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楊奶奶說得心煩神亂,司徒姍也不好發作,也得應承下來,只有等過後再想辦法了。我在心裡暗自偷笑,向來特立獨行的司徒姍也會有妥協的時候。
看着我在一旁偷笑,司徒姍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什麼。然後信誓旦旦的答應下來,就要和我一起離開。司徒姍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一邊和我打着商量。
“詩詩,最近和陌祭走得很近啊。聽說你還當了他的助理。”
“額……不是那麼回事,其實我們只是正常的……”
“報紙都報道了,你還想說你們只是什麼?得啊,抱上大腿就以爲走上人生巔峰啦,就不把我這個姍姐放在眼裡了啊……”
“額……”司徒姍什麼時候口才變好了。
“詩詩,你也知道的。我一大學教授,每天很忙的,上面還要每年寫多少論文出幾本書都是硬性規定的,這些麻煩事,就拜託你了。”然後她和我並排下了樓。把我塞進蘭博基尼裡,跑車刷的一下就飆出好遠,我在車裡耷拉着腦袋,看來司徒姍是要我出馬幫助楊宜柳脫離難關了。
我回到永安街,已經是大中午的時間了。我打開店門,將裡面收拾了一道,就接到了陌祭的電話。
“喂,小助理,聽說你最近又活過來了。那還不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繼續爲本尊盡忠心。”陌祭在那頭陰陽怪氣的說,不愧是鬼界老大,說一句話就讓人不寒而慄。我在心中輕哼一聲,消息還真是靈敏,也不讓我多休息一下,本來打算玩玩電腦休息一下的。結果根本不給我喘息的時間就逼我去當什麼勞什子的助理。
我收拾了一下,拿着包包就出了門。剛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一輛風騷的跑車停在門口,而陌祭則帶着酷炫的墨鏡,一頭長髮如潑墨,邪笑着看着我。
能不表現得這麼邪氣嗎?不知道什麼是強行裝逼,最爲致命嗎?
“上車,帶你去個地方,”他的長髮一甩,就劃出一個漂亮的幅度,不用去劇組啊片場啊那是再好不過的,我忽略了他的風騷走位,爬上了豪車。
走過幾條街,走向市中心繁華的地方。
ωwш▪тtkan▪C ○
“我們這是到哪裡去?難道趕通告?”
“今天不工作。”他開着車,從後視鏡中看我一眼。
“不工作你能放我假嗎?我好想休息。”我向他商量着。
“不行。我已經安排了好幾天了。”他一口拒絕了我的提議。我只得認栽,行行行,誰叫我答應了你老人家當十天的助理呢?行啊,反正還有三天。隨你折騰,只要能保護我的皇姐,我唐香詩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沒想到他帶我到遊樂場。到了遊樂場,我發現到處都是遊玩的人,還有從電視裡認識到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我心中一陣激動,真是太好了,我本來就貪玩,以前就常常偷跑出宮,現在這個社會真是五彩繽紛,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最不缺的就是新鮮玩法了。
我想着,忙奔向人羣多的地方。
陌祭跟在我的身邊,好像也被我的興奮所感染,笑着說,“看吧,我就知道你喜歡。你身體剛好,注意不要太激動。”咦,他還會細心的提醒我。
我此時也懶得和他鬥嘴,點點頭,向摩天輪走去。哇,好大的圈啊,人坐在上面就會離天空越來越近,是不是就可以遠離塵世的喧囂。我指着摩天輪拉着陌祭的衣服,“我要坐這個。”
陌祭二話不說,他出現這裡當然是全副武裝,大墨鏡,鴨嘴帽,爲了保險,他還將頭髮挽起來放在了帽子裡,看起來只是單薄瘦瘦高高了點,其他的和一般人無疑。
他上前一步,一手拉起我的手,我一愣,詫異的看着他牽着我的大手,冰冷、寬闊、卻喚起我塵封已久的回憶,陌祭,陌祭,你此時想要牽着的是唐香詩?還是那個你心中的三魄?
