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唆老九的原來是老十和他的惡婦
此後我就伴着良妃,她白天經常照顧她的花草。那細長的蘭草一簇簇的,有時她會仔細擦拭那碧綠的細葉,直到葉子閃出柔亮的光來,她從不假手於人,我也就跟着她一起做,還邊擦邊說,“啊,讓花兒自由地呼吸吧!”
她就笑說,“你這個小丫頭做什麼都這麼有樂趣,有由頭。自由呼吸,說得真好啊。”
“誰都應該自由呼吸的,娘娘,心靈也要常常擦拭的。”
我看到了她屋子裡的花盆很多,樣子也都很精緻,造型很漂亮,可能很值錢,但比起我們現代的創意還是差多了。我就想,自己要在這方面下手,引進新款,賣給富人和閒人們。不過,老九現在——算了,會來的。
有時良妃還寫寫畫畫,她的字體飄逸靈動,可不止是端秀而已,有一次我看到了書桌上古硯微凹,墨跡未乾,是她在紙上寫着,“一段愁,來去無由頭”,然後就沒下文了,我就趁人不注意在後邊續了 “平生意,苦樂有心謀”,想她會看到的。我的字和她的不同,如今我寫得越來越有力了,風骨硬朗,老鄔說字還是像性子的。
終於在我來了的第三天,老八他們四人都來了,我忽然有點想躲起來了,這個老九敢這麼久不見我,如今見卻是在這裡,我不能原諒他。
老十他們進來,請了安就問娘娘我在哪裡。
娘娘說,剛剛還在屋裡呢,就叫綠柳找我,算了,我還是自己進來吧。
有良妃在,我還是福了福,但是沒說話,老十就說,“嗯,果然啊,皇阿瑪說母妃會調教人,到了母妃這裡,從容學會福身了,估計明天就能學會說,給爺請安,爺吉祥了。”他嗲聲嗲氣學女人聲,真是噁心,我不敢在良妃面前臭他,但是我使勁摳了摳耳朵,皺皺眉頭做噁心的樣子。
老八到了他額娘面前就很活潑,見我故意擠兌老十就問,“從容,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乾脆說,“是啊,不知怎麼了,八爺,我太久沒見到十爺很難過,這就有點胸悶,要,要吐啊。”
我說得很慢,很像不好受要噁心的樣子,大家就笑,良妃也很愉快笑看我們。
我從進門開始就沒看老九,也不迎合他的目光,哼,想制裁我,遠着呢?
綠柳給他們上了茶,大家就一處說笑。我決定今天不給老九單獨跟我說話的機會,就一直在旁邊裝作伺候着良妃,十分殷勤。
然後就自然說起了合唱團的事,良妃很感興趣,聽她的聲音就知道她是個靈秀人,琴棋書畫必定精通的。跟老八他們說了我的計劃,又想有些點子必須得有老八內務府的支持,就說,“八爺,這裡也有內務府的事,要不我們好好計劃計劃,我有事要跟你請示呢。”
老八說,“得了,在我額娘面前,你也不用叫我八爺的,還是叫八哥吧。那讓大家先喝茶,我們到那屋說吧。”
“好啊。”哼,不理你,就不理你,人妖九。
我於是就和老八商量了半天,也確實是有事,老八見識又高,理解力又強,還能給我出主意。後來老八終於問我,“幹嘛啊?拿我做擋箭牌啊?不想見老九嗎?我可不願意當你們的炮灰。”
“不願意嗎?那我找別人好了。”
“從容,我有沒有機會趁虛而入啊?要是沒有,算了,你還是去跟老九說話吧,他啊,要憋死了。”
“八哥,你怎麼老是逗我玩啊?老九他愛怎麼就怎麼,哼,我沒他也行的。”
“你怪他這麼久沒找你嗎?”
“沒有。”
“你啊,都寫在臉上了,他也是。你們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兩個磨人精。怎麼,這會折騰夠沒?還要不要我配合了?”
