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她穿越成小小農家女_0112

原本那河水流量也不大,他們再一截,一點都不分給吳莊。

爲了此事,他們曾經還跟公主府的人幹過架,連康伯也被請了來,可是九公主一向跋扈。他一個管家,連公主的面都見不到,更別說找公主理論了。

偏偏襄王在軍中,府裡的事,他也管不着。老爺子身體不好,不能動氣,他也不敢貿然去打憂,只能讓莊上的人忍着。

在沒有水源的情況下,吳莊的人只好去更遠的地方挑水,以緩解農耕時的用水需要。

可是公主府封地上的佃戶,像是算準了他們不敢反抗,於是便帶着人,將他們剛種下,已經活了的種苗損壞,一來二去的,吳莊的收成肯定低,收成一低,日子便難熬,肯定窮了。

寧九九聽完他們的話之後,許久都沒說話,臉色看似沒什麼變化,眼神卻冷了許多。

康伯痛心的道:“公主有皇上跟太子撐腰,我們哪敢跟她抗衡,所以老奴每年都會減掉不少吳莊佃戶的租子,這也是沒法的事。”

寧九九垂下眼睛,對康伯道:“把東西帶上,咱們去吳莊瞧瞧,這裡準備的飯菜,也別浪費了,一起帶着吧,左右距離也不遠,到了那邊,再把飯菜熱一熱就好了。”

“是,夫人,老奴這就去辦,”康伯知道她有心思,也不勸阻。反正他們家夫人,如今的地位非同一般,就算對上公主,也不一定會懼她。

也是他們欺人太甚,以前別人撐腰,莊戶叫了不少的苦,如今有了夫人,看他們還敢如何囂張。

他們要走,林厚卻很捨不得,“夫人這纔剛來,便要走嗎?地裡的莊稼還沒來得及看呢,這可如何是好?”

寧九九看出他的真心實意,便道:“這樣好了,三日之後,你帶上村裡精於幹農活的年輕人,去一趟襄王府,我讓人工匠打了幾件新式的農具,你們去瞧瞧,試用一下,若是沒有問題,便多做些,等到春耕時,便能派上大用,也給你們省了力。”

“還有新農具?夫人,這……這怎麼好意思,”林厚嘴上說不好意思,其實激動壞了。

不種田的人,壓根不瞭解,除了犁田的耕牛很貴重之外,其他的農具也很重要,但是因爲購買太貴,他們莊上有的是好幾家合用一個,比如犁、耙。

若是能擴大農具的數量,他們幹起活來,既省力,也帶勁啊!

康伯笑呵呵的對他道:“夫人這一次來莊上,除了看農田之外,主要還是要觀察一下新農具是否適用,另外呢,等到春耕時,我會讓人送幾頭耕牛過來,不會讓你們因爲缺少耕牛而耽誤犁田播種。”

這回不光林厚一人聽着激動,就連村裡的長老們,已及來看熱鬧的婆娘們,都聽的熱血沸騰。莊稼人,誰不想把田地種好呢!

寧九九打斷他們的激動,又道:“乘着今兒人多,本夫人再提幾個意見,莊上的閒置土地,除了田裡種的莊稼之外,屋前屋後種上玉米,空置的田埂上還能種上棉花,黃豆,這些種子,我會讓下人去採購,到時你們派人去府裡領就可以了。”

林厚以及周圍的村民聽的嘴巴都合不攏,最終,林厚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那這些額外的收成,要不要繳租子?”

這纔是核心的問題,雜糧的穀物,他們可以種,但若是要上交租子,那這筆買賣就不划算了。雜糧沒有稻米收成高,他們辛辛苦苦的去種,到頭來,可能只夠交租子的。

寧九九在他們期待中,很緩慢的搖頭,“不用,只要你們把農田種田,用心去種,遇上天災*的,府上也不會怪罪你們,除了水稻、麥子、油菜,這三樣以外的收成,府裡一分都不要你們的,誰家種的,歸誰家得,等你們有了收成,第二年也不需要府裡給你們提種子了,至於如何種,這就得靠你們自己了。”

“這……這太好了……”林厚先是一愣,接着便是狂喜,樂的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好了。

院子裡的村民聞言也樂壞了,紛紛對着寧九九磕頭謝恩。

在一片謝恩中,吳平顫顫巍巍的走過來,縮着腰,小心翼翼的跟她詢問,“那個……夫人,若是小人能補上糧種,我們村能不能也跟他們一樣?”

