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咱們論不上那關係。媳婦，你使把勁，把輪椅拖進去。····”易中海單腳着地，扶着大門，慢慢往院裡挪。
而田丫則是揹着院內，面向院外，身子往後退着，往上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把輪椅往上拖。
這沒辦法，輪椅是易中海攢出來的。
用的材料都是相當厚實，95號院又不像何雨柱家一樣單門獨院，就是想着修條斜坡，易中海肯花那個錢，也害怕院裡鄰居不同意。
何況易中海也沒那麼大方。
秦淮茹還想着上前攙扶一把易中海，卻是被易中海橫眉冷目的給嚇了回去。
要說秦淮茹天生犯賤，硬整着院裡人折騰，那也不是。
關鍵秦淮茹她也不會別的。
像是易中海就算不進廠上班，他還能開個修車鋪。
這是現在，要熬個十多年，等到改開，以易中海的腦子跟手藝，說不準還能小富一下。
院裡其他鄰居也是如此，都是各家有各家的活路，不止一條。
像是後院宋屠戶，何雨柱都想着把他拉到農場當技術指導的。
宋屠戶不光會殺豬，會閹豬，也知道豬的一些小毛小病的治病辦法。
這段時間，他在農場幫忙，用土辦法幫何雨柱治好了兩頭串稀的小豬。
這玩意也是稀奇，像是何雨柱這批進來的小豬，有兩頭嘔吐加拉稀。
農校畜牧專業轉過來的那些獸醫，也就是消炎藥往豬身上使。
這年頭，治人的醫術都沒有規範化，何況是牲口的？
也都是摸索着前進。
用了一天藥，不見好，反而是串得更厲害了。
關鍵時候，還是宋屠戶多了一嘴，說是竈心土拌開水能治這個。
這也就是碰上了何雨柱這傢伙，要換第二三個人，宋屠戶也不會說，說了人家也不會信。
首先是何雨柱對宋屠戶夠客氣，宋屠戶去農場那幾天，除了閹割那些小豬外，也經常指導那些大學生實操經驗。
何雨柱就隔三岔五的請老宋開個小竈，當然都是何雨柱自己花錢。
這點小錢何雨柱也是不在乎，關鍵還是宋屠戶長得五大三粗，人也豪爽，不是那種玩心眼的人，何雨柱就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
所以宋屠戶提議，何雨柱拍板，卻是用偏方試了一下。
真就把兩隻豬給治好了。
問宋屠戶這裡面什麼緣由，他也是不知道。
最後宋屠戶是說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意思，就是那個小豬仔可能膽小，不習慣新環境。
但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哪怕宋屠戶再是瞎蒙，人家蒙對了。
這就是很玄學的事情了。
按照跟着宋屠戶的那個大學生那個徒弟說，宋師傅肚子裡是有乾貨的。
知道很多治豬病的偏方。
這樣的人才，何雨柱肯定是想要。
甚至給宋屠戶畫出了以工代乾的大餅。
但人家不願意去鄉下。
要是換何雨柱，他也不願意。
在四九城待的好好的，給再高工資，也是換不回這份安逸。
當然，事情到最後，總歸有個圓滿結局的。
宋屠戶這條路走不通，但肉聯廠這條路卻是暢通無阻，人家還想着等農場的生豬出欄，能交給他們屠宰呢。
肥肉過手，總歸能沾一點油水的。
也就是何雨柱知道宋屠戶家情況，不願意勉強人，所以只是跟肉聯廠商議，讓宋屠戶每個禮拜往農場這邊跑一趟。
這是有本事的，所以到哪都不怕沒飯吃。
大多數人，是沒有本事，卻是捨得下苦力。
能吃苦，活人不會讓尿憋死。
像是秦淮茹，其實是既“蠢”又懶。
上輩子，秦淮茹就是習慣了傻柱的投喂，以及院裡鄰居的幫襯。
而在工作技術上，真就是二十年如一日，一點寸進都沒有。
這輩子的秦淮茹沒有了指望，其實一開始她要是苦心學手藝，哪怕就是考個二級工，那也是四十左右一個月了。
那也犯不着在周邊坑蒙拐騙，小日子會過得相當安逸。
結果前幾年好考的時候，雖然有易中海的使壞，但她偷懶也是沒考到的重要原因。就想着憑她這張巧嘴，還有她這張小臉能在外面混到錢。
院裡馬三不論從哪方面說，都不比秦淮茹優秀到哪去。
那幾年各個廠子都缺成熟工人，也的確是願意給新人學習的空間。
現在就不同了，現在工級這玩意已經是很難升了。
秦淮茹再後悔，也是晚了。
工級上不去，外面的關係又沒有，秦京茹倒是混的好，卻是防着她。
秦淮茹除了在院子裡，不要臉的折騰，她也是沒別的辦法。
人總要想辦法活下去。
這段時間，哪怕易中海對秦淮茹沒給過好臉色，但秦淮茹還是死皮賴臉的天天往易家兩口子身邊湊。
這也正常，秦淮茹接近易中海兩口子的原因有兩個。
一個自然是想着挑唆田丫，那是碰機會的事情。
以秦淮茹這段時間的觀察，田丫好像是沒有想着離開易中海的想法。
所以這個事上面，只有等了。
還有一個是很現實的問題，田丫前段時間手裡的活做不完，經常性帶到家裡來做。
雖然在生意上而言，田丫是認爲給人家縫補洗刷，收那點錢太便宜了。
但也比糊火柴盒划算。
像是楊瑞華，前段時間就從田丫那裡分了一些活，掙了一些零錢。
秦淮茹自然也惦記。
這玩意秦淮茹就堅信一條，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在工作上她沒下過這個苦力，但在拉關係上，秦淮茹卻是有這個恆心。
秦淮茹讓過了易中海，卻又湊向田丫，腆着臉笑道:“田師孃，我來幫您。”
田丫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直接就把輪椅拎了起來，慌不迭的躲閃着秦淮茹，嘴裡也是連連說道:“我可不是你師孃，我跟你家論不着這個。
你也不用跟我示好，這段時間，我都沒活幹了。……”
田丫並不是太討厭秦淮茹，她也曾走過秦淮茹這個階段。
她男人死後，她又沒什麼謀生手段，爲了能吃飽肚子，她也是張開雙腿，來者不拒。
當然，那時的田丫是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