“要,當然要。”
我正說着,老十掀了簾子就進來了,“我說你們說什麼呢,那麼久?老九還一直衝我擠眼睛,再不出來,我九哥的眼睛要掉出來了。”
老八看了我說,“怎麼,九弟眼睛不舒服嗎?從容這裡也不舒服呢?我們談完了正事了,就要出去呢。”
真沒義氣,我不敢衝老八發火,就說老十,“我說大哥,你白長年紀了,就這麼看不開事。你九哥急着找八哥有正事啊?那你早說啊,叫他進來商量。”
老十傻,出去就喊老九,還口口聲聲說我找老九,老九就進來了,我一看他進來,我連忙出去伺候良妃,他還是沒機會。
良妃早看出我們怎麼回事,還給我打掩護,真是好人。她還說,“丫頭,讓他們商量正事,我們這裡料理料理午膳吧。”
我愉快應了,心裡樂老九,活該。
他們果然留膳,等他們吃上了飯,我就站在一旁,絕不單獨出去。結果一直到後來他們都走了,我也沒給老九機會,這一天鬥智鬥勇,看他一臉頹喪的樣子,倒是讓我消了點氣。
晚上的時候,良妃問我,“好玩嗎?”
“啊?”
“氣他你覺得好玩和快樂嗎?”
“是啊。”
“那麼就別玩過頭了,再來,你就見吧。”
“啊。”
“從容,”良妃叫我,“你,爲什麼不喜歡禩兒?禩兒,他有什麼不好?”
“娘娘,您看胤禩的目光,我看到了,有擔心,有嘆息,有憐愛。可您嘆息什麼呢?也許那就是我沒有愛上他的原因。”
“哦?是嗎。”良妃不語了。
“娘娘,說來也怪,胤禩像您,可是隻學得您的形,沒學得您的神啊。我看老七倒是像您的兒子呢。”
“老七,他是個有修養的,你我都不能及啊。”
“是啊。不過,娘娘,胤禩他,是我的朋友,分量也不比老九輕。您放心吧,如果他有不快,我會開解他的。”
“好,從容,那麼我可以把禩兒託付給你了?”
“能力所及,當仁不讓。”
“謝謝你,從容。”
“娘娘,您無需客氣。我們不是一見面就真誠相待嗎?何須一謝啊。”
“好,從容,你真是招人喜歡。”
“對啊對啊,所以下輩子,你要喜歡我。現在嘛,您可以把我看成你的朋友,孩子也可以啦。”
“好啊。”
“還是把我當孩子吧,雖然您還這麼年輕美麗。您啊,現在是熟桃子美人,是最有吸引力的時候呢?”
“熟桃子?”
“是啊,女人這個時候是熟桃子,少女雖然是很鮮嫩的,可是是澀桃子的。成熟的女人是熟桃子,又壞又美的女人在我眼裡就是爛桃子了。”
“真是新鮮的說法。”
結果第二天老九四人又來了,大家看來是說好了,都給我們機會說話呢。
剩了我們倆,我不理他。他卻掏出一對一樣成色的玉戒指來,就要給我套上。我擋開,纔不要他的束縛呢。
結果他硬是掰開我的手套上了,我也不說話,就使勁要往下擼,結果那戒指還真是套上容易摘下難。費了半天勁,老九還不讓,我們鬧了一會。
“容兒,別生氣了。我錯了,做這對戒指花了好久呢,字是我刻上去的。是你說的,這樣就可以套住彼此了。”
我到底弄了下來,一看還真的有倆字,容和禟。但我也沒消氣,這麼多天不理我,用點珠寶首飾的就想了結?