寧九九對他微微一笑,“你們村的事,等到了那邊再解決,你把心放進肚子裡,本夫人不是蠻不講理的人,說到底我也是窮苦人家出身,不會忘本!”

得了這樣的保證,吳平總算鬆了口氣。

糧種被燒,不管如何處罰他,都是他應得的。只要村裡人以後的日子能過的好,不再挨餓受凍,他死也瞑目了。

康伯又對林厚囑咐了些事情,讓他過幾日務必去一趟府裡,隨後,纔在村民不捨的目光下啓程去了吳莊。

如同先前那老者說的,吳莊離蒲山莊確實不遠,穿過蒲山莊,沿着大路一直走,沒多遠,便可見緊挨着一起,低矮破舊的村落。

大約有一百戶左右,村子的面積不大,圍繞着村子的,是成片的良田。

從遠處看,這是一副淳樸的鄉間水墨畫,似乎很美,很有意境,可是隻有住在這裡的人才知道,所謂的意境,卻抵不上一日三餐的溫飽。

在村子的一邊,離村子很近的地方,是一條小河。

冬季小河流量很小,不知到了夏季,水流能達到多少。

吳平的大兒子穿着破鞋,一路狂奔着跑回莊上,邊跑邊大聲嚷嚷:“王妃來啦,襄王妃來啦,都出來了,快出來哦!”

吳莊沒有大鐘,好在吳家的大兒子嗓門夠大,一路吆喝下去,竟也把莊裡人都引了出來。

莊子裡只有一條坑窪不平的泥巴路,這樣的路,坑坑窪窪太多了,到了下雨天,只怕泥巴深的,走下去,便拔不出來了。

不光路不好,屋子不好,這裡的村民穿着的衣服,哪怕現在是正月,他們身上的衣服還是破的奶。

寧九九忽然想到一事,探身問前面的何安,“喜宴那天,只有蒲山莊的人去了襄王府,吳莊的人並沒有去,是嗎?”

那日喜宴上,莊上去的人多,但她又不認識,誰知道他們是哪個莊上的人。

何安回頭看她一眼,臉色不好的點點頭,“吳莊窮的很,即便去了京城,很多人也只會把他們當乞丐看,所以他們是不會去的。”

寧九九心裡很不是滋味,她一路走來,即便是當初的玉河村,也沒有吳莊這麼窮。

她甚至看見有幾個村民,正在田野間挖野菜根。

可現在是冬季,哪來的野菜根呢,四處都是枯草。

“府裡爲何不給他們接濟?”寧九九看着這些渴望的眼睛,心裡越發的酸了。

何安嘆氣,“怎麼不接濟,常有的事,有時連租子都不收,可那又怎麼樣,一百多口的莊子,只靠接濟跟免租也活不下去的。”

寧九九明白他說的意思,俗話說,救急不救窮。

窮困的人,你不可接濟他一輩子,有心無力,想接濟也不接濟不過來,倒不如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吳平跟家人也坐着順風車來的,眼見快到村子了,他先一步跳下來,跑去村子,讓衆人都站好,迎接襄王妃。

不同於蒲山莊的熱情,這裡的人,顯然有些驚慌失措,特別是莊裡的小娃,都用一種警惕的眼神看着寧九九一行人。

“這是怎麼了,怎麼都是這般表情,”赫連老爺子一路上充當隱形人,只爲了讓寧九九能獨擋一百,他只在關鍵時刻纔會說話。但是,看着自家封地的佃戶,見人跟見鬼似的,他哪還忍得住。

老爺子嗓門本就大,平平常常的說話聲,也像跟人吵架似的。

他這麼一吼,把人家嚇的不輕,都跪下了,膽小的娃兒,更是哭的厲害。

看見這副場景,老爺子窘了,他有那麼可怕嗎?至於嗎?

