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親爹對於魏來來說,也只是溫老闆三個字而已,從當年溫老闆拋棄妻子去賭石開始,在魏來的心裡,就已經被抹去,即便家財萬貫,可也只是溫老闆。
魏來的老爹,只有魏老七。
魏老七自然也不會將兒子往外推,能夠說那麼一句“誰年輕時候不犯錯”來給溫老闆說好話已經是魏老七的底線了。
誰能想象當年的魏老七,那個做事心狠手辣,開槍必死的絕殺也會爲了一個小孩就收山?
其實這也是魏老七在黑道界雖然名頭響亮卻很少有敵人的原因,一來言出必行,二來絕殺。
退出這些光環,魏來想,那人也就只是自己的老爹而已,喜歡到處玩,喜歡探險,喜歡美食的一箇中年老頭,如果在前面再加上一個形容詞的話,就是英俊的中年老頭。
不過這樣想着的魏來,很快就跌破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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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位七爺,卻是楊哲的老熟人了,他鄉遇故知本應該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然而如果這間高興事被賦予了另外一種危險的境地……
那可就變成了相當奇妙的一件事情。
當然更加奇妙的事情是,魏老七是魏來的養父,而高振東是曾經趙世鴻不,趙世玉或者應該說是趙家的人。
是高振東假裝魏老七成功呢,還是魏老七其實一直就是高振東?
看着魏老七的俊美臉容,楊哲又不由得想到了原先自己臉上的湖藍,不由得感嘆,這年頭就連眼見也未必是實了。
“你怎麼知道齊啓爾是我妹妹?”
“還真是啊!”楊哲驚訝,他原先也就是這麼猜測着的,高振東再找他妹妹,這事楊哲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巧合的就是齊啓爾。
頂着魏老七面容的高振東,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楊哲。
楊哲坦然回視。
高振東笑了:“我以爲你會問我是誰的。”
“與我何干?”楊哲挑眉。
“也是。”高振東是真的笑了。
高振東這麼說着,腳下也沒有停,他走的很緩慢,短短百步的路,在兩人的交談裡面結束。
“祝你好運。”說完這一句,高振東往旁邊讓了一步,眼前的大門就在楊哲面前被打開。
“我能問一句,爲什麼要帶我來嗎?”楊哲沒有急着走進去,而是與高振東擦肩而過時,問了這麼一句。
“這是爲你而準備的。”高振東笑了笑,轉身離開。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至於楊哲?
高振東轉身看了一眼走進了大門的男人,二十啷噹歲的年紀,在這樣的年紀,大概才能夠這般勇往直前吧?
進入了大門的楊哲,第一眼就看到了趙世嬋,然而就算他現在,在這裡看到了趙世嬋,卻也也不能輕舉妄動。
不動聲色的將四周的地形收入眼簾,默默的分析着裡面的情況。
混合著男人、女人的上等香水味道,空氣裡面還隱含了雪茄的滋味。
這樣的場面,雖然和外面那種燈紅酒綠的酒吧高出不只是檔次問題,但是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一樣。
紙醉金
迷的最好詮釋,然而裡面的人數並不多,暗含殺意的,來自四方或明或暗的目光,卻還是讓楊哲在進門的瞬間就警戒了起來。
只是從楊哲的外表,實在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緊張戒備。
楊哲進來的時候,會場的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楊哲原來不明白趙世鴻爲什麼讓他在更衣室就恢復原來的身份去陽臺,高振東出現後他就明白是爲什麼了。
楊哲從來往的使者托盤上面,端起了一杯酒。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就連使者的腰上面,也在最順手的地方放着一把槍。
優雅的背景音樂,彷彿能夠撫平人焦躁的心,男男女女帶着最優雅合宜的笑容,然而這一切,也不過是粉飾太平下的長安而已。
楊哲的目光在人羣裡面溜達了一圈,客人只有二十人左右,然而加上保鏢、使者等等,卻在人數上面大大的擴加了數倍。
然而不管是人數的多還是少,幾乎人人的身上都佩戴了槍支,包括女人。
楊哲的目光最後還是轉回到趙世嬋身上,站在角落,慢慢的喝着酒的他,試圖叫鑄魂,然而依舊沒有迴應,試圖理清過思緒,卻發現毫無軌跡可言。
先是那場莫名其妙的爆炸,而後扮成了湖藍,楊哲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是在做一場夢,夢醒了,這一切是不是也就都醒了?
如果不是夢,那麼就終結爲一句話,高振東的那一句——這一切都是爲你準備的!
爲他準備的啊?準備的什麼呢?楊哲想,冥冥之中,他自己是不是也在期待着什麼呢?