他接着說,“都怪我,聽信了老十的話,說是要看看你到底在乎我不,所以他叫我先不找你,看你都怎麼過的。”
什麼,老十,這個壞東西,竟然敢算計我,叫我難過不說,還敢亂干涉別人的戀愛?我心裡信了七分,等我跟你算賬。可是老九也不容寬恕。
“那你就沒來?你還真是聽他的啊?我平時怎麼沒見你這麼聽他的啊?不是他聽你的嗎?找個爛理由騙我吧?還有啊,你自己有錯,還不來認錯,還想看我的反應?怎麼我們的感情需要試探嗎?你如此不信任我嗎?那我們在一起還有什麼意義?你真是叫人失望,既如此,我看你不如再試試,看我能堅持多久,我看你倒是胸有成竹,堅持得住的,你夠心狠啊。堅持吧,試探吧,到時,我的心走了,而且不疼了,我自己也好高高興興地過日子!再見。”
我越說越氣,試探?虧老十的腦子想得出來,虧老九就相信了!這真是侮辱我們的愛情了,侮辱我的人格了。
老九加倍伏低做小,我一時也沒轉過來彎。直到老九搬來老十也來道歉,搬來老八、十四來當說客,我想也不想,指着老十就要大罵起來。
“聽說是你出的主意?”
老十囁嚅,“從容,從容,我是這麼想的——”
他還沒說完,“住嘴。還敢強辯?你敢給他出這麼餿的主意,竟然還是針對我?我還要你這個大哥做什麼?怎麼,這時候就向着你九哥了?我這個妹妹還是分量不夠啊?難道是都是男人,你也明白他的劣根性,就跟他一處算計我?該不會老八也知道吧?我饒不了你們!你說你憑什麼試探我啊,你憑什麼叫我心裡難受啊?那麼,我問你,我過關了嗎?我若過不了關,你打算如何建議你九哥啊?勸他再也不要我了嗎?好啊,告訴你們,我不要你們做朋友了,你們愛找誰算計就找誰去。我不稀罕了,你也不是我大哥了。”
我看着老八,老八在一邊忙解釋他可不知道這個事的,老九不跟他提我的事的。
“那麼十四,你呢?”我問。
十四連忙小聲說,“誰敢惹你啊?簡直聽到獅吼了。”
“說什麼呢?我是母獅子母老虎,我還是紅太狼了呢,你不想活了啊?”
十四配合我說,想活想活,想好好活着,可紅太郎是誰啊。我想樂沒樂。
“好,現在,你們沒摻合事就出去吧。”老八、十四還想看熱鬧,但還是配合我演戲,裝作很害怕似的走了。
“我說十爺,你也不用多說,我知道你的口才,更知道你怎麼想的,怪就怪在你九哥不地道,解釋的第一句話就說你教唆他的。你說,我這可怎麼辦好呢?”
老十傻傻地真好玩,就會說,“從容,我就是說着玩玩,誰知老九就入了心了,當了真了,這可是他心裡的問題,跟我無關的。”
我一聽,真要樂了,他倆一個推一個。最後老十說,“從容,他哪裡敢拋棄你啊,都是你不要他。你們的事,我也不敢多嘴了,你這次就饒了我吧,其實——其實這次我,我也是別人勸的。”
“啊?誰教唆的你?我不扒了他的皮?”
“不就是老九心裡不舒服到我家,叫我家裡那惡婦看到了,就說老九沒個男人樣子,說冷冷你自然就好了,我不就告訴老九了,老九就這樣了。所以不怪我的。”
“她?好,你回去叫她等着,等我忙完了,我就去會會她,順便給你出出氣,我就叫她知道什麼是冷。哼,那你也不可原諒,敢聽惡婦的話來治我!你也等着。”
老十連忙哀求,看他那樣子也真是夠好玩,他其實也是故意的,後來我就慢聲細語地問他想怎麼求得我的原諒啊。老十想了半天,說,要不他學了猴子玩,給我解氣。
我說那就看看吧,不像我可不依。老十呆頭呆腦地學了,“哼,猴子要像你這樣,就都是傻猴子了。不行,不合格。”
“那怎麼辦啊?”我心裡就在笑他,可是必須繃住臉才行,要不他還得犯病,想造反制裁我呢。
“自己學得不像,就加點語言吧,說幾聲,你是猴子,逗我開心的猴子。”
老十看了看老九,簡直要打老九了,老九也想笑,還不敢。
“不想說?那麼我看以後我們就不要說認識彼此了?”
