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還有一場惡戰。”劉凡起身冷聲道。
而在崎嶇的山路上,再外面嚴陣以待的五個人情緒逐漸的變得焦躁。
“二哥,老大進去半個多小時了,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吧。”一人坐在車上有些擔心的說道。
“放屁,老大五個人連三個人都收拾不了。”坐在駕駛位置的漢子冷笑一聲說道。
“可,可是那個人是和二爺齊名的。”那人諾諾的說道,畢竟是人的名樹的影。
“那又怎麼樣,不也是一槍撂倒。”漢子點燃那一根菸緩緩說道。
話音剛落,槍聲乍起,三朵血花同時濺起,而坐在最前面的男人臨死之前手裡還夾着沒有吸完的香菸。
短短不到十秒的時間,情況發生了巨大的轉變,獵人和獵物之間的身份發生了逆轉,就連劉凡三人也沒想到計劃是如此的順利。
山裡長大摸慣了弓箭的蔣青熊和沒少在野戰摸槍的易峰準頭自然是極好,劉凡能夠一槍命中,則完全是憑藉運氣。
越野車裡面只剩下兩個被嚇傻了人,作爲孫二爺養的打手,手裡面即使沒有人命,但絕對不是心地善良之輩,饒是如此,也被眼前血腥的一幕給嚇怕了。
命只有一條,腦袋掉了碗大一個疤,這也只是在死之前的無奈之言,如果有機會,誰願意去死。
然而就在他們震驚的時候,易峰扣動扳機的手指沒有停止,沒有絲毫猶豫的開槍射殺了剩下的兩個人,全場不超過三分鐘的時間,然而就在三分鐘結束後,又是五條人命消逝。
很少吸菸的劉凡拿出一個售價一元上面印着暴露女郎火機點燃香菸,然後遞給明顯鎮定許多的蔣青熊和易峰。
“把他們處理一下立刻趕回去,省的夜長夢多。”劉凡吩咐道。
燕京。
劉凡三人再次來到這座熟悉的城市的時候,竟然有一種恍如重生般的錯覺。大多數升斗小民的生活都是一杯溫吞開水,喝下去燙不死人,也沒法子讓局外人感到冰徹心扉。劉凡的這番經歷若是讓外人知道了,恐怕真的是如同面臨九天寒地。車子徑直開向皇后PUB,白天的皇后PUB裡面沒有一個人影,三個人坐在吧檯上,冬雷和桃花在蔣青熊的身邊亂竄。
“瘋子,你打算着怎麼對付孫二爺。”劉凡喝着酒問道。
“還能怎麼樣,以彼之道還治彼身,他怎麼對付的我,我怎麼對付他。殺了他雖然不容易,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他的幾個情婦還是不成問題。”易峰陰深深一笑,顯然這次孫二爺的舉動徹底惹惱了易峰。
“你有什麼看法?”劉凡向旁邊的蔣青熊問道。
不僅易峰吃驚,就連蔣青熊也是微微詫異,不明瞭劉凡爲何會詢問自己的意見,蔣青熊皺着眉吞下杯子中的烈酒,然後拿着杯子打轉,似乎在疑惑這透明的液體爲何會給人帶來灼燒般的感覺。
“該打就得打,打翻一個人,幸福千萬家。”蔣青熊慢吞吞的說道。
“哈哈,說得好。”易峰猛地一拍蔣青熊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如果說易峰什麼時候看蔣青熊最順眼,無疑是說出這句該打就得打,打翻一個人,幸福千萬家的壯語的時候。
劉凡笑了笑,道:“槍很快就能給你送來,不過我還是想說一句,爲了一個敗類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不值。”
蔣青熊沉默不語,沉默片刻道:“我能留在這裡嗎?”
“這你就要問他了,他纔是這裡的老闆。”劉凡笑着指了指坐在旁邊的易峰。而易峰咧開嘴一笑道:“歡迎。”
蔣青熊,一個典型的寒門子弟,甚至連寒門子弟都算不上,遠在山溝溝的家中幾乎沒有門。
一個從小什麼東西沒吃過,吃的最多的就是苦頭的男人。交不起學費,跪在校長家門口跪了數個小時。窮家人家的孩子沒什麼不能跪的,爲了能夠交學費上學,肯跪,爲了不讓母親更辛苦,肯跪。
至今依舊是水木大學借書最多的人,四年大學,近五百本書。全部在筆記上有圈有點,臨走時光是筆記就搬了幾箱子。
肯吃苦,肯專研,心思靈活,大學四年,孑然一身,心如止水。
沒有一個人知道在大學期間在一次談論說起後代的教育的時候,這個面容清秀的男人曾笑着道:“我吃過的苦頭,我的孩子一定不能比我少,他若是長歪,我親手打死他!”
