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陳禹帶上黑帝,請宿舍三個舍友吃飯,同時爲陳琦餞行。
陳琦這幾天在省城玩的不錯,最重要的還是找到了自己感興趣也願意去嘗試的事情。
席間少不得一番東南西北的大侃,不過舍友們下午要上課,而且陳琦也要開車,所以四人沒有喝酒,因此這一頓飯少了一番味道。
吃過飯後,陳禹讓三位舍友先回去,他自己打算下午逃課了,所以也不想耽擱他們的時間。
打開車門,安靜呆在車上的黑帝發出嗚嗚叫聲,陡然從車裡頭奔了下來。
“小傢伙!”陳禹抱起黑帝,有點不捨。
在計劃裡頭,黑帝是要隨着陳琦一起回去的,畢竟,現在陳禹不適合養狗。
陳禹還沒有用犬類圖案和黑帝溝通,這小傢伙卻似也懂得陳禹的心思,不捨地低鳴着,腦袋不斷在陳禹的懷裡蹭着。
“好好聽話,不要頑皮!”陳禹調出眼底的圖案,摩挲着黑帝的腦袋,說道:“等過段時間我就會回去!”
“嗚嗚……”小傢伙不斷地叫着,雙眼汪汪地注視着陳禹。
“替我照顧好它!”陳禹將黑帝放在了副駕駛位上,朝陳琦說道:“你養過狗知道怎麼照顧,黑帝很好養,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如果有問題,打電話給我就是!”
“沒問題!”陳琦也喜歡黑帝,真要說起來,黑帝其實應該是他的狗才對,不過小傢伙只認陳禹一個主人。
陳禹通過意念又‘叮囑’黑帝聽陳琦的話,小傢伙很聰明,完全能領會陳禹的意念。只是仍然不捨,在陳禹關上車門後,小傢伙人立而起,一對前爪在車窗上邊撓着,淚眼汪汪。
陳禹繞到陳琦這邊的車窗旁,又朝陳琦叮囑道:“路上慢點開,小心一點,到家後給我電話!”
說起電話,陳禹覺得自己需要去買一部手機了,以前的時候因爲覺得沒必要浪費錢,現在他有三十萬在手,卻不必再行節儉。
“放心,這些我都理會得!”陳琦點頭,說道:“等縣城那邊的狗園建好,我會再來省城!”
“嗯,如果有什麼麻煩打電話給我!”陳禹說道:“下午我打十萬塊到你卡上邊,如果少了我再打過去!”
“沒問題!你在學校也多保重,小心一些。還有,要早點找個女朋友,我都換了一茬又一茬的女友了,你卻沒個女朋友,這樣我都不好意思叫你哥!”
“哈哈,你這小子!”拍了拍陳琦的肩,陳禹說道:“走吧,路上慢點!”
“嗯!”陳琦發動了車子,緩緩駛出。
“汪嗚……”黑帝的叫聲陡然變得淒厲,自前座跳到後座,通過後邊的玻璃凝視着陳禹。
意念中傳遞回來不捨和依戀讓陳禹也有些不好受,如果不是沒有條件,陳禹還真不會讓陳琦把黑帝帶回去。
“難怪有人說養狗就像是養個孩子!”陳禹搖搖頭,注視着陳琦的車子消失在視線中,他慢慢轉身,準備
目送着陳琦的車子消失,陳禹轉身,打算回宿舍一趟做點準備。
“嘎吱……”正在此時,忽有一輛麪包車駛過,陡然停下,車上跳下一人,一肘朝陳禹的後腦甩了過來。
陳禹想不到陡然有這樣的變故,反應有些不及,而且這車子停的時機恰到好處,正是陳禹轉身的時候。
背後風聲猛烈,躲避已經來不及,陳禹向前邁步,同時用胳膊來阻擋。