寧九九走到老爺子身邊,悄聲道:“麻煩您老帶着燁楓跟劉燁塵去玩,這裡有我們幾個在就成了。”

老爺子眼一瞪,顯然很不滿意她這個決定。

但是劉燁塵跟燁楓都是極有眼力見的,不由分說的,一人站一邊,拖着老人家走了。

等到老爺子走後,寧九九對何安使了個眼色,何安立刻笑嘻嘻的站出來說:“這位是襄王妃,想必你們都聽過,此次襄王妃是特地來莊上看看各位,另外呢,馬車上有襄王妃帶的禮物,是要送給大家,你們排好隊,按着一家一戶的過來領。”

寧九九看着村民一團一團的聚在一起,便改了主意,“按人頭領吧,不管大人小孩,還是老人,都按人頭領。”

吳平帶着衆人,紅着眼眶給她磕頭,“謝謝王妃,多謝王妃!”

柱子跟大飛把幾個筐子搬了下來,同時還有蒲山莊人準備的午飯。

大飛端着東西,卻發現沒處放,大聲道:“噯,你們還不趕緊回家搬幾個桌子來,再弄中口大鍋,把這飯菜都弄到一個鍋去,吃大鍋飯算了。”

天太冷,飯菜早都冰涼了,肯定是要熱的,既然不能一個一個熱,那便一起熱了,又省事又熱鬧。

有幾個村民聞言,急忙回家搬桌子。幾個婦人也喜歡又靦腆的跑上去幫忙,小娃們扒着馬車看,一個個饞的不行。

村裡上了年紀的阿婆老伯們,也都趕緊各自回家,端小凳子,拿碗筷。家裡有野茶的,拿了些粗野茶,現燒了熱水,泡上茶,也沒茶杯,只能用碗裝着遞給幾位置。

還有的,把家裡僅存的花生,一點點瓜子也拿了出來。

不多時,空曠的莊子大路上,便擺滿了東西。

有人在架上火堆,支起大鍋,幾個婦人,手腳利索的把大盤裡裝的倒進大鍋裡。

還有幾個年紀大的老婆子,從家裡拿來籠屜,把冷掉的饅頭,擱進鍋裡熱熟。

年輕的男娃,從家裡弄來自制的炭火,找幾個乾淨的炭盆子,便可以充做,酒精爐子使。

康伯倒是不反對把帶來的

東西,發些給莊上的人,只是他們拉的這些,只怕是不夠,還有夫人新封的莊子沒有去瞧,這可如何是好!

寧九九知道他的想法,但是眼看莊上的人生活的那麼辛苦,新封地明日再去就是。

“夫人殿下大恩!”走過來,已經無法用感激去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他們莊上今天中午的伙食,比年夜飯還要豐盛,好幾年都沒瞧見這等場景了。

寧九九讓他坐下,看了看遠處的農田,一片綠油油的顏色,問道:“今年的莊稼長的不錯,不會再有問題了吧?”

吳平也順着她的目光看向莊稼,滿含憂慮的道:“怕是沒那麼簡單,去年秋種時,我們村的人,除了躺在炕上不能動的,連幾歲的小娃都下地幹活去了,這才把油菜跟麥子種上,這兩樣莊稼不用太多的水灌溉,我們便挑水,村裡好幾口井都挑幹了了,總算沒耽擱!”

他話鋒一轉,“可是就怕公主府的佃戶來搗亂,有時明着來,有時暗着來,反正不讓我們消停就是了!”

寧九九皺眉,“你們跟平西村的矛盾,不是單單因爲水源那麼簡單吧?”

