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讓你生下這個孩子而已……”孟寒琛喉結輕輕滾動,似乎在隱忍着眸中情緒。
不得不承認,在乍然聽見這個消息時,他是吃驚的,因爲這個孩子來的出乎意料,可是在他開車趕往醫院時,他的心漸漸清明起來,若是這個孩子能順順當當的生下來,也許他們的關係還會有轉機,他承認,繼續待在自己身邊,江若彤定會承受更大的輿論壓力,可他也有他的私心,若是讓他將心愛的女人推出去,他做不到!
“那你有沒有爲我考慮過?你想過我生了孩子之後,以後的人生會發生何等的變化麼?”
“你若是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待孩子生下來之後你就可以走,你可以繼續過你想要的日子,我絕不攔你!”
江若彤苦笑,無力的點了點頭,“好,好啊,孟寒琛,你把我的後路都想好了……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訂婚宴結束後,司家人和孟家人都沒走,留在休息室內。
司漢年一臉鐵青,“孟寒琛到底是怎麼回事,訂婚宴沒結束都遛了,現在都找不到人!”
孟博遠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個兒子誠心給他上眼藥呢,明知司漢年對這門婚事一直有心結,現在這關鍵時刻卻撂挑子!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方便說什麼,他朝着李芳華使了個眼色,李芳華立刻會意的道,“寒琛這孩子隨意慣了的,漫漫與他一起長大,應該知道他的脾氣。”
司漫礙於白天的事,只是衝着父親淡淡一笑,隨便扯了個謊,“爸,寒琛走的時候跟我打了招呼,似乎是他的朋友出了大事,需要他去處理一下,可能一時半會沒弄完,纔沒回來。”
“天大的事情能有婚事重要麼?”司漢年剛想發作,一旁的冷喬雅卻按住他的手,“漢年,我看這事就算了吧,寒琛也是個大人了,自然知道輕重。”
看着妻子的眼神,司漢年到底將心口的火氣壓了下去。
司家人回家時已是晚上十點多,冷辰希坐在大廳裡等着,一見這一家三口灰頭土臉,便知這次的訂婚宴鬧的不太愉快。
“都說姑娘大了心就留不住了,我看漫漫就不錯,訂了婚還往家裡跑!”冷辰希將桌上的禮物推過去,“喏,這是你的訂婚禮物!”
司漫淡淡一笑,臉上看不出任何喜色,“小舅舅,謝謝啊。”
“怎麼不打開看看,這可是我從國外特意給你帶回來的,本來說好要參加你的訂婚宴,但飛機晚點了,這禮物就當是賠罪了。”
司漢年坐在沙發上,“這個訂婚宴不去也罷,去了也只會生氣而已!”
司漫臉色一沉,冷喬雅推了推丈夫,“漢年……”
“推我做什麼,難道惹了一肚子氣還不讓我說出來麼!”
“你說出來又能如何,現在婚也訂了,結婚的消息也放出去了,難道還能悔婚不成?再者,你說出來只會讓女兒更加難過,你又何必說出口呢?”
司漢年覺得心裡憋得慌,可又覺得冷喬雅說的全是道理,最後只能緘默不語,冷辰希見狀,趕緊打起了圓場,“姐夫,漫漫這丫頭從小就把心思撲在孟寒琛身上,如今總算是得償所願,雖然孟寒琛至今依然個性未改,但人總是會變得,相信漫漫會把他調教的很好。”
“但願如此。”司漢年嘆了口氣,隨後起身走進臥室,冷喬雅本想繼續和女兒聊聊天,但見司漫冷着臉,沒有一點聊天的興致,她也只得作罷,跟着丈夫走進臥室。
父母進去之後,司漫感激的看着冷辰希,“小舅舅,謝謝你。”
“喲呵,訂了婚就是不一樣了,一夜之間似乎長大了不少,這麼會兒功夫,都對我說了兩次謝謝了,這待遇過去可從沒有過,我受寵若驚啊。”
“小舅舅,你可別調侃我了,我今天都要憋屈死了!”司漫紅了眼眶,想想孟寒琛在訂婚宴上不顧自己的感受將她晾在那,她心裡就發酸。
冷辰希坐過去,摟着她的肩膀將她按在懷裡,“漫漫,愛和被愛的過程同樣充滿荊棘和辛苦,既然你選擇了孟寒琛,那麼就算這條路再難走,你也要一直走下去!明白嗎?”
“小舅舅,你哪裡學的這麼酸溜溜的話呀?”
“在哪裡學的你別管,你只說有沒有道理就行……”
司漫撅撅嘴,“雖然是酸了點,但是的確有道理,可是小舅舅,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得到他呢?我也是個女孩子,也想自己心愛的男人時時刻刻在我身邊關心我,呵護我,我不想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漫漫,你在感情面前很勇敢,我相信你一定能等到那一天的。”
“等?你讓我等?”
