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獵戶面露難色,小心翼翼的對趙三金說道:“可是,趙三爺,我們不是事先說好了嗎?我帶到你們看到鎮天山,我就回去。這裡我們先祖發誓不準任何獵人進入,否者都得死無葬身之地。”
趙三金臉色突然黑下來,轉過臉惡狠狠的瞪着獵戶說道,“大爺的錢是那麼好拿的?少廢話,你要是不帶路,老子馬上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獵戶面色一苦,這附近樹木生機勃勃但是連根鳥毛都沒有看見,以獵戶的常年在山林行走的經驗,這肯定是危險信號。
“那好,我也想看看祖先不讓我們看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無奈之下獵戶只能點頭答應,心裡卻是在想,也不知道附近有沒有什麼繞的地方,一定要想辦法甩掉這羣人。這羣傢伙開始說話還謹慎點,後來說得越來越大膽,就算自己不想聽,也堵不住人家的嘴。精明的他知道,到了目的地,只怕自己會被這羣傢伙馬上殺了。
聽到,獵戶如此回答,趙三金嘴角不經意間彎起一抹森然的冷笑。
趙三金和獵戶各懷鬼胎之時,唐小雅唐助長正賣力的吆喝着給一隊人鼓勁兒加油。
“加油,我們就快到了,你們一羣大男人還走不過我一個人你們臉上都不臊得慌嗎?”唐小雅唐組長一身泥灰色的考古服也難以遮掩住她美妙的胴體。即使衆人累的全身無力,看到這幅打扮的唐組長丹田也會生出一股火氣,支持着繼續前行。
“唐組長!”外出探路的獵戶慌忙跑到唐小雅身邊,氣喘吁吁的想說什麼,但被喘息聲代替了。
“別慌,別慌,慢慢說,氣喘勻了在說。”唐小雅一臉淡然的說道,似乎什麼大事都動搖不了她那顆頑強的大心臟。
似乎收到了唐小雅的影響,獵戶慢慢的調勻氣息,接着說道,“唐組長,我剛纔在前面發現了一些痕跡,像是又一堆人不久前纔過去。”
唐小雅心裡一喜,心道,總算咬上你們了。對獵戶說道,“走,帶我去看看。”
“就在這裡!”獵戶指着前方道。
快步上前,唐小雅看着地上被折騰得凌亂的灌木林,眉頭微微一皺,順着痕跡走下去。心裡疑惑不解,看上去這羣傢伙是在跑路,也不知遇上了什麼東西。
再往前走幾步,唐小雅在地上發現好多尖尖的動物的腳印,唐小雅一怔,“這不是野豬的腳印嗎?這腳印這麼深,得多大的野豬才能踩出這種腳印?這羣傢伙遇到野豬也是罪有應得。”
尋跡再往前幾步,唐小雅穿過一面被踩到地上的灌木,豁然被眼前的東西給嚇了一跳。只見地上居然躺着一個越野車大小的動物,唐小雅第一反應就是逃,正當她準備轉身,她生生停住了腳步。然而身後的獵戶就沒有這麼好的定力了,定睛一看,居然是這麼大個兒的野豬,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還很有義氣的喊,“唐組長,快跑呀,是野豬!”
不理會獵戶的呼喊,唐小雅,慢慢的靠過去。心裡默默的唸叨,一定是死的,一定是。
當走到近前,唐小雅拿着一個顆石頭仍到野豬身上,打到野豬身上沒有反應才放心下來,走到野豬身邊,蹲下來仔細檢查。
忽然唐小雅從野豬頭上看到兩種不同的空洞,唐小雅瞳孔一縮,她一眼都能看出這是手槍和另一種不知名槍的造成的空洞。唐小雅頓時臉色凝重起來,這貨盜墓賊手裡居然有槍,這下她有些進退兩難了。
進,非常有可能遇到這夥盜墓賊,只要發生衝突,對方一動槍,自己這邊人肯定都得乖乖就範,說不定還會被抓起來當人質。要是那樣的話事情就大條了。
退,自己剛剛建立的威信就立即蕩然無存,回去說不定還會被那幫倚老賣老的傢伙逮着把柄,到時候自己灰頭土臉的回去,不丟死人了?
看着面前的死去多時的野豬,唐小雅唐組長不禁犯難了。
猶豫半響,唐小雅忽然擡起頭美目中露出兇光,拿出自己包中的衛星電話,撥通一個號碼。
“小順子,我這裡遇到點麻煩,對方有槍……”
“哲哥兒,江叔……”狗熊喘着粗氣,驚呼不已,在向廟前跑過來。衆人聽到狗熊的呼喊,都站起身來,想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熊子,大呼小叫什麼呢?咋咋呼呼的,你以爲你還是小孩子?”江叔訓斥道,而後看狗熊手上什麼東西都沒有,頓時不滿道,“熊子,讓你去抓的兔子、野雞呢?你小子又偷懶?”
面對江叔的訓斥狗熊顯得習以爲常,也來不及反駁,只想快點把這個驚人的消息告訴他們,讓他們好拿個主意。可是因爲跑得太急,氣兒喘不上,半天都憋不出一個字。
“江叔,您別上火,等熊子歇一會在說,看他這麼着急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吧。”楊哲趕緊上去充當消防隊員救火。
狗熊聽了,感激的看了楊哲一眼,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激動的心情。回憶道。
原來,事情是如此。
先前江叔叫狗熊去山下捉兩隻活物來,最好就是山雞野兔什麼的,準備先放進盜洞試試裡面的空氣兌換完成沒有。放進的活物半個或者一個小時不死,自然人進去也就沒事兒,倘若死了,這就得再等等。獵活物的工作當仁不讓的落在了狗熊身上。一則,狗熊曾經當過兵,適應野外生存,捕獵也不在話下。二來,一個上好的苦力不用豈不是浪費資源?
