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 一些可信不可信的故事 2
(肆)
一個貪污犯,他的罪足夠槍斃三次了。
在潛逃半年之後,他終於受不了那份顛沛流離的艱苦,那種驚弓之鳥的恐慌,回到家中,看了最後一眼,然後畏罪自殺。
他是上吊死的。
他的個子跟高,躺着牀上長拖拖的,好像增長了一倍。
警察來驗屍,確定他已經氣絕身亡,回去銷了案。
家裡人爲他註銷了戶口。
這個人永遠地消失了……
半年後,一個雨夜,這幢樓裡一個女人有急事出門,下樓時,正巧看見有一個舉傘的人上樓。
他是個男人。他身上有兩個特徵讓這個女人驚怵:
一是他的個子太高了,很少見,只有半年前死的那個鄰居纔有這麼高。
二是那個雨傘的顏色很少見,是紫色的。那個鄰居原來出出入入坐的那輛轎車,也是紫色的(已被沒收。)
女人害怕極了,愣在樓梯口,等他走上來。
那個人一直用傘把臉擋得嚴嚴實實,慢慢從女人身旁走了過去。
女人一直沒看到他的臉。她越琢磨越覺得可疑,正想着打電話報警,突然聽見上面的樓道傳來亂糟糟的聲音。接着,她看到三個便衣押着那個人走下來。
原來,這個貪污犯花錢請了個民間催眠師,通過催眠,使他進ru了“人工假死”狀態,呈現的卻是一系列自然死亡的特徵,比如呼吸中斷,心搏停止……騙過警方之後,催眠師又把他喚醒了。
警方抓捕犯有包庇罪的催眠師時,發現他已經死在了他的住所裡,呼吸已停,心跳已停,脈搏已停。
警方一時不知道怎麼辦了。
(伍)
一個人叫盛立國。
他出差到一個小城市,給一個多年不聯繫的老同學打了個電話。那個老同學叫李立,他聽說盛立國來了,立即邀請他到家裡喝酒。
李立說了他家的住址,盛立國去了。
他一進門,就聞見廚房裡有煎炒烹炸的香氣,撲鼻就是熱情和溫馨。
寒暄了一陣,李立對廚房喊道:“黃娟,你出來。”
黃娟就一邊擦手一邊出來了。李立對介紹:“這是我媳婦黃娟,這是我的老同學盛立國。”
黃娟沒有說什麼,只是笑着朝盛立國點點頭,又走進了廚房。
李立是個倜儻的藝術家,而黃娟像個農村來的保姆。而且,李立快四十歲了,那個黃娟一看就是剛剛二十出頭……盛立國覺得兩個人很不般配。
那天,李立和盛立國喝酒喝到很晚。
黃娟很少說話,她一直坐在沙發上,拿一本厚厚的書,一頁一頁慢慢地翻,從前到後,再從後到前,好像在找一枚永遠也找不到的書籤……
這情景深深刻在了盛立國的腦海中。
幾天後,盛立國出差回來了。
有一次,他和另一個老同學通電話,偶然說起了李立和他的媳婦黃娟。這個老同學說:“你別開玩笑了。他媳婦黃娟出車禍,一年前就死了!”
“可是,我千真萬確看見她了呀!”盛立國急切地說。
“那就是他又娶了一個女人,她也叫黃娟。”
盛立國覺得這個解釋太牽強。他開始回憶那個“黃娟”的面孔和神態,越想越覺得這個女人很詭異。
很快,他又一次出差來到那個小城市,當天就給李立打了個電話:“李立,我又來了。我想跟你談個事,你必須把你媳婦支出去。”
他來到李立家的時候,那個“黃娟”果然不在。
他坐在李立面前,想了半天才開口:“李立,這個黃娟是誰?”
“我媳婦呀。”
“你跟她結婚多長時間了?”
“三年半了。到底怎麼了?”
盛立國不安地朝門口看了看,低聲說:“你媳婦一年前不是出車禍了嗎?”
李立一下就瞪大了眼!
“李立!”盛立國叫他。
他使勁搖了搖頭,似乎一下醒了過來,驚恐地說:“我好像想起那場車禍了!可是……這個跟我過日子的女人是誰呢?”
……原來,李立被他家的保姆催眠了。
他把這個保姆當成了黃娟,一心一意和她過日子。
這在催眠上叫“正幻覺”。
催眠師對已經被催眠的人說:“你最愛的人來了。”
被催眠的人接受了這個語言暗示,立即會做出親吻、擁抱的舉動。實際上,他所擁抱、親吻的很可能是催眠師隨手遞給他的一個枕頭或者一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