這是她一直在困惑的問題,來的路上,她就在想,暗說鄉下的莊稼人,不該心思那般歹毒,即便他們因爲是公主府的佃戶,而覺得高人一等,不把別村的人放在眼裡,可也沒有必須趕盡殺絕吧!

“夫人,這事老奴知道,”康伯插話進來,“事情是這樣的,頭幾年吳莊有個女娃,因爲生的漂亮,到了要出嫁的年紀,引來不少求親者,其中就有平西村的一個男娃,那男娃生性膽子小,又不愛說話,長相一般,就是家境不錯,他們家過來求親,吳莊的女娃卻沒看上他,似乎還說了什麼,結果這男娃回家便投河死了,此事,一度鬧到府尹處,最後男方家也沒討到什麼說法。”

“於是,這兩個村便鬧翻了,矛盾越積越多,到了最後,便成了死敵,”寧九九接下他的話。

吳平嘆氣,“是啊,就這樣,咱們莊跟平西村就成了冤家,他們村有公主府罩着,太子妃一年來莊上兩次,每回都帶着不少侍衛,壯了他們的聲勢,他們膽子自然大,咱們就只有啞巴吃黃蓮,有苦也只能往肚裡吞。”

雖然人家有撐腰的,但吳莊的人也不怨恨主家。

殿下在邊關,拼死拼活的保家衛國,跟殿下的使命比起來,他們這些不過是小事,不值一提。

康伯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你們的苦日子熬到頭了,如今有了夫人,料想他們也不敢再亂來,你們只管好好的把田地種好,其他的事,不必你們管!”

寧九九也道:“之前我跟蒲山莊的莊頭也說過了,過三日,讓他帶上幾個年輕人,去襄王府領農具,若是他們用着沒問題,十日之後,你們再過去領,到時會派人通知你們,普通的農具每家每戶都有,大一點的,三戶共用一個,這些東西都是屬於莊上的,另外呢,到時再給你們送幾頭牛,若是今年的莊稼豐收,就從收成裡再提一成,若是收成不好,這賬便記着,來年再還,你看如何?”

吳平驚的坐不住,只覺得像天上掉餡餅似的,一下子砸中他的腦袋,令他猝不及防,“這……這真的能行嗎?”

康伯笑道:“既是夫人說的,那便是真的了,十日之後,無論如何你去京城一趟。”

吳平搓着手,樂壞了,感忙去招呼村裡人,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

貧困的日子過久了,他們盼星期盼月亮,就盼着有一天,能把日子過好了。

一時間,吳莊的男女老少都樂壞了,一個個樂的合不攏嘴。

午飯很快就做好了,大飛把赫連老爺子叫回來。

吳平讓人給他們單獨開了一桌飯,老爺子卻堅決不肯,非要跟衆人一起吃,他就愛那個熱乎勁,跟着年紀差不多大的老者,喝着小酒,嘮着過去的事,好不快樂。

寧家三姐弟帶着大飛以及何安,柱子,康伯,他們幾人坐在一塊。

吳平的大兒子因爲吃飽了,所以在他們吃飯時,他就站在一邊看着,手裡還攥着個東西。

猶豫了許久,才慢吞吞的走到劉燁塵身邊,“這個給你!”他攤開的手心裡,擺着幾個褐色硬殼小果子。

“謝謝,可是這個怎麼玩啊?”劉燁塵放下筷子,接了過來,瞅了瞅,只看見那果殼上刻着圖畫。

吳家兒子指着那果子給他介紹,“這個可以刻圖畫的,都是我從山上撿的,本來這外面還有一層刺殼,掉在地上爛掉之後,就是這個了。”

燁楓探頭看過來,“哦,這個東西,我們那山上也有,野栗子,長太高了,要摘很麻煩的,你都是撿的吧!”

她這話帶着點看不起他的意思,心想你這麼矮,肯定爬不上那麼高的樹。

吳家大兒子聽到這話,不服氣的撅嘴,再怎麼說他也算半大小子,怎能被一個只比他高半個頭的女娃笑話呢?

