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老八出現

——京城飛鴻一瞥的笑容公子

今天也算是我在古代的出遠門,很複雜的心情,流連於杭城歲月的輕鬆隨意中,可也期待着來自遠方的另一些刺激。經過和老師多次的談話,我雖然不相信什麼所謂的命運,但我知道我是的確可能和歷史上的那些悲劇人物密切相關的。

一方面,我的老師是歷史上的鄔思道,胤禛背後的智囊團,他的思想對胤禛的影響必定很大,對歷史影響更大,當然對百姓也至關重要了。而另一方面,鄔思道做了我家的西席,也許他就是想做“我”的老師才委屈在我家的,也許他看出或者算出我是時空縫隙中的人了,他對我命運的點評我是絕對在乎的,因爲沒有其它人可以告訴我更有價值的其它東西了,他無形中成爲我孤獨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個知音。

而父親是個從四品的官,大是不大的,但也是歷史的參與者啊。還有就是我怎麼就認了老十做哥哥呢,當然我是堅決不屑於因爲老十的結局就撇清我們的關係的,畢竟我們結拜時,是兩個投緣的自然人,不是互相利用的兩個社會人啊。我也許會在以後和他的交往中更小心,但不是避而不見。可老九就不同了,朦朧的好感和曖昧與老十的意氣相投是沒辦法相提並論的,至少目前是這樣,我想着只要把它扼殺在萌芽狀態,我不就少一份倒黴的牽連嗎。

可是現在我還得來京城,與八爺黨見面是早晚的事,我自己也納悶是什麼使我的生活現實和想法有了這麼大的矛盾呢。糾纏,這真是錯誤的糾纏。可是我不參與一份糾纏,就遇不見另一份糾纏。誰讓生活是張網呢!

我在坐船時想了很多,雖然是不太舒服的,可我願意一直坐船,永不到岸。在現代我就喜歡獨自坐火車,因爲速度不是那麼快,所以比飛機多份悠然;因爲有預定的軌道,比汽車少份喧囂;因爲沒有了紅綠燈,比走路少份算計。鐵軌的歌也很有節律,酣眠起來也十分痛快。在火車上你會看到路上的景物倏忽即逝,我有時會遠遠盯着一個遠處的人家的燈光,想一家人在幹什麼呢,多願意變成一隻屋頂上的貓,偷看人們的滄桑世事啊。還有火車上都是不認識的人,高興就說話,不高興就不必打擾,無需應酬,多自由啊。而此刻這一路在船上,我也可以讓思想自由地飛。

但丫頭們出行的興奮勁卻讓我想起了賈府打醮,我和你一車好不好?你怎麼穿的這件衣裳啊?咱們倆一屋?這京城到底怎麼樣的繁華呢?也不知咱們還回不回杭州呢?我在北京有一個遠房親戚,聽說六必居的鹹菜極好……還真得個婆子整頓一下治安啊。

父親回不回杭州我就不知道,但我可能是回不了的,因爲聽說就算父親調任也不準備帶家眷走,決定就定居在京城,況且大娘也有個兄弟在那邊。兩個哥哥自然是很興奮的,他們雖不市儈,但那個時代男兒的抱負讓他們覺着接近權力的中心,學個出上入下的,見識個眉高眼低最重要了,這就叫職場磨礪呢。

我的老師只一派安閒,陪父親喝茶下棋聊天議事,有時打磨打磨我這個學生。我這十三四歲的身體呈現出少女的姿態了,個子很高,快到170了,可能是鍛鍊加遺傳的原因,還擁有了現代女人夢寐以求的纖瘦身材,胸前的領域也逐漸欣欣向榮繁榮昌盛起來。眉眼上也越來越嫵媚,偶爾露出飛揚的神采,我有一階段還經常對着鏡子練笑容呢,果然被我笑得可以溫暖如春,可以一派婉轉,可以妖嬈明媚,只是有時眼中閃出狡黠的光芒,才知道我還是跟九歲時差不多。

