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映藍的人去見柳子雅之時,柳子雅方纔從王宮之中回到柳府。不知道爲何,柳子柘竟是沒有直接殺了柳子雅,也沒有對她做什麼事情,甚至是沒有軟禁她,這讓鳳無霜一直都是想不明白的。
而自然,蔣映藍也是知曉了此事,因此她覺着柳子雅的價值還算不小,畢竟在柳子柘全面清除柳家懷有異心之人的時候,沒有清理掉柳子雅。者無論從什麼角度看來,都是讓人難以置信的。
柳子雅曾經也沒少欺負柳子柘,所以如今她能夠安然無恙,就定是有些什麼手段,否則又如何能夠活下去?
“柳小姐,久聞大名。”芷兒見到柳子雅後,便是將她帶到了一家茶館。在哪茶館的雅間中,蔣映藍早已經帶着另外兩個侍女在哪出等着了。
見到蔣映藍之時,柳子雅是有些不能理解的。她不明白,蔣映藍爲何會尋上自己,明明現在了柳子雅,早已經不是什麼衆星捧月的柳家小姐了。更何況,如今柳家掌權的人,還是柳子柘。
因此,柳子雅看向蔣映藍的眼神頓時有些異樣。這女子看着漂亮十分,莫不是個傻子?
“柳小姐是認爲我腦子不靈光對吧。”蔣映藍只看了眼柳子雅,便是看懂了柳子雅的衍射,“柳小姐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活下來,也當是有些本事,所以我來尋你,也不是什麼都沒考慮。”
“我憎恨沈靈音,至於是什麼原因,就不方便告訴柳小姐了。”蔣映藍微微笑着,雙眼看着柳子雅,“柳小姐莫非不想成爲鳳王的後了不成?”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柳子雅聽蔣映藍這樣說,心中也是有了計較,只是面上還是不動聲色。柳子雅如今的狀況是什麼樣子,她自己心中清楚,若是蔣映藍真是想做這冤大頭,柳子雅自然是歡迎的,總歸,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蔣映藍不知道柳子雅在想什麼,她只當柳子雅是在試探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讓她東山再起。只是蔣映藍沒有想到的是,她想多了。在柳子雅的眼中,她不過是個腦子進水的女子。
“若是柳姑娘想,我自會助你一臂之力。”蔣映藍胸有成竹的說着,“再怎麼着,我也是鳳王的師妹不是?若非此時師兄爲了沈靈音禁了王宮,此時我也定是入了宮去,又怎會在此處待着?說來說去,還是沈靈音的錯。”
鳳無霜自是不知道蔣映藍將所有的事情都歸結到了自己的身上,但即便是知道了,也只會搖搖頭,不當做一回事兒。蔣映藍雖是聰敏,但終究是沉不住氣,因此稍微不小心,就會露出馬腳。
柳子雅不是蠢笨之人,因此她也是意識到了蔣映藍這一缺點。若是放在幾日前,她是如何也不會與蔣映藍合作的。只是今時不同往日,想着自己如今的處境,柳子雅終是在蔣映藍的花言巧語下動了心,應允了蔣映藍。
見柳子雅應下,蔣映藍心中頓時喜不自勝。但想着不能露出自己的興奮,蔣映藍便是裝作從容的喝了一口茶水,道:“既然如此,柳小姐就先回柳府吧,此後的事情,我們再談。總歸這幾日,我的尋個時機入宮,否則即便是相幫柳小姐,也是幫不了的。”
聽蔣映藍這樣說,柳子雅也是明白她的意思。想着自己如今是孤立無援,柳子雅便是輕聲笑道:“既然蔣姑娘這樣說,那我不做些表示,就說不過去了。”
“哦?”蔣映藍聽柳子雅這般直接的開口,頓時繞有興致的看着柳子雅,“柳小姐這是何意?莫非是想告知我一些關於沈靈音的消息,好趁早下手不成?若是如此,柳小姐恐怕要失望了,這段日子,沈靈音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動的。”
“我畢竟纔來這漠城,總歸是不能把嫌疑引到自己的身上。”
柳子雅聽罷,只微微一笑,溫婉端莊的道:“蔣姑娘誤會了。”柳子雅站了起來,“蔣姑娘方纔不是說尋個機會入宮嗎?如今這王后新立,宮中的女眷也是被打發出來了不少,若是蔣姑娘見不着鳳王,只怕是難以入宮。”
“柳小姐有何妙計。”
“想必蔣姑娘也知道,這些時日鳳王便要出宮春獵,那可是一個好時機。”柳子雅輕聲說着,語速很慢,“這確切的時機蔣姑娘應當沒有打聽到,但是方纔在宮中我卻是不小心聽了一嘴。”
蔣映藍聽柳子雅這樣說,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精光。但不過瞬間,就將眼中的神色掩了去,“勞煩柳小姐說說看?”蔣映藍的語氣雖是略帶好奇,但眼中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八日後的清晨,他們會從王宮出發。”柳子雅的眼中閃過算計之色,她雖是注意到了蔣映藍的眼神沒有變化,但卻是相信着蔣映藍定會根據自己提供的時間做出行動。倒不是因爲其他的,而是因爲柳子雅在蔣映藍的眼中,看見了對沈靈音實實在在的仇恨。因此,柳子雅繼續說道:“且我還聽說沈靈音不會跟着一道,而是待在王宮之中。”
“如此……”
見蔣映藍面露沉思之色,柳子雅也明白她定是在思索着此事。
柳子雅與蔣映藍自是不會全然信任對方,因此即便是柳子雅說的事情也是半真半假。夜晟會出去春獵沒錯,至於帶不帶鳳無霜,就是兩說了。柳子雅說的是自己‘聽說’,因此即便是信息出錯,蔣映藍也是怪不到她的頭上。
蔣映藍自是明白柳子雅心中的小算盤,因爲她也不蠢。見柳子雅這般,蔣映藍竟是有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感。此前的蘇玲瓏對她來說,終究是嫩了些。
看着蔣映藍遲遲不開口的樣子,柳子雅也知道蔣映藍定是在思索這消息的真實程度。
見此,柳子雅也不再打算繼續留着,因此便輕笑着道了句‘告辭’,隨後便是離開了茶館。看着柳子雅瘦弱的背影,蔣映藍的眼神微變,心中覺着這柳子雅也是個不拖泥帶水地。隨後蔣映藍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只見她嘴角突然一勾,隨後發出了意味不明的笑聲。
聽着蔣映藍這笑聲,芷兒只覺着背脊一涼。此前蔣映藍這樣笑的時候,鳳無霜便是被追殺了許久。想着這般的蔣映藍,芷兒只覺着自己似乎是跟錯了主子。這樣的心狠手辣以及冷血,着實讓芷兒有些難以應付。
芷兒本是想問問蔣映藍是否還有吩咐,只是沒等到芷兒開口,蔣映藍便是開口道:“東西準備的如何了?”
“回主子,箭矢還差三支。”
聽了芷兒的話,蔣映藍思索片刻,隨後輕聲道:“也罷,剩下的三支箭矢不要了,今夜你就帶着她們兩人去佈置好,留下一隻箭矢在客棧中便是足以,至於這茶館……大可不必管,記住,莫讓人發現。”
“是。”芷兒輕輕應了一聲,隨後就退了出去。
見芷兒這般乾脆,蔣映藍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抹略帶滿意的笑容。這芷兒,倒也不愧是在她身邊待得最久的婢女了。這樣想着,蔣映藍便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張薄薄的羊皮卷軸,接着將就着茶館的筆墨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仔細一看,恰是芷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