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巴掌毫無預警的閃過來,清脆無比,江若彤捂着臉,根本沒想到駱佳佳會出手,而一旁的霍子安也愣了,看着她泛紅的側臉,他緊握雙拳,狠狠將駱佳佳拽過來,“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我要教訓這個勾引別人未婚夫的狐狸精!”
江若彤深吸一口氣,就在話音剛落是,一巴掌輪了過去。
若是自己不下手,駱佳佳指不定還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這巴掌力道十足,單薄的駱佳佳身形一閃,手臂撞上了牆面,只聽咣噹一聲,駱佳佳腕間的青玉鐲子就斷成了兩截。
駱佳佳頓時大驚失色,忙着彎腰去撿。
“怎麼回事?”江業及時趕來,駱佳佳站起身來,將斷裂的玉鐲擺在江業眼前,口氣不善,“江世伯,這時霍伯母送給我的霍家的傳家之寶,現在被你女兒弄壞了,你說該怎麼辦?”
“伯父,這不是小若的錯,是佳佳無力在先,請原諒!”說着,霍子安拉着駱佳佳就要走。
“慢着!”忽然,江業擡起頭,將霍子安攔在眼前,“我的女兒被打,其實你三言兩句就能了事的?”
“伯父……”
“子安,我江某人不會與人爲難,駱小姐動手在線,必須給我的女兒道歉!”江業口吻強硬,面色篤定,江若彤走上前來拉住父親,“爸,算了。”
“你在我面前捱了欺負,若是我不了了之,以後還怎麼保護你,保護這個家?”
江若彤聽得鼻子發酸,而駱佳佳卻嗤之以鼻,“江業,你以爲你是誰?你難道不知道我父親是誰麼?你也不掂量掂量,江家有幾斤幾兩,竟讓讓我給你的女兒低頭道歉!”
“江家的分量不夠,再加上一個孟家,如何?”
忽然傳來的聲音陰鶩之中帶着薄怒,衆人回頭一望,只見孟寒琛拎着一個大禮盒走入大廳,衆人自動爲他讓出一條道,男人邁開大步走到江若彤身邊,將她纖細的身子摟入懷中,仔細端詳了一下她被打紅的小臉兒,“出息!”
江若彤眸光一閃,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裡的鬱悶,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我抽回去了!”
男人伸手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掐了一下,語氣似乎能膩出水來,“這纔是我孟二爺的老婆!”
“現在說我是你老婆了,我被人抽的時候你幹什麼去了?”
“嘿喲,你個小沒良心的,看我回去收拾你!”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雖是相互嗔怪,但卻透着曖昧,霍子安心裡反酸,拉着駱佳佳就要走。
“等着,爺讓你走了麼?”
聞聲,霍子安轉身,對上孟寒琛凌厲的雙眼,“二少還有何指教?”
孟寒琛長臂搭在江若彤肩膀上,一雙如妖孽般的雙眼在駱佳佳的臉上打轉,許是知道這位二爺是真的惱了,駱佳佳再沒敢炸刺,直往霍子安的身後躲……
男人笑的諷刺,“彤彤是我心裡的寶兒,我都不捨得動她一根手指頭,你居然敢抽她,駱佳佳,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駱佳佳被他看得心裡發毛,這a市是孟家的地盤,她老爹的官再大能大出天去?見了孟博遠還不是得點頭哈腰的。
她現在完全可以硬着脖子和孟寒琛硬幹,但是她不要命了,她老爹的仕途和全家的安危她還要不要了?
“駱佳佳,我孟寒琛不是什麼君子之流,不介意打女人,今天我可以抽回來,但是爺不想這麼做,報應來得太快,這樣沒意思……”
“你什麼意思?”霍子安眼色幽暗,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字面意思!”孟寒琛冷笑,“誰不讓我老婆好過,我也不會讓誰好過,給我等着吧!”
說完,孟寒琛拉着江若彤就走,事情都鬧成了這個鳥樣,還慶祝個屁!直接走人!走到門口,又覺得心裡的悶氣沒有完全發泄出來,回頭衝着霍子安道,“霍大少,你不是口口聲聲說還愛着彤彤麼?既然那麼愛,爲什麼還帶着未婚妻出息她的生日宴,自己的女人不是盞省油的燈,還帶出來亂晃,你的愛有多重,又有多值錢!窩囊!”
一瞬間,大廳內的賓客面面相覷,感情霍子安還對江家三小姐餘情未了啊。
嘖嘖嘖,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無夢啊……
江業看着他拉着女兒離開,眼底升騰起寬慰……
也許,若是沒了江家做靠山,孟寒琛也不會丟下若彤。
孟寒琛和江若彤出來時天下起了小雪,江若彤將車窗拉下,探出頭向外看,深深的嘆了口氣。
男人將車子開到一家餐廳,下車去扶她,“走吧。”
他拉着她的手腕往裡走,江若彤被這麼一鬧,分明沒了心情,面無表情的跟着他走。
推開包廂的門,裡頭只點了一盞昏黃的壁燈,幽暗的光鮮照在圓形餐桌上的一簇純白色的百合花,江若彤看了男人一眼,孟寒琛淺笑,“進去看看。”
走上前,江若彤仔細看了一眼,在這百合花之下,似乎還有什麼。
她伸手將花簇拿開,眼前倏然一亮,竟是生 日蛋糕。
“喜歡嗎?”
