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她怎麼會粘上這個的,她跟我說是之前那個包養她的那個男人逼她的。
她還告訴我說,那個男的其實也不是什麼好貨,就是個給大場子拉皮條的,經常騙像她這樣的女生,然後讓她們吸毒,逼他們去大場子裡上班,她是實在被逼得沒有辦法,纔在幻城做陪酒女的。
我對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當初成爲小三也是她自願的,或許,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真的是她廖詩珈咎由自取,又或許是她太好騙,但是,我心裡還是難免的有些心軟起來,這畢竟不是她想這樣。而是她沒有辦法。
毒品那個東西,真的是很難止住的。
我說:“那你爲什麼不直接就在那個男的手下幹呢?”
她的眼中閃過惶恐,沒有詳說,只是說那個男的是個變態。
我摸摸鼻子,說:“去戒毒所吧!”
她梨花帶雨地搖頭,說她嘗試戒過。但根本就戒不掉。
我沒有再去計較她陪着黃老闆開房的事情,有毒癮的人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要弄錢吸毒,莫說是賣身,便是搶劫也算不得什麼。
我說:“你不戒掉又能怎麼辦?趁着現在還接觸毒品沒有多久,趕緊戒掉吧。就算我讓你在幻城繼續幹,過了暑假,難道你不去上學了?”
廖詩珈的臉色變得痛苦不堪起來。
我知道,要是進去戒毒所,那她的整個人生都將蒙上污點,和我進去少管所也差不多,會聽到鄰居們的風言風語,會被家裡人埋怨,會收到其他人異樣的眼神。
但是,我始終認爲,這種事情是沒有選擇的。
我說:“誰都失足過,這不能怪你,但你再不戒掉,就永遠沒有回頭路了。”
說完這句話,我也沒有再和廖詩珈多說什麼,直接去賈浩楠他們包廂陪他們喝酒去了,我心裡頭也挺沉重的,沒想到她竟然是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那個開奧迪a6的男人也真是太可恨了,他讓女生下水我不說什麼,但用這樣的方式,實在是太不人道了。
僅僅只是半個多小時後,艾瑪就來找我了。
她問我爲什麼就不肯給廖詩珈個機會,說廖詩珈現在就已經回家了。
我跟她說:“這不是我要逼她走,是她自己的選擇。”
我沒有把廖詩珈粘上毒癮的事情告訴艾瑪,我覺得,這樣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同時,心裡也爲廖詩珈的決定感到有點放鬆,她能夠做出這樣的選擇,就說明她還是有理智的。
她,終究是還沒有到那個無藥可救的地步。
我沒有和艾瑪多說,又回到賈浩楠的包廂去喝酒去了,到夜裡十點多,突然就有人到我們幻城來鬧事了,我聽到吵鬧的聲音,走到外面的時候,看到劉偉羣正在跟那幫人對峙,就是打樑世濱和黃有寶的那幫人。
他們竟然還真的找來了,四五個人手上打着石膏,那陣營也夠滑稽的。
不過,我的注意力倒是都沒有放在他們的身上。而且給他們領頭的那個人,縣城這麼小,還真是到處可見到熟人,我也沒想到,他們那羣人的頭頭竟然是東王孫陽。
其實我聽說孫陽家裡其實還算有錢,但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走上這條路。
我們在少管所就和他們有頗多恩怨,孫陽見到劉偉羣,兩個人也沒什麼好臉色,在那裡爭吵着,我走過去,讓劉偉羣閉嘴,然後說:“孫陽,這都是你小弟?”
這時候,賈浩楠他們也都從包廂裡面走出來了。
孫陽看到賈浩楠在這裡,臉色有些難看了,說沒想到我們出來後竟然還會混在一塊,我和賈浩楠只是笑笑,沒有多說什麼。
那些被我卸掉手腕的混混就衝着我罵開了。叫囂着要砸掉我的場子。
孫陽帶來的人不少,有三十多個,可謂是氣勢洶洶,但是,我根本就不怕他,莫說賈浩楠他們在這裡本來就是種威懾力。只是憑着我們幻城的人,也能夠把孫陽他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孫陽看着我說:“你把我的人打成這樣,得給我個說法吧?”
我說:“他們把我兄弟的腿都打斷了,我卸掉他們的手腕算什麼?”
孫陽臉色難看地說那這事就是沒得談了?
我掏出根菸點上,說反正咱們也不是頭次打架了,要約架我接着就是了,不過別在我場子裡打,在這裡你們也幹不過我們,打壞了東西還得賠。
孫陽說別以爲開個ktv就可以囂張了,縣城裡的水可深得很。
我知道他在縣城裡混得久,也混得可以,現在出來了。應該也算是縣城裡邊年輕混混裡邊最爲拔尖的那類了,但也不懼他,我都和羅猛幹上了,還怕他個混混纔怪。
我笑笑,說:“深不深我都淌進來了,還能怎麼着?”