“砰……”偷襲的那人沒想到陳禹在這麼倉促的情況下還能用胳膊格擋,一肘子打在陳禹的胳膊上,陳禹一個踉蹌,向前撲倒,好在前邊有一處護欄,他及時抓住護欄,穩住了身形。
胳膊傳來劇烈的疼痛,肘擊力量十分猛烈,如果不是陳禹身體素質遠超常人,這一下胳膊斷掉都有可能。
穩住身軀後回頭看去,只見那麪包車上跳下來四五個人,手裡無一例外全拿着鋼管,只有剛纔偷襲的那人士空着手。
“媽的!”陳禹立刻朝着學校方向跑去。
麪包車下來的人一窩蜂地追了過來。
忽而,陳禹腳下一頓,只見前方四五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大步走了過來,這些人手藏在身後,氣勢洶洶。
“真他媽夠狠!”陳禹一咬牙,轉身朝馬路上走去。
“嘎……”一輛黑色越野車橫在陳禹前邊,如果不是陳禹收步得快,搞不好一頭撞上了。
車窗落下,一張陳禹不算陌生的臉從駕駛位那邊湊近,嚴格說來,這張臉頗是英俊,但臉上那暴戾的神色破壞了這張英俊。
“張文騰!”陳禹深吸一口氣,立刻就轉身,快步朝包抄過來的那幾個人走去。
總共有十一二個人,除了一個人外,其他人全都持着兇器。
路邊稍遠處的行人看到這一幕,紛紛避開。
“咻……”既然陳禹已經警覺,那些人自然不用再掩藏什麼,手裡的鋼管全部亮了出來,陳禹才一靠近,三四根鋼管同時狠狠砸了過來。
陳禹這個時候已經緊張到了極點,他從小到大,雖然也打過架,但這種陣勢他還是第一次遭遇。而且這些人手裡都持着水龍頭粗細的鋼管,而他卻是空手。
背脊微弓,陳禹猛地向後一仰,過人的身體素質在改變身體前行趨勢時展露無遺,四五根鋼管幾乎是擦着他的身體抽下去。
陳禹立刻一蹬腿,身軀朝前一探,斜斜朝着一人撲了過去。
這人鋼管一收再朝陳禹砸來,陳禹不閃不避,被一下抽中肩膀,但同時他也貼近了此人,一拳狠狠砸在了這人臉上,速度之快猶如閃電。
這人踉蹌後退,鼻血長流,發出了慘哼。
“砰砰砰……”連續三聲悶響,三根鋼管砸在陳禹身上,陳禹身軀一踉蹌,猛地一探手抓住一根鋼管用力一扯,那持着這根鋼管的人不得不鬆手。
好在這一輪鋼管砸下來比第一輪顯得要倉促一些,所以力氣不是很足,陳禹才生生扛了下來,但這無疑極不好受,哪怕身體素質是常人的兩三倍,也吃不消這種疼痛。
咬着牙,陳禹怒吼着,持着奪到手的鋼管斜着一劈,靠得最近的一人慌忙用鋼管來架。
“當……”金屬交擊聲中,一根鋼管飛了出去,陳禹對面的這人虎口直接裂開,鮮血涌出。
陳禹得勢不饒人,上前一棍抽在這人胳膊上,立刻就有骨裂聲響,這人慘叫起來,這一下胳膊被直接砸斷。
一切發生在短短數秒的時間內,陳禹揮舞着鋼管,又砸飛一人的鋼管。
但這時他已陷入包圍了,那幾個從麪包車裡下來的大漢已經到了跟前,一根根鋼管參差砸來。
“打斷他兩條腿兩隻手!”張文騰已經下車,他身邊居然還跟着一個穿着迷彩服的男子。
“噹噹噹……”鋼管交擊的脆響中,又有兩根鋼管飛出,陳禹這時候展現出的悍勇讓人震驚。不過他付出的代價是身體又捱了兩鋼管,其中一跟鋼管幾乎是擦着他的臉掃過,使他破相。
陳禹心裡憤怒不已,想不到張文騰的報復心居然這麼重,爲了一次打架出動這麼多的人手。
而且,張文騰表現出的智商也讓陳禹心驚,選取今天這個時候這個地點,足見其心思之縝密與陰毒。
