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歡你這麼卑鄙惡毒的樣子。”
低沉的嗓音突然貼着耳根響起，半夏推了他一把，白皙的臉蛋卻彷彿比剛纔更紅了一層。
司機輕咳一聲，雙手仍是平穩地落在方向盤上，似乎對這種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他面色如常地把車開到那偵探事務所外面停下，下車去替後座的兩人打開車門，“太太，到了。”
半夏下車以後，轉過身對他說：“莫辰衍，你在車裡等我吧，十五分鐘之內，我會出來。”
“恩。”
男人點了點頭。
大約十分鐘左右的時間過後，半夏還沒有出來，莫辰衍就突然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
“莫少，季菲出事了！”
電話那端略顯驚慌的聲音傳來。
……
事務所裡面。
“那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這段時間，葉優然跟她身邊的所有男人，都交給您了。”
半夏語氣破含感激，拿出支票簿提筆直接開了張支票給對方，然後微微笑着點頭，“這是押金，事成之後，我會按照說好的價格一次付清。”
“我希望這些事情能在完全保密的情況下進行。”
話音剛落，對面的私家偵探就立刻點頭應下，“葉小姐放心，這種事，我們當然會替客戶保密，這點商業道德我還是有的。您的事情，我會盡快完成，一有情況立刻跟您聯繫！”
半夏正要接話，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伴隨着一陣很快的腳步聲，她轉過頭看到莫辰衍臉色難看地走進來，眼睛裡掠過一絲狐疑。
“好了沒有？”
莫辰衍走到她面前，掠了一眼她對面的私家偵探，話卻是對着她問的。
半夏下意識地站起來，“恩，差不多結束了。”
其實已經結束了，如果他不進來她也準備出去了，不過這男人爲什麼突然這麼着急？
她看出他眼底蘊含的意思，微微一怔，隨後連忙跟那私家偵探打了個招呼，“那我們先走了，有事打我電話。”
“好的葉小姐，您慢走，再見！”
兩人出去之前，莫辰衍一直沒跟她說是什麼事，直至走出那間事務所的大門，她才突然拉住他的手，微抿着脣鄭重地看着他，“莫辰衍，出什麼事了？”
“季菲那裡發生了一點意外。”
他只有給了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可是半夏知道，事情一定沒有這麼簡單，從他的臉色就不難看出來。可是饒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當她去了醫院看到面色慘白、毫無生機躺在牀上的那個女孩時，還是不由狠狠一震。
“她這是怎麼了？”
目光觸及季菲手腕上包裹的白紗，半夏瞳眸一縮，連着後退了兩步，“爲什麼會……”
爲什麼會這樣？割腕自殺？
莫辰衍站在她身旁攬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防止她跌倒，凌厲的雙眸掃過一旁冷汗淋漓的醫生，醫生收到他的示意，微微一驚，連忙道：“夫人，季小姐醒來以後從未有過任何自殘行爲，所以沒有人往那方面懷疑，醫生護士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看着她，所以今天……我們也沒想到會有意外發生，好在發現的及時，我們立刻對她採取了急救措施，沒有生命危險！”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
“這個，這……”
他支支吾吾的樣子讓半夏心裡生出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握在莫辰衍臂上的手也不由抓緊。
幾秒鐘之後，對上莫辰衍犀利的目光，突然就低下頭，“這個……我們還要觀察一陣子，不過請夫人放心，我們相信她很快就能醒來！”
半夏哪裡真的能放心，相信很快就能醒來？那就是連醒來的具體時間也不確定！
季菲這件事就像是一個密不透風的網把她圈了起來，如果說她最開始還以爲事有蹊蹺，甚至以爲季菲是裝出來的，那麼到這一刻，她就推翻了這種認知。
畢竟，沒有誰會拿命來賭。
不管是不是因爲莫辰衍，不管是爲了什麼目的，如果連命都沒有了，怎麼可能還有希望？
是她的錯！都是因爲她，季菲纔會變成這樣！可她卻口口聲聲說着自己不是故意的，對季菲的情況聽之任之，所以季菲最後纔會變成這樣……
“葉半夏，不是你的錯！”
莫辰衍看她的情緒隱隱有些不對勁，囑咐了醫生兩句，就直接把她拖了出去，鄭重地道。
“不是，是我……”半夏怔怔地搖了搖頭，“她會自殺，莫辰衍，季菲真的瘋了……我不該出現在她眼前刺激她，也不該阻止你來看她，她竟然崩潰到選擇自殺……”
“你聽着，我來不來看她都是我自己決定的，跟你沒有關係，你也沒有出現在她面前刺激她！是她自己情緒有問題，跟你沒關係！”
莫辰衍用力捏着她的手，看着她睜大了顯得恍惚的瞳眸，他削薄的脣一抿，用力把她圈進懷裡，“葉半夏，是我讓人弄亂了她的記憶所以她纔會自殺，早知道你會這樣，我就不會告訴你這件事！”
她這才擡頭看他，狐疑問道：“什麼記憶？”
莫辰衍盯着她蒼白失了血色的臉蛋，眸光微微一凝，嗓音淡淡地繼續道：“女王對她這個人沒有興趣，只是要她一段記憶。所以我讓醫生想辦法給她催眠，把女王需要的東西從她腦子裡挖出來。可能因此導致了她記憶錯亂，所以她纔會受不了自殺。”
半夏震驚地看着他，“莫辰衍，你怎麼能這樣？”
“發生這種事誰也不想，但是事情已經發了，我只能說我很遺憾，剩下的全都交給醫生。”
男人低眸看着她，低沉的嗓音依舊是波瀾不驚的平穩，似乎絲毫沒有受到這件事的影響。饒是半夏知道這個男人冷情甚至是冷血，還是不由爲他此刻淡漠的態度傷到了。
“你怎麼能這樣……”
她喃喃地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
莫辰衍眸色一暗，更加用力地圈着她把她往懷裡帶，“恩。所以不關你的事，不用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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