更多時候我的外貌和我的表情、行爲、性格、身份不太相符,在大娘哥哥等人面前就是一隻披着溫順羊皮的小狼,但總算離小美女差不遠,離大美女就有段距離了。而我化妝的技術含量卻比較高,因此還是有能力把自己裝點成明眸善睞、脣色嬌豔、膚如凝脂的楚楚動人樣子。

也許生理年齡上的變化讓我的心理也有了變化,也許是受到了老師的影響,我有時會安於沉靜,想想剛剛穿越時的對生命年輕的驚喜直接導致我行事有點無所顧忌,有時在家裡做個米蟲,又沒有現代社會的巨大壓力,偶然間還讓我混出了個事業半成,折騰個酒樓,也還是很刺激的,所以對世事難免產生錯誤的估計,以爲穿越女可以橫掃大清呢。事實上我發現我沒什麼優越的,比我老師就差更多了,無論是能力還是修養,無論是知識還是素質。現在我也被耳提面命到了京城要低調過日子,不可莽撞行事了。

坐完了船,還要坐車,總之二十幾天的奔波才能到達目的地。我實在沒事就看丫頭們玩耍和鬥嘴。女人唱一臺戲還真是不費勁,而且丫頭們和我不一樣,她們知道的少,她們的親人也大多不在了,對命運沒有我這麼深重的解讀,因此她們的愁思也只侷限在大院裡——就是我們家。蘇軾說,人生識字憂患始,真是太對了,知道的越多越痛苦,除非你到了我老師或者更高的境界,真正平和無爭了。

可是武則天時期的高僧不也說,人只要活着就有慾望,所以佛家有時不完全要禁慾,而是隨心而動;那些大喊禁慾的也只能說明他剋制不了自己的慾望。而這個世上有三種人,一種是真正的愚者,比如傻子,他沒有痛苦,也談不上慾望;一種是入世的聰明人,比如我們,永遠在追尋慾望的道路上,像推石頭上山,滾下來再推,永無止境;另一種是出世的大智慧者,比如老師,他沒有私慾,只有淡定。所以“聖人轉心不轉境”,管好了自己的心,沒有什麼能擾亂你。適時改變心境也比改變環境容易而且有效得多,只是第二種人難做到而已。而我就是第二種人,被慾望煎熬着的人。

我的丫頭們開始特愛接近老師,時間長了就變了,和老師傳個話之類的事開始搶着,後來推着。我只有派荷束去,她最穩妥,問了問怎麼回事,她說,鄔先生雖然很親和,可是都不正眼看我們的,他說的話又很高深,把丫頭們都嚇走了。

說實在的,我對未來的師母是很嚮往的,但是我怎麼也想不出什麼樣的人配我的老師,他雖然境界高,可也不是和尚啊,他精研佛法,可對道教也倍加推崇啊,依我看他沒有世俗羈絆,正是個仙風道骨的人物,清規戒律對他而言更是穿腸過的。也許還是境界太高,曲高和寡。既然如此,我以後但凡有事就讓荷束去溝通,荷束見識不錯,成算也足,將來伺候他也不錯,既沒有比翼齊飛的,有個雄飛雌從的也好啊。

“荷束,你以後沒事就和鄔先生學茶道吧,小姐我等着你學好了,好享受呢。”我撥拉着自己的頭髮跟她說。

“小姐讓鄔先生親自教不好嗎?”

“你哪裡知道,茶道博大高深,養性怡情,我看你就是有慧根的,我受不了那份磨嘰,哦不,是那份功夫,其實我老師說我沒這慧根了,你可別告訴別人,我生平就這一缺點呢。”

荷束聽我自誇就樂,“鄔先生還不定有空教我呢?”

“哪能啊?你學,他教,都是爲了我,這不就有合理理由了。我都跟他說了,他也同意了,你精神着點就行。”

“那聽小姐的,只是我泡得不好、學得不純別怪我。”

“沒事,我啥時候拿小姐壓過你們啊?”我一看她還挺好推銷的,心裡暗樂呢。

“小晴晴——蓮晴,”蓮晴來了,“這要到京城了,你啊,和溫紅靜藍閒着時給我做兩身公子哥的衣服,不,多做幾套,到了京城我們得長長見識,我準備呢每次出門都帶個隨從,你們是挨個輪呢,還是賭呢,我就不管了,當然誰要是機靈、嘴緊、厲害點,最好會點武,能應付點突發事件,我就多帶兩回,去準備吧。”

