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調整
十七當然沒有再打擾我們,我推門而入,就見老四在那裡走來走去,眉頭緊皺,我見了倒也有些感動。訕訕坐下。半天我們都沒說話,直到他第三次問我:“後悔了嗎?”
我這次卻說,“不知道。”我在心裡理了理我們的愛,和老九的不同,總覺得不再是兩個人的事了。而且一直以來我們也沒有機會輕鬆地在一起多甜蜜一段時間,伴隨我們的總是很多的風暴。這會我甚至有種稀裡糊塗就跟了他嫁了他的感覺,也許是由自己掌控的東西太少了。而我對他的愛好像也沒有老九那樣痛快純正,難道我是受了老康和歷史的影響太多了?可要說我心裡除了忐忑之外還是有興奮的,我也滿心被嫉妒啃噬着,只是我們之間不確定的因素太多,就怕漸漸覆蓋了愛的幸福感。
我說完那句氣話後的沉默使老四很不安,我看出來了,“老四,被皇上指婚,我有點不舒服,彷彿是被迫的一樣。”
“被迫?難道你不該高興嗎?有多少的指婚如我們這般傾心?你竟然說被迫?從容,你知道你在大殿上的話讓我多傷心?你跟皇阿瑪說了什麼?是不要嫁給我嗎?”
“不是,我嫁。就是想跟他說說十三的事和我入府不入府的事。”
“你去談條件?不入府是什麼意思?十三又是什麼事?”
“我想讓十三參加我的婚禮,我想他自由點。皇上沒同意,但說給他和太子換個好點的地方,還是圈着。老四,我要不就做你的丫頭吧,我想要多點自由。我,我還想住在你的別院裡,行嗎?反正是你的家,你什麼時候想去都一樣。”
“不行。”
我立刻想發火了,你的福晉們都懷孕了,你對我連句話也沒有,就算按這裡的邏輯也該給我句交代吧,難道要逆來順受到恭喜你嗎?“胤禛,叫我入府,你可想好了?你的府上一向安和,我若攪了你的清靜,攪了你的名聲,你可別後悔。”
“好啊,那麼大的醋勁,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可是,老四,你知道我會被憋瘋的,我會天天不快樂的,就算了沒人惹我,我看見那些女人心情就不好,然後我就鬱悶,然後我就萎靡,最後悲慘怨怒地死去。我不想那樣!”
“從容,你也想想我好不好?我好容易等到皇阿瑪同意了,可以天天看着你,可是你還要不在我身邊,這對我也不公平。”
“是啊,你要公平,要我進府,你不過是左擁右抱的,還要我看着嗎?你的老婆們一個個獻媚,你的兒子們一個個喊你,我得笑着嗎?如果我能那樣,我就不是愛你了。老四,你選擇吧,進府,我就不帶心進去。再逼我,我就再也不回來了,別以爲我怕你們,怕皇上,我誰不怕,什麼都敢做!”
我也想和他好好談談,大家也都這麼勸我,可是怎麼談得了,完全無法契合的思維和觀念啊。我感到我和老四之間的鴻溝是難以逾越了,也不只是他,就算嫁了老九也一樣。
“你——,我一天爲你着急,好不容易等回了你,你說的就是這句?從容,你確定你是愛我嗎?”
“我不愛你就不會爲那些女人難過了。可是你愛我嗎?你愛我,就是把我圈起來看你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啊?好吧,隨你,圈我也等到日子吧,給我滾。”
我將他掃地出門,說什麼也不再聽他說話了,老四大概也很激動,扭身走了。
我也覺得自己的情緒很奇怪,難道這就是婚前恐懼症嗎?我會怕李氏她們打扮得香香的味道,她們可能庸俗但是也有追求愛人的權利;我會怕那拉氏溫和地對我,然後低聲責備我專寵,而我確實愧疚;我會怕那些女人們望着老四的眼神和對我的怨恨;我會怕像書上說的年氏又懷孕了;我會怕未來他身後無數的秀女,很多的兒女。這些雖然是我的想象,可是都會發生。
對,除非我不帶心進去,我纔會視而不見,充耳不聞,永不傷心。可又怎麼可能?條條是死路,我恨自己今天跟老康也這麼決絕就好了,爲什麼那會那麼軟弱地接受了。
全身虛弱無力想躺下又睡不着,喧鬧的心緒如知了叫般聒噪。忽然想起估計十三還在等我呢,去找他吧,我要轉移一下注意力。
十三很焦急地在等我,因爲昨晚的事,“從容,怎麼這麼久,出了什麼事?”
