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丫頭以爲是莫溪姐姐,準備叫出來的話又吞了下去,甜甜的叫着:“紫衣姐姐,今日怎麼是你,莫溪姐姐呢,丫頭怎麼發覺這宅子越到過年的時候越安靜了,過年之前不應該是熱熱鬧鬧的準備麼。”連打着哈氣坐回了屋子。
紫衣把飯菜給她擺好,“咱們這府一到過年就沒人了,還過什麼年吶。公子和何姐姐帶着侍衛每到臘月二十三四就趕回老家了,只留下幾個侍衛。我們也出府回自己家過年,府裡自然就不準備着過年。今早他們出去了,估計很晚才能回來,你就安生呆在屋子裡吧。何姐姐臨走是吩咐我你要好好練字,不許偷懶。”捏捏她的肉嘟嘟的臉蛋,“一會我再過來收拾。”
“紫衣姐姐不能留下來陪丫頭吃飯麼,丫頭一個人吃有什麼意思啊。”春丫頭死死的拽着紫衣的衣袖不放。
紫衣摸摸她的腦袋,“姐姐回去還有事,等忙完事了過來陪丫頭玩怎麼樣。”
“好吧。”明亮的眸子暗下去,乖乖的坐直身子吃了起來。
隨後紫衣來收拾好碗筷就離開了,整個下午,春丫頭都呆在屋子裡練字,那認真的模樣可是難得能夠見到的,沒有莫溪姐姐給她編辮子,她就只梳了一下,把頭髮散着,任由而去。這樣那張小臉在陽光下顯得分外精緻柔和,而在這樣靜逸的畫面下,生生插進來一把劍,春丫頭正擡起手,劍就正好劃破了衣袖,帶出幾滴鮮血。
“啊!”她直直的朝着窗外看去,只見一個黑影,她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那劍又刺破的窗戶向她刺來,丫頭才反應過來連忙往後跳了幾步,跑到門前,手握着門栓,如果她出去那人定然會攔下自己,她只好關好房門躲進角落裡。
外面的刺客見自己沒有刺中,飛身踢開紙窗一躍而進,身着黑衣蒙着面,那雙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尋到春丫頭,丫頭又站起來隨手拿過一個花瓶扔了去,刺客輕巧的躲過幾步便走近了丫頭。
“你是誰……壞人!不要殺丫頭,丫頭什麼都沒有做……”聲音顫抖的不行。
刺客並不回答她雜亂的問話,幾個劍勢下丫頭胳膊上已經有一道血痕,她痛呼出聲迅速向門口跑去想要開門,而由於自己關的太緊,不等打開那刺客一劍刺來,她連忙滾在地上。刺客冷笑一聲抓住機會一劍刺下去,春丫頭忙捂住眼,癱軟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只聽“叮”的一聲,“呃”刺客手腕一麻丟下劍從後面的奪窗而出,一下子不見了身影,站在窗口的孤冷公子一個眼神過去,單風追了出去。
春丫頭沒有得到意想之中的痛睜開眼見面前的黑衣人不見了,瞅了瞅房間內空蕩蕩的,就連滾帶爬的坐了起來,嚎啕大哭起來:“嚇死了,哪個混蛋的……冷越跑哪去了,哇……剛纔……”她摸着眼淚瞅見了窗外的人,“是你啊……”
孤冷公子面帶諷刺踱步過來,冷冷道:“把門打開。”
春丫頭訥訥的顫着手打開房門,陽光射進來她有些不適應,挪着身子踏過一地的碎片坐回了牀上,抱着膝滿臉木然。孤冷公子單手放在背後,看見一地的狼狽皺了走眉頭,“發生了什麼事。”
春丫頭只聽到有人說話但是不知道在說什麼,所以一個勁的搖頭並不作答。
寒亦幽冷的目光落到她的胳膊上,再往上看,由於長髮垂落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再走近些,伸手擡起她的下巴,豈料春丫頭雙臂一揮往後又躲了躲,滿臉怯意。
這個時候外面天色漸暗,寒城與何莫溪正好一前一後進了院子,看見窗口上的異樣,急步進了丫頭的房間,“發生了什麼事?”目光一轉,他以爲是孤冷公子欺負了丫頭,於是面色一冷。
寒卿公子轉過身來,深邃眸底泛出層層寒亦語氣不冷不熱的說道,“我也是剛回來,就聽見屋內有打鬥聲,走近纔看見一個黑衣女子拿着劍要刺她。”
“莫溪,你先給丫頭處理傷口,把屋裡收拾乾淨。”寒城交代後心裡沉沉的先出了屋子,站在石階下,見寒亦出來後才問,“你可看見那名黑衣女子的相貌?”
“沒有,府中看守嚴格,我猜是院內的人所爲。那女子身形反應極快,我太遠只能判斷是一個女子,對方想要一劍致命,想必是要殺人滅口,等她安心下來,你再問問。”說完不等寒城說話便轉身。
寒城緊盯着他的背影,猜道,“莫不是已經有人知道了你要她的原因。”
“不可能。”寒亦雖然背對着,但是語氣堅定有力。
“最好是,不然……”寒城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緩了一口氣,站在原地沉思了許久,見何莫溪出來,“怎麼樣?”
щщщ¤ttKan¤CO
“受了驚嚇,公子進去安慰一下。”
屋子裡已經點上燭火,地上也收拾乾淨了,因爲剛剛進進出出的人不斷帶了一些寒冷,寒城又加了些炭火才走過去,春丫頭依舊是抱着膝坐在牀角上,低着頭,胳膊已經包紮好,衣袖上的血跡早已凝固,寒城坐過來握住她的冰冷的手,能夠感覺到她全身的顫抖,“丫頭,過來讓我抱抱,不怕,那刺客已經走了。”
“不!不要……丫頭怕,不要殺丫頭……“她被拉着手掙扎着。
寒城只好用力把她拉進懷裡,今日正好帶走冷越就出了事,他心裡滿滿都是自責和愧疚,還有濃濃的心疼,扶着她的長髮,給她擦擦眼淚,輕聲寬慰着:“別怕了,有我在呢,丫頭乖,都過去了。“摟緊丫頭給以安全感,輕輕拍着她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