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張雷,神情還是如同當年的那般自信,氣質還是那般的沉穩。
他站在我的前面,就彷彿是座大山,讓得我的內心瞬間的安定下來,可以說是我對他有種盲目的信心吧,在少年時期,他就是我心中最爲強悍的存在。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那個黑瞧瞧張雷,見他身材異常魁梧,臉色也是有些凝重起來。
張雷的年紀雖然說起來比我還大不到兩年,但身高怕是足足有一米九多。而且塊頭特別的紮實,是那種肌肉超級遒勁的那種,看起來鼓鼓囊囊的,這個月份也就穿個短袖,肌肉把袖口都撐得滿滿的。
這樣的人,且不論身手如何。起碼是很耐打的。
光是看着他,便能感覺到他身體裡散發出來的威懾力,再加上他的寸頭,看起來就更爲的唬人了。施瓦辛格知道吧?張雷就是那種類型,而且絕對不是外強中乾的那種。
從小時候起,他就特別的厲害。
以前我還只是覺得他結實,看不出什麼門道來,但現在我自己接觸到練功夫的人了,也就明白了。張雷肯定是從小就練功的,應該也是有家傳下來的功夫,要不然,他這大冷天的也不會只是穿個短袖而已。
而且,我曾經還聽張雷說過,他從小就是洗冷水澡等等,反正有幾個特別的習慣,說是練功所需。以前我不懂,現在回想起來,他應該是練的外功。就是橫練的那種功夫。
黑到底還是對自己的身手充滿信心的,在端詳張雷兩眼之後,嘴角抽重新牽起那抹笑容,說:“你確定你能夠爲他出頭?”
張雷巋然不動,“你打倒他兩次,我也只打倒你兩次。”
黑頓時就有些動怒了,吐出兩個字來,“囂張!”
這兩個字纔剛剛出口,他就已經是拔腿衝向張雷,直拳直直砸向張雷的胸口。
張雷竟然動也不動。
我在旁邊看着,都不禁是把心都給提了起來。
“砰”的聲悶響,肉與肉的碰撞,張雷的胸口被黑的拳頭硬生生地砸中。
在這個剎那,我的眼睛也是眯了起來,雷哥到底在玩什麼?
緊接着,我便傻眼了。
因爲我看到,張雷被黑這拳砸中之後,竟然腳下是紋絲未動,連身體都沒有絲毫的晃悠。他好像就是塊大石頭似的,黑的拳頭根本就沒能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
黑的眸子也瞬間放大了,隨即腳尖輕點就要往後退卻。
但是,張雷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我原以爲張雷只是橫練功夫厲害,反應速度並不怎樣,但現在才知道他是個全能的大變態。黑的步子纔剛剛退卻,就見得他突然伸手,如閃電般地抓住了黑的脖頸,然後……
幾乎全場的人都爲之震驚了,連扶着我的羅飛也不禁是個哆嗦。
張雷掐住黑的脖子,然後就直接單手將黑給提起來了,隨即朝着地面猛砸過去。那架勢,簡直就是和在摔什麼破鍋爛鐵似的,連我都看着牙疼。
黑被砸到地上,噗的就吐出口血來了。
整個現場,頓時鴉雀無聲起來,李文俊的嘴巴都張開了,傻眼到不行。
我也是這樣。
我知道張雷厲害,但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厲害。
黑麪對我的時候,我感覺他難纏得厲害,速度極快,力道又強,但他到黑的面前,怎麼就跟個小孩子似的呢?好像只能任由張雷捏圓搓扁似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抗的力道。
我想,人中呂布便是說的張雷這樣的人。
他還好像沒事人似的,拍拍手,衝地上的黑說:“一次!”
頓時,黑的臉色都漲紅了,也不知道是悶的,還是給張雷氣的。
他爬起來,瞪着眼睛,還想再打,但又有些猶豫,最後竟然是像是泄了氣地脾氣,說:“我認輸!”
張雷始終都沒有移動步子,冷聲說:“不行!”
我差點沒笑出聲來,雷哥這是非得要把黑揍我的那兩下給還回去啊!
“你!”黑氣得額頭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那邊,李文俊的臉色也是難看得厲害。
我說:“雷哥,算了吧,只是切磋而已,剛剛是我技不如人,怪不得他。”
只是,張雷卻是頭也不回,“不行,誰打你都不行!”
我只能苦笑,我家雷哥身手是特別的厲害。但怎麼說呢,他這個人的腦筋是比較簡單的那種。他認我當兄弟,所以就看不得任何人欺負我,誰說話都不好使。
我拿他沒轍,只能讓羅飛鬆開我,然後就走上去扯住張雷的手臂,苦笑着說:“雷哥,我真沒事,我和他們兩個還是朋友呢,走,走,咱們兩喝酒去,你這些年到底是去哪裡了?”