“小姐”,蓮晴沒走,“小姐——那你看我還行吧。”

“行,你挺不錯的。”

凝綠聽了,也過來了,“蓮晴姐姐,我們小姐是最公道的,你可不能私底下哄小姐啊。”

靜藍溫紅還是老實的,沒搭言,可玄青心裡精細,嘴上也落不下的,“我說啊,小姐帶我們出門長見識,自然不能人太多太扎眼,可呢又要公平,又要保證安全,才能圖個長久,我們呢就來個比試,好讓自己心服,小姐也滿意,小姐說怎麼樣啊?”

我一聽高興了,這好啊,“怎麼比試?”

“當然誰比較全才,就帶誰了。”

蓮晴一聽,“不行,就你心眼多,嘴又快,我們比不過你。”

“哎,”我說,“這樣,以後我們到了地兒,我抽時間培訓你們,誰學得好,誰獎勵一次伴遊機會,好不?我們從零開始,公平競爭,就誰也不佔便宜,誰也不吃虧了。”

丫頭們一聽,那行。我一想,以後我也當把老師,教點琴啊,弓啊,書啊,畫啊,全才專才的丫頭不就有了嗎。

終於船到了,終於車也到了,終於我們也進了城了,我和母親改乘了一頂小轎,也算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奔我的新家來了。途徑的街道十分繁華,叫賣的聲音不絕於耳,我不停掀起簾子向外望去,母親好幾次阻止我。轎子擡得不快不慢,我也不着急,大街上的小攤和鋪面十分吸引我,我憧憬着將來帶了小廝,打着摺扇逛街的樣子,還許遇見經典橋段――惡霸手中救孤女呢,當然最好別遇到經典另一種橋段―――上酒館子遇阿哥啊。

吃了幾塊點心,我又一次掀起簾子,身後一陣馬蹄聲傳來,我向後一望,哇,一匹火紅的馬兒太搶人眼球了,昂然闊步,姿態矯健,好威風,怎麼好像主席臺檢閱啊?我把自己當主席了,卻見馬上一位淺綠衣裝的公子,腰間一塊美玉閃着潤澤的光,就在擦轎而過之時,我擡頭瞧了一眼那公子,面如敷粉,五官俊美,眼光柔和,嘴角微揚,看來不是我是領導,是他是主席,儼然習慣了衆星捧月的表情,就像現代大鎂光燈閃耀之下,快門咔咔不停,保鏢烘托而出的一代巨星誰誰誰啊。

我不禁撇了撇嘴角,嘁,要不要我的轎子也讓路啊,以爲路的你家的啊?京城掉塊磚都能砸到好幾個皇親國戚,你不知道是哪根蔥,還真麼跩,趕上十四阿哥小鬼禎禎了。因爲這幾年我的神經都太鬆弛,這個撇嘴的表情竟然維持了一會,那人似乎注意到了轎子有點礙他的事了,因爲他的批量隨從沒有很威風的快馬跟上,這一回眸之間他看到了我的表情,其實這本來是個美麗的回眸的,其實本來應該是女士回眸的,其實本來我該收回表情的,可我沒有,總之他看到了我一直撇着的嘴和我眼裡的不屑,其實我是嫉妒,他竟大笑了一下,我卻嚇得嘴巴一張,合不上了,趕緊放下簾子,就當被鬼嚇着了。

我腦海裡還浮現那嚇着了我的俊美笑容,這位比起老九來只是風格不同,看來古代帥哥都是很有殺傷力的啊。母親看我的怪樣子,問我怎麼回事,沒事,有不懂事的人騎了匹快馬,被馬揚了一臉灰。

