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驚瀚開車接他們回了莫家大院，老太太還不知道莫辰衍這次發生的事情，所以大家都默契地沒有提起，只當是週末回來一塊兒吃個飯。
莫辰衍和莫驚瀚被莫老首長叫去了書房，半夏陪着老太太在樓下看電視。
老爺子的臉色一直不好看，此刻離了老太太身邊更是如此，掩飾不住的威嚴肅穆，指着莫驚瀚怒道：“這都幾天了，還沒查出來？你怎麼那麼沒用？”
莫驚瀚摸了摸鼻子，滿臉無辜，“爺爺，我這不是正在努力嗎？”
莫辰衍心底暗暗嗤笑，非得幸災樂禍把他帶回來，現在捱罵的也不是他，活該。
老爺子卻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麼似的，猛地一記白眼過去，“還有你！上哪惹出來的事兒？動槍子都敢動到我莫家頭上來了，你背地裡都幹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莫辰衍臉色淡淡，面無表情地道：“爺爺，或許是您什麼時候惹的事，只不過您身邊警衛系統太嚴密不方便下手，所以他們才找上我，只是想給您一個教訓。”
“你……”
老爺子氣得拿手指着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莫驚瀚低着頭差點笑場，要不是現在的氣氛不合適，他絕對忍不住。咳嗽了一聲，道：“爺爺，您年紀大了，別老動怒，肝火太旺對身體不好。”
見老爺子的火力又有朝他這邊轉移的架勢，連忙道：“這件事要麼是靳家，要麼就是容城以外的勢力做的。爺爺，蘇染那邊我已經問過，有人給她打了電話告訴她辰衍出事的消息，所以她纔會從z市趕回來。如果不出意外，給她打電話的人應該就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
“她的話可信嗎？”
“應該可信。我在軍區審訊室關了她幾天，那裡邊兒的環境您也知道，一般軍人恐怕也受不住，何況她只是一個女人，最後說的應該都是真話。”
聞言老爺子又陡然瞪大了眼，“臭小子，誰讓你把人關起來的！”他憤怒咆哮，額際青筋暴動，“我們莫家是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你膽子上天了竟敢把人非法囚禁起來？”
“……”
莫驚瀚輕咳一聲，“爺爺，非常時期要用非常手段。何況小二都不介意，您就別生氣了。”
老爺子盯着莫辰衍，“你爲什麼要介意？”
莫辰衍抿着脣淡淡地道：“爺爺，您聽錯了。大哥說的是我不介意。”
“我知道！你真當我聾了？”老爺子虎目圓瞪，“別故意歪曲我的意思！”
“……可能因爲蘇染是我公司的簽約藝人。”
“最好是這樣！”老爺子重重地哼了一聲，口氣不善地道：“要是敢爲了個戲子對不起葉丫頭，就算我放過你，你奶奶也能弄死你！”
說完又將目光轉向大孫子，沉肅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和凝重，“剛纔你說靳家？靳家跟我們家素來無冤無仇，沒事在大街上放槍子？”
“爺爺，這只是其中一種可能性。”莫驚瀚微微蹙眉，“如果是靳家，這件事情反倒好辦，就怕是外面的勢力，那我們就真摸不透對方想幹什麼了。”
線索斷的太徹底，幕後之人手段太高明。
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道：“找時間我會去靳家走一趟。”
“爺爺，我去吧。”莫辰衍突然開口，“您突然過去顯得太過刻意。”
而他不一樣，他可以陪半夏過去看葉寒煙。
老爺子點了點頭，“這樣也好。這段時間你們都注意着點兒，出去的時候多帶幾個人。”
“知道了爺爺。”
……
樓下，半夏陪老太太聊得正歡，莫驚瀚看了一眼沉着臉還未恢復的老爺子和那個面癱弟弟，心知肯定要被瞧出點兒什麼，只好主動緩和氣氛，“奶奶，聊什麼呢，這麼高興？”他單手插在褲袋裡，勾着脣從二樓走下去，“您笑得我在二樓都聽到了。”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真的假的？”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您？”莫驚瀚笑眯眯地走到她身邊，往那沙發上一坐，右手順勢摟着老太太，“不信您問小二，他是不是也聽到了？”
老太太直接給了他一掌拍掉他的手，嗔怒地罵道：“還想讓小二陪你胡鬧！”
莫辰衍走過來坐在半夏身邊，“奶奶，我們真的聽到了。”
“……真的？”
朱美英眯着眼睛，不太敢相信這個事實，她笑得有這麼不矜持不優雅嗎？
“老頭子，你也聽到了？”
老首長咳嗽了一聲，在心裡把那兩個臭小子又罵了一頓，然後若無其事地點頭，“恩。”
老太太嘆了口氣，看來她以後得收斂點兒才行，“小二啊，我剛纔跟半夏說你們的婚期呢。”她拉着半夏的手，看着這孩子紅紅的臉蛋，臉上也笑得起了淺淺的皺紋，卻顯得格外慈眉善目，“下個月月底就是個不錯的日子，正好半夏她爺爺的祭日也過了，你覺得怎麼樣？”
半夏羞得不好意思擡頭。
莫辰衍瞥她一眼，脣角幾不可察地朝上傾斜了幾度，“奶奶，我沒有意見，您和爺爺做主就好。”
“那這樣，連婚禮的日子都定下來了，你們是不是也該考慮要個孩子了？”老太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笑得嘴都快合不攏了，“反正一兩個月的時候，肚子也不會顯形，就算穿婚紗也瞧不出什麼，你們覺得呢？”
“這……”
半夏聽到男人戲謔的嗓音響起，也意識到他的目光完完全全落在她身上，臉蛋的溫度頓時蹭蹭蹭呈直線上升，一時間只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莫驚瀚笑意閒散地挑眉，“奶奶，婚禮的時候人這麼多，新娘懷着孩子萬一出事怎麼辦？”
“臭小子，會不會說話？”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我還沒說你呢，你跟凌丫頭的婚禮打算什麼時候辦？”
頓了頓，又道：“要不就湊個雙喜臨門，你們就跟小二他們夫妻倆一塊兒把事辦了吧？”
莫驚瀚笑意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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