“沒事,看來一切是宜妃做的,她在殿上說我迷惑皇子,可是沒驗出什麼來。”我的措辭十三該明白意思。
“可是你臉色很不好啊?”
“十三”,我對他說,“皇上於是就指婚了”,他馬上問,“啊,是誰,是四哥嗎?”
我點頭,不去看十三的表情。他停了一會問,“那四哥當時也在嗎?他聽見宜妃的話了?”
我就詳細給他說了殿上的情況,“老四並沒有問我,他該不知道的。十三,你要堅守住,不許說,不許自責,不許表現出來,好嗎?”
他點頭不再說話了。
“十三,皇上說給你和太子換個好些的地方,我想我要照顧不了你了,但你要振作,要好好活着,行嗎?”
“從容,我會的,否則更對不起你了。”
“不是,十三,你沒有對不起我,不許你再這樣想了。十三,現在是你幫我的時候了,我跟老四又吵架了,好像很嚴重。”
“你怎麼了,還再想不開嗎?”
“是啊,我想出府去住,皇上都同意了,說權力在老四,可他不同意。十三,我接受不了,真的不行,你知道我會瘋的。可老四他毫不考慮我,怎麼辦?如果是你,你一定會同意的,對不對?老九也會的,只有他,他對我就是不好。”
“從容,不是的,你不要鑽牛角尖。四哥他當然想日日見你了,也許我們也不會同意的。”
“嘁,你就替他說話,我知道他從來都不縱容我的,我恨死他了。”
“從容,讓我勸勸他吧?”
“啊?你勸他?好啊,我告訴你,我要自由,不許太拘着我;我要到別院住,就這兩條。”
十三說,“我試試。”我破涕爲笑,自己像小孩討要糖果一樣,終於找到人幫忙了,就覺得很有希望。
“謝謝十三。”十三寵溺地笑笑,我知道他對我毫無免疫力,要是嫁他就不用這麼麻煩了,可是該死的心啊不歸自己管。
“可是你怎麼見得到他呢?寫信沒啥力度啊?還是我去求皇上吧。”我說.
“嗯,我自己也很想見四哥”,十三說,“從容,你很嫉妒他的孩子和女人嗎?”
“有一點。十三,我想包容,可我心痛,我做不到,你明白嗎?要是天天活在嫉妒裡,我就會選擇斬斷情絲,離他遠去。”
“從容,不管怎麼樣,你快樂我就會支持你,我和你加一起,應該勸得動他吧?”
我促狹心起,“十三,那你說在他心裡咱倆誰比較有分量?”
“怎麼?連我也嫉妒?還說離他遠去呢?”
“愛是愛,但是不能在一起的愛人,天下多去了。要不我不嫉妒你了,要他嫉妒咱倆吧。”
我是開玩笑,十三聽了說,“真的嗎?我們現在不該他嫉妒嗎?”看他說話的樣子,想起昨天,我臉上泛起奇異的紅雲,是啊,老四若知道了太可怕了,這個念頭又使我如被電擊。
“從容,你昨天都沒有臉紅。”他伸向我臉龐的手又縮回去,我當做沒看見。
以爲我是蕩婦啊,“十三——”
“不過,你這個樣子很美,從容,我該怎麼辦?我好像更忘不了你了。”十三低聲問,看向我的目光太沉重,我只好躲閃。原來有了這一層關係的確會很不一樣了。
“把我當妹妹吧?哦,不對,我好像是你的嫂子呢。十三,我們還做朋友吧,不許你瞎想,你是我心中的君子,最溫暖的人。”
十三把目光收回說好。
“你知道我氣呼呼回來的,不過你給我解惑了。我現在不難過了,就等你跟他談,我有預感我們會成功的。”
閒時我也到了太子那裡,看看他的情緒順便通報了一番,沒說幾句,就來人馬了,給太子換地方。幫他忙活了一番,說起了我嫁給老四的事,我開玩笑說,“胤礽,沒想到收不到你的大禮了?”