“這個是撿的沒錯,可我也會爬樹,我們村裡的樹,我都爬過,沒什麼了不起!”

不遠處幫着打理碗筷的吳氏,一直都要注意着幾位貴客,聽了大兒子說的話,急忙走過去,揪着他的耳朵,將他一頓痛罵,“九斤哪,你再敢胡說八道,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還不快向兩位小主子道歉!”

這位叫九斤的小同志,被她老孃一揪,立馬醒過神來,低着頭,不敢言語了。

康伯笑呵呵的擺手,示意她莫怪兒子,“男娃都是皮猴,這沒啥,九斤哪,待會吃過飯,帶着小主子去玩玩,可不許去井邊,水塘邊,知道了嗎?”

“成,我知道哪有好玩的,那我先去把六斤找來,”九斤憨厚的笑笑,轉身就去尋他弟弟了。

燁楓一臉的奇怪,“他們兄弟倆個真好玩,一個叫九斤,一個叫六斤。”

“那是因爲,他們倆出生的時候,一個有九斤重,一個有六斤重,所以便起了這麼個名字,”康伯笑着給她解釋。

鄉下人起名字,本就隨便,只要是好養活的名字就行,好聽不好聽的,並不重要。

寧九九跟康伯很快就吃完了,吳平便陪着他們二人,在村子附近走走,看看地裡油菜的長勢,經過幾場大雪,眼看着天氣就要回緩,油菜苗也漸漸甦醒。

他們沿路繞回來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原本熱鬧的莊子,突然沸騰了。

對,不是熱鬧,而是沸騰。

九斤不知從哪竄出來,一把拉住吳平的衣角,緊張的道:“爹,平西村的人來了,他們帶了十幾個人,裡頭還有公主府的兩個家丁。”

吳平聞言,神色大變,“他們咋又來了,人呢?人到哪去了?”

說到這兒,九斤突然哭了,“他們拉了十幾匹馬,要在咱們地裡放馬。”

吳平面色如灰土,失了血色,“惡棍,簡直是惡棍,哪有放馬到田地裡放的,這不是存心毀我們的莊稼嗎?”

寧九九很明白他說的,根本就不是放馬,而是讓馬將莊稼踩壞,試想一下,十幾匹馬,在農田裡踩上半天,田裡還能剩下什麼?

赫連明德怒不可遏,“混賬,今日有老夫在,他們膽敢猖狂,老夫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寧九九頭痛的撫額,這位老爺子,一旦生氣,就像點了火的炮仗,片刻之間就得炸了,哪還容得了別人說話,讓他去,只會招惹更大的動亂。

寧九九對康伯使了個眼色,康伯明白,走上前勸他,“老爺子,這事不如讓夫人去處理,都是百姓,若是做的過了,怕是不好,夫人去處量最恰當不過!”

赫連明德聞言,不樂意了,“就她會處理嗎?老夫只管去教訓他們一頓便是,打服了,看他們日後還敢不敢糟蹋莊稼。”

康伯無奈的再勸,“打別人可以,打百姓,那是不可以,老爺子,您要三思!”

寧九九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半推半搡的,將他推向劉燁塵,“您老來這兒的目的,主要是玩的,不是還說在京城釣黃鱔不痛快嗎?既然到了這裡,便去釣魚,釣黃鱔,幾個不懂事的刁民而已,哪用得着你老人家出手。”

她難得主動哄人,老爺子一時受寵若驚,可是面子又過不去,十分別扭的道:“是該叫你鍛鍊,你好好處理,若是搞不定,馬上讓人通知老夫!”

“是,知道了,您老去玩吧,”寧九九滿面笑容的應下,示意柱子跟何安跟上去,至於大飛,就得留下,打架沒幫手哪行呢!

赫連老爺子今天可鬱悶了,來巡視封地,竟連丁點的威風也沒沾到。這丫頭,存心想讓他添堵的是嗎?

