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鸞想了半天,也只能是這樣了。
這時,綠翳從外面走進來,臉上有一絲不自然,“主人,鳳君弦來了,想要見你。”
白鸞雙眸微瞪,又來一個添亂的。。。但是自己也不能不見他,畢竟當初在鳳城的婚禮,雖然他不想娶,自己去搶婚合了他的意思,但是卻讓他揹負皇族的謾罵。
想了想,白鸞還是決定去見見他。
青華殿的偏殿內。
白鸞還未走進去,便聽到了久違的聲音。
月息溟的聲音慵懶肆意,“聽說梵天邪這次叫我們來,是爲了替白鸞報仇?”
“嗯。”鳳君弦依舊話很少,淡淡的迴應着。
“看來他們真的成爲一對了,可憐你了。”鳳君弦看似可惜的拍了拍鳳君弦的肩膀。
“有人比我更可憐。”鳳君弦頓了頓說道。
白鸞站在殿外,尷尬的不知道進去還是不進去。
索性,她輕輕咳嗽兩聲,殿內的說話聲就消失了。
白鸞將下人揮散,自己走了進去。
鳳君弦和月息溟看見走進來的漂亮姑娘,還以爲她走錯了,“怎麼當差的,見到我們二人還不行禮?”
月息溟見到漂亮的姑娘,尤其是長的比自己好看的人,他都會冷眼嘲諷幾句,纔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
白鸞勾着脣緩步走到二人身邊。
鳳君弦眼底閃過了然之意,“怎麼還玩起了面具?”
月息溟愕然,這萬獸大陸誰人不知他月息城的皇子專以易容術稱霸江湖,但是她卻沒看出來眼前人易容了,好半晌指着白鸞道,“你是。。。白鸞?”
白鸞不置可否聳聳肩,“好久不見老朋友。”
“易容了?易容幹嘛?對了,躲避四聖院的老變態追殺?”月息溟瞭然驚歎。
“不是。”白鸞走到二人面前坐下,“長成這樣也沒辦法。”
白鸞摸着自己的臉感嘆。
這時,換對面二人凝眉不解了。
“可能過去的我被人施了什麼奇怪的法術,反正你們只要記住,現在的我纔是真的我就可以了。”
“真是不公平,施法術竟然還能那麼漂亮,不過君弦你是怎麼認出她是白鸞的?”鳳君弦支着下巴問向鳳君弦。
“直覺。”鳳君弦將目光從白鸞臉上移開,不再言語。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那個。。。說說你失蹤的這幾個月吧。”月息溟適時開口。
但是白鸞卻覺得,他還不如不說話呢,一提到這幾個月的時間,她就特別頭疼。
鳳君弦脣角挽着淡淡的笑意,銳利的雙眸沒有錯過白鸞剛剛眼中一閃而過的愁苦。
看來這幾個月的時間裡,她發生了不少事情。
“怎麼不說話?”鳳君弦問。
“這幾個月,我都在養傷,在一個森林裡,醒來後就變成這張臉了,怎麼樣,是不是比以前還漂亮?”白鸞笑眯眯的湊近月息溟。
月息溟也湊過去,仔細看着白鸞,修長的大手屈起手指在白鸞的臉上狠狠一掐,“不錯,很有彈性。”
白鸞頓時怒極,“翻了天了,竟然敢掐我,不想活了是不是!”
白鸞伸出手就去拽月息溟的大紅衣衫。
“你這麼暴戾,梵天邪是怎麼忍受你的!”月息溟迅速起身,躲開白鸞的危險範圍。
“不好意思,他就喜歡我這麼暴力。”說完,白鸞從椅子上挑起,緊追着月息溟不放。
“鸞兒什麼樣,本皇都喜歡的很。”霸氣威嚴的聲音從偏殿門口傳來,緊接着,便是一身黑色錦袍的梵天邪威風凜凜的走進來。
各城皇帝都喜黃袍加上,但是唯有梵天邪是個特例,無論是早朝還是宴會,這男人始終都是一成不變的黑色。
白鸞曾經問過他爲什麼,他說,黑色是最好的掩護色,就算受傷流血,也會被黑色掩蓋。
聽到解釋的那一刻,白鸞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睥睨大陸的男人,其實也不過是一個需要安全感的普通人而已。
梵天邪走到白鸞身邊,佔有性的圈住她的腰,看向屋內的二人,“不知梵天城的飯菜是否和二位的口味。”
“非常好,風景也不錯,就是某人的脾氣太火爆了。”月息溟上挑的桃花眼不住的瞥向白鸞,一臉挑釁。
白鸞則是跟沒看到一樣,自動忽略他。
“今晚的宴會,二位可是要準時出席啊。”梵天邪目光看向鳳君弦,所謂前任和現任相見,總會有些莫名的隔閡在裡面。
鳳君弦倒是一副淡然的模樣,“自是準時出席。”
“那好,二位有事就吩咐宮人便可,本皇還有事,就不招待二位了。”說完,梵天邪摟着白鸞,不容反抗的將白鸞帶離偏殿。
白鸞感受着身旁人涌出來的壓抑的怒火,內心一笑,這男人還真是小起極了,她只不過見見老朋友而已,竟然生氣了。
二人一路無話,回到白鸞的房間。
進房後,梵天邪便大力的將房門摔上。
白鸞脫離男人的懷抱,走到桌子邊到了兩杯水,隨即雙手捧着茶杯殷勤的送到梵天邪面前。
“喝水,消消火。”白鸞笑的像個調皮的小貓。
梵天邪冷着臉,瞥了眼茶杯,還是將茶杯接過來,輕輕喝了一口,火氣消下去大半。
白鸞正襟危坐在男人面前,等待問話。
而梵天邪則是等着她主動解釋。
一時間,二人都沒了聲響。
梵天邪等了半晌這丫頭都沒聲音,火氣又上來了,將杯子放在桌上,“有什麼話說?”