“是啊,還不知道我能不能出去呢?”
“能,本小姐能掐會算,等你的好日子到了可別賴!”
他就笑笑,“你高興嗎?”
“一般。我跟你說老四是天使與魔鬼的化身。”
“什麼?”
“老四時而是天使,就是帶給我幸福的人;時而是魔鬼,就是帶給人不幸的人。就是不知道他究竟幾分是人幾分是妖啊,哈哈,人妖。”
太子也哈哈大笑,“老四是妖魔,真是有趣。”
“不止是他,愛人都是,相愛的人都互相折磨。”
太子點頭不語,我想他也有這種體會吧。“胤礽,等我大婚前找你喝酒,你好歹得給我慶祝一下。”
“好啊,我好久沒喝酒了。你在這紫禁城裡的面子比我們這些人都大啊?”
“當然了,我人緣好,老少通殺,連皇上都不罰我。其實,胤礽,是因爲我沒有野心,不是嗎?”
“嗯,我現在也沒有野心,但我漸漸有心了。如今”,他看看四周,“我住得好,心裡無憂,也算自由了,但是吃的還要再好點。可是,你以後不能來看我了啊?那麼吃的不就沒了?”
“放心,我有安排的。跟皇上啊,得一點點談判,不能一口吃個胖子啊,慢慢來吧。”
他見我一副算計的樣子笑了起來。
“胤礽,我走了,去看十三喬遷新居。”
“等等,從容,和老四一起不要太計較,我太瞭解他,他心如磐石,不會負你的。”
說到這,我又坐下了,“胤礽,你瞭解他,難道就不瞭解男人?他是男人,他的兩個女人又懷孕了,還說不負我?”
“從容,你記住,我們——只有心可以給,這纔是實質,難道還不夠嗎?”
“可是用什麼形式來證明你們沒把心給別人?”
“不能證明。”
“那我怎麼信啊?”
“你的心沒告訴你嗎?”
“呸,故弄玄虛,不跟你說了。你們都向着他!我走了。”
果然十三也搬了,我開始像佈置家一樣忙開了,十三說,“行了,左右不過是個睡覺的地方,別弄了。”
“不行,你等着,我要把你們的地方變好。我拿着仙女棒一指,就有了抱枕,我再一指,就有了木桶。當然我最好指出個田螺姑娘來。”
“是什麼?”
我講起了那個故事。“從容,你就是田螺姑娘,可是你還是會走。”
“那我再給你送進來一個田螺好了,你等着,要對人家好哦。”
事實上,我想好了要叫蓮晴進來,不過得先和本人商量,再找老康談。蓮晴會願意的,她對十三應該有意,況且是我的拜託,而未來十三也不差。用了幾天收拾十三和太子的地方,力求簡單舒服,屋子不大,很好弄,然後我又拿了撲克、圍棋、書冊等好玩解悶的東西來,其餘的就靠他們自己的心了。
跟老康準備談一要老四見十三,二要弄人伺候太子和十三。太子那裡,我是明察暗訪了一個他以前的侍妾,人品好肯付出的。
到了大殿我進去就對老康鄭重磕了頭,“又幹嘛,你這樣想折騰什麼?不是把他們圈禁的地方都變成了家了嗎?還嫌不夠啊?人家說你把圈禁中的皇子都變成了公主了,還粉紅色的枕頭呢?朕的臉都被你掃地掃走了,這哪裡還是圈禁啊?”