在現代我剛上班的時候,有一次坐公車,車要等信號就停了下來,我順車窗向外望,一輛橘紅色的英菲尼迪FX越野——我確定它不是奇瑞,當然我也不是看不上國產車,我是就事論事——停在旁邊車道上,車身閃亮,流線讓我直流口水,還有越野的奔放感覺讓我覺得十分適合我這個女警的身份,我呆呆望着那車和車上的人,開車的從側臉看就是一枚棱角分明的帥哥,我看着他,心數一二三,轉頭,嘿,他還真的轉頭了,我們定睛對視了幾秒鐘,因爲前世我對自己的長相也是有自信的,所以那對視如風乍起,吹皺了我一池春水,心中的小漣漪早像沸水一樣開始咕嘟咕嘟冒泡了,可是等信號燈一過我們的車就各自朝自己的方向去了。

我那時曾妄想:某一天我們在某一場合竟然又有了一次偶遇,然後彼此欣賞,成就一段等“信號”的佳話,我呢也開上了夢寐以求的英菲尼迪FX或者保時捷卡宴也行,我幻想到,一有了這些,再昂貴的車我也不再看一眼。結果一直沒遇到那個小英帥哥啊,可我要不是穿來了,也許就遇到了呢,只是年月久遠我現在有點忘了那小英帥哥當時長什麼樣了。多麼美麗的邂逅啊,當然邂逅沒結果就沒有意義了。唉……

我現代的回憶結束,也終於到了新家了,這是京郊一處不太繁華的舊院落,改了新漆的“陸宅”門牌,看起來很多地方都重新修繕過了。不管怎麼樣,家啊,新家啊,我們先分各處的住所,忙個不行。

晚上連睡覺歌都沒唱,一個好眠,只是夢裡好像出現了一個驚世的笑容,那險些鬧得我下巴掉了的笑容。

教堂偶遇

教堂偶遇

——教堂裡竟還有那個馬上的笑容公子

可能是自己大了些的緣故,對京城家的設計我投入了大量的心血。現代時少女時期渾渾噩噩就在義務教育中就度過去了,沒怎麼太注意溫馨的情調。如今我有足夠的時間精力跟金錢,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想起了現代市場針對小女孩那一塊的開發真是讓我垂涎。

我呢首先帶領丫頭們改造了我的牀,我可看不慣滿人的大炕,最後把自己的牀弄得又軟又厚,無比舒服不說,還弄了點香豔的東西,牀不是據在一角而是四周掛上乳白的薄紗,從吊頂垂下,這種材料我找了好一陣,又讓溫紅按我的創意進行了加工,纔有了蕾絲的替代品。離牀不遠處擺了一張薄紗屏,閨房嘛,像點樣子,讓你隱隱約約、影影綽綽卻什麼也望不見。

至於簡易的沙發是早在杭州就弄了的,發動全體丫頭日日夜夜做了三天奇形怪狀的抱枕,我揮筆畫了無數記憶中的卡通動漫,也模仿了老師的畫繡了幾個哀傷悽美感覺的,什麼細雨江南啊,什麼美人月下啊,什麼凌寒傲菊啊,一一送給大娘她們。再讓溫紅按上次她們繡給我的小像再繡了幾個做抱枕,我啓發她們能不能多畫幾張構圖,要一個我撲蝴蝶的連環畫,最後做了四個,動作連貫,一個是花草中我發現蝴蝶,讓把“我”繡得小點,蝴蝶大些,遠近鏡頭嘛;第二個是上次她們繡的我要撲蝶那個圖樣;第三個是蝴蝶雙雙飛遠,我面有怒色;第四個是我手託着蝴蝶,看它們雙雙飛走,而我要求她們弄一張側臉。

太有創意了,弄得我不知道喜歡哪個好了,想着自己留用,又想送一個給爹,送一個給娘,送一個給老師。怎麼辦,好矛盾,凝綠說,“小姐,你怎麼就笨了?我們再弄一套就是了。”

“對哦,再弄一套。”我眼巴巴地看她。

“對什麼對啊,小姐”,玄青嘴厲害,“這脖子也疼,眼睛也累,手都繡酸了,讓凝綠再弄一套給您吧。”

我一想到底不是大機器生產了,工業革命還真是挺偉大的,想着確實累,還真是得謝謝她們。“說的也是,反正我不着急,咱們慢慢弄。”

“還說不着急呢,”蓮晴說,“小姐你啊,人精靈古怪,點子又多,說好聽點像個女孫猴子似的,一看這個好玩,那個好看的,興奮個不行,我們做奴才的哪敢讓您耐着性子等啊。”

