四留下來,可老四卻說我的哥哥們要我去過年,老鄔也在,我本不想打擾他們,可是他說二哥也和大哥一起過,我去了正好,於是到底把我帶出宮了。
路上他說,“其實從容,我想和你一起過這個新年,陪你守歲。可是我留在宮裡不方便,帶你回府你又不會來。於是我又想帶你去我的別院,你能答應嗎?”
別院,“你想只陪我一個人嗎?”
“是啊,我當然不會要你這個時候一個人留着宮裡。”
“可只有我們去別院不太合適吧。”好像偷情開房似的感覺。
“也覺得你不會同意,我想來只好送你去你哥哥們那裡,然後這幾天我可以天天陪着你。你會怪我嗎?”
怪他?未來很多年他都不是我一個人的,而我不是要戀愛不結婚嗎?我們就彼此做情人,都給對方留下私密的空間吧,現在我也要開始適應一下情人不在的生活了。
“老四,你不都是我的。你還是十三的,你額孃的,十四的,其他那些女人和兒女的。而我也有很多其他親人朋友,我們彼此都該爲大家而活,我不會怪你。”
我的話還是貫穿了平等的意思,不知老四聽了什麼心情,他略一沉思說,“好,那我一會送你進去就不坐了,免得他們忙活。”
我點頭。跟哥哥們過自然也是很熱鬧的,老師被讓到主位坐了,我們也高興地聊着。嫂子們雖然不很熟悉,可是看起來都是溫和的人,很好相處。
我度過了一個滿是祈禱的夜晚,然後開始每天都很熱鬧,因爲一撥一撥地拜年吃酒。從初三開始就有不同的人馬每天相聚,一直到十五這天晚上。各種級別的家宴仍然如期舉行,而我攛掇老四要自己放焰火,他雖然囉嗦可還是給我弄來很多,我們找了宮裡空曠的地方燃放,後來還招來了十三、十四、十七他們,又痛喝了一場。
那天我也見到了太子,他這兩年的低調應該說主要是被老康打壓的,如今他明白了權力一步之遙同樣是等於零。“從容,我感到了,也許一切就快結束了,我覺得這很好。”
“胤礽,權力不能使人高興,反而心境才主宰一切,新年了,祝你否極泰來。”
“好,我會的。”
想起歷史記載的五十一年,我是不是也該跟胤禟談談,或者是找老五傳話?後來,在跟茗藍看糖果的時候,我見到了老九,“我們聊聊,胤禟。”
他站定,我猶豫着怎麼說,“胤禟,朝堂上的事我雖然不懂,可我還是想勸你今後做什麼都三思後行好嗎?”
他點頭,“當然,我會的。”
“其實,其實你現在的日子也很好了,很多東西就不要去爭了,爲了糖果,好嗎?”
“你想我讓着老四?”他竟然這麼想,我心裡很悲哀,“你就這麼看我?我不是爲了他,我是爲了你說這些的。”我吸了口氣,“好吧,看來我勸不了你,總之凡事要留後路,祝你幸福。”
他點頭,我們各自走掉。該來的我什麼也阻攔不住,如果我能善後也行,可是我的能力到底可以做什麼?十三和太子,看來我也幫不了,由着他們去嗎?事情到底是怎樣發生的呢?我發現自己一知半解還不如無知無覺呢。唉,五十一年,叫我無力。
二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