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着薛靈月看向宋淺語的眼神,都已經染上了濃濃的忌憚之色;如果細看甚至還能看到其中隱含着的悲涼,難道她也信錯人了嗎?
她驚慌失措地回頭看着宋謹言,眼淚都快下來了。當看到他臉上帶着同樣的驚詫之後,一顆心這才稍微放下來了些。她真的好怕,好怕所有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是針對巫族的陰謀。阿孃已經是那般不死不活的狀態,她不能再害了巫族。
宋淺語沒想到自己隨口的試探竟然真的猜中了;想到自己的打算,心底有些暗喜的同時,看都薛靈月那緊張失措的無聲哭泣的模樣,心底又不由得浮起一股赧然。
她趕緊開口解釋道,“薛姑娘別多心,我們對巫族並沒有而已。事實上,我真的只是隨口一猜;以前在天極山採藥的時候就覺得有些怪異,卻沒想到……”
雖然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不過薛靈月的心還是稍微放下來了些。
宋淺語輕輕地撓了撓蕭靖寒的掌心,垂下的眼瞼掩去眸底一閃而逝的精芒。前段時間,蕭靖寒一直早出晚歸的尋找神器碎片的線索;最後就將神器碎片的位置鎖定在了天極山中;如果巫族的族地也在那裡……
那麼當初跟蕭氏皇族的祖先簽訂協議的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巫族的祖先;神器碎片也很有可能就在巫族的族地。
宋淺語能想到的事情,蕭靖寒自然也能想到;不過他還不屑利用薛靈月,所以並沒有開口說點什麼,只是握緊了宋淺語的手,不讓她再作怪。
薛靈月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她偷偷地看了宋淺語一眼又一眼,似乎想讓自己安心,可卻又怎麼都安不下心。她緊緊地抿着脣,“宋小姐,我阿孃最後的心願就是迴歸族地,請您高擡貴手,讓我帶我阿孃走吧。”
宋淺語雖然非常同情她,可卻還是搖搖頭,“這件事情恐怕我們做不了主。”
想到薛慶成神色的悲涼,她似乎有些不忍,“雖然有多管閒事之嫌,但薛姑娘,不管他曾經做了什麼,不管他變成了什麼人,都改變不了他是你親生父親的事實。”
薛靈月聽了,身形頓時有些僵硬。
“跟着你的心走,別讓你自己將來後悔。”宋淺語抿了抿脣,看着躺在牀上的薛夫人想了想,“還有薛夫人的事情你也別急着太早下定論。正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除了以命換命,肯定還有別的辦法。”
薛靈月緊緊地抿着脣,靠在牀柱上,整個人顯得非常萎靡。
房間的大門大開。
看着不近不遠,剛好站在距離房間十米遠的地方,時不時急切地朝這邊張望的薛慶成;又看了看始終低着頭,看不清神色的薛靈月;宋淺語輕輕嘆了口氣,朝宋謹言和蕭靖寒使了個眼色,三人不約而同的退走;將空間留給心懷芥蒂的父女二人。
回到房間,接到濮陽代傳詔令的琴棋書畫早已經等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