康伯趕上他,低聲又勸他:“夫人這是給您分憂呢,您老好福氣,以後只管帶着孫兒們玩耍就好了!”

雖是勸他的話,但同時也是發自內心的。老王爺大半輩子的時間,都在外征戰,曾經好幾次徘徊在生死邊緣,身上也留了不少後遺症。

如今,好不容易日子過安穩了,也該頤享天年了。

“哼,你就會幫着她,”老爺子重重一哼,雖然心裡明白,可面子上還是過不去,所以他仍是氣呼呼就走了。

吳平已經等不及了,來不及跟寧九九告罪,便先行拉着九斤朝着他指的方向過去。

寧九九帶着大飛跟康伯,還有嚴忠,一同跟着他們過去了。

走了沒多遠,就在一片綠油菜地,還沒靠近便聽見吵吵聲。

兩方人馬對持,其中一方,牽着十幾匹馬,已經有幾匹,被散放在地裡走動,馬蹄子踩過的地方,油菜成了一堆爛渣。

而另一邊,吳莊的人,個個紅着眼,瞪着那些人,小孩被婦人護在懷裡,怯生生的露出兩隻眼睛。

莊裡的青年漢子,手裡或拿鐵鍬,或拿鐵叉,手背青筋突起,咬牙切齒的瞪着對面的人。

吳平趕到之後,即刻衝到人前,對着那羣嬉皮笑臉的人,深深鞠躬,“各位好漢,請你們腳下留情,莊稼萬萬踩不得,萬萬踩不得

啊,若是踩壞了,我們吳莊的人,只怕都要餓死了!”

吳平說着話的同時,已是老淚縱橫。

他家小娃剛燒了糧種,他正想着,若是莊稼收了,他打算賣掉自家的糧食,給村民把糧種補上。

可如果平西村的人,毀了油菜,那他連死都死不了。

對面站着的十幾個人,皆是清一色年輕男娃,一臉的痞樣,在人羣的最前方,站着兩個灰衣小廝打扮的人。

雖是小廝的打扮,可臉上沒有半點小廝該有的謙卑模樣。

一人嘴手裡拿着雞腿啃,滿嘴滿手的油,似笑非笑的盯着吳平一羣人。

另一人,手裡拿着把劍,但是隻要懂行的人看一眼,便知他握劍的手勢不對,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

這兩人就是太子的小廝,拿雞腿的叫李墩,拿刀的叫李午。二人在太子府,連根蔥都算不上,可是到了外面,卻敢吆五喝六,擺足了架子。

那李午晃着劍,輕蔑笑道:“我們公主府的馬,就喜歡吃油菜,別的東西都不愛吃,誰叫你們莊上的油菜長的最好,用來餵馬,再合適不過,你們也別發火,這油菜進了公主府馬兒的肚子,也是你們的榮幸,榮幸知道嗎?”

吃雞腿的李墩哈哈大笑,肥肥的肚子高挺着,粗聲粗氣的道:“你們餓了嗎?要不小爺把這雞腿給你們吃?啊?哈哈!”

嘲弄的狂笑,要有多猖狂就得有多猖狂。

他倆一笑,身後的幾個人,也跟着一起狂笑,一時間笑聲震耳。

與他們狂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吳莊的人,憤恨含淚的眼神。

眼看莊稼一點一點被踩壞,吳平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他想起襄王妃來了,下意識的回頭看她。

他不知道,這位襄王妃剛纔說的很好,到了關鍵時候,她還能不能站出來。

寧九九接收到他求救的目光,其實他不求救,她也要站出來的。

她們幾人慢慢走上前,一直走到吳青身邊,寧九九不急着收拾這兩人,而是身後的大飛跟吳忠命令道:“人家好心送咱們馬,哪有不收之禮,這下連耕牛都省了,有馬更好,去把馬牽來吧!”

嚴忠跟大飛神色怪異的一笑,跑過去,將正在油菜地裡溜達的馬兒牽走了。

“哎,你們怎麼能牽我們的馬?”

