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 一些可信不可信的故事 1
(壹)
某大學做教學示範。
一位普通的女生,平平地躺在牀上。
穿白大褂的催眠師出現了。
他俯在女生的耳邊,嘀咕了一些什麼,那女生的眼瞼就慢慢地合上了,身體變得越來越硬,像一根棍子。
催眠師命令他的兩個助手,將女生的頭和腳架在兩個椅子中間,她竟然懸空了。
催眠師又讓一個男生站在了女生身上,女生竟像一座橋,紋絲不動,而且面部的睡態很安詳……
這就是催眠產生奇特的生理效應。
大家都想知道,催眠師到底對那個女生說了什麼,但是,催眠師守口如瓶。他的助手也不知道。
(貳)
某催眠師家中。
一個患者,光着上身,在牀上端坐,他已經被催眠。
催眠師把一個金屬片貼在他的胸口,然後,輕聲緩語地告訴他,這是一個通了電的熨斗,不停地加熱,加熱,加熱……
過了一會兒,移開那個金屬片,催眠師看見,患者的皮膚上出現了被燙傷的斑跡。
這是感覺超敏現象。
更奇怪的是,那個患者說,恍惚中,他看見催眠師拿的就是一個藍色熨斗,電源線很長,是灰色的。
他是第一次到催眠師的家。
催眠師的熨斗放在櫃子裡,和這個患者描述的一模一樣。
催眠師在暗示這個患者時,想像的正是他家熨斗的樣子。
(叄)
有一個畫家,他的作品不斷獲獎。
西方的藝術觀猛烈衝擊美術界,大家都越畫越抽象,而他卻越畫越寫實。
不論哪種風格,只要攀上最高峰,就是大師。
在寫實的畫法上,他走到了極端,也成了大師。
他畫的人讓人害怕。
那畫上的人和真實的人比例一樣大,纖毫畢現,眼神咄咄,讓人覺得隨時都可能從畫中伸出一隻手,摸摸你的臉。
令人驚歎的是,這個畫家沒有進過任何美術院校,也沒有拜過什麼師,因此媒體認爲他是一個難得的天才。
他畫畫時有一個怪癖,那就是必須閉門造車,不許任何人觀看。他的同行,朋友,親人,沒有一個人親眼見過他畫畫。
很神秘。
這一天,畫家接到電視臺一個編導的電話,要請他做一期訪談節目。他答應了。
第二天,一輛採訪車把他拉到了電視臺。
開始錄製之後,他才知道,除了訪談,還有一個環節是現場作畫。節目組已經把筆和紙準備好了。編導說,畫一幅簡單的素描,做做樣子就行了。
畫家愣了愣,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現場觀衆席上有幾百雙眼睛,電視機前有成千上萬雙眼睛。
編導就解釋說:“我們請每個畫家做節目都有這個環節,作品贈給現場的幸運觀衆。”
這個畫家語無倫次地說:“不,我不畫,我今天狀態不好……”
編導又說:“您隨便勾勒一隻鳥都可以。”
“實在對不起,我畫不出來……”他一邊說一邊冒汗。
……這件事傳出之後,圈裡圈外對這個畫家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一天深夜,這個畫家正在創作的時候,太太闖進了畫室——房間裡燈光昏暗,畫家拿着一支筆,一下下在畫布上塗着。他眼神呆滯,竟不像一個活人。
太太試探地說:“這房子多暗呀,再開個燈吧。”
他好像沒聽見,根本不理她。
太太以爲他是因爲自己突然闖進畫室生氣了,又說:“我在跟你說話呢。”
畫家還是不理她,繼續畫,嘴裡還叨叨咕咕的。
太太有點害怕了,她走過去,看見他畫的是個清朝女子,都畫完了,就差一個嘴了。她推了推他的肩:“你怎麼了?”
他猛地回過頭來,看着太太,雙眼充滿驚恐。突然,他直直地指着太太的嘴,說:“媽呀,嘴在這裡啊!”
誰都不知道,這個人其實不會畫畫。每次,他都是先進行自我催眠,然後再開始畫畫。他在催眠狀態中畫出的作品,竟然每一幅都是神來之筆!
而這一天,他在催眠狀態中,被太太嚇着了,一下就走火入魔了。打那以後,深更半夜,他經常提着紅油漆溜出去,到處畫嘴。衚衕的牆,立交橋,公共汽車站牌……到處都是鮮豔的紅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