“皇上,您看到了啊?不過您得會用成語,那叫龍顏掃地。”
老康說,“是啊,掃地,朕想把你也掃地出門。”
“皇上,胤礽說他一做夢都抱着枕頭想您呢,十三說他天天都對星星說話,希望您聽得到。”
“得了吧,你。”
“皇上,我本來是很鄭重地跟您商量事的,不過您看您這態度。皇上,我走了,就一件事不放心。”
“說什麼,你走了?你哪裡去?”
“我到老四那裡去啊。十三他們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您看——”
“不行。”
“皇上,您不知道十三病時,喝口水都沒人,手啊連端水的力氣都沒有,他們從小錦衣玉食,現在一朝拔了毛了,跟禿雞似的。皇上,他們不配做皇子,可也還是您的兒子啊,這個抹殺不了啊。一個女人而已,又不影響什麼,您若不同意,我只好,只好——”
“你敢威脅朕?”
“不是,我是說我只好繼續煩您了。”
“聽說人你都選好了?”
“這您也知道啊,我就是想這個時候胤礽也有人站出來護着他,所以您更該成全了。”
“行了,朕再想想,還有事嗎?”
“皇上,那您知道我跟老四吵架了?”
“嗯,看老四那臉就知道了。不過朕看你倒是神采奕奕啊?”
“是啊,其實,我告訴您一個秘密。老四是越跟我吵架越高興,他的冰山臉不是爲我,是他老看不到十三造成的心理問題。他一見十三就跟母雞護雞崽子似的,立馬溫柔了,咯咯咯地奔過去。十三一見老四,叫‘四哥’那聲音我最受不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談戀愛要大婚呢?”
我誇張地比劃模仿,老康哈哈大笑,“行了,別耍寶了,恐怕十三是你們的中間人吧?不過朕今天答應了你兩個事,你怎麼報恩啊?”
“皇上,您當我不會算賬啊?那是您兒子,不是我親戚啊?我可是商人出身。您說我拯救了您好幾個兒子的創傷的心靈,難道不是功臣,不過我不用您的獎賞了,本姑娘太有錢了。”
“從容,朕就一個要求,不要離開老四,無論什麼情況。”
我心裡想這個我纔不答應呢,不過嘴上說,“行,我都嫁他了,還能上哪啊?”
老康看我說,“從容,不論你心裡怎麼想,我以一個阿瑪的身份告訴你,老四的性子和別人不同。十三他們相對溫和,老四卻決絕狠烈,如果你一旦遠離,我怕沒人制服得了他心中的戾氣。如果你爲了別人而走,他也許就變了性情,那麼受傷的可不只一些人了。所以,你不能敷衍我。我近來本想看看你對他們的用心究竟可以做到什麼地步,現在好了,只是你也不能辜負了老四。”
我聽老康的話,他又用了“我”,可惜說什麼“辜負”,是他辜負我好不好?可是難道他心中認定老四是候選人了嗎?
可容不得我多想,“皇上,我明白,我會的”,我心裡補充說我會盡力的。
出來以後安排好了太子和十三,蓮晴這裡我也細細談了,知道她沒有心上人,直接就問,“你願意嗎,現在的十三爺?”
蓮晴不比那些女人,很是大方,“如果小姐要我去,十三爺也肯要我,我去。”
“那麼替我照顧好十三,從此,你就是他的人了。”
蓮晴鄭重點頭,我也很欣慰,雖然也有一點說不出的難過。
更怕十三多想,我很鄭重地跟十三說了,一邊說一邊研磨十三的情緒,“十三,你知道跟了我多年的丫頭其實是我的姐妹,十三,求你幫我照顧她。求你對她好,不要拒絕她,不要叫她名不正言不順,心裡不安生。十三,也許是我過分,替你和她安排人生,可是你的府上如風不能出來,別人我不熟悉,蓮晴對你有心,看在我的心意上,不要怪我,好嗎?只有這樣,我才能安心離開宮裡。”
十三自然想拒絕,可是我不同意,入情入理地,更主要是哀求和檢討,好歹勸了他接受。
之後是十三和老四的“初見”,我並沒有在場,說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其實很擔心,十三面對老四會和盤托出那件事,據我看,可能性有八成。
我正在坐臥不安,老四找我了,我仔細觀看他的神色,什麼也沒看出來,心也並沒放下。他只說,“皇阿瑪把日子定在十月初八,我通知你的父母過來了,我西山的別院給他們住,應該過兩天就到了。”
聽他這話,我叫不准他知道那件事沒,不過即使他知道了,卻表現得毫不知情,那麼我也不會提的。又想起他的話,“什麼?幹嘛不先告訴我?我有錢,給他們買房子!”
