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徐守成和何浩天沒死的話,那這次行動我們無疑是等於失敗了。
他們就算被抓起來,那也有關係弄出去,可以說,這次的事情,警察其實就是過來做做樣子的。不管他們把誰給抓走了,到時候肯定還會被撈出來,與其說他們來抓人,倒不如說他們就是過來給這事個掩飾,說是演戲。
十多輛警車,都被載滿了。
之後,還有警車過來,這個時候警方的防範更嚴了,壓根就不準別人看。我雖然也沒有衝進去看,但是卻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個時候估計是要收拾屍體了,他們敢讓羣衆們看到纔怪。
鬧出恐慌,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最後,怕是過去有個多小時,警察都已經把這裡給收拾好了。撤走了,二叔卻還沒有回我的消息。我給他打電話過去,也沒有人接聽,我估摸着他們可能是真的出事了,就連忙帶着陳聖、張雷他們往公安局去。
安得客他們。我仍然讓他們在金元這裡守着。
此時有不少的羣衆跑到金元酒店裡面去看,但是被酒店的工作人員給擋住了,而且,我估摸着他們就算去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警察掃過尾的,他們哪能夠看得出什麼端倪出來?
現在,金元酒店裡除去工作人員之外,應該沒有其他人了吧?
徐守成是包的場,那麼多警察衝進去,還能有漏網之魚?
我現在就想看看二叔他們在不在警察局。要說他帶去的九個陳家高手都死了,那我絕對不信。以陳家高手們的身手,要想把他們全部給滅掉,除非是何浩天和徐守成手下的那些人合作還差不多。
我們到警察局後,首先就是找到李大堂瞭解情況。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顯然很忙,但是也不知道他爲什麼那麼忌憚張雷,愣是沒敢給我們臉色看,反而是對我們笑嘻嘻的,竟然是有討好的意思。他沒顧忌我們,就讓我們跟着他,聽那些警察給他彙報。
死亡人數八十六,抓捕人數三十四。
我和陳聖當即就說我們要去檢查那些屍體,還有抓捕的人。
李大堂爲難的看向張雷,張雷說:“我也要去看!”
他的眼睛稍稍瞪大,沒敢猶豫就答應了。
其後,李大堂就安排幹警帶我們去看屍體和那些被抓捕的人。我們看得很仔細,但是,我們並沒有找到二叔他們的身影,就連何浩天和徐守成。我們也沒有見到,還有張雷的那幾個朋友,他們也不在這個行列裡。
那麼,他們到底到哪裡去了呢?
我們回到李大堂的身邊,問他是不是酒店裡還有哪些地方沒搜。
他不敢怠慢張雷,連忙叫來當時負責現場指揮的那位副局長,問他當時是什麼情況。那位副局長信誓旦旦地說肯定整個金元酒店裡都搜索到了,除非是跑出酒店了去的,不然不會有任何的漏網之魚。
跑出去了?怎麼跑出去的?
對於這個副局長的話,我還是比較相信的。畢竟他們那麼多警察衝到金元酒店裡面去,而且還只是搜索吃飯的那個區域,按理說應該不會漏掉什麼人才是。只是不知道,二叔他們到底是怎麼跑出去的,他們現在又在幹什麼。
難道,他們現在還在追徐守成他們?
這個念頭在我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來。然後便不可磨滅。
我拉着陳聖、張雷、東航他們當即就離開公安局,然後又朝着金元酒店趕去。還在路上,我就給安得客他們打電話,讓他們發動弟兄們馬上在金元酒店附近展開搜索。如果二叔他們沒死的話,那他們現在肯定在和徐守成他們周旋。要不然,他不會不回我的短信。
如果他們死了,那我也還是得搜,總得把他們的屍體找回來吧?
後來,我們五百多人就在金元的附近展開搜索了。
我們從公安局趕到金元后。也沒有閒着,當即也是開着車在附近轉悠,期待能夠找到二叔他們的蹤影。大概忙活到夜裡差不多十點,我們這些人還是沒能過找到二叔他們的蹤影,二叔也沒有給我發微信。打電話又打不通,我估摸着他們可能真是出什麼事情來了。
陳聖的臉色,也是難看得厲害。
正當我集合弟兄,準備讓他們都回到金元酒店去的時候,突然有個小弟跟我說二叔他們會不會是在金元酒店的廚房凍庫裡面。以前這小弟在酒店裡面幹過活。遇到過件事情,有個小孩跑到他們酒店裡的凍庫裡面,他們找老半天都沒找到,還是後來到凍庫裡面拿東西的時候才發現那小孩,當時那小孩差點就凍死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當時還真覺得有這個可能。
於是,我帶着人就浩浩蕩蕩地往金元大酒店裡面去了。酒店裡的那些工作人員想要攔住我們,但被弟兄們給轟開,我揪住那個領班的衣領子,讓他帶我去廚房的凍庫。他不敢怠慢,哆哆嗦嗦,臉色煞白的帶着我往那裡走。
人都有常識性思維,警察也是如此。
誰會有事沒事鑽到凍庫裡面去啊?那不是找死麼?