對於這項工作,閒不下來的狗熊欣然接下了,既能透透氣,又能打點野味晚上開開葷,何樂而不爲呢?下山之後,狗熊就向山外圍走,這附近沒有野獸,在這裡下套恐怕連毛豆捕不到一根。
狗熊直接順着東南方,哼着小曲,在山林間穿梭,大概走了一個小時,終於見到他的第一個獵物——一隻肥碩的野兔。
看到這野兔,狗熊似乎就能聞到這野兔發出的誘人的烤兔頭的香氣,心裡一激動,手腳上的動作就誇張,一下就把這野兔給嚇跑了。
到嘴的兔子怎麼能讓它飛了?兔子跑了,狗熊當然去追,可是沒追半里遠,狗熊就驚愕的停了下來。
狗熊看着地上一片片剛剛被砍倒的灌木,驚訝了。灌木折斷的枝節上還殘留着些許汁液,顯示着這是今早上才殘留的痕跡。
“有人來了!”這是狗熊的第一反應。他拔腿就跑,一路馬不停蹄的跑回來報信,纔有了剛剛發生的這一幕。
“看來,還有一波人到了這山。”江叔拿着刀,敲了敲地上的青石地板,沉吟片刻繼續說道,“楊哲,你和狗熊去探探那幫人的底,帶上槍,注意安全。有外人在這墓是不能下了,黑子樊白,你們去把盜洞遮起來不要被人發現了,順便把挖出來的土處理下。這裡也不能繼續呆下去,小竹竿和我去找個隱蔽的地方。如果能找得到,咱們就四點在這裡集合。”
快速的,江叔就尋思出了解決方案,有條
不紊的發出一系列的指令。吩咐完之後,衆人迅速行動起來。楊哲和狗熊去拿槍。槍是楊哲好不容易弄到的來複槍,在這個強制性監管武器的國家能弄到這種大型的武器已經很不容易了。
至於手槍,楊哲沒有準備,想來,這進山裡,對付大型野獸,手槍有點不夠看,近身搏鬥也不如匕首軍刀好使,也就沒有準備這種雞肋型的東西。
狗熊先帶着楊哲到事發地點,然後兩人悄悄的循着那夥人留下的痕跡繼續潛行過去。沒有鑄魂的幫助,楊哲做起這事兒來,起初還有些生澀,但經過狗熊的指導後,不消片刻就輕車熟路了。兩人潛伏起來,就像兩個幽靈一樣,快速的向前一波人靠攏。
小心的避開樹枝和藤條,一邊把一些樹葉當做遮蔽物,楊哲越來越適應潛伏的動作,就像是一條魚兒被放生到江河湖海中,就像一隻鳥兒被放飛到山林間,這令他有種說不出的暢快感受,就向這片山林是自己家一樣。
會不會就是火車上遇到的那波人摸金校尉?楊哲心中已經懷疑到了。這摸金校尉也是盜墓賊的一種,只不過在北方稱爲摸金校尉,就像在南方就叫做土夫子一樣。摸金校尉的歷史由來已久,傳說是袁紹傳下來的。據考證,袁紹當年兵敗,彈盡糧絕之際,他的一個謀士出主意說,這北方多大墓,墓中多殉葬品,皆是簡直不菲的奇珍異寶,可取而用之。無奈之下,袁紹就採納了這個謀士的意見,並且由這謀士帶隊。故而袁紹軍隊所過之處,大墓皆被挖開。而對外宣稱有鬼軍相助。這批專門被指示盜墓的軍隊被封爲校尉。此後也流傳出了摸金校尉這個說法。
楊哲對火車上那羣傢伙沒有一點好感,原因無他。長期和鑄魂這魂魄在一起,楊哲對陰煞之氣極爲敏感,而當時那個叫趙三金的傢伙渾身上下都縈繞一股陰煞氣息。活人爲陽氣重,陰氣虧,陰煞氣息只能是死人產生的,故而楊哲斷定這個趙三金手上怕不止一條人命。隨後火車上那個湖南人進來的時候,雖然身體上也有這種氣息,但是明顯沒有趙三金身上的陰煞氣濃烈。這種殺人如同家常便飯的事兒的隊伍能出什麼好貨?
“哲哥兒,應該就在前面了。”狗熊忽然停下來低聲提醒。
楊哲立即閃到一顆大樹後面躲藏起來,前面已經能聽得道人聲了。
見到前面有一片沒有樹的開闊地,兩人對視一眼,背離對方而去,向兩邊包抄。這時候單獨行動的話反而會好一些,一來容易隱蔽,目標不大,二來就是一方被發現了,另一方也可以做出動靜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此時那波人正圍成一個圈,坐在一個微微陡峭,周圍乾淨,沒有灌木的地上,嘀嘀咕咕,時而交頭接耳,像是在討論什麼。
楊哲見狀,暗自鬱悶,就在幾天前,躺在病牀沒事兒的時候還看到一本《教你懂脣語》。只是當時覺得這書沒什麼用,脣語都能完全正確還用監聽器幹嘛?就棄之不用,現在楊哲也只能暗歎,書到用時方恨少。要是能聽懂七八分也不用冒險靠近這夥人了,這些可都是些亡命徒!殺人不眨眼的硬角色!
一邊暗歎,一邊順着低矮的灌木叢潛過去,楊哲的動作非常緩慢輕盈。就像一隻正在偷腥的大花貓,生怕被主人看見。一些優雅的,或者不雅的姿勢中,楊哲越過密密麻麻的叢林。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楊哲才摸到一個勉強能聽得清對方說話聲的地方。想要了解他們想幹嘛,當然是得從他們的談話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