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呢,老闆娘就走過來了,手裡抱着箱啤酒。
她把啤酒放在桌底下,跟我們說:“幾位帥哥,咱們店剛剛開張,這箱啤酒就算送你們的,等下試試我老公的手藝怎麼樣,要是好吃的話就常來。”
我沒說話,劉偉羣倒是咧開嘴答應得爽快,連連說好咧,好咧!
他是個實在人,我也沒說什麼,只是笑笑,這老闆娘雖然風韻猶存的。但看着就是副精明樣子,這箱啤酒錢,我估摸着她會從菜錢裡面給賺回去還不止。
我打量打量店裡的環境,雖然簡陋,但比較乾淨。
看來,這老闆娘還是個能幹人,我也就不打算多說什麼了,掙錢都不容易。
這時候,老闆娘又咋呼開了,衝着老闆喊道:“老廖啊,你炒菜快着點啊,別讓這幾個帥哥等急了啊!”
說完,她又忙活着給我們開啤酒。
老闆回頭笑笑,說好。
我也不是特別餓,就拿過瓶啤酒,灌了幾口,等老闆娘走開,我才說:“我跟你們實說吧,縣裡的羅猛你們認識吧?我和他有矛盾,所以我纔想快點發展起來,你們是個什麼想法?”
“羅猛?”
左飛是常在縣城裡混的。當時就眼睛瞪大了,“就是那個豪庭ktv的老闆?”
我點點頭。
他又說:“這個羅猛可了不得,是我們縣城裡最大的混子頭了,聽說以前是跟個叫黃山的混的,不知道後來怎麼回事,黃山消失不見了,這羅猛就成了頭子,手下有好幾家ktv,還有不少足浴連鎖,戚哥,你怎麼會和他有矛盾?”
我說:“因爲我也姓黃,黃山就是我爸。”
我這話說出口,陳聖、劉偉羣、東航、左飛,甚至連我們這幫人裡面城府最深的單長智賭有些驚訝了,然後,左飛率先端起酒瓶子和我乾杯,說:“管他呢,戚哥,跟着你我怕,幹就幹,羅猛再怎麼着也只是縣城裡的混混頭而已。”
緊接着,單長智、東航、劉偉羣、陳聖也舉起了酒瓶子。
我咕隆咕隆灌着啤酒,心裡在說謝謝你們,兄弟們。
別瞧左飛說得輕描淡寫的,但他心裡沒有疙瘩我肯定是不信的,雖然說羅猛只是縣城裡的頭子,但在當時的我們眼裡,那已經是足夠牛逼的人物了,是需要仰望的存在。
喝光瓶子裡的酒,我又對他們說:“看看有哪些兄弟沒事幹的,願意跟着我們乾的,讓他們都到縣城裡面來吧,去幫別人看看場子,養活自己總是沒有問題的。”
左飛當即就接口說道:“戚哥,現在縣城裡的場子都有人看啊!”
我咬咬牙,說有人看就有人看,咱們搶過來就是了。
然後,我看向單長智,說:“這些歸你安排,沒有問題吧?”
他點點頭,說:“試試吧!”
他這人就是這樣,任何時候都不會把話說滿了,我也瞭解他的性格,知道他這樣說就已經算是應下了,也放了心,單比智謀心計的話,我自認爲我差單長智太遠,如果連他都擺不平,那我去也是白搭。
之後。我又給他們分工,雖然說左飛說過場子並不是很大,但我覺得總要有個章程的,我讓單長智和左飛負責安排那些願意繼續跟着我的兄弟,還要總管着ktv,劉偉羣和東航負責ktv的保安問題,不能讓人來鬧事。至於陳聖,這傢伙是個泡妞的好手,公關方面,非他莫屬。
我們邊說邊吃,倒也爽快。
這一喝,就是夜裡十二點多,我看大家也都是喝得差不多了,明天我還打算去看看那個ktv的,就沒讓他們喝了,剛準備付賬離開,那個老闆娘從我手裡接過錢,卻是突然對着外面吼:“你怎麼又玩到這麼晚纔回來?”
我轉頭看去,竟然是廖詩珈。
她也滿臉驚訝地看着我,眼神複雜。我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說:“這是我家。”
老闆娘也愣了,然後問廖詩珈說:“你們認識?”
廖詩珈說我是她同學,這下,老闆娘的笑容更熱情了,還說着要給我打折什麼的,我連忙婉言拒絕了,說您要是給我打折,那我以後可就不好意思來了。
原來,廖詩珈的爸媽現在又重新租門面開店了。
我並不想和廖詩珈多說什麼,等她媽媽找錢給我後,我就帶着左飛他們走出了她們家的店子。
廖詩珈突然追上來,跟我說:“我的事你能不能不告訴我爸媽?”
我說:“放心吧,我沒有那麼多嘴,不過奉勸你還是……算了。你愛怎麼着怎麼着吧!”