說着,我就把張雷往回扯。
黑,我自然是不認識的,但是我和李文俊的關係還不錯,雖然剛剛黑並沒有給我留面子,但是我看在李文俊的面上。也不能對黑太過分。他現在都認輸了,要是張雷再打他,我以後都不好意思和李文俊見面了。
張雷還有點不願意,站在原地不走。
我死活拉着他,“雷哥,你再不走。我可生氣了啊!”
他這纔看我兩眼,有點不爽的模樣,“你就是太軟弱!”
……
等我好不容易拉動張雷就要往臺下走去的時候,卻是又有個人從臺下走上來,他衝着張雷就說:“這位兄弟的身手真不錯啊,能不能交個朋友?”
聽到他的聲音。見到他的人,我腦子裡如有雷霆閃過。
這個聲音……
廖川穀!
我說之前我接到廖川穀的電話的時候,怎麼會覺得那個聲音有點耳熟,原來就是這個傢伙,我的眼神瞬間就冷厲下來,“你是廖川穀?”
那個人怔怔神,突然笑道:“不,我叫廖登峰。”
從他說話的神態來看,他顯然是認識廖川穀的。
廖登峰,廖川穀,難道他們是兄弟?
可是,廖川穀不是廖定山的私生子嗎?難道廖定山有兩個私生子?
還是這個廖登峰在騙我?
他的聲音,和那個給我打電話的聲音真的特別的像,簡直就沒有什麼區別,甚至連語氣都十分的相似。
我正要說話,他又說:“廖川穀是我哥。”
李文俊和黑同時看向廖登峰,喊他小峰。
這個廖登峰,年紀應該和我相仿。差距不會超過兩歲,我之前就曾在黑拳場見過他。他偶爾會在黑拳場裡陪着李文俊聊天扯淡,只是他挺高傲的,除去李文俊之外,並不理會其他人。
所以,我也沒有和他說過話。
我突然想到,如果他是廖川穀的弟弟,那麼,李文俊和黑……
我看向李文俊,說:“你也是金碧山莊的人?”
李文俊轉頭看我,“不是,我是谷哥的人。和金碧山莊沒有關係。”
谷哥,他所說的,便是廖川穀吧?
我說我們縣城的黑拳場裡面怎麼會冒出來像李文俊這麼厲害的人,還有這個厲害得有些變態的黑。現在看來,他們都是廖川穀的兄弟?
以廖川穀的能耐,能有這樣的兄弟倒也是說得過去。
我現在,對廖川穀是更爲的忌憚起來,也是愈發得對他好奇了。
我真的想知道,到底他長什麼樣,是個怎樣的人才能夠有他這樣的本事。
張雷轉頭問我說:“小戚,你們在說什麼?他們是你朋友?”
“不!”我搖頭說:“他們是我的敵人。”
張雷當即就說:“我幫你教訓他們。”
說着,他就要朝着黑和廖登峰走去。
我又是把他扯住,說:“雷哥,不要亂來。”
然後,我問李文俊說:“廖川穀在哪裡?”
他還沒有說話,倒是那個廖登峰先說話了,他帶着幾分得意的笑容,神色間對我有些輕視,“我哥那個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你想見他,慢慢找唄,興許他現在在泡哪個漂亮妹妹呢,我哥那人就是對美女情有獨鍾,對了,聽說你之前的那兩個女朋友,好像是什麼慕容櫻雪和蘇雪怡的,都長得挺漂亮的,我哥可是見過她們的相片了,也不知道我哥會不會對她們出手,哈哈……”
“操你媽!”我當時就火了。
如果說人有逆鱗的話。那我的逆鱗無疑就是我的家人和朋友。
誰他媽要對付我,衝着我來,我沒意見,但是誰要對我家人和朋友出手,傷害到他們,那我絕對會和他不死不休。
這個該死的廖川穀,到底躲在哪裡?
我對他的資料幾乎毫無所知,但他竟然連慕容櫻雪和蘇雪怡的照片都看過,也就是說,他對我的瞭解絕對是相當透徹的,這讓得我很是心寒。這種全部底細都暴露在敵人眼下的感覺,真的相當不好受。
廖登峰也不生氣。眨眨眼笑着說:“咦,你也別怪我啊,我又沒想過要去泡你的女朋友,我可不會跟我哥爭女人。哦,對了,你不會以爲罵我媽就是在罵我哥的媽媽吧?我們兩可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哈哈!”
他很囂張,真的是從骨子裡面透出來的囂張。
現在我真的忍不住想衝上去揍他,但是我強自忍耐着,因爲我知道現在就算是把廖登峰還有黑、李文俊都給揍趴下那也沒什麼用。廖登峰既然敢現身,那應該也是不擔心我會對他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