“說,我說,這也不算什麼,大丈夫能屈能伸。”老十在家就被他的惡婦整慣了,也不在乎。他調整了心態,說服了自己就說,“我是猴子,專逗從容開心的猴子。”
“什麼啊,這麼小聲?老九,你聽到了嗎?”
老九隻好說,“好像沒有。”
我說,“十爺,你九哥沒聽到啊。”
老十心理素質真好,玩得起,大聲說了一次。最後問我,行了嗎?
“不行,這樣吧,錯誤是不該再犯的,尤其是你們這樣的皇子阿哥。你回去給我寫個說明書,記住,叫說明書,說明事件的起因和經過,說明你的反思和教訓,要寫得真實而誠懇,要說明自己的過錯和決心。另外加一個問題,寫個計劃,主題是如何整治家裡的惡婦,爲我報仇,要可行性、操作性強的建議,給我列出個一二三條來。兩個問題各一千字,明白沒?”
我想出了上學時代最好治理學生的辦法了,真是過癮啊。
老十傻了,他寫東西最不行,“從容,這個,這個有點難,你你知道我的水平的。其實我連你的話都沒怎麼明白呢?”
哼,聽不懂作業的學生真是傻了。“是嗎,老九你聽懂了吧?指導他。老十,不恥下問,聽過吧?你不也會《將進酒》呢嗎?你要自信,再不行,就發動你的門人,問總可以了吧?問問他們怎麼治理惡婦的,就會有好點子了。另外你對這件事情的檢討,表現的是你的誠意,誠意有吧?自己好好想想錯在哪裡,我氣在哪裡,會寫出來的。什麼時候寫好了,什麼時候合格了,再來見我吧。否則,我們就此生無緣,併爲參商吧,參商懂嗎,就是永不相見,不共戴天的兩個星星。好,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剩了老九,怎麼罰他呢?
“九爺,您錯沒?”想到我這麼多天的鬱悶心情拜他所賜,我問。
“容兒——”
“我在審你,不要套近乎。說不明白,以後就各自分飛吧。”
“容兒,是我的錯。”
“那麼錯哪裡了?”
“不該聽老十的話。”
“嗯。”我還等着。
“不該不信任你,讓你傷心,應該馬上道歉,取得原諒。”
“嗯。”還有呢。
老九不說了,“老九,我們今天就掰開章來,你錯得多了。首先,從頭上說,你不該刺激老四,他好歹是你四哥,而我捨棄了他選擇了你,他也算是個弱者了,這個你承認嗎?”
老九還是不說話,我看他有點受不了我的大女子主義了,“還有,你總是想歪了,還不信任我對你的真心,這是其二。你不依不饒,沒有風度,他走了你還在幸災樂禍,其三。其四,我說你,你意識到不對,馬上道歉就行了。可是你跑了,不理我,聽別人的狗屁話還來試探我,白叫我難過了好多天。其實我生氣,不爲別人,爲的是我的心。你的做法說明你不把我放在心上,只想征服我,不顧及我的感受,不在乎我不快樂。依老十的意思,我就沒有尊嚴了,就該等着你來寵幸我,不該有想法,有脾氣。你想好了,如果我真的那樣,服軟了,找你了,像別的女人一樣,你會不會感到厭惡和膩煩呢?”
