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鴻的辦公室裡面,安情沉默了許久,而趙世鴻也只是靜靜的看着檔案袋,並不主動開口,因爲他知道,今天要問的是安情,雖然他也有問題,不過趙世鴻並不喜歡將自己置在一個被動的位置上面。
“還有什麼是你算計不到的?”
“甄珠兒。”趙世鴻望着安情:“陳老明明已經把甄珠兒放棄了,這一次卻有大費周章的將人帶走,爲的是什麼?”
“我們交換吧。”安情垂下眼眸,在趙世鴻的對面坐下,這一刻,她不再是這個男人的下屬,而是一個可以跟他交換條件的並肩者,這是安情努力了八年想要的結果。
“好。”趙世鴻連猶豫也不需要的點頭:“你說。”
“你早就知道惰菲菲會死?”
“……是的,從我遇到她那一天,就告訴過她,也許在某一天,我會要她的身體,卻不要她命,簡單的來說,就是我只要惰菲菲的這一具身體。”
安情的手有些發抖:“爲什麼?”
爲什麼要對惰菲菲那麼好,好到安情要用所有的手段來對付一個本來就會死的人。
“這是第一個問題?”
“是。”
趙世鴻笑了,端起桌上已經冷透了的咖啡,慢慢的喝了一口:“我需要惰菲菲的身體,等待她真正的靈魂回來。”
“所以你寵着她,由着她,不論她想要什麼,都順着她?”
“是。”趙世鴻垂下眼眸:“我只能答應她這個。”
安情是一個聰明人,閉了閉眼,聲音也帶着顫抖:“所以,你一直在找的,是……”
“靈魂,一個一千年前的靈魂。”趙世鴻並不打算瞞着安情,既然她想知道,他全部告訴,至於能不能接受得了,就不是趙世鴻需要操心的了。
敢將這幾乎亂力怪神的事情說出去,趙世鴻就有把握控制住這個消息。
他,有這個能力。
“我不能接受這個消息。”安情知道趙世鴻一直在找一個人,一直在等一個人,比對待惰菲菲還要認真,可是安情等了八年,她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幾乎以爲趙世鴻等的是一個死人了,可是現在趙世鴻告訴她,那就是一個死人,還是一個死了一千年的人。
如果是別人,安情會以爲這是個瘋言瘋語的瘋子,直接讓保安進來將人趕走,可是說這話的認識趙世鴻,而他的神情又太過認真,沒有一絲一毫開玩笑的可能。
安情覺得自己坐下的決定是正確的,如果站着,她想,對於這個神鬼般的話題,她未必能夠站得穩。
安情穩了穩心神:“你想要知道甄珠兒的事情?”
“是,”趙世鴻點點頭。
“甄珠兒是陳老的一個試驗品,複製了他的孫女的容貌,簡單的來說,陳老將她克隆了,只是又不是完全的克隆,甄珠兒保留了她原來的血脈。”
趙世鴻點點頭:“怪不得我一直都查不到她的消息,她的身份是?”
“這是第二個問題?”安情看着趙世鴻,後者大方的點頭。
“你真的要去遊輪上面?”
“這本來就是
我安排的。”趙世鴻笑了,意思就是,怎麼可能會不去呢?
安情認真的看着趙世鴻:“這也是他們的一個設局,就是要你上去。”
“是,這也是我爲什麼會答應封錦承諾你的原因。”
“他會死?”安情用力的抓着桌子,她沒有想過,她只是想要將封錦支出這一場遊戲,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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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周悅一件一件的脫掉身上的衣服,寬敞明亮的浴室。
這一刻對於楊哲而言,卻顯得有些狹小起來。
周悅把自己脫得清潔溜溜,不打開花灑,反而伸手給楊哲寬衣解帶。
這一刻,楊哲覺得縱然之前覺得寬敞的空間,當週悅靠近的時候,也有些顯得擁擠。
眼前人望着他的眼眸深邃,被這樣的眼神看着,楊哲的心臟開始沒規則地亂跳。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赤誠相對。
“寶貝,你這是……”楊哲不動聲色的任由她動作。
周悅一手摟住了楊哲的腰部,另一手按向他的下半身,然後充滿暗示性地將自己的身體往前與小楊哲接觸、摩擦的頂了頂。
這樣奔放的動作,即便是情海顛簸、厚臉皮如楊哲,這一刻也被鬧得情火翻蕩。
等他被慾望控制,終於懶得再去追究什麼真假周悅的身後,花灑裡面溫熱的水噴灑了出來。
水珠順着周悅的臉頰流下,楊哲疑惑的摸了摸她的臉,感覺現在的周悅似乎有什麼不同了。
一直走神的楊哲這才注意到,狐狸女子的頭髮不是黑色而是神秘的紫紅色。
這一刻應該是流水把她頭髮上面的染色劑沖掉了。
“楊哲?”周悅把被流水打亂的頭髮全部撥到腦後,看了看手上的顏色,知道是自己的染色劑掉了。
“嗯?”楊哲的情慾被噴頭噴灑冒頭,卻又被疑惑按下了頭,當真是有些痛苦了。
“你很疑惑嗎?”周悅一改之前的難受,帶着最初跟楊哲討論求婚跟包養時沒心沒肺的樣子。
“你的染髮膏掉了這是?”楊哲伸手給她看那隻剩下淡淡的一層紫色,又很快跟流淌的水一起流掉,在地面積聚,顏色由濃轉淡,最終被流進了下水道里面。
“沒什麼。”周悅不在意。
“你才染過頭髮?”楊哲忽然想起了什麼。
周悅笑了:“你不是想要知道我的事情嗎?我全部告訴你。”
“你會這麼乖?”