恐怖如斯。
燕京,無關淒涼,無關悲壯,在一個年輕男人地隱忍和崛起中,大風起。
“哥,這個星期六,就要開始鬥狗,到時候我去接你。”易峰看着在一旁歇着的兩條顯得蔫了吧唧土狗,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一口殺死一個人的狗,不多。
忙完了一切的劉凡打車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想着公寓裡還有兩個可以陶冶自己的情操的美女的時候,劉凡原本壓抑的心情突然舒緩了許多,燕京上層社會中的拼殺實在是太兇殘了,還是做一個按時收房費,偷摸着占房客便宜的包租公纔是最有愛的一件事情!
然而坐在出租車上的劉凡,不知道的是一場針對他的風波正悄悄降臨,真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錙銖必報是羅家的家訓,完美繼承了羅家家訓的彭聰自然更是深知其味。燕京城內所有人都知道彭家二少的荒誕,卻少有人知道彭家大少的心機。彭家大少一直以一副溫文爾雅的形象示人,但是凡是與他業務有競爭關係,大都以一個慘淡的結局收場。
見微知著,管中窺豹,便能夠知道彭聰的可怕。再者若沒有過人的能力,又怎麼能在這個年紀被這麼多的人所稱讚。盛名之下雖有虛士,但更多的人還是有撐得起盛名的實力。
王義,燕京分局一個隊長,若是僅從外表來看,王義顯然是一個人公正的警察。四方臉,濃眉大眼,說起話來洪亮有力,身材挺拔,有一種幹練,身上散發着一種浩然正氣。
知人知面不知心,長着一張好人臉卻不一定會是好人。就好像小偷不會把我是小偷寫在臉上。在一家名不經轉的小餐館裡面,兩個人面對面而坐,一個是面向儒雅的年輕人,而另一個則是身穿休閒服的王義。
每個人都在社會上混跡着,積累着人脈,而普普通通的王義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應該距離自己十萬八千里的大人物所垂青,彭聰,彭家二少。
王義很有自知之明,這麼一個大人物找到自己,肯定是有事情要交給自己去辦,而且既然找到了自己,那麼說明自己是可以做到,而且這件事或許違背自己的原則。
彭聰笑眯眯拿起酒,先給王義倒滿一杯,然後纔給自己滿上。坐在彭聰對面的王義屁股僅僅落在凳子的邊緣,惶恐不安的隨時都有站起來的衝動。
什麼大少之類的話語王義一直不喜歡喊,主要感覺這種說法有點操蛋,現在又不是民國時期,哪裡來的那麼多少爺,還有一點就是讓王義有一種矮人一頭的錯覺。
不過現在,王義卻情不自禁的把那個稱呼喊了出來,富家子弟王義見過一些,但是像彭聰這樣的少見,看着平易近人,可是卻又透漏着一股若即若離的疏遠感。這讓王義有些摸不清這位大少想做什麼。
“彭少,您太客氣了。”王義下意識的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王隊長才是客氣了。”彭聰淡淡笑道,手微微下壓,王義的屁股再次落到座位上。
“彭少這次找小的有什麼事?”王義試探的問道。
“說沒事也沒事,說有事也算有事。”彭聰嘆了一口氣,緩緩道:“我有一個不爭氣的弟弟,王隊長相比也聽說過,平日裡只會敗家,雖然胡鬧了一些,但還算是遵紀守法。”彭聰慢慢說着,似乎真的只是道一道家長裡短。
王義依舊靜靜的聽着,心裡卻在苦笑,燕京誰不知道彭家二少的紈絝是出了名的,不過這句話王義也只能在心裡想一想。
“我這弟弟雖然胡鬧,但還算老實,前幾天就在酒吧裡玩的時候被人下了絆子,是有苦說不出。我這個做哥哥雖然生氣他的頑劣,但是看到他被人就這麼欺負了,心裡也有些不舒服。”彭聰適時的閉嘴不在說話。
“這個,若是有錄像或者其他證據,小的可以幫彭少討一個公道。若是沒有,我們也不敢亂抓人,畢竟這事法治社會,尤其是在燕京。”王義很小心的說道。不過這顯然是廢話,如果真的有證據,恐怕就不需要王義了。
彭聰自然聽出王義話中的含義,微微有些不爽,但是繼續笑道:“這倒不麻煩王隊長了,只是希望過兩天這個人進了局子後,王隊長能照顧一下。”
王義心中苦笑,彭聰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自己該不該答應,如果不答應,自己豈不是拂了這位大少的面子,這位大少想要整治一下自己豈不是很容易?
“一個沒背景的人,沒有多少人會在意。”彭聰在一旁若有若無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