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休書,還是梅妤夏千求萬求,從梅貴妃那裡求來的一道手諭,說是自己突然想去宗親府看看,梅貴妃便相信了自己,讓自己拿着手諭進了宗親府。
這封休書,確實是自己偷偷拿出來的,就是爲了要威脅落茶靡,可是現在看來,倒是自己惹了麻煩上身。
梅妤夏在芷荷的攙扶之下,纔可以勉強走上幾步,想追上落茶靡,落茶靡看到梅妤夏的動作,手裡的曼珠沙華隨意摘下了一片花瓣,梅妤夏就疼得整個人蹲在了地上。
梅妤夏看出了落茶靡的小動作,手指落茶靡,憤怒的樣子,“落茶靡,你究竟在用什麼邪術?!是你讓我這麼難受的,對不對?!”
落茶靡回過頭去,笑着,“你只答對了一半,除了我,還有一個和你最親近的人,其實她,纔是讓你疼痛至此最重要的幫兇,是吧?芷荷?!”
梅妤夏看着落茶靡說完這句話決絕的離開了自己的視線,自己再也追不上去,不過也聽出了落茶靡話裡的意思,看着芷荷,難以置信,“芷荷,你和我說實話,落茶靡究竟是什麼意思?是你害了我!是嗎?!”
芷荷知道自己早晚都會暴露,但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暴露的這麼快,可還是扶住了梅妤夏艱難的身子,“主子,我們回去說,好嗎?您現在身子這麼不舒服,只要回去了,芷荷會和你說明一切的,可以嗎?”
梅妤夏現在也說不出什麼別的話來,只得答應了芷荷,回到院子再說,離落茶靡越遠,這種疼痛感也就會越輕,等到回到院子的時候,梅妤夏已經好了大半,坐在榻上,看着芷荷跪在下面。
“有什麼話?就都一次性說吧,你是我從小的丫頭,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什麼該瞞着,什麼不該瞞着,我以爲你清楚,可是,呵呵,你和別人都一樣,對嗎?”梅妤夏先行質問了芷荷。
芷荷一直在低頭,不敢直視梅妤夏的雙眼,眼眶裡已經滿是淚水,爬到了梅妤夏的面前,痛哭流涕,“主子,是芷荷不好,都是芷荷的錯,是芷荷怕死,芷荷無能,纔會害了主子,對不起,芷荷錯了!”
“呵呵,呵呵呵,”梅妤夏剛開始還不敢相信落茶靡說的都是真的,可是現在,梅妤夏真的相信了,原來,這麼多年來信任過來的芷荷,還是抵不上生存來得重要,自己又能怪她什麼呢?
“真的是你!芷荷,你愧對我這麼些年來對你的教誨!”梅妤夏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她以爲自己不會在乎,原來,自己終究也是一個凡夫俗子,自己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自己還是會傷心,會憤慨。
芷荷跪在地上,把事情的原委都說了個清楚,“主子,那天,你從花園回來便睡着了,然後綠蘿就拿着那些曼珠沙華燒剩下的灰交給了奴婢,讓奴婢加在您的香爐裡,奴婢以爲不會有事的,可是卻,是奴婢該死,奴婢知錯了,求主子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梅妤夏聽着芷荷不停的求饒,雖然很想原諒芷荷,可是自己中了毒,就意味着要永遠受制於落茶靡,這豈不是比讓自己死了更加難受?就在這一點上,芷荷怎麼可能饒過?!
梅妤夏輕笑一聲,全然沒有了之前的主僕情誼,“芷荷,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了這種地步,難道還害怕我懲罰於你嗎?還是你覺得,我這麼多年來對你的仁慈,就一定意味着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依舊對你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