我對廖詩珈已然失去信心,天光那樣勸她都沒有轍,我勸她又有個屁用,像她這樣的女生,只有經歷挫折的時候或許方能醒悟吧,就像是韓雨潼那樣,不過,貌似韓雨潼也沒有悔改的跡象。
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她們也許也只想讓生活更好,但是,她們選擇的路子,我卻是萬分不敢認同的,給別人做小三,破壞別人的家庭尚且不說,還是碗青春飯,或許現在年輕漂亮,有的是人喜歡,但年齡大了以後呢?不用嫁人嗎?還會那麼招人喜歡嗎?
我沒再跟廖詩珈多說,帶着左飛他們就走了。
我們遊蕩在街上,街燈有些暗淡,街道中行駛的汽車也很少了,陳聖還嚷嚷着要去找樂子,我說明天還要去ktv裡面看看,今晚就早點睡吧!
然後,我就跟他們去了黑電玩室,他們在那附近租了房子,四室兩廳。
左飛和他女朋友張心雨睡,陳聖和東航睡,劉偉羣有腳臭,沒人願意跟他睡,所以我就跟單長智擠着睡了,我睡的那邊靠窗,我躺在牀上,看着天上的星星,默默地出了神,媽,給我點時間,我會把你接回家的,爸,蘇雪怡,你們還好嗎?
單長智洗漱過後,也躺了上來。他先是沉默,然後才問我說:“戚哥,你家和羅猛的仇很深嗎?”
我喃喃說:“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比較深吧!”
他抽根菸點上,又問我:“那我們開ktv,羅猛會不會來找麻煩?”
他這句話,倒是說到我心坎裡去了。我之前都沒有怎麼想過這個問題,這讓得我突然翻身坐了起來,我想了幾秒,說:“應該不會吧,我們開個ktv他還能得到消息?”
說心裡話,我其實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羅飛知道左飛他們的存在。如果他告訴了他爸羅猛的話,那羅猛會安排人盯着我們也說不定,羅飛說過,羅猛是絕對不會讓我發展起來的。
單長智說:“這個還是得想想啊,我們現在肯定不是羅猛的對手。”
我也跟他要了根菸點上,吧嗒幾口,說:“那這樣吧。ktv我就不站在明面上了,你們幾個做明面上的老闆,我在裡面做個服務員就行,正好體驗體驗生活,也可以從不同的角度看看ktv的情況。”
其實我知道,就算是這樣,或許也未必能瞞過羅猛。他畢竟混得那麼好,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只是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如果是這樣他還是來找茬的話,那我也只能夠和他拼命。
單長智也說:“也只能這樣了。”
這晚,我腦子裡都是渾渾噩噩的,想着許多的事情,到凌晨三四點才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仍然起得很早,長久以來的習慣,讓得我總是會自然醒來,我見旁邊的單長智還在睡,也沒去吵醒他,起牀到樓下跑了幾圈之後,又回到樓上的客廳裡練習擒拿,湊巧東航也起牀了,就和他對練了幾招,半年過去,這傢伙的跆拳道愈發的爐火純青了,不動真格的話,我還真不是他對手。因爲我主要是靠狠。
不過,我感覺我的擒拿術也有了很大的長進。
之後,等到左飛他們全部都起牀,我們在樓下隨便唆了碗麪條,我就跟着他們打的去了ktv,是租在了縣城的香山路上,算是比較偏僻的地方。到那裡的時候,左飛挺不好意思的跟我說,手裡的資金不多,也只能盤下這樣的地方了,就這還是跟原來的老闆討價還價老半天,才讓他同意分期付款的。
我問他多少錢盤下來的,他跟我說三十萬。
這倒是讓我有些吃驚,我經歷見識少,真沒想過盤箇舊ktv還需要這麼多錢。
這ktv名字叫夜玫瑰ktv,招牌還掛在上面沒有換下來,我們走進去的時候,裡面有幾個工人正在翻新裝修,左飛忙着給他們遞煙,他們也笑咧咧地接着,陳聖跟我說:“戚哥,咱們打算把這ktv的招牌給換了,你看換個什麼名字好?”
我說你們拿主意就是,單長智這麼聰明,想個名字還想不出來啊?
單長智只是笑笑。
我問那些師傅說:“師傅,這裝修還要幾天才能弄好啊?”
有個五十多歲的師傅,應該是工頭了,他衝我笑笑,說:“再有個兩天就能夠全部弄好了,保證好看。”
我心裡想着,兩天麼,看來最近有得忙活了。
這時候左飛已經派完煙走回到我身邊,我跟他說:“咱們等下就去把招牌什麼的定下吧,時間倉促,越早開張越好,另外,開業初期也想套優惠政策出來,像是送酒、打折什麼的,還有咱們這裡到底是怎麼消費的,也要確定下來。”
我雖然沒吃過豬肉,但好歹見過豬跑,所以這些我也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