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若蓮頂着一雙紅腫的核桃眼出現在柳月煙面前,柳月煙柳眉緊皺,“月姐姐……”柳月煙還沒出聲就被徐若蓮撲個滿懷,‘哇哇’的如孩子般大哭出聲,柳月煙不喜歡被這麼抱住,輕微的掙扎後沒能掙脫也就放棄了。
等徐若蓮哭完,柳月煙胸前的衣服也已經變的滿是褶皺,“月姐姐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說吧這是怎麼了?還是有人欺負你了?”徐若蓮略帶羞澀的看了柳月煙一眼,“月姐姐,我在這裡就認識你一個人,我一直把你當成我親姐姐,所以,所以我才告訴你,你,你千萬不要跟黎哥哥說。”
看來小丫頭是想說關於完顏黎的事,“說吧。”
徐若蓮沉思了一會兒這才擡起頭來將憋在她心裡都話說出口,“月姐姐,我,我從小到大一直都緊跟在黎哥哥身邊,他以前從來都不跟別人說話,每次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在我五歲那年秋天是我第一次見到黎哥哥,他背對着我,俊逸的身影站在大紅色的楓樹下,紅色的楓葉從樹上悠然落下,正巧落在他潔白的身上,他驀然轉身,那雙憂鬱而深邃的雙眸就像兩方深潭,深深的吸引着我去探究,從那以後我就成了他身後的小跟屁蟲,他走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看了一眼柳月煙,見她還在靜靜的聽着,眼中沒有半點的鄙夷,這才鼓起勇氣將剩下的話說完。
“五歲那年我就在心裡認定了他,我發誓長大後一定要嫁給黎哥哥,做他的娘子,能陪他說話談心,瞭解他內心真正的想法,月姐姐,你,你不會取笑我吧?”柳月煙沒想到她從那麼小就開始喜歡完顏黎。
“怎麼會?喜歡是你自己的權力,而且完顏黎,還不錯,值得你去付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據她觀察,完顏黎對徐若蓮也並非沒有半點好感,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月姐姐你也支持我喜歡黎哥哥是嗎?”聽着柳月煙支持自己心裡就像充滿了力量,這麼多年,她的爹孃都一直都反對,只要她大姐還支持她繼續追求自己的幸福,現在多了月姐姐,她好像心裡更有了底氣。
“那有爲什麼哭?”看她的樣子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一提起這個徐若蓮眼底就又開始氤氳起來,“月姐姐,昨天晚上我跟黎哥哥說我會嫁給別人他居然沒有半點反應,你說他心裡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我,所以我嫁給誰他都無所謂?”雙手握住柳月煙的手,眼巴巴的瞅着她。
“蓮兒,可能你想多了,你黎哥哥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你心裡的想法,不如,你直接跟完顏黎說出你的想法,好讓他也能想個明白。”柳月煙自己對感情的事都還懵懵懂懂,更不可能給徐若蓮提什麼好的建議。
“月姐姐還是算了吧,等我想清楚了再說吧。”她心裡怕的要命,如果黎哥哥拒絕她,她真怕自己會崩潰。
徐若蓮也許跟柳月煙傾訴後心裡變的舒暢了,坐在凳子上雙眼皮開始打起架來,柳月煙看她沒心沒肺的樣子有些好笑,吩咐香兒將她送到旁邊的屋子裡休息去了,她則一個人直接從後牆翻出去直奔完顏黎的住處。
柳月煙走到驛館門前正好碰到要出門的完顏黎,出聲將他喚住。
“柳姑娘,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談別的事,蓮兒那丫頭大清早的就不見了,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被壞人抓走了都不知道,等我將她找到再跟你詳談。”臉上帶着急切跟擔心,說完轉身就要去尋找。
“完顏黎,蓮兒在我那裡,你不用擔心,而且……”柳月煙想將徐若蓮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可又覺得這樣的事還是讓她自己來告訴完顏黎比較好,將最後的話嚥了回去。
“蓮兒在你那裡?這丫頭出門也不跟我說一聲,也不讓侍衛跟着,害我擔心半天,等她回來看我不狠狠的教訓她。”完顏黎又突然想起昨天夜裡蓮兒好像說過討厭他,不然還是讓她……
“柳姑娘,蓮兒在這裡誰都不認識,不然先讓她在你那裡多待幾天,等她心情好些了我再去接她回來怎麼樣?蓮兒在你那裡的一切花用都由我來承擔,絕不會讓你破費。”柳月煙本就想讓徐若蓮在她那裡多待幾天,現在既然有免費的銀子可拿,不要白不要,送上門的也不能向外推,不然就不是她柳月煙的風格了。
“可以,現在我們可以進去談談之前說好的事了嗎?”完顏黎求之不得,現在烏國所有人都再等着他呢。
兩人很快走進完顏黎的住處,這裡沒有外人,周圍都是完顏黎的人,說話也方便。
“柳姑娘說出你的條件,還是那句話只要我能做的了主,一定會答應你。”此時兩人臉上都變的嚴肅,完顏黎當然也知道不會是什麼簡單的條件,臨行前他大哥早就給他放權,只要能解了這次的雪災讓百姓們能過上安穩的日子,柳月煙提的條件只要不威脅到江山社稷,他都能答應。
縱然是這樣,他也想盡量爲烏國爭取,柳月煙看出了他眼中的急切,她反而平靜的如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沉寂了半柱香的時間,完顏黎終於忍不住出聲,“柳姑娘,有什麼想法儘管我。”
平時都是他等着別人來等他,他的耐性向來不錯,沒想到今天碰到柳月煙,她的沉穩比自己還要來的厲害,真是敗給她了,今天自己有求於她,所以也沒什麼丟人的。
“我要地。”柳月煙終於開口,不過她的要求有些出乎完顏黎的想象。
“要地?要多少?”完顏黎聽着她的要求心裡鬆快了許多,原以爲她想要什麼奇珍異寶,現在只要土地那就簡單了,他們烏國雖然也算是大國,可地廣人稀,那裡最不缺的就是土地。
“兩個城池。”柳月煙早就已經從地圖上看過了,在距離烏國國都涼城一千里之外那裡有一座不算高的小山,那個地方據說樹木是長的最茂盛的,一年四季都會有草,所以柳月煙肯定那座山裡肯定會有水源,對於烏國那個乾旱的國度,那裡無疑是塊寶地,只是周圍的百姓不知道利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