我想掙開他,卻被他拉得更緊了。直到買了票進了其中一間小房屋一樣的地方,他才放開手,小房間的門被外面的人關了起來,此時裡面就只有我和他兩個人,他放下墨鏡,用紅色的眼眸看着我,眼睛裡有我熟悉的,溫柔。
“香兒。”
“別叫我香兒。”我厲聲呵斥,香兒是屬於以前的陌祭的,現在的他不是。上來吉弟。
“爲什麼不能叫。”
“這個名字只屬於一個人。”
“是誰?”他眯着紅色的眼眸,帶着危險的光看着我。
“死了。”我瞪大了眼睛回看他,絕對不做一點讓步。我想他會因爲我的態度離我遠一點,這樣就好了,這纔是我想要的。
……
但他卻沒有說話,白天的摩天輪沒有晚上那般浪漫,但我此時也不需要浪漫,我能從高出俯瞰青城一隅,我竟然想着北海清明,是不是也是在那摩天大樓的頂端,日日夜夜如同掌管衆生的天神一樣看着人世間的一切。
“死了就好,從此以後香兒就是本尊一個人的。”他忽然的一句,讓我憤憤的看着他。
“不要臉。”我繼續轉過頭,不理他,然後看着自己的腳下。遊樂場的人變得越來越小,建築和其他遊樂設施也變得越來越小。直到我到達了最頂端。
就在這時,轉動的速度忽然加快了,我一個不注意,一個趔趄,跌倒在地,我以爲會在這玻璃箱子地面上好好摔一跤,卻沒想到被陌祭接入懷裡。我沒想到他會接住我,畢竟我對他的態度那麼壞。
而他卻咧嘴一笑,“小心啊,香兒。”
時間仿若靜止,時空好像在錯亂。我好像從迎風而去的馬背上跌落,他飛身而來,穩穩地把我接入懷中,讓後無奈又寵溺的說道,“小心啊,香兒,”
“不準這麼叫我。”我帶着哭腔,又心痛又心急又氣憤,不知道自己在惱怒什麼。難道我還氣他把我忘記,但我明明知道這不是他的錯,他也是被我姐姐動用了禁術才這樣的,那我爲什麼怨他?但我不知道,我就是對他有一股說不出的怨氣。
我推開他,坐直了身體在他的對面。轉過頭去,再也不想看到他。
陌祭沒有說什麼,而是安靜的待在我身邊。我說要去做過山車,他就去蒙了面去買票,遞給我兩張第一排的位置,我說要去鬼洞,他就買了票讓我牽着他的衣角走進洞裡。
當我們進了鬼洞,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
我牽着陌祭的衣角,帶着緊張的心情,慢慢往裡面走。最開始本來還有一路人,走着走着,人就越來越少了。到了最後,只有我和陌祭兩個,一個殭屍一個鬼,來逛鬼洞。
前面還算可以,我從氣味和聲音特別是人的呼吸聲可以精確的判定都是假的,人扮演的,什麼鬼推磨,吊死鬼,鋸子鬼啊什麼的,太小兒科了。我以爲這門票錢白花了,正興致缺缺的從走在陌祭身後走到了他的前面,好像大姐大一樣保護着她往前走。
就在洞的盡頭,我們好像走錯了路,前面沒路了。
我奇怪的轉過頭,一看,哪裡還有陌祭,根本一個鬼影子也沒有,我叫喚了一聲,“陌祭————”回答我的只有一陣陰冷的風,我一個哆嗦,忙往回走去。不知道被什麼一絆腳,我一下摔在了地上,我是確信我在黑暗裡也是可以看得很清楚的,但是我根本沒有看到什麼絆倒了我,只見我摔倒的地方,空空如也。
待我起身繼續趕回去的時候,余光中那裡竟然有一雙手,五指大開,青筋暴跳。我一驚,呼喊了一聲“陌祭——”,就在此時,我身旁忽然出現一個肩膀,將我攬在懷裡。
“放肆,在本尊面前也敢放肆。”是陌祭,他剛剛去哪裡了?耳旁是他威武霸氣的怒斥,我這纔敢睜開眼睛,哪裡還有那雙手,那裡平平如也,什麼也沒有了。
“好了,我們走吧。”
“剛剛你去哪裡了?”我才發現我的手已經被他牽在了手裡。
“我在前面。”
“怎麼可能,我明明走在你前面的,你一直在我後面。前面不是沒路了嗎?你怎麼會i跑到我前面去?”我覺得陌祭在騙我,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啊。
而他一臉嚴肅好像根本不是在給我看玩笑。
“我沒必要騙你,我一直在你前面,前面不是有路嗎?”他手一指前面竟然出現一條路,我震驚不已,難道我是真撞鬼了?這個想法讓我後背一陣麻麻的感覺,那我感覺到後面跟着我的鬼,難道就是真的鬼?
不會吧,我竟然會遇到這種事。那前面的路,也是被那鬼弄沒有的?
當我被陌祭帶出去的時候,外面已經聚集着大批的人,而廣播正在通知:請親愛的遊客朋友們注意,請全體馬上到售票處集合,請全體馬上到售票處集合。
我問旁邊一個早已到的路人,“怎麼回事?每個人臉色怎麼都這麼白。”
“聽說洞裡真鬧鬼了,已經丟了三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