孫陽估摸着在幻城着實是討不到好,憤憤地看了我兩眼,就帶着他的人下去了,雖然那些被我卸掉手腕的混混不樂意,但被他給呵斥了兩句,連屁話都沒有敢再多說了。
我摟着賈浩楠再度回到包廂裡,剛坐下他問我說怎麼會和孫陽鬧上的。
我說:“我也不知道那幫人是他的小弟,我有兩兄弟,從鄉下來的,被他小弟給揍了,我就帶着人跑過去了,然後卸掉了他們的手腕,要是早知道他們是孫陽的小弟。這事我就直接去找孫陽了。”
賈浩楠笑着說我現在打架是越來越狠了。
我也只是笑笑,其實我尋常還是不這麼狠的,主要是那幫人太過分了,竟然把樑世濱的腿都給打斷了,要是我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那我就不配做樑世濱的舅舅。
賈浩楠又問我說以後孫陽再過來找麻煩怎麼辦。
以孫陽的勢力,手下肯定也不可能就這麼三十多號人,我也知道,要是他下次再來,肯定不會再只帶着這麼點人,我說:“那你就快點把你手下的弟兄都帶過來唄,咱們繼續做盟友,幹翻那狗日的。”
王天佑在旁邊說:“踩着孫陽上位。”
我和賈浩楠聞言哈哈笑,其實,王天佑說的確實是個好主意,孫陽是縣城的老油子了,要是能夠把他給幹趴下,那我和賈浩楠的名聲肯定也能很快的傳揚出去,到時候要在縣城裡邊混開局勢也會要容易得多。
笑鬧過幾句,他們就各自摟着妹子喝酒唱歌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成天被這些陪酒的妹子圍着,有了審美疲勞,都對她們沒多大興趣了,也沒讓她們陪我,只是在包廂裡坐着。陪賈浩楠他們喝酒,這天夜裡,我難得的連黑拳場都沒有去。
經過這些天的連番奮戰,我在那裡也有三十多勝的戰績了,要不是賈浩楠他們來了,我還真不會壞掉自己的習慣。我現在算是愛上黑拳場的氛圍了,在那裡就是盡情地戰鬥,揮灑青春,無憂無慮。
夜裡十一點多,我就回到了陳虹家裡。
然而,我剛打開門進去,卻又看到地上有雙男人的皮鞋,是那個男人又來了,這讓我很是氣憤,衝到裡面,卻發現那個男人正抓着陳虹的兩隻手,壓在她身上,陳虹就奮力地掙扎着。
“操!”
我罵了聲,然後跑了過去。
在那個男人的愣神中,我直接把他給踹地上了,然後對着他就是好頓猛踹,把他的金絲眼鏡都給踹飛了,雖然他是成年人。但壓根就不是我的對手,可能也是身子被掏空了吧,根本就沒有怎麼反抗。
陳虹坐在沙發上,傻傻的,就在那裡哭。
金絲眼鏡男護着腦袋,在地上叫囂。問我知不知道他是誰,竟然敢打他。
我說你不就是法院的嘛,信不信我把這事給捅出去。
他聽到我這麼說,屁話都沒有再敢說,連眼鏡都顧不得撿,掙扎着爬起身,然後就跑出去了,出門之前,他還恨恨地看我。
不過我也沒太在乎,他只是法院的,又不是派出所的,我追都沒有去追他,看着坐在沙發上哭的陳虹,掏出根菸點上,問她怎麼會讓這個男人進來。
她突然就撲到我懷裡了,邊哭邊說:“他、他說他想到把朵朵搶回來的辦法了。”
聽她這麼說,我也只能嘆嘆氣,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好了。
我伸手摟着她。感覺反正只要是涉及到朵朵的事情,陳虹的智商就會瞬間降到負數,那男的也不是什麼好貨,原來騙陳虹也就算了,竟然現在還敢來騷擾陳虹,當真是肆無忌憚了。
不過也是。陳虹這麼漂亮,難怪那男的捨不得就這麼斷了。
還好陳虹不再像是之前那麼傻,沒有乖乖地讓那個男的上,這讓我心裡也算是稍稍鬆了口氣,要是陳虹再僅僅因爲那個男的幾句話就乖乖地跟他那個,那我就真是無話可說了。
我說:“以後不要再信他的話了。”
她從我懷裡掙扎出去,臉色也有些羞紅起來,輕輕地點頭,那模樣,反倒像是我是她的老師似的,她這麼小女孩態的模樣,也讓我看得有些發愣。
之後,我問了陳虹那個金絲眼鏡的男的信息,她告訴我說,那男的是縣法院的副庭長,叫什麼沈宇虹,我對法院系統也不瞭解,壓根就不知道副庭長是個什麼級別的官,不過心裡也暗自多了份提防。
這個沈宇虹並不是什麼好貨,估計屁股上也不怎麼幹淨,要不然當時聽我說要把這事捅出去的時候,他也不會那麼倉皇失措的跑出去,像他這樣的人,要想整我的話,估計會有不少辦法。
說實話,雖然沈宇虹自己的職位不能直接鉗制到我,但是,他還有他的交際圈子,他做爲法院的副庭長,肯定有不少人願意幫他做事的,說不定其中就有公安系統的人,這點我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