四個牽馬的小夥子,想阻止,卻被一腳踢倒。

他倆還算手下留情了,如若不然,這幾人的小命,肯定都沒了。

李午跟李墩見此情景,也許是在鄉下,一向囂張慣了,也不追問寧九九他們是何人,當即便大怒。

李午握着劍,惡狠狠的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公主府的馬,你們也敢強佔,我看你們是活膩了,趕快把馬還來,否則,要你們滿門抄斬!”

李墩也緊隨其後,把自己個兒的肚子往外一亮,“哼,不管你們是誰,得罪公主的下場,你們就有一百個腦袋也陪不起,再不還來,我馬上去衙門,告你們偷盜!” 吳平面色擔憂的看向寧九九,牽走僅公主府的馬,可不是他的本意。

他的本意,是想讓寧九九能幫着調解震懾,讓那些個人,看在襄王妃的面子上,對他們莊子高擡貴腳。

寧九九不看別人,上前一步,揚起脣角,俏臉上浮現一絲冰冷的笑,“公主府?”

“沒,沒錯,就是公主府,”李午跟李墩被她身上散發出的氣勢震到,覺得不太對勁,有種不詳的預感。

寧九九依舊冰冷而淡淡的笑着,可是兩片薄脣,卻吐出一句叫人吐血到內傷的話。

“唐寧嗎?她死了沒?”

李午大驚失色,“你放肆,敢咒我們公主死,這是大不敬之罪,你等着受死吧!”

李墩手臂一揮,招呼後面的人,“聽見沒,他們膽敢咒公主,你們還等什麼!”

吳莊的人都是膽小如鼠,這一點,他們都摸清了。至於這個女子身邊帶着的人,看着像是會點腳拳功夫,但又怎敵他們人多呢?

“打死她,打死她!”

羣情激奮,公主府的佃戶自然都希望唐寧長命百歲,怎能忍受有人詆譭他們的主子。

吳莊的人嚇的往後退,不敢跟他們衝突。

康伯無奈的搖搖頭,這羣人,今天太魯莽了,竟不知自己得罪的是誰。

大飛跟嚴忠,把馬牽走了,栓在不遠處的大樹下,隨即又很快的回來,站在寧九九身邊。

“那個……”寧九九隨意的擡手一指,“那兩個傢伙吵的本夫人頭疼,把他們綁了,嘴巴堵上,若是不聽話,就先打一頓吧!”

如此輕巧的語氣,就好像閒話家常一樣,輕的沒有重量。

“是!”

嚴忠跟大飛對視一眼,朝着李午跟李墩走了過去。

李午也不慌,強自鎮定的握着劍,對着嚴忠,使勁亂揮,“你別過來啊,刀劍無眼,你再敢過來,休怪我不客氣!”

嚴忠冷着臉,眯起眼看他,“你要怎麼不客氣?就憑你手上這個破銅爛鐵嗎?”

李午見對方蔑視他的武器,眼睛不自覺的他腰間掃去,當瞧見嚴忠腰間閃闃寒光的寶劍時,李午嚇的直打哆嗦。

殺過人,經過使用的劍,跟他手裡這個,還沒見過血的,哪能一樣,光看劍柄的磨損程度便知道了。

“我……我……我會殺了……”

李午的話音未落,嚴忠身形一閃,便像老鷹抓小雞似的,將他拎了起來,兩個手指輕輕一捏李午的手腕,破劍便掉到了地上。

“殺了誰?就你這個慫樣,你還能殺誰?”嚴忠將他隨手一拋,像丟一塊破布似的,將他扔出去老遠。

另一邊,李墩面對比自己壯,比自己高,肚子也比自己大的人,艱難的嚥了口唾沫,抖着手指指着他,“我,我警告你,別過來,傷了我,你吃不了兜着走,我是公主府的人,我乾爹可是公主府的管事,你敢動手,我一準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大飛呵呵笑道:“哦?要怎麼個不客氣法?來,表演給爺看看,快啊!”