“好啊,到底誰是主子啊,你編排起我來了,還好聽點說我是女孫猴子呢”,《西遊記》這麼普及嗎?可能是聽書聽來的,我心裡想着嘴上笑說,“這樣吧,我出遊讓凝綠多去一次好了。”

“不成,還是我們一起做吧,最好能一起出遊才樂呢?”蓮晴說。

大傢伙還是給我面子,花了幾天,又一起做了一套,送了出去。

弄完這個我也沒消停,想着要種花草,還要不開花的科目,我不喜歡花謝,那就乾脆不開,我問這裡有賣仙人掌類植物的嗎,說是有,就立馬着人去買,可是這裡沒有現代的那麼多好看好玩的卡通和藝術造型的花盆啊,我目前的能力無法自己燒製啊,好吧,這個等着將來有機會做。

又讓人僱工匠,我指揮開始種樹種草,折騰了好幾天。不過自己的小院倒很有些情致了,我要等着夏天時候“鳳尾森森,龍吟細細”,時時有一陣陣涼森森甜絲絲清爽爽的幽香呢,可惜我這裡的竹子少,不知道能不能有瀟湘館的意境,等我自己有更多錢時一定弄個竹林來。

又想着得弄一書屋,本小姐的會客廳兼書房,要溫馨點,有搖椅的,陽光從窗格子裡照到搖椅上的,把大鼓放在書房做茶几,配上一個帶流蘇的緞面,要荷束給我泡茶,把古風古韻的茶具擺在上面。我還要挨種茶葉品嚐,看我喜歡什麼,清穿女主們不常常偏愛碧螺春嗎,我要試試到底哪個茶沖泡起來最好看,最好喝。

讓靜藍替我編書目,按書名擺放,沒有的開了單子去買,我也要藉機多出去買幾趟書。如果是有禁書嫌疑的話,比如當時的《金瓶梅》是一定要有的,現代的我都沒看到好版本,我要秘密重新編了書名,寫上JPM就可以了,自己好找,別人又輕易翻不到。想到這裡我就樂開了,自己的新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自己的家永遠佈置不完,我點子也層出不窮,基本不可能枯竭,因爲21世紀太強了。我從室內走向大院,我的家不太大,發揮空間也小,又想着等有了更多的錢,就買一處山水別墅纔好呢,要走長長的階梯和彎彎的石頭鋪的小路,要有彩虹一樣的拱橋,黃昏夕陽映照下的湖水,要種滿綠樹,種大片的竹林,我要像章子怡一樣在竹林裡穿一身綠衣不定比誰都美呢。

和丫頭們一番大刀闊斧的改革後我接着開始了培訓丫頭們的大業。安排了課程,佈置了作業,選出每週優秀人員作好記錄,等待伴遊機會的到來。課程主要有跆拳道、算學、琴藝、書畫,像女紅、下棋、茶道我不很厲害的就來個比賽形式,既娛樂又選出代表了。六個丫頭裡,荷束擅琴藝茶道,靜藍通書畫,溫紅長在女紅,玄青精於算學、跆拳道,凝綠蓮晴都不突出可還都不落後。我真挺有成就感的。

可是鄔先生也沒饒了我,我不不學棋和茶嗎,不行!必修課——陪老師下棋是因爲有一次我打賭輸給他了,他將了我一下。我賭那首《刀劍笑》,我彈一次,老師用簫吹不出來,那首歌本來就快,我惡意彈得更快,結果我輸掉,就被扔進棋堆裡了。而我也想着自己有義務陪老師,就當盡孝了,哈哈,鄔老頭,你比我老,我就當尊老愛幼了。

茶道我也是鬧心的,可有時有點嫉妒老師老表揚荷束,明明自己要他們相處,還有點不服。其實現代我也喝茶的,喝苦丁,同事們以爲我愛茶,看我喝了好幾年,估計我的茶挺高級,結果一嘗,就再也不會喝我的茶了,而我卻是喝白水不習慣,非得很苦的不可了。如今,我嚐了那麼多茶,發現21世紀是好,可茶沒天價買不着好的,我現在卻可以喝很多種,尤其愛上了這裡大紅袍,口齒噙香的感覺。你想啊,我躺在搖椅上,陽光隔着薄紗投射過來,我喝着茶,看着《西廂記》,不只口齒噙香、含英咀華,簡直是流口水的生活啊。

