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或許見到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弱女人成了這幅模樣,肯定會上前去看個究竟……
但孟寒琛此時眼睜睜的看着司漫倒在地上,高佻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兩條秀眉緊緊皺在一起,模樣悽苦異常。
可他的心中竟然生不起一點同情心。
早在她將江若彤打暈了那一刻起,孟寒琛心中對她的恨就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這時,救護車的響笛聲由遠而近,孟寒琛眉頭一挑,看了一下手腕,此時剛剛好過去五分鐘。
救護車停在他們二人身前,車上下來幾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江若彤還有站立在身旁的孟寒琛。
他們一句話也沒有說,因爲他們知道眼前這人是誰。
二話不說兩人弄了副擔架,將江若彤放在上面,擡進車內,其餘幾個醫生見狀立馬開始進行止血工作。
其中一個護士看到司漫後,她悄悄拉了拉一個帶隊醫生,低聲問道:“主任,那個女人,我們要不要再叫輛車來。”
這名醫生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的司漫,心中也是比較爲難。
他是a市本地人,當然知道剛纔那個倒在血泊中的女人是誰,更知道一身白衣躺在地上的女人就是司家大小姐,即將要和孟寒琛結婚的司漫。
她們三人的關係,在整個a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其中的主角也是他一直崇拜的對象。
雖然孟寒琛此時臉色不好,但他作爲一個醫生,要有最基本的職業道德。
“那個,孟二少,不知道用不用叫輛救護車也將司小姐送到醫院?”
聞言,孟寒琛冷冷一笑,“不用,司小姐好着呢,她比誰都好,只是現在困了,想要休息,一時間找不到牀而已,不用管她,我們走,睡醒了她自然會起來的。”
伴隨着他這句話落地,倒在一旁的司漫頓時猛抽了幾下,好像在對衆人說我還活着,只是睡着了而已。
見到這種情況,醫生也沒有辦法了,只好大手一揮,兩名護士立馬關上了車門。
警笛聲響起,救護車逐漸遠去,闌珊別墅門口,只剩下躺在地上不斷抽搐的司漫。
此時,一人從不遠處的綠化帶樹林中走出來,他手中的拿着一個單反照相機,頭戴一頂帽子,鼻樑上架着一副大大的黑色太陽鏡,遮住了半邊臉。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抽搐的司漫,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拍了拍手中的相機,隨後揚長而去……
……
此時,a市機場的停機坪正上空,一架由美國返航的客機正在緩緩降落。
飛機停穩後,過了片刻,頭等艙的艙門打開了,率先走出來的是一位打扮時尚潮流,穿戴都是名牌的年輕女人。
她踩着性感的貓步走下登機梯,手腕上挎着一個全球限量版的lv包包。
隨着她每走一步,胸前兩個巨大的飽滿山峰也隨着主人的走動而上下有節奏的抖動着。
她一襲清涼白色連衣裙,一頭金黃色的頭髮,在陽光的照耀下泛射出令人目眩的光暈。
慢慢走過機場,來來往往的人無不對她指指點點,無論是男的還是女的都會爲之側目。
沒辦法,她實在太引人注目了,身上有種外國貴族的那種氣質,就好像是一個國外的公主來到a市遊玩一般。
“啊,還是熟悉的空氣,還是熟悉的聲音,還是熟悉的天空啊,兩年了,這些都是一點也沒有變啊。”
女人的聲音十分嬌媚,嬌滴滴的好像小羊羔一樣,讓人一聽,渾身酥麻。
她漫步走到機場中心,突然,她停住了,準確的說是因爲一副橫聯而停住了。
微微將太陽鏡拉了一點,露出兩隻好看的鳳眼,她抿嘴一笑,“呵呵,看來我這個二姐嫁到孟家的日子並不好過啊。”
只見紅色的橫幅上用着極其醒目的黃色塗料寫着,“熱烈祝賀我市龍頭企業孟氏集團二少爺孟寒琛與司家大小姐司漫大婚!”
這是司漫爲了做宣傳特意找人弄的,因爲她說只有這樣纔會讓許多人知道孟寒琛是她的男人。
和他結婚的人不是江若彤,而是自己,司家大小姐司漫。
“呵呵,江若彤啊江若彤,當初我就說孟寒琛不可能是真的愛你,你非不信,還說能守得住男人的心,這纔過去兩年……哈哈”
看着醒目的橫幅,女人自言自語的說着,說到最後她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一雙嫵媚的鳳眼中露出得意之色,好像是在嘲笑江若彤被孟寒琛甩了一樣。
“兩年了,我終於回來了,曾經傷害過我的人我不會忘記,曾經對我好的人我會珍惜,你們都給我等着吧,那些曾經自以爲是的人!”
說完這句話,女人將價值不菲的暴龍頂級款太陽鏡摘了下來,甩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
一個路過的青年男子見狀,立馬向垃圾筒跑去,臉上露出了興奮而又癲狂的表情來。
這個女人赫然就是兩年前被孟寒琛送去國外的江若珊!