她擡起頭,透過淡淡的燭光看到男人深不可測的雙眸,她怔了怔神,“我想說聲謝謝你,但我的確說不出口,太矯情。”
“呵……”孟寒琛雙臂撐在桌上,笑看着眼角淚光點點的女子,“彤彤,你我之間,沒必要說這些,來吧,切蛋糕。”,
拿起刀,江若彤的手卻遲遲沒有落下,鼻尖的酸楚越來越濃,溢在眼角的淚水越聚越多,最後竟然滾落在蛋糕上。
她真沒想到,她的生日居然會鬧得天翻地覆,而真正陪她度過生日的,卻是孟寒琛。
孟寒琛繞到她身邊,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低頭在她的眼角吻了吻,“別哭。”
她想伸手拍開他,可許是被這樣的氣氛感染,她竟然低笑出聲。
男人半斂眼睫,雙眸盯着她彎着的脣角出神,江若彤臉色一紅,想起方纔那一吻,她臉色一紅,“切蛋糕之前要先許願的。”
孟寒琛的臉色明顯失落了一下,在他的臆想之中,他此時應該將她按在說上大幹一番。
似是察覺了他的壞心眼,江若彤推了推他,“你聽見沒?”
孟寒琛萬分不情願的鬆開手臂,站在一旁,“那你先許願吧。”
江若彤閉上眼睛,再睜眼時,眼前多了一個巨大的禮盒,孟寒琛笑着將禮盒打開,把裡頭的禮服抻出,可以說,江若彤吃驚不小,“你……”
“這套禮服本來是想提前拿給你,誰知飛機晚點,剛纔我就是去拿禮服的。”
還想着讓她成爲整個宴會的焦點,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
江若彤接過禮服,摸了上面一顆一顆純手工縫製上的碎鑽,心裡涌起一陣暖流。
她不得不承認,在孟寒琛一點一點的溫柔寵溺之下,她變得脆弱敏感,動不動就想掉眼淚。
“更衣室在隔壁,換上我看看,我的手一向很準,估計你的三圍也錯不了。”
聞言,江若彤心裡剛剛涌起來的那麼一點點好感頓時煙消雲散,她扯過禮服,推開門走進一旁的更衣室。
換好了衣服走出來,一個帶着鴨舌帽的女人慌慌張張的從江若彤眼前跑過,她衣衫有些破,長髮遮去半張臉,她的身後是警察追逐的聲音,“抓住她,抓住她……”
女人一見江若彤,先是一怔,隨後迅速將她推入更衣室,自己也跟着跑進去。
她力氣大的驚人,狠狠把江若彤按在牆上,枯骨般的手指捂住她的嘴,“別動!”
這時,江若彤纔看清女人的臉,她是……容琪!
只是眼前的女人已經不再是那個美麗動人的影后,她面色枯黃,雙眼凹陷發青,臉色蒼白,嘴脣上是幾道深刻的裂口。
恐怖,猙獰!
江若彤很想將眼前的女人和她所認識的容琪聯繫到一起。
不管她過去對自己做了什麼,但現在,她總歸是落魄的,看着很可憐,所以江若彤狠配合的沒有說話。
她聽到更衣室外響過嘈雜的聲音,“這邊沒有,你,去那天,你,去那邊,今天一定得把那個容琪給我逮着,要不易哥非得將咱們廢了!”
待外頭歸於平靜,江若彤推開容琪的手,“那些人走了,你可以出去了!”
江若彤雖然很同情容琪的遭遇,但她過去並非善類,所以即便同情容琪,她的口氣依然不善。
容琪冷笑,臉色陰氣沉沉,“江若彤,你別以爲你會一直得意下去,孟寒琛現在捧着你,那是因爲他貪仙,當初我也是被他捧在手心裡寵着,現在怎麼樣?還不是被警察追麼!”
“容琪,你今天的下場是你自作孽,和別人沒關係!”
“沒關係?”容琪立刻變了臉,咬碎了一口銀牙,“你去問問孟寒琛,我到底爲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江若彤一怔,“你什麼意思?”
“呵呵,江若彤,你又不傻,我的意思你會不明白?孟寒琛那男人根本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他捧着你的時候會讓你有種他是終身依靠的錯覺,但是若有一日,他厭煩了你,你就比破鞋都不如!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再不濟我也曾經跟過他,但是你看看他對我做了什麼?”
想到自己的遭遇,容琪嗚嗚的哭起來,江若彤看着她抖動不已的身體,轉身朝外走出去。
是不是孟寒琛做的她不想深究,但是她艱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容琪今日所承受的,也是她平日裡造的孽。
推開門,江若彤就見兩個男人守在外頭,一見她出來,其中一個立刻大喊,“容琪在這兒,快給我抓住她!”
兩個人把江若彤推開,衝進去,扭胳膊的扭胳膊,拿手銬的拿手銬,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容琪給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