可是賈寶玉不也靜極生“事”嘛,我過了挺長時間啃書的生活,有點覺得不過癮了。

逛街自然是首選,可是我不太瞭解情況,上哪去都會轉向啊。怎麼辦呢,還是跟哥哥們商量最好了。到了二哥屋裡磨他,“二哥,我們來京城都幾個月了,你知道哪裡好玩好逛嗎?”

“京城街面繁華,我倒是去過幾次,可你一大家小姐也不能老想着出去玩啊?萬一讓爹知道了還得說我縱容你。”

“二哥,我都沒找大哥,誰知你也這副腔調。你偷偷告訴我,我偷偷出去,也不告訴你知道,更不會供出你,你不就可以推卸責任了,這還不行嗎?你知道我這兩年功夫見長的,小惡霸遇見我大魔女,我怕誰啊?”

“擔心我倒不是,只不過到時爹孃要說你,別跟我擠眉弄眼的。”他擺弄着新得的一把弓箭說道。

“放心,我大了,聰明着呢。我不會讓人知道的,況且我也有辦法讓人裝不知道的。”

“我看街你就別逛了,到處都有很多人,我聽說近郊有個教堂,還挺新鮮的,老有些外邦玩意,我剛認識個公子哥,和那教堂的人有交情,你去那裡見識見識,我給你託個情,照看着你。完了,你就馬上回來,不準亂跑,也不能多帶丫頭,太顯眼。”

“真的?知道了,哥,你快去說,我等着。”我這高興勁啊,教堂,比大街更有吸引力啊,因爲天主啊,耶穌啊,自由啊,博愛啊,歐洲文明啊,這些詞該給跟教堂有關吧。我一想,我和傳教士一定會有共同語言的,十七八世紀的他們和我的代溝好歹也比十七八世紀的大清要小得多啊。

那天晚上我睡覺祈禱了,自己憑電影記憶瞎弄的樣子,就差沒敢說塵歸塵土歸土了。啊,感謝主賜予我睡眠,感謝主賜予大清教堂,感謝主賜予我教堂遊玩,感謝主賜予我遊玩沒人知道。謝謝,阿門。

按照比試的結果和多方考慮決定先帶荷束和靜藍第一次出遊。我想着既然哥有熟人就沒扮成小公子的樣子,今天只去教堂就回來,別的地方也不走。被引着路,遠遠我就看見了一個白色的醒目建築,我興奮極了,這時的番邦異族讓我覺得離我很親近,白色的牆面很柔和,還有琴聲傳來,是讚美詩嗎?我快步走了進去,看見一個傳教士打扮的老外正在彈鋼琴,是有點憂傷的曲子,他也有鄉愁了?

走近了,聽那曲子我覺得十分熟悉,十分入得我心。鋼琴旁邊似乎站了一位年輕公子,是我們長辮子的大清同胞。我也沒多看,只等琴聲收了音,走上前去。

“Excuse me,sir”,我的英語不怎麼樣,只記得簡單的單詞短句了,“May I ask a favor of you?”

他正迎過來,當然很驚奇於一個大清小姑娘可以說點英語。我趕緊告訴他我最常用的英語:“My English is very poor,Ijust can speaka little.”甚至這句文法對不對,我都不記得了。

“Of course,my pleasure.”他衝我笑着,十分和顏悅色,我恍然覺得好像英語課堂啊。

“Could you make an arrangements for a sightseeing trip for us today?”我露出了自己認爲最完美的笑容,但不知道我說的他能聽懂嗎,我的單詞發音有沒有錯誤。

“At your service.”他說。

“Can you speak Chinese?”我滿懷期待地問。

“好的,可以的。你想看什麼?參觀教堂嗎?好的。”

他能說漢語,樂死我了,我就不用煎熬自己的腦袋了。“這裡有好玩的東西嗎?啊,鋼琴我可以彈嗎?”