我們到凍庫之後,想要打開凍庫的門。卻發現門壞了,也不知道是從裡面被鎖住了還是怎麼回事,這更讓我覺得二叔他們有可能在裡面。我和張雷他們用蠻力,很快將凍庫給打開,看到裡面的情景的時候,我們都忍不住傻眼了。
凍庫裡面空地上,躺着三十多個人。
地上有很多血,凝固許久了。
我首先就看到二叔他們,陳聖他們也看到了,連忙跑過去,把他們扶起來,發現他們的身子都凍僵了,除了眼珠子還會轉悠,其餘什麼地方都不會動彈了。我連忙讓弟兄們把他們給擡出去,帶他們去醫院。
十個陳家弟兄。都在這裡。
但是,活着的不多了,有六個中槍,已經犧牲了,另外包括二叔在內的五個人,也因爲挨凍太久,能不能救得過來,還難說。陳聖顧不得理會這邊的事情,跟着二叔他們去了醫院。
我的眼睛掃過凍庫裡其餘的人。
他們大多都死了,許多人的身上有槍眼。他們在這裡肯定是發生過交火,我注意到,凍庫的門就是被子彈給打壞的。在這麼狹小的空間內,幾十個人交火,難怪以陳家高手的身手,也會遇到這麼大的傷亡。
沒中槍的,總共也就十多個人。
這些人,要麼是何浩天的手下,要麼是徐守成的手下,都是些高手。但是。何浩天和徐守成都已經中彈死了,而且子彈都是打在額頭上,看來,陳家兄弟們始終都是在重點關照着他們兩個。
徐守成的兒子徐子陽也死在了這裡,胸口中槍。也不知道是誰打死的。我覺得有些惋惜,其實他還年輕,而且可以說正是開竅的時候,如果他沒死,以後說不定也會是個道上的梟雄。可惜,沒有那個以後了。
死了,就什麼都成空了。
對那些沒死的高手,我也沒再給他們補槍了,反而是讓弟兄們把他們擡出去,讓他們送這些人去醫院。徐守成和何浩天死了。我覺得我沒有必要把他們也都殺掉了,因爲他們不會知道徐守成和何浩天是死在我們的手上的,留他們活着,讓他們狗咬狗,或者從此金盆洗手,也是好的。
酒店裡的那個領班,已經是看的瞠目結舌了。
這個夜晚,對他來說顯然是終生難忘的,可能若干年以後他都還會夢起今天的事情,然後從夢中被驚醒吧!不過他肯定是簽過保密協議什麼的了,這些事情,他是絕對不敢說出去的。
我從凍庫出去,問張雷說:“雷哥,你那些朋友呢?”
他說:“他們已經離開了。”
我說那麻煩你給李大堂打個電話吧,讓他來把這邊的事情處理下。
他點頭。拍拍我的肩膀,說節哀。
我苦澀地點點頭,不知道該再說什麼好。我們和陳家高手們都很熟悉,現在陳家高手損失這麼多人,我們的心裡都不好受,現在,我是越來越不想再在這條道上混下去了,只想快點脫身才好。
前提,是完成殷老交給我的任務。
等到張雷給李大堂打電話,警方的人過來之後,我們就帶着人離開金元大酒店了。我讓安得客他們帶着弟兄們回去,然後和金東、東航、張雷他們去醫院裡看望二叔他們。
陳聖帶着人在醫院裡看護着他們。
我過去後就問他:“情況怎麼樣?”
他眼睛都是紅的:“命都能保下來,但是身體……”
話說出半句,陳聖就嗚咽起來,說不下去了。
我的眼睛也紅了,雖然他話也沒有說完,但我卻知道二叔他們是個什麼結果。凍庫不是冷藏庫,裡面的溫度低得嚇人,二叔他們在裡面被凍住那麼久,保住性命已經是極爲難得了,身體機能肯定是受到了不小的創傷。
以後,只怕他們無法再做殺手了。
我拍着陳聖的肩膀,對他說:“不再做殺手,對二叔他們來說或許是個好的結果。你們這些年爲陳家殺手世家這個包袱犧牲了太多,現在你是族長了,或許帶着他們邁出這個泥潭也是個不錯的結果,我們幻城,還有那麼多位置空着呢!”
陳聖猛地擡頭看我,眼神裡有種異樣的光輝在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