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沈明開着車載着我向他家駛去。
我坐在附駕上,在心中尋思着一會兒該怎麼表現,頗有種壯士臨行前的悲壯,也不知道一會兒要面對的是鞭子加蜜糖的升級版,還是非暴力不合作的冷漠處理版,沒辦法,誰讓上一次的場景讓咱印象這麼深刻,就算他家譜上的人都聚在一塊兒表現得那麼熱情,我也能隱約感覺到沈家父母並不死那麼贊同的,至於他們爲什麼不上演慣常的甩支票情景劇,也許,大概,他麼覺得我會富貴不能淫?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不得不說他們看錯我了……
今天是節假日,雖然一部分不上班,現在也不是上班高峰期,可作爲旅遊景點和國際交流中心的B市,路上的行人和車輛不但不因節假日而減少,還有反增的趨勢,因此,在一個交叉路口堵個十五二十分鐘的那是太正常了,而我們現在就處在這個正常範圍內,也就是說,我們已經在這個被車輛擁擠的相當狹窄的交叉路口呆了將近二十分鐘了……我真慶幸自己沒有亟待解決的生理需求!
看看時間,此刻已經十點半整,如果不塞車的話,離目的地還有二十多分鐘的車程,看外面的情況,很顯然前提條件不成立,所以,估計到目的地很可能正趕上午飯時間……難不成這廝拉咱回家就爲吃一頓?
怎麼可能!
我偷偷瞅瞅旁邊駕座上的某人,正一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靠着車椅背,帶着一絲心不在焉的慵懶,透過前車窗不知道在看着什麼。
“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欣賞,我不收參觀費。”他忽然轉過頭,一臉認真的建議,輕笑的語調中卻充溢着滿滿的調侃。
我默默地轉回頭,想想,又轉回來,“你怎麼想起來帶我回家了?”
“嗯。”他隨口應一聲,收起語調中的笑意,隨意散下的髮絲被調皮的微風吹到額前,遮住了雙眸,明亮的陽光透過車窗給他渲染了一層光暈,柔和了面孔也模糊了神色,他慢慢的探過來身體,像是看着試圖反抗不吃胡蘿蔔的兔子,周身散發着不悅的氣息,還一邊帶着蠱惑性的語調徵詢道:“怎麼,你不想去?”
“也不是……就有點突然。”我不自禁的向後挪動身子,試圖稍微增大一點兩個人之間的空隙,過近的距離會讓人覺得具有侵略性,讓我下意識的說出最安全的回答。
他停下繼續靠近的身子,睜開微闔的雙眸,眸光流轉的看着我片刻,在我憋不住要坦白爭取從寬處理的時候,他終於收回向前探着的上半身,端正的坐回座位上,看着前面慢慢舒緩的路況,神色莫名地說道:“那就好。”
這時,前面堵着的車輛開始慢慢前行,沈明重新轉動方向盤,駛向預定的方向。
也許是之後我們兩個人中有人人品爆發,後面的路況雖然不是一路順暢,可也沒像之前那麼堵,很快,在十一點之前我們到達了今天的目的地。
“左手伸出來。”他拉下手閘,轉過身面向我,說道。
“啊?怎麼了?”我一邊問着,習慣性的遵守命令,伸出左手。
他看了看我,也不搭話,只是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來一個小巧玲瓏的盒子,打開後,掏出來一個戒指,二話不說的套到我中指上,他就動作迅速地打開車門,站到車外,一系列的動作做完後,頗有點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下來,家裡還有人等着。”
我慢慢合上太過震驚而張開的嘴,雙眼直盯着手上多出來的東西,外面的聲音傳入耳中,被緩慢重啓的大腦一點一點的接收,轉動着僵硬的頭顱和四肢,一步一個腳印的邁出車外,我默默地擡頭望天……
來場冰雹吧,讓我或者讓他清醒一下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