這一開口,聲音就變了,梵天邪自己也是無奈,他真的沒法對這丫頭真正的生氣,算是被她吃的死死的。
白鸞捧着臉頰,“是他們要來見我的,我纔過去的。”
“誰想見你都可以見到?”梵天邪生氣的是鳳君弦的身份,不說他是白鸞過去的未婚夫,就說幾個月前,他大婚時白鸞前去搶婚這件事,就夠他吃幾個月的醋了。
他的女人怎麼可以去搶別的男人的婚!真是越想越氣。
“他們是朋友,也幫過我不少的忙。”白鸞可憐兮兮的看着梵天邪。
梵天邪被她看的一肚子火氣根本出不來,已經消了七七八八,無奈道,“怎麼都是你有理。”
“不氣了?”白鸞諂媚的過來給梵天邪捶肩揉胳膊。
梵天邪顯然對白鸞這一套很受用,“嗯。”
男人餘光瞥向不遠處衣架上的衣服,華麗的宮裝大氣又莊重,今晚的宴會她準備讓白鸞一起出席,當然,她是以梵天城女主人的身份出席的,是時候宣佈白鸞的身份了,免得一些有心人總是惦記他的女人。
白鸞也看向那套衣服,總覺得太張揚了,她推了推梵天邪,“能不能不穿那套衣服?”
“怎麼了?”
“我還沒嫁給你呢,就以女主人的身份出席,總歸是不合禮儀。”白鸞實則是心虛,她真的很怕遇到雲溯,想起自己拿着玉佩離開時,他的舉動,白鸞真的不敢確定自己一旦出現在他面前,他會做出什麼。
“在我面前誰敢亂說?”梵天邪聲音中帶着狂妄的霸氣。
白鸞頭疼,“現在就不聽取我的意見了,將來啊。。。”
“聽你的。”梵天邪立即打斷白鸞的話。
白鸞站在梵天邪身後,雙臂從後面攏住他,嘴角勾起一絲得逞的笑意。
“其實你身上這套也很美,就穿這件吧,對了,臉也蒙起來。”梵天邪忽然開口,他纔不想將白鸞的臉暴漏出去,讓那麼多人看到。
白鸞心裡一喜,沒想到這個時候,這男人的小心眼倒是幫了自己的大忙。
夜晚如期降臨。
皇宮內熱鬧非凡,桃花築就在皇宮旁邊,因此來到梵天城的人都並不着急前往。
梵天邪隨意的整理衣衫,一旁的梵晟翰也穿着和梵天邪相似的衣服出席。
梵晟翰知道梵天邪的意思,但是他很疑惑,一種侄兒中,他不是最出色優秀的,爲何叔叔會看上自己呢。
這個問題埋藏在他的心裡很久了,一直不敢問出口。
“有什麼想問的就說。”梵天城眯着眼,任宮人整理衣服。
梵晟翰壯着膽子咬牙問道,“皇叔,爲何。。。大哥二哥他們那麼優秀,爲何你要讓我跟在身邊。”
梵天邪睜開雙眼,眼中幽光暗沉,“誰都不是天生的皇者。”
梵天邪揮退宮人,大步朝外走去。
梵晟翰愣愣站在原地,繁複思考着梵天邪的話,天生的皇者,誰都不是天生的皇者,是不是代表着,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和皇叔一樣優秀呢。
梵晟翰終於露出釋懷的笑意,臉色一輕,追着梵天邪的身影而去。
桃花築。
梵天城的氣候變化簡直是變幻莫測。
年前還是冰雪籠罩,如今已經是溫暖如春的溫度。
桃花林其實並未到綻放季節,但是梵天邪已經命人用特殊方法讓桃花盛開。
此時漫山遍野都是粉色的花朵,空氣中是陣陣的香氣。
桃花築的中央,是由無數巨大的涼亭接連組成。
今晚的宴會就定在此處,此時已經擺滿了精雕細琢的桌椅。
桌子上擺放着茶水吃食,已經有人陸續來到了。
桃花築最裡頭的涼亭,地勢較其他涼亭要高出一截,不必多說,那裡自然是東道主的地方。
來往的太監宮女挨個桌子檢查着是否還缺少什麼東西,而提前到達的宴客,也時不時來回走動,打量着仿若仙境一般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