期待……
期待啊……
楊哲手中的美酒尚未被喝一口,便聽到了喧譁聲。
門再一次的打開,並肩進來的男人們,一進門,便成了全場的焦點。
在水晶燈的照映下,楊哲的目光越發的幽深,嘴角緩緩的勾起了一個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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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有三個人,當先那個懷裡抱着的,是一個女人,一個昏迷的女人。
女人頭上的發,似乎不是天然的銀色,只是那樣的長髮,卻也顯得更加的讓人覺得震撼。
抱着女人的男人,有着絕美的容貌,那樣的美麗,不同於之前楊哲見到到的魏老七的容貌,男人的漂亮,是雌雄莫辯的,足以讓全場的男性、女性都爲他傾心。
後面跟着的,是與之毫不遜色的如太陽神阿波羅般的俊美,雖然人已到了中年,卻也絲毫不影響他的魅力。
第三個人正是剛剛帶楊哲進來的魏老七,或者應該說是——高振東!
高振東看到楊哲,嘴角掛了一絲苦笑,目光示意他身前的人。
那人也是楊哲的老熟人了,曾經將他當成美女來調戲過的警察,洛陽!
只是這一刻的洛陽,卻給了楊哲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這三個人是吸引眼球的,同樣讓人側目的,自然還有楊哲。
楊哲先前是很低調的沿着牆進來的,除了一杯酒,低調的並沒有被人注意到。
高檔的西裝,在這低調而又奢華的宴會中,卻是很普通的。此刻那鏗鏘三人行就走到了他的面前,讓此
時楊哲帥氣臉上那種含着三分似笑非笑的陽光笑容就在一片高傲冷清的俊美臉龐下,顯得格外的突出。
洛陽抱着懷裡的女人走到了楊哲的面前,後者纔看清楚女人的容貌,竟然是……
“惰菲菲怎麼了?”不知道是那一頭銀白長髮還是什麼,這樣的惰菲菲,給了楊哲一種乾淨的氣質。
“照顧她。”洛陽將言簡意賅的將惰菲菲交給了楊哲。
“喂……”楊哲一頭霧水的被迫接過,一接手就發現不對勁,冰冷的溫度,不像是活人,讓他心裡不可自已的顫了一下。
他知道惰菲菲是前世顏如玉的容貌,並且爲此而一見鍾情了惰菲菲,只是惰菲菲終究不是顏如玉,就算容貌讓楊哲爲止着迷,卻也沒有辦法當真就爲了那一張臉而愛上。
如癡如狂的,是前世的江左盟主,而不是今生的楊哲,那麼這個人……
爲什麼只是看到這一張臉這樣蒼白,就難受了呢?
“我妹妹呢?”高振東嘆了口氣問洛陽。
洛陽擡了擡下巴,高振東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此時和安情在一起的,可不就是齊啓爾嗎?
“你要進來,有她就足夠了,不需要我帶路。”高振東依舊頂着魏老七的臉,望着洛陽的目光有一瞬的複雜。
“我想見的人見到了,你想見的人,我自然也要讓你見一見的。”洛陽的目光冰冷,整個人的眼神,就像是從冰凍庫裡面拿出來的,看着就冒寒氣。
奇怪的一行人,讓四周起了竊竊私語聲,即便這兒是上流,來者都是身價不菲的人物,可是好奇總是不分年齡和種羣的。
楊哲沒有去聽洛陽和高振東的話,也沒有理會四周的無數目光。
只是將目光投放到對面趙世嬋身邊的安情身上,此時的安情,會給人一種冷絕的氣息,四周有無數男人被她們那一行人吸引去了目光。
身材媲美超級名模,高挑的亭亭玉立,是很多男人都喜歡的類型。
齊啓爾的純淨、安情的大方,趙世嬋的優雅……而楊哲的目光與其說是看着美女羣,不如說是透過美女羣,看到了她們身後的樓梯上面。
那種隱含的壓力,正是來自於趙家另外一個當家。
趙世鴻給人的那種壓迫力,縱然他容貌俊逸,卻會讓人會覺得他雖然氣質不是冰冷,而是肅殺了。
而這一份肅殺的目光,此時正落在楊哲身上,或者說楊哲懷裡抱着的女人。
旁邊的謝文清不動聲色的往旁邊站了一站,雖然說沒有實際的作用,可是仍然會給人一種相處起來至少會相對安全一些的感覺。
“哥。”趙世嬋打了聲招呼,聲音另有所意。
“謝老闆,怎麼沒有看到令夫人?”趙世鴻收回目光,輕笑對趙世嬋她們點了個頭,然而從侍者那裡拿了兩杯RIYUKITR的香檳,將其中一杯遞給了謝文清。
“哦,她不喜歡四樓的隱秘,不過現在看來……”謝文清接過趙世鴻遞來的香檳,目光望着楊哲那邊,意味深長道:“四樓也不是相對隱秘的嘛!”
等謝文清接過香檳後,趙世鴻纔對他舉了舉杯,沒有再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