他大聲一吼,李墩嚇的腿軟,跌坐在地上。

原本該是緊張恐怖的場面,卻因爲李墩的這一跌,成了最搞笑的笑話。

吳莊的小娃都偷着笑了,躲在大人懷裡,不敢當着衆人面笑,憋的很是辛苦。

這一變故,也叫平西村的人傻眼了。

有幾個膽大的青年,站出來,擋在李墩面前,怒目瞪着大飛,“你想打架,也別光欺負他一個,我們跟你打,上!”

他們自持年輕力壯,即便眼前的這個人會使武功,可他們人多啊。

打架嘛!不需要公平,只要能贏就行。

“呵,爺很久沒打架了,骨頭正癢癢呢,”大飛扔掉劍,活動活動筋骨,衝上去,跟那幾個青年混戰在一起。

吳平看這情形,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便想着叫莊裡幾個年輕人也去幫忙,總不能看着襄王妃身邊的人爲他們出頭,他們卻無動於衷。

寧九九輕輕搖頭,制止別人過去幫忙,“幾個小嘍囉而已,讓他去玩吧,不必管了。”

大飛以前最愛打架了,可是跟了寧九九之後,更多的時候,都是在當保姆。有時硬拖着吳青跟嚴忠打架,想要解解饞。

今天能痛痛快快的打架,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只見他衝入人羣之中,如入無人之境,一拳打倒一個,甚至於直接把人扛起來,重重往地上一摔。

嚴忠的打法跟他不同,他更講究技巧,用最小的動作,達到最大會的效果。

所以,他站在那,別人只看見他動了動胳膊,或者晃了晃腿,他身邊的人,便一個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

九斤看的目瞪口呆,嘴巴合不上,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不光是他,吳莊的人也傻眼了。雖然也會擔心被他們報復,可是看着曾經欺負他們的人,此刻被揍的鼻青臉腫,倒在地上哀嚎慘叫,他們心裡的惡氣,總算出了。

“好,打的好!”

“活該,打的太好了!”

“我也去!”

“帶上我!”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年輕氣盛。見到如此熱血沸騰的場面,他們哪還坐的住,扔下鋤頭,揮舞着拳頭,便衝了上去。

康伯見此情景,暗暗心驚,“夫人,要不要叫他們住手,萬一打壞了可如何是好?”

寧九九不在意的笑道:“咱們莊上的打壞了,本夫人包給他們治病,吳平,這附近有沒有郎中,去請個郎中來,要好的,庸醫不要。”

吳平愕然回道:“有,十里之外,有個退休在家的老御醫,他是個好人,窮人看病,不要診費。”這位新王妃還真是敢說,打壞了她包治,哪有鼓勵打架的,萬一鬧大了,可以如何收場喲!

“你讓人去把郎中請來,讓他多帶幾件衣服,咱們在村裡辦個義診,他寫下的方子,你讓人去京城抓藥,所有藥費,襄王府出了,”這是她一直擔心的問題。

在醫療條件落後的古代,哪怕只是患個傷寒,都有可能要了人的性命。

她進來吳莊的時候,就瞧見幾個人捂着嘴咳嗽,面黃肌瘦,很不對勁。傷寒不可怕,怕就是怕,傷寒傳染,所以,防治很重要。

平西村的人,見着陣勢不對,有幾個機靈的,也不管馬,更顧不上李午跟李墩,掉頭就跑。

李墩也被大飛揍的不輕,見有人跑了,爬起來也往回跑,一邊跑,一邊還指着大飛破口大罵,“奶奶個熊,你等着,有本事你們都別走,等我叫來公主府的侍衛,非叫你們磕頭認罪!”

大習撿起地上李墩掉的鞋子,照着他的屁股扔了過去,使勁過大,把李墩撞的差點摔倒。

大飛掐着腰,放聲大笑,“你敢把人叫來,小爺就敢把人往死裡打,你快去叫啊,小爺就在這裡等着,快去啊,乖孫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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