“從容,你總得在家裡待嫁吧?他們來是早晚的。”
“你敢說你沒動別的心思?不是怕我跑了來困住我?”
“那你敢說你不是想走?”
我不答,“給我重新找房子去,我們不要你的別院。”
“從容,不要氣了”,他拉過我,“你看,十三說我瘦了,你看不出來嗎?”
“哼,我氣纔沒完呢。你啊,本來你就瘦,一點也不健美,身材很差,跟乾巴老頭似的!”
“什麼?乾巴老頭?”他就要變臉,但又換了表情說,“你怎麼知道?要不要感受一下?”
“你耍流氓,敢調戲我?你敢脫我就敢看!”
“好啊。”
他一邊就要動手,一邊看我。跟我較勁,看誰挺得住!“脫啊!”
老四真的就閃了外衣,沒完了你,氣死我了,被你叫板我服了纔怪,“好,你脫得太慢,我來幫你”,我上去就動手,我們倆這就是玩心理素質呢,看誰堅持得住。我想我受過訓練,還比不了你冰四,不過我們也算是遇到對手了,他也是成天琢磨人算計人的主兒。
他不喊停,我也不住手,上衣就沒了,上身□。我心裡樂,好,我終於要報仇了,我大喊起來,“來人啊——四爺——”
老四還是先害怕了,捂着我的嘴不讓我再喊了。外面的人很識趣都不出聲,我想說放開,可是沒有聲音,憋死我了,使了最大的勁踩了他的腳,他“啊”的一聲好大,要震破我的耳膜了。
我樂得一串串地停不下來,樂得肚子疼,樂得沒勁了,樂得我又抖又哆嗦了。“活該!腳趾頭掉了沒?趕緊看大夫接骨還趕趟!”
老四滿臉痛苦狀,揉揉腳趾,我也跟着看,看來沒斷,笑着說,“恭喜你,沒斷。”
他緩了一會走上前,“給爺衣服穿上!”
“就不!自己穿!”我還在樂威嚴掃地的老四。
“好,那爺就這樣走出去。”他說着就推門,我心裡繃不住了,拽他不?不拽!他就走出去兩三步了,還再走,就要出大門了,我還是害怕了,心想還是我輸了,該死的老四就鬥不過他。“回來!”
他滿臉帶笑進屋來。
“我改主意了,你先親我一下。”他靠近來。
“不!”
“不?好吧,爺找別人去。”他還光着上身要走。
我遲疑,被他制住了怎麼辦?要不就讓他出去好了?別人愛說啥說啥,反正我們要大婚了。要不就親他一下?反正我們也要大婚了。我心裡罵自己,怎麼理由都是要大婚了,真是昏了。
之後心裡又開始憋屈起來,想我跟老四的氣還沒生完呢?怎麼這次又不了了之了呢?戰鬥結果還沒出來啊?爲什麼跟他我就不能勝利一回呢?真是敗興啊。我非得堅持住不可,我要看看老四到底敢出去不?