“砰……”陳禹不再留手,一棍子將一人的腦袋開了花,這人哼都不哼一聲倒下,直接昏死過去。不過與此同時,一根鋼管從一側朝着他腦袋砸了過來。
陳禹一縮頭,只覺腦袋上有一絲涼意,鋼管擦着他的頭皮掠過。
這一瞬間,又有兩根鋼管一左一右襲來,陳禹鋼管迎向右邊那一根,將這一棍彈開,左手猛地探出,於千鈞一髮之中將左側那根抓在了手裡。
不過,陳禹付出的代價是五指劇痛,手上傳來一種麻木感,顧不得這種不好的感覺,陳禹用力一扯,將那人的身軀拉得不穩,一腳將其踹翻。
“啪……”肩膀上結結實實地捱了一鋼管,陳禹身軀振動不已,痛到他腦袋都有點不清楚了,他揮舞着鋼管朝着偷襲的人砸去,那人連忙後退,但陳禹的速度實在快到出乎他的預料,一棍將他腦袋開花,不過這次這人沒有倒下,只是鮮血滿頭地後退。
在這種被圍毆的情況下,陳禹想不付出代價實在是太困難了一點,劇烈的疼痛讓他心虛變得無比的暴戾,乾脆不管對手的攻擊,逮着一人就狠狠砸下。
三分鐘後,陳禹搖搖欲墜,但他的敵人只剩下兩個,其他的全部被他開瓢或是砸斷了手腳。
“來啊,繼續!”陳禹吐了口痰,痰裡邊夾雜着不少血絲,他狠狠朝兩個還能戰鬥的傢伙吼道。
這兩人卻是膽氣已弱,他們只是一羣混混,雖然打架鬥毆的事沒少做,但似陳禹這般硬氣狠厲的,還是第一次見。
欺軟怕硬這種現象發生在他們這些混混身上實在算不得什麼。
“一羣廢物!”張文騰狠狠罵了一句,大步走了過來,朝那兩個猶豫着不敢上的混混喝道:“還不滾一邊去?”
那兩人鬆了口氣,閃到一邊攙扶那些倒地的同伴。
“張文騰!”陳禹眼神噴火,很想上去一鋼管結果了這傢伙,但他實在沒什麼力氣了。而且,跟在張文騰身邊的那個迷彩服男子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陳禹,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張文騰一臉陰鷙,倒沒有那種趾高氣揚的情緒流露,朝陳禹說道:“現在跪下來求我放過你還來得及,都是一個學校的,我也不想讓你太慘!”
“少廢話吧!”陳禹冷冷道:“有本事弄死我,弄不死我就等我來弄死你!”
陳禹心底的光棍氣算是被徹底激發起來了,從小到大也是
頭一次捱揍,而且被揍得這麼狠。
陳禹當然不會認爲以一敵十還能站着就是勝利,他不喜歡這種被逼到牆角里的感覺。
“好!”張文騰狠狠道:“那就成全你,趙哥,打斷他的手腳帶走!”
“張少,這事我做不來!”那個穿着迷彩服的男子卻搖起了頭,說道:“這樣勝之不武!”
“你管什麼狗屁的勝之不武?”張文騰聞言暴怒,朝迷彩服男子吼道:“趙毅,你還想不想在我爸那裡混了?”
趙毅年紀不大,二十七八的樣子,面色黝黑,長相略顯老成,聞言臉色尷尬,沉默不語。
“你不動手是吧?那我來!”張文騰撿起地上一根鋼管,握在手裡就要上前打陳禹。
趙毅神色一變,連忙擋在張文騰身前,搶過鋼管丟了,說道:“還是我來吧!”
“早這樣不就結了?”張文騰冷冷斥道。
趙毅深吸一口氣,空手走到了陳禹身前一米外,朝陳禹說道:“對不住了,哥們兒,我不能看着老闆的兒子受傷!”