此時她回來到底是所爲何事,當時孟寒琛不是說過,最起碼要十年以後江若珊纔會回來,但是現在只過了兩天她就回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有人知道。
恐怕只有身爲當事人的江若珊纔會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吧。
她這次回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要是這件事情做不成功的話,恐怕會再次被髮配到國外去,受到更加厲害的折磨。
所以她決定什麼人都不見,打算偷偷回去看一眼自己的爸媽,除此以外任何人她都不能見。
走出機場,隨後叫了一輛出租車。
拉開車門,有些厭惡的扇了扇鼻子,猶豫了片刻後,還是坐了上去。
“去江家!”
上車後,不顧出租車司機詫異的眼光,江若珊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聞言,出租車司機先是一愣,江家早就破落了,難道她不知道,這個房子早就被孟家二少爺花了一億五千萬的天價買了下來。
她現在要去江家老宅幹什麼。
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出租車司機還是毫不猶豫的發動的車子。
掙誰的錢不是掙,而且聽着口氣好像還不是a市本地人。
到了江家老宅後,江若珊就發現有些不對頭。
因爲已經門前總是會有人站崗或者院子裡來回有人影在晃動,因爲老爺子喜歡花花草草,所以總有修花匠給那些花花草草修剪。
院子裡從來沒有閒下來過,只有到了晚上纔會沒有人。
但是今天,只見遠門緊閉,而且院子裡空無一人,以前那些永遠都不會凋零枯萎的花花草草,此時也變的奄奄一息,許多花草都早已枯萎,只剩土黃色的枯葉。
見到這種情況,江若珊心中先是一緊,隨後連忙走上前去,按了好幾下門鈴都沒有人出來。
“姑娘,你是外地人吧,還不知道吧,這江家老宅裡早就沒有人了,而且現在這也不能叫江家老宅了,應該叫孟家宅院。”
就在她心急如焚,不知所措的時候,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隨後耳旁就響起這些話。
“什麼,你胡說什麼啊,這怎麼可能是孟家的宅院,明明是a市江氏集團江家的宅院。”
只見這個說話的老人大概有六七十歲,他頭髮花白,一看就知道年輕的時候是個經常用腦的人。
鼻樑上架着一副厚厚的老花鏡,手拄着一根黑色柺杖,身着一身休閒的白黃相間格子西裝。
腳上穿着一雙老人頭皮鞋,厚厚的老花鏡背後有着一雙狹小而有渾濁的眼睛。
此時他微微一笑,露出了掉落的只剩幾顆牙齒。
“姑娘,如果你有興趣聽聽這個曾經a市風雲家族的破落故事,不妨請我這糟老頭子去喝一杯。”
老頭說着,微紅色的酒糟鼻子杻動了幾下,蒼老而又不滿褶子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些許渴望之色。
“沒看出來啊,姑娘你還是喝過正宗紅酒的人,不簡單啊不簡單。”
江若珊沒有去問老人爲什麼能問出她喝過國外正宗紅酒。
她此時心亂如麻,恨不得刨根問底,將這件事情搞個明明白白。
但眼睛這個老人絕對是個酒鬼,要想讓就酒鬼說話,就必須拿出讓他心動的酒來。
想到這些,她靈機一動,看見不遠處的公園涼亭里正好有桌子和座位。
她微微一笑,露出潔白而整齊的牙齒,“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可以去那邊一座,我這裡正好有一瓶剛從國外帶回來的上好紅酒。”
聞言,老頭兩隻狹小的眼睛猛然睜得老大,透過厚厚的老花鏡直勾勾的盯着江若珊,“你沒有拿我着老頭開涮吧,我可提前告訴你啊,要不是好酒,我可不會告訴你的啊。”
江若珊甜甜一笑,嗲聲爹氣的說道:“怎麼會呢大爺,我騙誰也不可能騙您啊,快走吧,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可是非常重要的。”
說着她便拉起老頭的手,快步向涼亭走去。
“哎呀,姑娘,你慢點走啊,我這一把老骨頭可不別你年輕姑娘啊,哎呀,你慢點,慢點啊!”
終於在一番死拉硬拽之下,將這個酒鬼老頭摁在了涼亭的椅子上坐下。
她便迫不及待從包包裡面拿出紅酒,給老人慢慢打開。
瓶塞剛一打開,老人的眼眼睛立馬就直了,他死死的江若珊手中的紅酒,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彩。
“姑娘,我信你了,這瓶紅酒你還是自己留着喝吧,我老頭聞聞就行。”
聞言,江若珊身子微微一震,隨後將瓶塞塞住,“好,你說吧。”
“這江家啊,在兩年前的時候就開始漸漸不行了,最後江家當時的當家人江業爲了給工人們發放工資,爲了給銀行還請債務,他將所剩無幾的所有股票都賣了出去,把江氏集團也賣了。”
老人說的出神,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姑娘早已緊握住了拳頭。
“江業將所有的東西賣了,和他老婆一起住進了貧民區,可以想象一個住慣了豪華大房的人怎麼可能習慣這種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他還想繼續往下說的時候,就被一旁的江若珊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