看他還是沒反應,“胤禟,我那天叫你想,你到底真的愛我,還是爲了征服和勝利,結果你就故意冷我試探我,你說你這不是爲了征服和勝利嗎?這麼做難道是愛我嗎?”我覺得自己把理講清了,老九該受教了。
結果他說,“容兒,我可以說了嗎?你說的我都同意,你的想法我也明白了。可是你聽我是這麼想的:你對老四很好,我一直嫉妒老四,所以看到他的沮喪樣子難免高興,你喜歡的是我,我更加得意,相對他的低落我自然心情好。我冷着你,希望看到你在乎我,希望心裡感到踏實,這不是征服你。可是你一直沒有來找我,彷彿沒事人似的,我也會難過啊,我也會鬥爭啊,我也會消沉啊。一直以來都是我朝着你走過去,你從來都沒有奔向我,我也會不安的,我也會懷疑的。就算我錯,可這難道不是情有可原嗎?”
我仔細辨了辨味道,覺得他說的好像也有理,可是自己也沒有錯啊。有點亂了。他見我不說話,“容兒,我的錯就在於我還有愛,你會難過也是因爲你有愛,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再犟下去了,好不好?”
我想不明白了,到底是誰的錯呢?該不該原諒他呢?腦子這混亂的狀態被良妃打斷了,她派人來找我。
我就到了她近前,沒有別人了,良妃問我,“你怎麼這麼和老十他們說話啊?”
“娘娘,您說實話,您想不想看老十他們沒轍挨我訓的樣子?”
“想。不過,老十就算了,你也治了他了。可老九的事,你還是別死揪住不放了,我看你們心裡都有彼此,何必爲了一點事就折磨他啊?算了吧,我都聽到了。”
“您怎麼還聽壁角啊?”
“怎麼,到了我這裡,我什麼不能知道?”
“能,行,聽您的,其實我就是說說,能不原諒他嗎?不就是要氣氣他啊,免得他下次還想着冷我呢。”
“行了,那你們就好好的吧。”
“知道,娘娘。”
我進了屋,“九爺,前事不究了,你就幫我點忙吧。”
老九一看我怎麼好了,連忙問什麼事,我說,“你呀,我要數罪併罰,正想開個盆栽創意店,你給我張羅去。還要你親手做的花盆,一個月之內孝敬我一套大小不等、形狀不同的花盆來,我要和娘娘種蘭花和仙人掌。”
老九連忙答應了,我也就漸漸舒心了。
結果我整治他的事馬上傳出去了,版本離奇。連帶着這些天在良妃這裡的趣聞,什麼良妃腳趾頭了,什麼我暗戀良妃了,什麼熟桃子的比喻了,什麼老十的惡婦有對手了。大家看我的眼神,不只覺得我是惡婦了,簡直就是變態了。
連老康等人都聽到彙報了,問我怎麼回事。我輕描淡寫說了,老康指示我,不要鬧得太過分,但也可以給兒子們點教訓,殺殺他們的威風,還說老九老十辦事向來都不太有分寸。我聽了真是受寵若驚啊,既然連你們爹都說了,好吧。我要加倍折磨起老九老十,後來連溫恪也知道了寫檢討的事,說我過分。
老十拿了他的檢討說明書來的時候別提我多牛了,接了過來,準備靜下來時看,再給他寫段操行鑑定。可是他說治理惡婦的方子,他沒想出來,還要等我有空幫他想,我一看也差不多了,那惡婦我早晚會會的,就告訴他寫是還得寫,不過可以慢慢來。
十七正好也在,興奮得很,看老九老十難受他就高興,我後來問他怎麼就那麼不對盤,他說“誰讓九哥得罪過我啊?還跟十三哥不好”。
我想想趕緊教育,還得讓老九多討好十七。十七這會兒胡亂答應了,卻非磨着看他十哥都寫啥了,我是堅決不給看。
晚上閒了下來,我就有點想不明白他們爲什麼這麼放縱我,不但老九他們,連良妃、老康都這麼縱容我,我這人一這樣就有點不知所以然,然後就會變本加厲地折騰起來。在這種寬和的環境中,我都沒覺得我是在紫禁城裡了,而且我也認爲老康他們都是大好人,什麼政治陰謀、草菅人命、手足相殘都跟他們沾不上邊了。想想我這穿越真是來享福來了,怎麼就命這麼好呢。
檢討餘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