“少廢話,來吧!”陳禹冷冷喝着,左右手將兩根鋼管橫在身前,蓄勢以待。
正要交手的當兒,忽有警笛聲自遠處傳來。
張文騰神色一變,朝遠處看去,警笛聲由遠而近。
“你們先走!”張文騰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朝那些混混說道。
立時間,那些個混混彼此攙扶着,開始上車去。
“撤你媽!”陳禹身軀一動,朝着那些倉皇要逃的傢伙衝去,這個時候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時?
“呼……”然而陳禹才一動,耳畔風聲響起,陳禹猛地頓足身軀,轉頭一看,卻是那趙毅一角踢了過來。
陳禹一後退,用鋼管招架,鋼管立刻被踢開了去,陳禹差點沒能握住。
這個趙毅的力量很強悍,出手乾脆利落,兇悍異常!
“哥們兒,不要再找事了!”趙毅橫在陳禹面前,說道:“事情到此爲止!”
“到此你媽!”陳禹不是願意吃虧的性子,朝着趙毅一撲,一對鋼管砸了出來。
“砰砰……”趙毅一個側踢,連續兩腳從側面將兩根鋼管都踢開,角度十分地巧妙,動作無比迅速,陳禹憑藉武器的優勢也沒佔到絲毫上風。
這個是真正的高手!陳禹心裡微凜,張文騰和林雲峰之流在這趙毅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收腿站立,趙毅不動如山,盯着陳禹,兩人呈對峙狀態。
很快,陳禹再動,身軀一挺,左手握着的鋼管閃電般朝趙毅砸過去,後者身軀一縮一彈,居然瞅準了空擋切入,手腕順着鋼管移動的方向而動,一把抓住了鋼管,身軀迅速貼近。
這是空手入白刃的功夫,陳禹眼看着要被趙毅貼身,乾脆把左手的鋼管向前一送,右手將蓄勢待發的鋼管砸了過去。
趙毅沒想到陳禹反應速度這麼快,即使鬆手,但緊接着陳禹右手的鋼管砸下來,他鬆手躲避,但沒能完全躲開,胳膊被砸了一下,痛得他呲牙不已。
這時候一個混混已經把麪包車開到了路邊,那些混混依次上車。
“趙毅,可以走了!”張文騰也已經上車,高喊了起來,警笛聲已經越來越近,張文騰神色倒不見驚慌,不過他顯然不願再糾纏下去。
就算進了局子,張文騰肯定自己可以擺平,但畢竟會有一些麻煩。
“你們先走!”趙毅看陳禹一臉不願罷休的樣子,高聲回了一句。
張文騰他們發動了車子,就要開始離開。
陳禹看了一眼警笛響起的方向,一輛警車已經出現在視線中。
陳禹立刻轉身,趙毅舒了口氣,放鬆了注意力。
張文騰的車和後邊的麪包車已經開始駛出。
在這個時候陳禹陡然轉身回去,雙手猛地一揮,呼呼的風聲中,兩根鋼管飛出,分別朝着兩輛車飛了過去。
“啪啪……”脆響中,先是張文騰的那輛車,駕駛位旁邊的車窗被砸出巨響,車窗出現蛛網般的裂紋,張文騰下意識地猛踩剎車,車子立時熄火。
緊接着是後邊那輛麪包車,這麪包車就沒那麼幸運了,鋼管砸在車前窗上,車窗應聲粉碎,鋼管去勢不休,破窗而入,那駕駛車子的混混連忙打方向盤踩剎車,車子一下撞在路邊,差點直接翻了。
即便如此,那駕駛員的腦袋仍然被鋼管蹭到,頭破血流。
趙毅愣住了,他沒想到陳禹這麼狠,到了這樣的情況下仍不肯罷手。
“嘎……”警車陡然橫在了路中,車上跳下來四個民警,其中一人身材窈窕,英姿颯爽,一雙銳利的目光一掃之後,走到麪包車前,喊道:“下車,都給我下車!”
兩個警察跑到陳禹和趙毅跟前來,怒喝道:“怎麼回事,誰報的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