他走啊走,我把心一橫,就做個試驗,看我和他到底誰臉皮厚。走吧,快走,走出去遠了,我後悔也不趕趟了,就不用猶豫了。我最終說服自己堅決不被他恐嚇住,爲了未來戰勝他我也要這樣做。
可老四要走出院子時,十七卻進來了,“四哥,你幹嘛呢?姐姐——你們——”
完了,這個十七來的真不是時候,我都作出決定了,他給攪和了。老四衝他一笑,又衝在門口的我笑笑,十七就詭異地笑說,“得,我想起我還有事,先走了。”他一溜煙就出院子大門了。
我想喊也來不及了,老四這回不走了,又進來了。
“你幹嘛啊,幹嘛啊?”老四越來越靠近我,我一邊躲一邊問。
“我想起了十三早年勸我的,對付你除了暴力沒別的法了。”說着他就吻了上來,抓住我的時候很霸道,後來就很溫柔,當然這主要是由於我沒想好到底反抗不呢,後來想到自己還生氣呢,開始用手扳着他,可是他□着上身,我的手劃拉着倒像在撫摸了。這個該死的竟然誘惑我!
不行,我提醒自己我在生氣,我在生氣,我不要嫁入他府上,推開他,我還真是有力氣,“滾開!”
老四和我分開了,“穿衣服!”
“好,穿吧。”他擡起手來。
“自己穿。”
“我今天是不準備穿了,反正也不冷。”
“你——”我拿起衣服走過去,“伸手!”他比我高出半頭多,我拿袖子套他的胳膊,他卻靠得更近更緊使我貼上了他的身軀。他低着頭,用下巴摩挲我,我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嘴脣碰觸我的額頭,不禁擡頭喊,“求你了,老實點”,他的脣就到了我臉上,封住了嘴,然後並不深入,反覆用脣瓣摩挲我,我又迷惑了。
衣服沒穿完呢,老四環住了我,擁着我退到了牆邊,他的手就在腰上,我身體開始有了反應,一陣陣顫抖的感覺襲來。他的吻來到了耳際,頸上,又回到脣齒間。我迎合着,那手漸漸覆上了臀股,老四似乎有意逗弄我,忽然離開我的脣,對着看着他的我笑了一下,我以爲他要放開,誰知他低頭,脣覆在胸前,正是夏季,衣服很薄,他隔着衣服竟然吻上我還不太豐滿的胸部,用一隻手摩挲着另一側。輕咬的刺激和手指的挑弄讓我神智就要消失了,我知道自己在呻吟,可是沒辦法它自己跑出來了。
老四真是故意的,他自己玩弄了一會停下來了,用手把我定在牆上,笑着問我,“怎麼樣?和幾年前一樣情不自禁吧?”
氣死我了,老是耍我。我壓制了怒氣,看他衣衫早沒了,胸部□,我狠了狠心親吻上去,□畫圈,學他的樣子,也用一隻手撫弄着,動了半天的情,看他倒一口冷氣早已迷離的樣子,我用最柔的聲音說,“睜開眼睛吧”,又用眼神示意他的下身,“情不自禁嗎?自己享受吧!我的爺!”
我把衣服扔給他,“穿上吧,我堂堂的四爺,擁有過無數女人的身體,可不要太丟臉哦。”
我在椅子上坐下,笑着看他。老四也笑着,像個流氓,也許我此時也像個女流氓,他自己穿上了衣服,我想我們的戰鬥算是打平了。他走過來,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也在對面坐下。
“從容,其實上次我是想告訴你我不會再理別的女人了。”
“是嗎?我信你纔怪!”
“那麼你就進府看着我吧?”
“那麼你食言而肥了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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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走!”
“真的,可是你說的?別後悔哦。”
“你怎麼就確定我不會守住承諾啊?”
哼,我心裡鄙視了一下。“我告訴你我死都不信,不過,爲了給你機會自己鄙視自己一次,我進府呆幾天好了。”我想我怎麼都得過頭三天吧,就呆到回門看我娘吧。
“從容,十三跟我說了,我可以定期讓你出府。”
“怎麼個定期法?”
“我這麼想的——”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有陰謀,他接着說,“你表現好我就讓你出府?”
“什麼?還得我表現?我告訴你,我不表現,倒是你,你表現好不好我都要出府。”
“從容——”,我制止他,“別喊了,就這樣,不同意就別娶我了。”我不再說話了,後來我們這次談判又未果。
大婚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