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勾脣故意邪笑道:“對啊,我就是斷袖。你再吵我睡覺,我就起來……”
“你睡你睡我保證不多說一句話!”藍溪寒果斷道。
蘇諾得意地哼了一聲,縮回被窩裡睡覺,一覺醒來天都黑了。
藍溪寒不敢離開她,生怕她趁他不注意給溜了,於是一下午也沒出去過,就待在房間裡一直髮呆無聊。
“你就一直坐這裡喝茶啊?”蘇諾揉了揉睡得有些僵硬的臉,洗了把臉坐在桌邊吃飯。
蘇諾剛睡醒,衣襟鬆了鬆,露出一截白皙細頸,那白皙的頸脖上是一抹明顯的吻痕。
藍溪寒看見,呆了呆,“我說你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沒想到這麼開放吶?”
“什麼?”蘇諾不解地看向他。
“嘖嘖,你脖子上還有吻痕呢,看來很激情啊。”藍溪寒看着她脖子上的吻痕,衝她曖昧地笑了笑。
蘇諾拿着銅鏡照了照,發現還真的露出一個吻痕來了。
她攏好衣襟,一臉正經地道:“你小小年紀亂想些什麼呢,這你都懂?我這是小路上蟲子多,被蟲子咬得。”
藍溪寒哼哼了兩聲,道:“我爹的那些小妾整天在家裡秀吻痕,誰身上的吻痕多,準保其他人嫉妒一天。”
“嘖嘖……你爹也真夠老當益壯的。”蘇諾好笑出聲,搖了搖頭。
“哎,我把我家的事都告訴你了,我除了一個名字,對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呢。”藍溪寒坐在桌子旁邊,一動不動地盯着她吃飯,“你吃飯還真是秀氣,一大老爺們整得跟個女的似的,你是不是還想裝矜持啊?”
“你懂什麼,這叫就餐禮儀。你一長得比女的還漂亮的主也好意思說別人像女的?”蘇諾白了他一眼,就他那吃飯猛如餓虎的吃法就像男的了,那這世界上就全是狒狒了。
“你別轉移話題,你是幹嘛的?要去哪總得告訴我吧。”藍溪寒撇了撇嘴道。
“我要去北成。”
“什麼?北成?!”藍溪寒明顯慌了,“你是北成人?那你去北成還回來麼?我從小到大都沒出過家,你可千萬不能把我賣了。你要是把我帶去北成不送我回來,我可怎麼回來啊。”
“……”蘇諾無語地看着他,“我哪個地方的人都不是。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你賣了的。這天下遲早全是南啓的,待在哪都一樣。你要是想回家,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別!你說得對,天下遲早是南啓的,待在哪都一樣。你去哪我就去哪,反正有肉吃就行了。”藍溪寒一聽她要送他回去,登時道。
“……”蘇諾無語。
睡了一覺蘇諾已經精神了,吃完飯就和藍溪寒出門溜達去了。
藍溪寒看見什麼都要摸幾下,看見什麼好吃的都吵着要吃,蘇諾不斷往外掏錢。走了一路,她需要的東西沒怎麼買齊,藍溪寒倒是吃撐了。
她倒是不想給他買,可她一說不買,他就在地上打滾,鬧得街上的行人紛紛看過來,她只好付錢。
蘇諾極爲嫌棄地揮開他,“離我遠點!”
“還有好多好吃的,可我吃不下了怎麼辦。”藍溪寒一臉幸福地看着路邊的各種小零食,“能帶回去慢慢吃麼。”
“不行。”蘇諾想都沒想直接道。
“爲啥?”藍溪寒立刻沉了臉色。
“我出門沒帶多少錢,我一個人是夠的,但加上你……還得買兩匹馬。你把錢都吃光了,你準備路上喝西北風?”蘇諾嫌棄地道。
她壓根就沒帶什麼錢,就帶了一百兩銀票而已,買馬就需要不少錢,再加上路費,她一個人是夠了,可加上這個吃貨?嘖嘖……
她倒是可以拿着墨纖塵給的玉佩去磬北山莊的錢莊拿錢,除非她不想活了。
“買馬?你是說我們可以騎馬去,不用步行?”藍溪寒喜出望外,連忙拉住她。
“走着去?你走到明年都走不到。”蘇諾好笑地搖了搖頭,走進馬莊選了兩匹看起來還挺健壯的馬,給了一匹讓藍溪寒牽着。
“對了,你會騎馬麼?”蘇諾纔想起來,問道。
“會啊。我一無聊就在家騎馬玩。”藍溪寒翻身上馬,看着她道,“怎麼樣,我沒騙你吧。走,我們倆比比。”
“你有病啊,大晚上的這麼黑人又多,你知不知道當街縱馬是要被砍頭的。”蘇諾連忙把他拉下來,狠狠地敲了他一腦崩。
“那我們去哪?”藍溪寒問道。
“回客棧,睡覺,明天一早起牀趕路。”蘇諾牽着走着。
“哦。”藍溪寒不情不願地哼了一聲。
蘇諾無奈,嘆了口氣,帶着他回了客棧。
“你出去等着,我要洗澡。”蘇諾一進門就招呼着小廝給她燒熱水上來。奔波了一天,她感覺傷口有點疼,該上藥了。
墨纖塵身上還帶着傷都這麼猛,這要是正常情況下,她豈不是要被他撥皮拆骨?
“出去等着幹嘛,你就在裡面洗,誰看你不成。”藍溪寒累到走不動路,癱在座位上直灌水。
“出去等着,別讓我說第三遍。”蘇諾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走。”藍溪寒認命似的狠狠關上門。
熱水上來後,蘇諾從裡面反鎖了門,確認不會有人進來後才脫了衣服洗澡。
她肋下的傷口有點紅腫,裂開了一點點,應該是她衣服裡面裝的東西有點多勒住了,上午趕路時出汗感染了。
她小心翼翼地護着傷口避開了水,洗好之後上了點藥才放藍溪寒進來。
藍溪寒手裡拿着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長繩子系在她手上,另一端系在他手上。
“你這是幹嘛?”蘇諾扯了扯,還系得挺結實。
“只要你晚上一起來,我就有所察覺。哼哼,你別想跑!”藍溪寒哼哼了一聲,又將凳子和桌子全部搬過去抵住大門,然後就睡在桌子旁邊,“睡吧。”
蘇諾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縮進被窩裡。
於是一個牀上一個地上,倆人的手腕上都繫着一根繩子。
她該說什麼好呢?一根破繩子而已,剪刀一剪就斷了,門不能走還不能跳窗?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涉世未深。
她挑了挑眉,“明天哥哥帶你長長見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