“因爲,你早晚會是‘X’的人。”周悅看着楊哲的眼睛,說的篤定。
楊哲目光微沉,這是承認了“X”的身份?
“怎麼,你又是裡面的誰,就能保證我進去後一定受到重用?”
楊哲的話讓周悅的眼睛猛然一亮,立刻點頭:“能,我保證!”
“那又是什麼位置?”
楊哲也知道現在這樣直接問他是真周悅還是假周悅未必能夠得到答案,而周悅這樣坦率的態度也讓楊哲有些懷疑她真的全部都會告訴自己?
果然,周悅目光一轉,只是說了一句:“楊哲,有一天你會知道
的。”
“好吧,我不問這個了,換個話題,”楊哲用手抹去噴灑在臉上的水珠,而後指了指周悅的頭髮,帶着疑惑的問:“你經常染髮?”
“嗯,每次出門都得染。”周悅一手撥了撥頭髮,一邊往四周打量。
“你先洗個頭我們再繼續吧。”楊哲留意到的是她說的“都得染”而不是“都會染”,周悅說的這麼不甘不願,是不是代表她其實……
楊哲垂眸,原本對於X他是真不想知道了,可是如果周悅也是X的人……楊哲告訴自己,他會想要知道只是因爲周悅,和鑄魂沒有關係。
“話說你對我用了什麼?”楊哲踢了踢腳下的衣服,隨意的站在噴頭下面,複式的噴水,一打開就是如同下雨一樣,整個浴室都是朦朦的水珠,連眼睛也睜不開。
周悅因爲看不見,只能摸索的尋找洗髮膏,楊哲站在門口的位置,浴室門開着,讓他能夠被熱水打到卻又不會被“雨水”蒙了眼睛。
“專門針對你研製出來的。”周悅問:“洗髮膏在哪?我看不見。”
“你後面,‘針對我’是什麼意思?”楊哲摸走了嵌在牆上的籃子裡的洗髮膏。
“你放心,對你的身體不會造成傷害,而且我可以幫你恢復的……”周悅應聲轉過身去,但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又轉到楊哲的方向問:“沒有,在哪裡?”
“周悅的身上,在背後的位置有一顆紅痣,你不要告訴我,你連紅痣的位置長得也跟周悅一模一樣?”楊哲沉聲問道:“周悅,你還想騙我?”
“你和她上過牀?”周悅停下了四處摸索洗髮膏的手,隨意的抓了一條毛巾,擠幹水,擦了擦眼睛。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楊哲隨口答着。
周悅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你真的和她上過牀?”
楊哲把玩着手上的洗髮膏,周悅卻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手裡的洗髮瓶子,砸出門後,“砰——”的一聲,扔到外面的瓶子破裂,裡面淺藍色的乳液因爲受到瓶子的四分五裂而飛濺出來。
“周悅!應該是我發火纔對吧,這麼長時間,你就一直把我當猴耍了是不是?!狐狸美女?”
周悅帶抓着楊哲的手臂,推到一旁已經快要放滿了水的浴缸裡面,狠狠地推了楊哲一把,讓他重心不穩的摔進放滿水的雙人浴缸裡面,滿缸的水因爲楊哲的進入而滿溢而出,發出陣陣“譁——譁——”聲。
楊哲坐在浴缸裡,雖然裡面都是水,卻也因爲被周悅的推倒而撞上浴缸,讓他吃痛地按住背部。
此刻兩人沒有“赤”誠相對的曖昧,有的只是周悅咬着牙關憤怒的聲音:“如果你說的周悅是那個上着大學,卻又傻又蠢,仗着一些不知所謂的驕傲肆意刁蠻,實則膽小懦弱,不堪一擊的笨蛋女人的話,那麼楊哲,你聽清楚了,我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是她!”
周悅的激動反讓讓楊哲鎮定了下來,沉聲問:“那麼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周悅的話到嘴邊又頓住了。
楊哲要追問的話忽然被鑄魂的異動打斷,他清晰的感覺到了鑄魂的疼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