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速度很快,如同自然形成的風,飄過上空,逐漸進入城南的近郊。
“那妖道的速度怎麼這麼快?還有多遠?”我跟在小鬼後面,有點擔憂的問道。
“離我主人越來越近了,我感覺她沒有再移動。應該就在不遠的地方。”小鬼轉頭看着我,沒有停下飄動的腳步,我的衣服被他搭在頭上,形成一道天然的遮光布。就算是看到他那被燒黑的下巴,我也不覺得難受了。
此時,天色好似突然變了臉色,本來還是光照強烈的大白天,在此時忽然陰暗了下去。讓我根本無法忽略這股詭異而似乎是來自地獄的氣氛。
沒有高樓大廈,我們只能奔跑在枝椏之上,這樣讓我的視線很寬廣。
“那裡。”小鬼指着前方的廢棄工廠,對我說道。我將目光定格在那裡,只見周圍一片荒蕪,這是一座被遺棄的舊工廠。大概已經有五六年沒有人用過了,房屋外長滿青苔和爬山虎,樹枝橫生,遍地都是枯黃的草,正是初秋的季節,讓一切變得沉重而老舊,一副沒有人跡的樣子。
這裡,正是那些孤魂野鬼聚集的地方,我想如果被這妖道霸佔了去,也不足爲奇。
我跳下工廠外的那棵大樹,直接帶着小鬼往裡面走去。
“確定是在這裡嗎?”我再次確認,一邊用我靈敏的感官感覺着這裡的狀況。
“是這裡,我感覺到主人就在這房子的最裡面。”小鬼信誓旦旦的說,聲音裡充滿篤定,大大的眼睛竟然不是死氣沉沉而是亮閃閃的。
只是他的身體莫名其妙變得透明。
“你好像不對勁,身體怎麼變透明瞭?”我瞅着他單薄都怪異的身體。一邊往裡面走着。
“沒事兒,我們快進去吧。”我被他帶領着往裡面走去,但看着他穿着現代小孩普通的衣褲,但卻越來越單薄透明的身體,心中充滿疑惑,他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剛剛曬了太陽要稍等片刻才能好轉?
“你真的沒事兒嗎?”我再次確認。
他搖搖頭,沒有說話,走在我前面,腳不沾地,一如既往的飄向前方。
工廠以前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到處放着鐵跡斑斑的舊機器,有時候還會看到人影,但我知道。那沒人氣兒的背影或身影根本不是人,而是孤魂野鬼,在這裡遊蕩着。但我越是往裡面走,鬼魂就越少。
零散的鬼魂都詫異的看着我。我只瞄了一眼,就昂首挺胸向裡面走去。
當越過最後一道門就要到達最深處的時候,我這才聞到彭碧蓮身上的味道,我欣喜的發現,竟然還有北海幽幽的味道。我心中那個激動,但是我絕對不能莽撞行事,不然不僅救不了人,把自己搭進去那就划不來了。想着陌祭吃過我的殭屍肉稱讚的表情,我就一陣惡寒。
大概也是有類似於結界一類的東西,遮蓋了她們身上的味道,和聲音。我在門口這麼近的距離。這麼靈敏的感覺能力都只能聞到絲絲氣味和聽到很輕很輕的聲音,就像老的窸窣聲,根本聽不真切。
我在心中默唸一聲,“影子鬼,出來。”
果然,就見眼前本來應該有自己影子的地方出現了雙重疊影。影子鬼出來了,看來還很聽話,我交代影子鬼偷偷潛入,打入敵方,收集消息。上上撲圾。
然後又將猛烈的百鬼王出來隨時等待作戰,小鬼也探頭時時往工廠最後一個車間裡看去。
我在外面捏着大悲符咒,等着裡面的具體情況,然後視機而動,心中有說不清的忐忑和緊張感,第一次面對這麼強勁的對手,而且對方手段殘忍,心性變態,是個不折不扣的陰狠小人,以我一己之力,不成功便成仁。這麼一想,我心中更加有信心了。
就在我等不到消息準備做下一步打算時,我聽到影子鬼淒厲的尖叫,從車間裡傳來,如午夜驚魂的奪命叫聲,像是根根針尖扎進我的心臟。
“啊——”
與影子鬼的契約馬上被銷燬,破碎在我的身體裡,我也好像受到了一擊重擊,渾身不舒服的抽搐了一下,不好,被發現了。
我忙往後撤退,帶上彭碧蓮養的小鬼跑了起來。
卻在這時,那車間的門猛然打開,一陣陰風從我的耳邊刮過。我好像感覺到身體忽然頓住,腳都邁不開,我忙大叫一聲,“百鬼王,上。”
百鬼王聽話的飄在我的眼前,一時之間,我感覺到妖道也百鬼王打了起來,於是也不跑了,腳下一個掙扎,就被我的大力掙脫開了,我忙往車間裡面跑。
我要找到北海幽幽,救回彭碧蓮,心裡有着這個想法,讓我變得比我想象的要理智和大膽。
儘管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裡面慘不忍睹的模樣,我還是驚呆了。偌大的車間內,一具接着一具的女屍疊放在一切,接近百具。有的還苟延殘喘着一口氣,有的早已閉上眼睛死了,腥臭在空氣中盤桓不去,刺而噁心。大多數的胴體上都有偌大的傷口,被放過血成乾屍的也大有屍體在。
