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最開始說的,初戀的果實是苦澀的,也許他親身體驗到第一次的心動太脆弱,兩個人的不成熟很難培育出圓滿的結果,也許他是酸葡萄心理,別人享受到果實的甜美,他心裡不平衡。
也許是反射弧比較長的原因,我對於各類感情的接受都很遲鈍,高中之前,除了血脈相通的親情,走到我心裡的便只有因爲鄰居關係而從小培養的堪稱唯一的友情,對於愛情,除了八點檔劇情和言情小說,我還真沒什麼瞭解,雖然理論很豐富,但完全是紙上談兵。
綜上所述,對於我來說,在此之前的二十幾年的人生中,能夠擔得上特殊這個詞的異性,除了我爸就是張澤了,可惜的是,在我知道張澤的出現跟我的唯一友情相沖突的時候,遵循先來後到的原則,我就把他冰封成‘昨日黃花’了,雖然至今心裡都有點小苦澀。
換個角度想想,我當初能夠這麼簡單的放棄,可能也並沒有那麼上心,但不可否認的是,因爲張澤,我第一次明白了什麼是小鹿亂撞般的心跳,體驗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詩人心態,頭一次擁有了一把林妹妹般的多愁善感,全方位無死角的享受到這遲來的青春期,對於擁有超長反射弧的我來說,這是很不容易的,當然,這些在我決定將他封殺的時候便慢慢減弱了,值得炫耀的是,對於情感,我的自控能力一直很不錯。
由上所知,張澤之前我還沒開竅,張澤之後便有了現在的沈明,所以得出結論,張澤是沈明的墊腳石,頗符合相愛相殺的路線……
不行!我思維飄到哪去了?醒過神,我使勁眨眨眼,無視坐在旁邊的兩個人正面對面聊得熱火朝天,夾一個鐘水餃嚼兩下,吞嚥,然後再戳一筷子雞蛋麪,吸進嘴裡,重複吃雞蛋麪過程的最後兩個動作,這樣纔不至於像王大美女的酸辣粉加鍾水餃套餐那樣‘辣’在人心。
夾一個鐘水餃,戳一筷子雞蛋麪,午餐就這樣重複着、持續着進行中,咀嚼間隙,我擡頭看看對面坐着的打着‘張澤女朋友’標籤的人,思考,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想想剛纔咱排着隊碰見張澤,然後聊了兩句,輪到咱付錢領東西的時候,咱本着自己人互幫互助的奉獻精神幫他另外買了一份,當然,他掏錢,然後,本來以爲要各奔東西找座吃飯的時候,狗血的發現,王芳同學跟張澤同伴—一個小家碧玉型的小美女,坐在同一張桌子的對角線上,當然,側對角線上的座位是空的,再然後?
再然後,就成了現在的局面,我跟王芳坐在一側,他們兩個坐在對面,我跟小美女坐在對面。
在我跟張澤的介紹下,他們倆知道了王大美女的閨名,我們倆知道了跟王大美女幾百年前是一家的王小美女的閨名,王欣然,哦,還有,她的附加身份—張澤的未婚妻。
當時聽張澤介紹女伴的時候雖然我很驚訝,但也不是太難接受,畢竟咱沒有什麼身份能夠質問他,也沒到質問這一步,只是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當初那麼糾結挺扯淡的,尤其是看他表現的這麼自然的時候。
也許咱是自作多情,人家送花只是錢多了吃飽了撐的吶?我恨恨的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王欣然小美女一直在暗地裡觀察我,但是我看過去的時候人家又很正常的在吃飯,不管在看什麼,反正視線不在咱身上,但是,根據我的第六感,她肯定在看咱!
我無意識的用筷子搗搗碗底,難不成她也知道自己的男人送花給別人,而且還很不幸的知道了,這個‘別人’現在就坐在她對面?
這麼一想,我忽然覺得,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