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邪放下酒杯,起身,修長的身形走到紅毯中央,低沉深邃的嗓音瀰漫在這片區域,“如果本皇沒記錯,要與三皇子成親的應該是白府的另一位小姐,而非白鸞。”
唰!
衆人的思緒眼光都被忽然站出來的黑衣男人吸引過去。
鳳君弦垂下手臂轉身,與梵天邪對視,霎時間,空氣中頓時活化死去,濃重的火藥味彷彿一點即炸。
有貓膩!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心生。
而此刻的白鸞趁着大家把目光集中在兩人身上時,拉着白辰風做掩飾,慢慢後退後退再後退,鑽進了身後的百花叢中。
白鸞從百花叢中逃出後,一邊撲騰着身上的花瓣,一邊拍着胸脯驚魂未定的說道,“這都什麼事啊,跟我有一文錢關係?”說完,大步瀟灑的朝着宮外走去。
“但是,梵天邪又將自己救於危難之中,有機會真得好好感謝他。”白鸞雙腿快速邁動,猶如風一樣,迅速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而宮宴上,劍拔弩張的二人依舊在對峙。
周圍的人再傻也看出二人指間的貓膩,難不成這梵天城的皇也喜歡白府的白鸞?
這些人中,最高興的莫過於白江古了。
他內心竊喜着,想不到這個被自己放養了這麼多年的丫頭竟得到兩位大人物的青眼,能在這種宴會上宣佈婚事的鳳君弦一定是真心喜歡白鸞的,而面對這麼多人絲毫不顧忌出來阻止的,對白鸞的心又豈能有假。
白夢溪看着兩人猶如天神一樣的男子爲了白鸞而對峙着,手中的帕子被扭的變了形,白鸞她憑什麼可以得到這麼多人的喜歡!
惡毒的眼神掃蕩着雙眸,把她心裡最後一絲理智也吞噬。
“那麼梵城主的意思是反對白鸞與我成婚了?”鳳君弦反問,語氣嘲諷。
“知道就好。”梵天邪絲毫不介意,大方承認。
“你以什麼身份插手我鳳城的事。”鳳君弦第一次流露出霸氣的威壓,上位者的威嚴讓首座的皇帝都心驚不已。
梵天邪忽然笑了,邪魅的笑猶如看不見的藤蔓,將周圍人的眼球纏繞捆綁,再無法掙脫。
“憑她是我梵天城的人。”
譁!
底下頓時炸開了鍋。
“白鸞什麼時候成了梵天城的人?”
“誰知道啊,但是看梵城主的臉上不像有假啊。”
“那白鸞也是厲害,竟然讓兩個如此出色的男人劍拔弩張!”
“就是啊,不是說白鸞過去是個廢材一名嗎,怎麼會變的如此出色了。”
“什麼廢材,你難道不知道白鸞和白家大小姐的那場生死鬥嗎,沒出全力便擊敗她姐姐,而且據說在青龍學院表現也很好呢。”
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白府,卻只看到低着頭的白夢溪。
“白鸞人哪去了?”有人問道。
這時,衆人才警覺,世間的女主角不見了。
白夢溪被鳳君弦和梵天邪的話驚嚇到,絲毫沒注意到身邊的白鸞何時消失不見了。
竟然能在衆人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也是厲害。
雲溯端
着酒杯肆意的喝着,猶如看好戲般雙眸在鳳君弦和梵天邪的身上來回流轉,這突入其來的狀況倒是讓他驚訝,沒想到兩人人中之龍竟然都喜歡那個滿足謊言的女騙子身上。
紅脣勾起嘲諷的弧度,將手中金樽的酒一飲而盡,隨即起身,流雲錦袍搖曳着白雲,“陛下,本王不勝酒力,先行告退了。”
說完,也不顧身後皇帝的目光,踏步朝着外面走去。
又一個天之驕子。
皇帝沉默許久,終於出來打圓場,“好了,鳳城有許多美景美食,還望其他貴客多留些時日,今日的宴會就到這裡吧,我也累了,散了吧。”
皇帝在一旁張公公的攙扶下,從御花園離開。
待到皇帝離開,宴會上的其他人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因爲紅毯中央還站着兩人。
“梵城主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鳳君弦冷冷說道。
“只要是我喜歡的,再遠本皇都拿得到。”說完,梵天邪邁開長腿朝着外面走去。
梵天邪嘴角勾着笑意,那丫頭竟然偷偷離場了,也就是說明她並不想嫁給鳳君弦,想到這,梵天邪的心情忽然就變好了。
鳳君弦死死的盯着男人修長的黑影,眸中涌動着狂風驟雨般的暗流。
而另一頭的白鸞,此刻正遊走在大街上。
自從來了這個世界,還從沒逛過這裡的夜景。
綠翳在一旁哀求着白鸞將她放出來,白鸞耳根子軟,索性這裡也沒人看到便將她放了出來。
剛放出來的綠翳猶如重獲自由的小鳥,奔騰在燈火通明的大街上。
“主人,你看這個!” 綠翳拿起路邊小販捏的小泥人,笑的眼睛完成月牙。
白鸞也是心情放鬆了下來。
主僕二人邊走邊逛,心情大好。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一些人看在了眼中。
梵天邪出了皇宮便直接去尋找白鸞。
猶如脖子上的龍紋黑玉可以感受到對方的蹤跡,很快,梵天邪便追上了白鸞的步伐,但是他沒有立即跟過去,而是遠遠的看着白鸞。
綠翳買了兩個糖人,兩人肩並肩的走着,遠遠看去,就是普通人家關係很好的姐妹倆,但是不爲人知的是,看似普通姐妹倆,修爲卻是一個比一個高。
二人走到轉彎處,這裡沒了叫賣的小販,就連燈火也暗了下來。
二人依舊神色自然的朝前走着,直到眼前沒了人影。
白鸞忽然轉身,對着身後空蕩蕩的街道說道,“跟了這麼久不累麼?”
