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衍和莫驚瀚跟在老爺子身後，從二樓的書房走下來。張媽已經準備好了晚餐，一家人坐上餐桌吃飯，卻因爲心事各異，餐桌上的氣氛是從未有過的安靜與凝滯。
莫辰衍思前想後，總覺得林家的事情說不出的古怪。
老爺子出入都有警衛隊跟着，碰不着傷不了所以把目標轉向他很正常，可不正常的是，這麼多年，爲什麼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如今莫家如日中天，而林家至多是個正在崛起的新秀，既然早年一直沒有動手，想必是力量懸殊有所顧忌，那麼選在這個時候顯然也不明智。
先前莫驚瀚去查這件事的時候一無所獲，想必是林家動搖了道上的力量，既然想方設法隱藏的這麼好，現在卻又爲了一則新聞把自己暴露出來？
林家，當真只是爲了報仇嗎？
……
吃過晚餐，莫辰衍看半夏臉色不太好，皺了皺眉，就提出要跟她先回去。
老爺子恨恨地白了他一眼，“臭小子，要是不把你媳婦給我哄高興了，以後別回來見我！”
莫辰衍抿着脣沒有吭聲，打了聲招呼就和半夏一塊兒離開。
待兩人離開以後，老太太皺着眉小聲嘀咕道：“你這老頭子什麼都不懂，就別瞎攙和人家小兩口的事情。”
“我瞎攙和？”老爺子虎目一瞪，“你不想讓他們好好的？”
莫驚瀚低笑幾聲，忍不住道：“爺爺，奶奶的意思是，他們本來就好好的，您不用操心。”
意味不明地留下這麼一句話，也不管老爺子有沒有聽懂，就和凌念隨口告辭了。
凌念笑眯眯地揮手，“爺爺奶奶再見，下次再來看你們。”
老太太欣慰地點頭笑道：“念念真乖。”
直到兩人走遠，她的神色帶着幾分喜悅幾分隱憂，“老頭子，你說驚瀚和念念能長久嗎？”
老爺子哼了一聲，“你不是說我什麼都不懂嗎？”
老太太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多大年紀了，怎麼還幼稚的跟個小孩子似的？”
“哼！”
老爺子拍拍雙腿從沙發上站起來，“誰愛管這倆臭小子的事兒，你自個兒操心去吧！”
“……”
老太太徹底無語，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拿了份報紙朝二樓走上去。
……
凌念跟着莫驚瀚一塊兒出了門，立刻抓着他的手臂問道：“你剛纔說他們倆沒事，確定？我覺得半夏有點蔫蔫兒的，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莫驚瀚瞥了一眼被她抓住的地方，眸光幾不可察的微動，“你不是自詡挺聰明的？”他擡眸一笑，“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懂？”
“再聰明的人也總有無法駕馭的領域啊！”
凌念嗤了一聲，不以爲然地道，“所以我現在不恥下問，莫大少您就快告訴我吧？”
“不恥下問？”
男人意味不明地複述了一遍，漆黑的眼眸中飛快閃過一絲危險的暗芒，正好兩人走到黑色的邁巴赫旁，凌念轉身正欲伸手拉門，身體突然一歪，一聲驚呼還未及出口，整個人就被壓在車門上，強烈的男性氣息瞬間將她籠罩。
“壞丫頭，不乖是要受懲罰的，恩？”
一聲上揚的尾音似乎牽動着凌唸的心，神識猛地恍惚了一下，盯着眼前那張放大版的俊臉，目光觸及他微微勾起的薄脣，似乎暈染了似笑非笑的邪魅，凌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腦子裡竟滿滿的出現把那張嘴啃一遍的衝動。
要不怎麼說衝動是魔鬼呢，當這種衝動在她體內肆無忌憚地蔓延，她就真的化身魔鬼了。
凌念瞪大眼睛，身體彷彿不受控制似的，對準那張漂亮的薄脣，湊過去飛快地啃了一口。
當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候，臉蛋刷的一下像是打翻了豔麗的調色盤，滿滿的紅暈襲來，“懲，懲罰……你不是說要懲罰麼，現在懲罰完畢，這件事翻篇了！”
莫驚瀚愣了一下，身體猝不及防地被她推開，往後退了一步。
凌念立刻轉身拉開車門，慌亂地竄進去，啪一聲用力將車門關上，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
聽到劇烈的聲音，莫驚瀚這纔回過神來，如果不是他出現幻覺，那麼剛纔……他被一個小丫頭佔便宜了？
詭異而新鮮的體驗。
……
黑色的賓利在大街上飛快地駛過，莫辰衍盯着副駕駛上那張漂亮冷淡的臉蛋，薄脣勾起哂笑，“莫太太，你沒聽爺爺說嗎，要是不把你哄好，以後我也不用回去見他了。”
半夏一隻手抓着安全帶，一隻手撐在車門上，哼了一聲，“那是你的事，關我什麼事？”
她現在很不爽，不想搭理他。
莫辰衍挑眉，“我的事不就是你的事？”
半夏又哼了一聲，正要開口諷刺他兩句，目光卻對上窗外後視鏡裡傳來的影像，愣了一下，臉上神色突然斂去，嚴肅地道：“莫辰衍，你有沒有發現……後面好像有人跟着我們。”
莫辰衍薄脣扯了一下，“不入流的東西，他想跟就讓他跟着。”
連她都察覺到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半夏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是不是上次那……咳，被人跟着真沒問題嗎？他想幹什麼？”
她本來想問，是不是上次要殺他的人，可是話到一半纔想起，她應該“不知道”這件事。
莫辰衍斜了她一眼，“不是上次哪個？”
“沒什麼。”
半夏連忙搖頭，心虛地笑了笑，差點就說漏嘴了，“我是想問，爲什麼會有人跟着我們？”
“這個問題……”他看着她，滾燙的視線幾乎要把她的臉蛋灼傷，末了卻似笑非笑地搖頭，“我也不知道。”
“……”
半夏悶悶地別開臉沒有再理他，直到車輛駛入盛世別墅，後面的人也跟了上來，只是礙於門口的保安系統不能把車開進來，只好下車急急忙忙地朝他們跑過來。
莫辰衍下了車，很快走到副駕駛的車門旁，打開門將她抱出來。
半夏嚇了一跳，“莫辰衍，你傷還沒好，幹什麼？”
男人笑得低啞曖昧，“不是身體不舒服，所以纔給我甩臉色麼？我抱着你，舒服了沒？”
說話間，後面的人已經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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