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府上,下人亂作一團,爲了照顧受傷的楚梓枍和楚素心,下人們慌亂的進進出出,等待太醫的到來。
墨纖塵他們是和太醫一起進來的。
太醫在裡面診治,墨纖塵和蘇諾坐在外室等候。
原本進宮和皇后說話乘着楚梓枍的馬車回來的楚素心受的傷比較輕,只是摔下馬車時不小心摔骨折了,右小腿骨折加身上有一些擦傷而已。包紮好後便被人扶着走了出來,坐在下方,朝他們溫柔地行禮:“見過攝政王殿下、攝政王妃。皇兄在內診治,怠慢了殿下和王妃,還請殿下和王妃原諒。”
墨纖塵有皇上親口說得特權,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異於“亞王”。身爲攝政王妃的蘇諾,也成了除去太后、皇后之外最尊貴的女人。哪怕是皇子公主遇見了,也不得不禮讓三分,以晚輩的姿態禮遇。
“無妨。本王是來探望你們的。”墨纖塵淡淡道。
蘇諾看了她一眼,見她胳膊被擦破了一大塊,露出來的右手被擦破了,敷了白色的藥膏上面。寬大的裙襬下,右腿僵硬地小心安放,可以從下面看見一截固定傷勢的木板。
楚素心面色蒼白,珊瑚色溫柔的雙瞳中滿是擔憂,面上雖仍是溫柔地笑着,笑意卻不達眼底。蘇諾看得出來她很擔心楚梓枍,笑容都有些勉強了。
蘇諾愣了愣神,驀然想起蘇軒走的那天,無比清楚她的擔憂,開口安撫道:“公主好好休息,大皇子會沒事的。”
“多謝王妃關心。”楚素心溫柔地應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打量她。
紅衣遮面,冷豔端莊。雖然看不清她的容貌,可楚素心莫名覺得十分熟悉。
眼前這位紅衣女子,眼眸中帶着淺淺笑意,明媚動人,卻看不透她在想什麼。脣邊漾着一抹笑意,讓人看不透到底是冷冶還是溫柔。
靜靜地坐在一身黑衣的攝政王身旁,卻沒有被攝政王身上與生俱來的冷魅氣場所掩蓋,無半點畏縮也無半點倨傲。心思隱藏地極深,也是自帶氣場的人,卻甘心掩蓋所有光芒,退居於不怒自威的攝政王身後。
那日.她一身男裝,在場之人無一看出破綻,若非她見了天師自暴身份,很難讓人相信面前這位城府極深的女子會是那日當着衆人抱着天師哭着相認的僞男子。
楚素心驀然覺得,這樣百變卻讓人心生好感的女子,與她記憶裡那個活潑囂張的蘇諾簡直是一模一樣。
蘇諾微微笑着,沒有再說什麼。
直到太醫診斷完畢,從裡面走出來,在墨纖塵的示意下稟報道:“大皇子的傷勢很重,磕到了頭,後腦勺破了一個大口子,堪堪止住血。大皇子的胸腹上有三處刀傷,刀刀傷口極深,且有內傷,伴有發熱症狀。目前大皇子已經昏迷過去,微臣這就去開方子,讓人熬藥。只是什麼時候能醒,就不清楚了。若過了今夜大皇子還高燒不退醒不過來,攝政王殿下和二公主要做好心理準備,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