暗中的梵天邪眉毛一揚,從暗處閃身而出,嘴角的笑意表示男人現在的心情很好。
“擔心我?”深邃的嗓音溢着濃濃的柔情。
白鸞狠狠咬下手中的糖人,“自作多情的毛病什麼時候改改。”
“我今天可是又救了你一次,你這沒良心的小東西什麼時候能改改。”梵天邪走進白鸞,雙眸緊鎖眼前的人兒。
白鸞後退一步,保持適當距離,“不是你,我也能自己離開。”
“你就那麼不想嫁人,鳳君弦條件那麼好。。。”
不待男人說完,白鸞很是無語的打
斷他,“停!條件好你去嫁,沒人跟你搶,也沒人搶的過你。”
說完,白鸞掉頭朝着白府走去,綠翳小心翼翼的跟在白鸞旁邊,很不自在。
綠翳也不知道爲什麼,每次這個男人出現,自己就會十分緊張,感覺身上每跟汗毛都立起來了。
梵天邪邁開長腿,悠閒的跟在白鸞身後。
“你跟着我幹嘛。”白鸞邊走邊問。
“我只是順路。”梵天邪瞪着眼說瞎話。
白鸞也不理他,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卻無可奈何。
白府大門口,白鸞二話不說邁腿進去。
梵天邪卻一直跟到了大門前。
白鸞終於忍不住,“那不成您住這裡?”
“算是邀請嗎?我倒是不介意。”男人眯着雙眸,笑的一臉高深莫測。
白鸞真是要暴走了,“你是梵天城的皇?”
“知道了?有問題?”男人挑眉,忽然想起密境出口時,她問自己的身份,沒來及的說呢。
“有問題,應該是假冒的,那個城池的皇跟你這般無賴,都像你這樣,早晚別滅城。”說完,白鸞頭也不回的離開。
梵天邪嚴重時閃起笑意,長臂一伸,將朝裡走的白鸞一下子拉回自己的身邊,嬌小的身子在空中轉了一個圈,隨即撞入男人溫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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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鸞瞪着眼睛,“你幹嘛!”
梵天邪也不回答她,俯身,溫柔的吻落在白鸞的額頭上,彷彿親吻着世間的珍寶般小心翼翼。
白鸞身子僵的跟個雕塑一樣,大腦死機了。
“回去早點休息。”深邃的嗓音迴盪在白鸞耳畔,頓時將她的思緒全都拉了回來。
白鸞忙推開梵天邪,臉色漲紅着,腳步錯亂的朝着院子裡跑去,好像身後有什麼豺狼虎豹一樣追趕自己,一溜煙消失了身影。
梵天邪站在門口,盯着消失的背影久久不動,好一陣,男人終於轉身,朝着大街走去。
梵天邪的目光朝着某個方向望去,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暗處的人影身子一僵,隨即隱在黑暗中消失不見。
皇宮裡,皇帝的寢宮內。
偌大的寢殿裡,皇帝身着金色的褻衣,坐在牀榻的邊緣。
金色的紗縵微微擺動,屋內的青銅絲爐冒着陣陣香菸。
“你真的決定要娶白鸞而不是那個白夢溪?”皇帝聲色無波,平靜的問着。
“是。”鳳君弦站在皇帝對面,面色堅定。
“早知道你對白鸞種有感情,父皇就不會私自將這婚約退了。”皇帝長嘆一口氣。
“兒臣知道父皇爲我着想。”鳳君弦微微躬身說道。
“你知道就好,先回去吧,這件事過幾天再說。”皇帝揉了揉額頭,照今日的勢頭來看,白鸞那丫頭好像並不喜歡君弦,這事就有點難辦了,看來明日還得召見白江古進宮,重新商談一下這婚事。
“那兒臣先告退了。”鳳君弦一刻不停,從殿內退出。
他轉身朝外走去,但他並沒有朝着自己寢宮走去,而是出了宮,目的地正是白府。
他要親自去跟白鸞解釋一下當初退婚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