“鋼琴,你說它嗎?你會彈我們的琴,太好了,請吧。”

“對了,紳士,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我邊衝那琴快步走去邊問。

“哦,我該給自我介紹的,我是查爾斯,來自英國。還有,”他忽然指着旁邊的年輕人說,“他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姓金。”那年輕人衝我微微一笑,那笑容——不就是那天的棗紅馬上的笑容公子嗎?腦子轉了轉,嘴巴張得更很大,還沒來得及反應其他,“啊”字已衝口而出。

“啊啊,Sorry,Hello,啊,不,你好,啊,不,你們好,我是陸從容。我想看看教堂是什麼樣,今天冒昧打擾了。”不倫不類說了一堆,臉也沒紅,卻想做出溫婉的樣子來。

“沒關係,你會彈我們的琴,請吧。”

我已經說了,也收不回來了,其它事在腦子打了個轉,還沒細想,就向前坐在鋼琴旁,雖說我不太精通,但今天頗有些他鄉遇故知的感覺,也就不顧及其他了。我摸了摸琴鍵,老相識很親切啊,不過手感挺差,試了試音,找了找感覺,雖不比“輕攏慢捻抹復挑”,卻也有點“未成曲調先有情”了,我循着記憶彈了一曲《歡樂女神》和半支《友誼地久天長》停了下來。

表揚是可能的,誰知到那查爾斯竟然很驚訝,“這很像我們歐洲的曲子呢?你彈得太好了。”

“查爾斯,英國紳士可是不說謊的啊?但我還是感謝你顧及到淑女的心理,讚美了我。其實我的技法可比你差太多了,只是我的曲子新奇而已。”

他還是很激動,“啊,小姐,你的氣質很適合我會的一首曲子,我彈給你聽吧。”我們都沒顧到身邊的年輕人。可是方纔我說“淑女”的時候,我看到那人好像也學我輕輕撇了嘴,一定是在笑話我,真不是紳士。我沒理他這根鬍子,只聽查爾斯彈起來。

他彈得很優美,我不知道是什麼曲子,但我很入境地欣賞着,忽然想起以前朗誦的《雨巷》和他彈的曲調十分相配。不覺動情唸了起來:

撐着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個丁香一樣地

結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樣的顏色

丁香一樣的芬芳

丁香一樣的憂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這寂寥的雨巷

撐着油紙傘

像我一樣

像我一樣地

默默彳亍着

寒漠、悽清,又惆悵

她默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飄過

像夢一般地

像夢一般地悽婉迷茫

像夢中飄過

一枝丁香地

我身旁飄過這女郎

她靜默地遠了、遠了

到了頹圮的籬牆

走盡這雨巷

在雨的哀曲裡

消了她的顏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悵

撐着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飄過

一個丁香一樣地

結着愁怨的姑娘

也許是現代詩歌的感覺更適合鋼琴來配合,也許是他帶着淡淡哀愁的曲子適合了《雨巷》詩中要表現的“對心中所求的彷徨、追尋”,我們竟然很合拍,一起在有些悽美的意境中結束了最後一個音符。

不但我們倆感動,連靜藍和荷束也很動容,笑容公子也輕輕鼓了掌,說曲子和詩歌簡直是絕配。我就又對他撇了撇嘴。然後走上前對查爾斯說:“查爾斯,我們中國有句老話,既來之則安之,你來這裡傳道佈教,使命很偉大呢,你可以造福好多人呢,所以你要放下不開心的想法,也不要太思念故鄉了,你要努力做自己想做的。不如就從我開始吧,你可以把你的想法先傳給我啊,我呢,也想拿中國文化征服你呢,我們來互相溝通,增進了解吧。當然,你必定堅持你的教義,我就當給你個機會,讓你說服我。而我就交你這個老外朋友了。”

我字正腔圓地說了一堆,一點沒有南方口音,然後伸出手去,查爾斯輕輕握住,他也漸漸高興起來,和我們聊上帝聊耶穌,我和那位公子聽着,心裡雖不以爲然,但還是尊重他的信仰,我這時是絕不會撇嘴的。

教堂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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