這樣一個慘絕人寰的景象出現在我面前,我差點就慌了。我踏在屍體間,尋找着北海幽幽,心中祈禱着,祈求北海幽幽完好無缺的活在這裡面。
我的腳被一隻手拉住了,我回過頭一看,是一個睜着白眼看着我的黃髮女孩,她滿臉都是血跡,骨瘦如柴,面黃肌瘦,看來被困在這裡多時了,差點被餓死。
“救我——”我勉強能從她的嘴型裡聽出這兩個字,但我不能將時間耽擱在這裡,北海幽幽也許比她更需要我。我低着頭忙扒着這羣或死或活的女體。
觸摸之下,有冰冷有溫熱,但大多已經冷冰冰了。
我心中無限悲憫,直咒罵那個妖道的殘暴嗜血,就算是十八層地獄九百九十九種酷刑,也不足以抵消他的罪行。
“詩詩——”
耳中傳來微弱的呼喊聲,我猛地將頭轉過去,朝着那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差點被一隻只伸過來的手絆倒,就在我被一隻溫熱的小手抓住腳裸時,我忙蹲下了身體,從一具十七八歲的姑娘身體下,把壓在下面的北海幽幽拽了出來。
“幽幽。”我叫喚了一聲,沒有多大聲,但足以表達我對幽幽如今模樣的心疼和心中陡然間的釋懷,心中有喜有悲,喜的是我找到了她,悲的是她也如同一個洋娃娃一樣破碎的跌倒在我的懷裡,根本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臉上髒污,血跡斑斑沾滿了她整個小臉,頭髮被拔掉了一撮,腦門上明顯少了一撮頭髮,我瞟向她少了一撮頭髮的地方,那側臉竟然還流着血,一直滑落在下巴處,形成一顆一顆的血珠子,從下巴處往下掉着血。
我忙伸手去扒開她耳邊的髮絲,呼地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
幽幽她,她的耳朵竟然沒有了。我忙伸手打開另一邊耳邊的頭髮,幸好,那裡的耳朵還在。
我咬着牙,吞下心中的悲傷和悲憤,將北海幽幽背在背上。重新踏着女子橫七豎八的身體向外走去。
在門口,我看到倒在門邊的彭碧蓮。
我叫喚一聲,“煞鬼,醒來。”我用契約強行把昏睡的煞鬼叫喚出來,我果然看到彭碧蓮的眼睛猛然睜開。
我命令道,“快跟上我。”
彭碧蓮的身體還綁着紗布,因爲是火燒燬了她的半張臉,所以根本看不清她的長相,只看到她穿着病號服,披散着頭髮,只有熟悉的人透過那眼睛,可以猜想到她就是彭碧蓮。
我揹着北海幽幽快步走向門口,只見外面,百鬼王已經消失不見,而我的眼前,只是一個森冷的背影,只要看着這背影,我就仿若跌入冰窟。
我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個妖道,他穿着素白的袍子,將一束黑髮綁在腦後,十足的古代人的模樣,難道也是一個古代人?但是不對啊,明明是北海清明將他殺死的,而且是斷頭而死,那麼他不可能是古代人,拿他爲什麼一副古代人的打扮呢?
他緩緩地轉過頭來,讓我後退一步,我的直覺讓我感覺到他的危險,好像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着對他的害怕。
是的,我也害怕。我看到人頭湯鍋,看到了忽然斷頭的人倒在我面前,看到了剛剛一具疊着一具如同垃圾一樣擺放着的女人屍體,這個時候,我害怕了,我害怕自己也如同她們一樣,無助而又可悲的躺在那裡,直到血流乾淨,成了一具乾屍。
我轉眼看向光線投進來的窗戶,我想從那裡多窗而出。我計算着從那裡奪窗而出所需要的時間,所需要的步數。就在此時,我看到那裡站着一個身影,她側着臉看着我,向我招手。我一看,心中大驚,這不是剛剛在裡面拉着我腳裸的那個骨瘦如柴的女人嗎?怎麼一會兒就命喪黃泉了?
她向我招手,難道是在期待我加入她們?不,我身上還有北海幽幽,旁邊還有彭碧蓮,我不能就這麼完蛋了。
是的,我也害怕。我看到人頭湯鍋,看到了忽然斷頭的人倒在我面前,看到了剛剛一具疊着一具如同垃圾一樣擺放着的女人屍體,這個時候,我害怕了,我害怕自己也如同她們一樣,無助而又可悲的躺在那裡,直到血流乾淨,成了一具乾屍。
我轉眼看向光線投進來的窗戶,我想從那裡多窗而出。我計算着從那裡奪窗而出所需要的時間,所需要的步數。就在此時,我看到那裡站着一個身影,她側着臉看着我,向我招手。我一看,心中大驚,這不是剛剛在裡面拉着我腳裸的那個骨瘦如柴的女人嗎?怎麼一會兒就命喪黃泉了?
她向我招手,難道是在期待我加入她們?不,我身上還有北海幽幽,旁邊還有彭碧蓮,我不能就這麼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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