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西裝這纔打開門,示意我們進去。
我昂着頭,帶着慕凌武走到裡面,發現這包廂裡的裝修也是很高檔,真皮沙發,那天花板上的吊燈估計也得花不少錢。在沙發上,坐着兩個人,都讓我頗爲的錯愕。
之前,我還想象這個白富貴會是羅猛那樣的人。
但是這裡親眼見到之後,我才發現,他原來是個長相很普通的中年人,穿着西裝。頭髮輸得很整齊,眼睛裡的光芒顯得很是睿智和沉穩,但仔細看去,又好像沒什麼出奇的神采。
這個人,我琢磨不透。
而他身邊的那個人讓我錯愕,是因爲我見過。
那是個很漂亮精緻的妹子,穿着皮夾克,黑髮披肩,身材很是窈窕,年紀和我差不多的樣子。她看到我,也同樣是露出很錯愕的表情。
因爲,她就是那個在文化宮吃夜宵,被我調戲並摸臉蛋的那個漂亮妹子。
我當時心裡就日了,這妹子竟然能夠和白富貴坐在這個包廂裡,那顯然和白富貴的關係不簡單啊,我猜想着,她要麼就是白富貴的女兒,要麼就是白富貴的情人。
不過。貌似是哪種關係,我都不太好辦。
不管是女兒還是情人,白富貴都不會容忍我調戲吧?
“哈哈……”
白富貴看到我,就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走到我身邊,很熟稔的拍着我的肩膀。說:“都說黃賢侄年少有爲,沒想到還真是這麼的年輕啊,哈哈,真是虎父無犬子,我看你比你爹都要更厲害啊!”
假,真他麼的假!
這個白富貴肯定早就知道我的年紀了。居然現在還假惺惺做出這種很是驚訝地樣子來,真是個厚臉皮。不過做生意的都像他這樣,說話都撿好聽的說,就是客套而已,要是我真把他的話當真,那我就是個傻逼了。
我笑着說:“白叔叔客氣了。”
說這話的時候,我眼睛還掃着那個坐在沙發上的妹子,我現在是真擔心她突然蹭起來把我調戲她的事情給告訴白富貴。眼下白富貴似乎是真想和我談生意的,要是知道那事,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給我翻臉,這裡是他的地盤,我可不覺得我和慕凌武兩個人就能夠討到好去。
“呃……”
白富貴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現我的目光了,把我拉到那個妹子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然後他自己又坐回到那個妹子的旁邊,對我說:“賢侄,給你介紹下,這個我的女兒,白幽幽。”
說着,他對白幽幽說:“幽幽,叫……”
叫字才說出口呢,他就又問我說:“對了,賢侄,你多大?”
我哭笑不得,把我的年紀給報出來。白富貴這才很驚訝地揚揚眉毛,說:“唉呀,緣分啊,賢侄,你竟然和我家幽幽差不多啊,那就這樣吧,你們兩個乾脆就直接稱呼對方的名字算了。”
我點點頭。然後衝白幽幽笑了笑。
她卻只是瞟我兩眼,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高傲得很。
這是在她家的地盤,我也懶得跟她生氣,而且之前也確實是我不對。摸摸鼻子,我轉頭看向慕凌武。竟然發現他筆直地在我旁邊站着,我拍拍身旁的沙發,說:“幹嘛呢?坐下來啊!”
我沒把慕凌武當過我的小弟,自然不想他站着。
他看看站在白富貴旁邊的那兩個黑西裝,又看看我,眼睛裡閃過莫名的神色。還是在我旁邊坐下了,我對白富貴說:“這是我兄弟,慕凌武。”
“很有氣勢啊,小夥子!”
白富貴笑着給出這麼幾個字的評價。
說真的,慕凌武板着臉的樣子是真有幾分唬人的,就跟中南海保鏢裡面的李連杰演的那個保鏢似的,氣勢甚至不比白富貴的那兩個黑西裝要弱。
“白叔叔過譽了。”
我說,然後就扯入正題,問他說:“白叔叔叫我過來,不知道是想說什麼事情?”
“哈哈!”
他又是笑,表現出和他容貌不太合拍的豪爽氣勢,說道:“賢侄啊。你這點可就不像你爸了,你爸可比你直爽多了,你這是跟叔叔揣着明白裝糊塗啊,哈哈,現在墩子被你給打垮了,狀元廟那片可是你的地盤了,我叫你來,當然是想讓你照看着我的場子了,不知道賢侄有沒有興趣啊?”
我笑笑,說:“多謝白叔叔擡愛了。”
我也沒說我答不答應,只是言語中透露些我還是感興趣的意思,我又不傻,條件都還沒談呢,我怎麼可能就直接答應他。既然他都知道狀元廟以後是我的地盤了,想讓我給他看場子,那總得給我好處的是吧?
