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確實發生了一點不愉快,不過那只是正常情侶之間的摩擦和氣話,不需要我解釋在場的應該也都懂什麼叫氣話,所以——有什麼計不計較的?”
葉寒煙撇撇嘴,她覺得這男人還真難得有對記者這麼好脾氣的時候,往常不是面無表情愛搭不理就是冷冷一眼制止對方的話,今天倒真是……極其乖巧。
“所以靳少您是真的很愛葉小姐嗎,即便葉小姐說了這樣的氣話,您也不在意?”
男人想了想,本來沒打算在這麼多人面前回答這樣的問題,可是偏偏又有個康年華在場,如果他什麼都不說,記者再一頭腦發熱的亂寫,葉寒煙這個女人絕對能甩他幾個月的臉色——雖然她根本不在乎他到底愛不愛她。
於是他冷冷甩了對方一個白眼,“這個問題在你們筆下出現了無數次,還要我回答?”
記者被他強大的氣場嚇懵了,看來讓靳少當衆表白是不可能的,否則他也該飯碗不保了。
站在在攝像機前的兩人,顯得親密和諧,男人英俊、女人嬌豔,狠狠刺痛了康年華的眼。
雖然靳湛北沒有親口說,但是她知道他的意思,這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在公衆面前理所當然的承認了這個問題,只是他無法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將那三個字簡單說出口而已。
鬱一帆不明白她爲什麼要如此倔強的站在這裡,難道離開不是最好的選擇嗎?難道這種時候不是應該眼不見爲淨嗎?爲什麼非得繼續在這裡受這份煎熬?
記者又問:“靳少,雖然您這麼說了,可是這麼多年,葉小姐和您的關係一直都顯得撲朔迷離。爲什麼昨天那段錄音中會提到葉小姐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是您和葉……”
話筒裡無限放大的聲音在靳湛北近乎沉冷的一眼中,驀然頓住。
那個孩子,就連他也很少敢在她面前提及,這些自以爲是的八卦娛記憑什麼?
靳湛北薄脣抿成一條直線,面前的記者被他嚇得冷汗淋漓,手裡的麥都險些摔到地上去。
他隱隱有種預感,這個飯碗真的保不住了……
一時間,現場的氛圍變得死寂一片,沒有人再敢出聲。
鬱一帆原本打算拉康年華離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此時此刻,她竟然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良久的沉寂過後,竟是葉寒煙輕笑出聲,“是啊,那孩子是我跟靳少的,只不過不小心出了點意外,所以沒有了。”察覺到男人身軀明顯的一震,她若無其事的握住他的手,語氣更像是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笑容如風顯得有些縹緲,“還有什麼其他問題嗎?”
記者,“……”
葉寒煙朝着衆人揮了揮手,“要是沒有其他問題,那我和靳少可要走了。”
眼看着她就要離開,竟又有人不死心的想要挖點內幕,“葉小姐,冒昧問一句,既然您和靳少感情這麼好,不知道打算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呢?”
葉寒煙眉尖一挑,臉上的笑意似乎比剛纔更加明豔。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沉鬱緊繃的下頜卻明顯訴說着不耐與隱忍,葉寒煙心想,今天這些記者大概真的要被靳湛北列入黑名單了,總是問一些觸他雷點的話題。
“婚禮啊……”
她笑笑,“看靳少心情吧。”
記者們被男人可怕的氣場和女人明媚的笑意就這麼搪塞過去,也不敢再問其他什麼問題。
葉寒煙臨走之前朝康年華那邊瞥了一眼,勾勾脣角,那副模樣——說不清是什麼模樣,或者說根本無法用任何詞彙來形容,卻險些把鬱一帆氣得衝上去揍她。
康年華一邊按捺着體內的洪荒之力,一邊還要拉住她,明明只是站了一會兒,她卻像是站了幾個小時,雙腿僵硬,全身都僵硬了,有股冰冷的感覺從腳底直竄腦門。
那個男人,始終沒有看她一眼。
他分明——看到了她!
……
葉寒煙拉着男人的手,在她的視線裡越來越遠,一直沒有放開,靳湛北自然也不可能放。
大概走出了衆人的視線,葉寒煙才聽到耳邊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問道:“看我心情麼?”
她腳步微頓,臉上表情也僵硬了一刻,然後才輕笑着轉頭,“你說什麼?”
“沒什麼。”
他淡淡的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拉着她繼續朝着指示牌指引的地方走過去,大型的寵物店,很多犬類都是直接養在外面綠地上,並不分開關着,會有專門人員看着。
兩人手牽着手,在最葉寒煙左挑右選,覺得好像每隻都差不多,所以猶豫了很久也挑不出來,最後還是靳湛北說了一句:“你要是都喜歡,我們可以都買。”
這才把她嚇得隨便挑了一隻離她最近的,然後匆匆走了。
回去的路上,葉寒煙抱着那隻剛洗過澡的狗逗弄着玩兒,見男人看過來,突然眉眼彎彎的笑了一下,握着金毛的爪子朝他伸過去,“寶貝,叫爸爸。”
金毛很不給面子的收回爪子,拒絕搭理那個面色沉冷的男人。
靳湛北倒是聽過很多人喜歡把寵物當兒子的,所以他儘量剋制着沒有表現出自己對於突然變成了狗爸爸這件事的不滿,側目掃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是它媽媽?”
葉寒煙眨了眨眼,“不啊,我是它姐姐。”
男人的臉色驀地沉了下去。
葉寒煙假裝沒有看到他的表情,繼續不停的逗弄懷裡的金毛,嘴角卻幾不可察地往上揚了揚,眉眼間流露的是一抹罕見的暖色調。
黑色的世爵駛入別墅,傭人已經齊刷刷站成兩排,在門口等着他們回來。
葉寒煙抱着懷裡的狗狗正準備下車,那可憐的金毛卻驀地被男人搶走,往最前面那傭人懷裡一塞,薄脣冷冷吐出四個字,“帶去餵飯。”
葉寒煙,“……”
被男人拉着往裡邊兒走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眉毛一擰,“我也可以給它餵飯!”
“不行,你要洗澡。”
“我爲什麼要洗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