“不等又該如何?”冷辰希挑眉看她,司漫咬了咬牙,“你剛纔說這條路充滿荊棘,那我就披荊斬棘,將這些礙眼的人都除去,寒琛的眼中不就只有我了麼。”
冷辰希笑着搖了搖頭,“漫漫,你還是太年輕,感情的事不是你沒有競爭對手便會贏得,你贏的是孟寒琛的心,而不是他的身體,明白麼?”
司漫半垂下頭,眸中有一抹精光閃過,雖然冷辰希說的話不無道理,可是隻是一味的等待終究是不夠的,她要用自己的方式贏的寒琛的心!
李芳華和孟博遠回到家,孟博遠便讓李芳華給孟寒琛打電話,可第一通被他直接掛斷,再打竟是關機!
孟博遠氣的不輕,直接打電話給孟氏的人事部,要削了孟寒琛的權,幸好被李芳華及時攔了下來。
孟博遠摔了手機,怒氣滔天的坐在沙發上,“今天老子就在這兒等這個兔崽子回來,我倒要看看,他的翅膀到底有多硬!”
李芳華坐在丈夫身邊,知道這次他是真真的動了氣,索性不再說話,與他一起等着。
孟寒琛帶着江若彤回到闌珊別墅,江若彤意外的見到了劉媽,劉媽也甚爲欣喜,她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與江若彤再見面,而且她腹中還多了一個小寶寶。
把江若彤扶上樓上的臥房,孟寒琛招來劉媽。
“二少。”劉媽恭敬的叫人。
孟寒琛指了指牀上坐着的江若彤,“看好她,別讓她離開這裡半步,若是我回來時不見人或是有了什麼閃失,你也別想好過。”
“是。”劉媽趕緊回答。
江若彤苦笑,這是要囚禁她麼!
孟寒琛這才擡步離去,劉媽心疼的看着江若彤,雖是有了三個月的身子,可她的身子骨依舊是弱不禁風的模樣。
“二少夫人,這些日子您瘦了。”
“別叫我什麼二少夫人了,我早就不是了。”
江若彤聽見驅車離去的聲響,她轉眸看向劉媽,開口央求,“劉媽,過去我待你不薄,你就讓我走吧。”
劉媽面露爲難,腳步向門口挪了兩下,整個人擋在門前,“江小姐,您別爲難我成麼?二少方纔的話你也聽見了,若是你不見人,我恐怕會死無全屍!”
孟寒琛回來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他是派人把江若彤安頓的穩穩當當之後纔回家的,一進門便看見父母在沙發上正襟危坐,他走過去,叫了一聲,“爸,媽。”
孟博遠怒火攻心,抄起茶几上的菸灰缸砸過去,孟寒琛並未躲閃,額頭結結實實的捱了一下,頓時鮮血如柱。
“老孟,你這是幹什麼!寒琛罪不至死,你想要了他的命麼!”李芳華衝過去按住兒子的額頭,喊丁管家拿來醫藥箱爲他包紮,孟博遠仿若根本沒解氣,他對兒子額頭刺目的鮮紅視而不見,高聲指責,“孟寒琛,你他媽翅膀硬了,連老子都不放在眼裡了是吧,今天這麼大的日子你也敢跑,既然跑了你怎麼又回來,索性別回來呀!”
孟寒琛用紗布將額頭捂住,輕輕推開李芳華的手,“我回來只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說完我就走!”
“寒琛!”李芳華拉着兒子一直朝他使眼色,可孟寒琛卻宛如不見,繼續道,“爸,媽,你們就要做爺爺奶奶了,我要說的,就是這個!”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幾秒鐘之後,孟博遠和李芳華幾乎是異口同聲,“什麼?”
李芳華驚訝的是江若彤懷孕孟寒琛竟然知曉,而孟博遠則是被這個消息震驚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孟博遠從沙發上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臉從容的兒子,孟寒琛淡笑,惡劣的本性又彰顯出來,“爸,你耳朵抽風了麼?我說你就快要當爺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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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孟博遠渾身顫抖,伸手指着孟寒琛,“你這個不孝子,竟然在外頭搞出了野種!”
“他不是野種,他是我和彤彤的孩子!”孟寒琛冷着臉更正父親的說法。
李芳華眼光不停的閃爍,這件事她以爲會壓下來,可最後還是流到了寒琛的耳朵裡,這下可麻煩了,他對江若彤用情不淺,恐怕這樣一來,孟家和司家的婚事八成會泡湯!
“寒琛,你怎麼知道那孩子是你的?你和她離婚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你怎麼敢擔保她沒有其他男人?”李芳華道。
“b超單顯示,孩子已經三個月了,那個時候正是我和彤彤在一起的時候,這個孩子不是我的又是誰的?”
李芳華神色一緊,“寒琛,聽媽說,這個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你和漫漫還這樣年輕,孩子日後總會有的!”
“媽,你的意思是想讓我流掉這個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