白富貴顯然是個人精,也明白我的意思。
他緊接着就說:“按現在道上的規矩,看場子的都是按乾股分紅,之前墩子在我們叮噹酒吧裡是佔百分之十的乾股,不過我和賢侄你爸是老朋友了,自然不可能只給你那點好處,百分之十五的乾股,不參與我們叮噹酒吧的運營,怎麼樣?”
百分之十五?
現在道上看場子的規矩我確實知道,白富貴說得沒錯,那些大酒吧都是按百分之十的乾股分紅,這點他並沒有誆我。當然了,那些小洗浴城、小ktv的就不同了,那種場子每個月就那麼點利潤,都是直接按每個月多少錢給場子費的。
相對來說,鬧事較少的場子看場費也要低些。
我說:“不知道白叔的叮噹酒吧每個月有多少盈利啊?”
酒吧行業,我還真不清楚,我沒開過,所以並不知道具體有多少利潤。我知道的是,就是酒吧是個暴利行業,當然了。酒吧也是鬧事最多的地方,要不然,也沒有這麼多得看場費。
白富貴很是瀟灑的擺擺手,說:“也不是特別多,幾十萬總是有的。”
幾十萬?
我心裡直接就差點吐槽了,我們幻城所有的產業加起來。每個月的利潤也沒有幾十萬啊,這還真是。這更加是堅定了我心裡的想法,無論如何,我都要快點在縣城開個大場子,要不然,我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蓋過羅猛。
想到羅猛,我倒是想起件事情來。
我說:“白叔不會不知道我和縣城裡的羅猛有過節吧?你讓我去看場子,難道就不怕羅猛把場子給砸了?”
“不會!”
他擺擺手,說:“羅猛不會敢去砸我的場子的,賢侄你幫我看場子,只要不讓那些道上的小混混鬧事就行了,真正在道上混的老大還是都給我幾分薄面。不會去我的叮噹酒吧鬧事的。”
羅猛不敢去砸他酒吧?
白富貴的這話裡,透露出來的意思可就多了,他的意思是,他的勢力竟然要比羅猛還要大?或者說,連羅猛也很是忌憚他?
我還真有些吃驚,沒想到漂白的白富貴竟然也有這麼硬的底氣。
他都這麼說了。那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拱拱手,說:“那就多謝白叔給我這個發財的機會了。”
“哈哈!”
他又是笑,“不過是些小錢而已,發財什麼的賢侄就莫要說了。”
說着,他盯着我的眼睛,意味深長地說:“我看賢侄也不僅僅只是想在縣城裡看幾個場子,佔幾條街道而已吧?以後賢侄要是在這個縣城裡面呼風喚雨的,我這個老傢伙只怕還要仰仗着你發財呢!”
白富貴竟然看出來我的心思了?
我心裡猛地提起,這些個老狐狸,還真是難得對付啊!
不過,我想他就算知道我的野心也沒什麼,而且我也沒打算遮遮掩掩的。我現在才十七歲,在黑道上也頗有威名了,在白道上也有人罩着,誰就敢肯定以後我不能成爲縣城裡的老大?
我還是笑着說:“白叔叔真是捧殺我了。”
他微微搖頭,說:“那這事情就這麼定了,賢侄明天就派些弟兄去我們叮噹酒吧怎麼樣?”
明天就派人去?
我的腦子飛快地運轉着,白富貴這麼着急,顯然不是怕他的場子沒人看,而是想要考考我的實力啊,看我有沒有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墩子剩下的那些小弟給擺平的魄力。
沉吟幾聲後,我點頭,說:“行!”
雖然有點倉促。但是我覺得我應該還是能把墩子的那些小弟給擺平的。而且,我也着實是不想失去這次的機會,因爲我也想開酒吧,所以讓弟兄們到白富貴的叮噹酒吧裡看看場子,學習些經驗和門道最好。
合作的事情,就在我和白富貴這短短几句話中敲定了。
他挺小資的。在這事說定之後,竟然還從包廂裡的酒櫃裡拿出瓶紅酒和四個杯子來,擺到沙發中間的茶几上,說:“來,賢侄,這可是我珍藏的紅酒啊,絕對不是酒吧裡那些假酒可以比擬的,咱們喝兩杯,預祝合作愉快,怎麼樣?”
說着,他就把紅酒起開,倒酒到杯子裡。
我是個鄉下來的土娃娃。歪把子之類的白酒經常喝,但是紅酒,我還真沒用喝過,也分不出好壞來。不過白富貴都說是珍藏的了,而且我看那酒的顏色就像是紅寶石似的,渾而不濁。頗爲透明,想來也是很高檔的紅酒了。
他倒好四個半杯,高腳杯,就分別推到我、慕凌武、白幽幽的面前。
我沒有推辭,笑着說:“那就嚐嚐白叔的好酒了。”
而這時,那個白幽幽卻是瞟了我兩眼,稀奇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