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沛的靈氣瘋狂的涌向我的體內,我感覺到手腕上有股怪異的吸扯力,還未待睜開眼看,身體便被那股吸扯力帶着騰空而起。
先前不知是感受不到,還是真正消失了的法力全都回到了我的體內,甚至更加強大了些,我睜開眼看見的卻是一座黑漆漆的宮殿。
宮殿是完全的黑色,黑色的石柱,黑色的蟠龍,黑色的牌匾上印着黑色的字符,那字是我看不懂的,巨大的黑色石門緊緊的閉着,門上印着繁複的紋路,好似是花,又好似是獸,再一看,又像是人形。
我遠遠地看着那座宮殿,只覺得十分凝重又壓抑,連呼吸都不由得變得小心翼翼,似乎害怕吵醒那沉睡在黑色宮殿中的惡魔,抑或是如同惡魔一般可怕的神邸。
周圍亦是一片漆黑,如同之前一樣,只能前行,不能後退,亦不能往左右。而眼前,通往那座黑色宮殿的路,卻擋着三個顏色不一的水潭。
我緩緩走到第一個水潭邊,垂首看去,只見那清澈的透明水潭之下,清清楚楚寫這個‘情’字,水面平靜無波,我猶豫了半響,心想,如今的情況是必須要去那個宮殿的,雖然我明知道自己現在就如同一個牽線木偶一樣,被一根無形的線拉扯着前進,可是卻又不得不任由那根繩子牽着,只因爲,我心裡明白,只有跟着走下去,纔有可能出的去。
我試了試,想用法力從這些水潭上面飛過去,可是卻使不出任何法力來,即便我能感受到體內澎湃的法力。無奈下,只能邁出步去,打算從潭水中淌過去,好在水看似並不深,而且,我還稍稍懂些水性。
只是未想到,邁出腳之後,卻十分平穩的停在了水潭上空,如同踩在地面上一樣,我繼續前行,走到第一個水潭中央的時候,水面開始盪出波紋,我驚詫地看着,只見那波紋越來越大,我的眼前飛快的閃過許多人的面孔,姐姐蘇靈素的,西華的,花蓮的,陸壓道君的,母親玄女的,父親蚩尤的…
一張張臉在我腦海中不停的閃現。我忽然覺得腳底下有股吸力,將我扯下潭水中,我垂首去看,只見雙腳已經浸進了水中,心裡徒然生出些懼意,想提氣躍出水面,可是卻怎樣都不能動彈。身體不斷的被向下扯,情急之下,我瞥見池底的那個情字,恍然明白過來,這裡的情,包含着親情,愛情,友情,這些情牽絆着我的心,所以我纔會沉下去,可是我又不能拋棄這些東西,所以便一定會繼續下沉。
我不知道被扯下去會發生什麼,可是心裡的恐懼感已經告訴我,絕不會是什麼好玩的事情,所以我絞盡腦汁,思考脫身的辦法,恍然想起自己之前在私語花林之後那種怪異的情緒,情急之下,閉上眼,仔細的回想那時的一切,努力的讓自己的心變得空靈,讓之前的那種情緒重新回到體內。
漸漸地,周圍的一切都從我心裡消失,可是我卻明明可以感受到周圍的一切,但是卻可以完全忽略周圍的一切,即便是腦中的記憶,心裡所有的情緒都完全變成無用的東西,明明存在,但是對於此時的我而言,都變成了無用的東西。
我睜開眼,看見自己已經重新站在了水面上,微微笑了笑,繼續前行。
第二個水潭是粉色的,透着股詭異的妖豔。我垂首看向池底,那裡寫着一個粉色的‘欲’字。我猜想着,這三個水潭應該是測試一類的東西,之前的一個考驗的是情,而這一個考驗的便是欲,欲者,慾望也!
所謂七情六慾,便是指的這些吧。
我心想着,慢慢擡起腳,踏上第二個水潭,依舊如同走在地面上一般,走到中間的時候,我停了一下,卻未見水面有任何變化,略微忐忑了一下,我忙繼續前行,踏上了第三個水潭的邊緣。
第三個水潭卻是黑色的,黑色的潭底用赤色寫着一個大大的‘法’字,我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全身禁不住開始顫抖,那鮮紅的字如同鮮血一般,我只覺得池水變成一片血紅,鼻翼似乎也能聞到血腥的味道。
我顫抖着,體內的法力自行的運轉,我禁不住調動全身的法力,這一次,卻沒有任何阻礙,我的身體不再顫抖,只覺得全身都充滿了力量,慢慢的開始移動腳步,潭水輕輕的盪漾出波紋,我並不在意,繼續前行,波紋越來越大,我體內的法力也涌動的越發厲害,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我覺得腳步有些沉,步子邁的有些吃力,可是一步一步,我終是到了潭水邊緣,雙腳踏在了黑色宮殿前的黑色石階上。
稍稍鬆了口氣,擡首仰望着眼前的黑色宮殿,不知是錯覺還是確有其事,我似乎覺得那宮殿慢慢的變得高大,而我卻似乎在飛快的縮小,一股肅穆莊嚴,又十分壓抑的氣息從宮殿上傳來,我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強忍着不適,深深的吸口氣,擡腳繼續前行。
站在那黑色宮殿的大門前時,我有些猶豫了,那扇漆黑的大門後面,鎖的是什麼呢?嗜血的魔鬼,還是冷漠如冰的大神,無論是哪一個,對我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無論怎麼遲疑,選擇最終還是必須做出來的,我深吸口氣,伸手去推那扇黑色的石門,右手手腕上的手環驀地亮了亮,我還未及想,門已然動了。
厚重的石門因爲常年不開啓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在這片空寂的空間中顯得更加的突兀,我屏息凝神,睜大了眼睛看着,連思維都停止了運轉。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黑色大理石地面,擡頭仰望,頭頂竟是一片星光閃爍的星空,如同鴻鈞老祖的那片虛空一樣,透着神秘和不可企及。
我下意識的邁開腳步,慢慢的走進那座宮殿,空蕩蕩的宮殿中迴響着我孤零零的腳步聲,空寂的瘮人,我眯着眼,看到在大理石地面的盡頭,高高的臺階上,有一張黑色的椅子,椅背上的紋路同宮殿門上的有些相同,卻又似乎並不完全相同,黑色的椅子高高在上,好似宇宙之神的寶座一般遙不可及,可是椅子上卻是空無一人的。
我停在臺階下方,擡首仰望着那張黑色的椅子,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忙收回目光,再四下看了看,卻發現,這偌大的宮殿中,獨有的物品便是那張椅子,其餘便只剩頭頂那片虛無縹緲的星空,還有黑茫茫如霧一樣的四周。
椅子上方似乎有些若隱若現的光線,投在椅子上,映出些許虛幻的影子,可是,任由我再仔細去看,也看不清那上面到底坐着什麼。
我繼續前進,一階一階的走金那張黑色的椅子,手腕忽然灼燒一般的疼痛起來,我垂眼去看,只見手腕上的手環不知何時開始,閃爍着驚人的銀光,銀光瘋狂的旋轉,灼燒着我的手腕,似乎要將它扯斷一般,我停住腳步,痛呼着,想要將手環卸下來,可是卻怎麼也卸不下來,身體都被那股銀光吞沒,我的意識有些模糊,朦朦朧朧中,我看到一個極亮的光束下,一道虛無縹緲的身影。
看到那個身影的瞬間,我沒來由的屈膝跪下,只覺得全身都禁不住顫抖,不能擡頭去看,連擡起頭的想法都不敢存着。
耳畔響起低低的嗡鳴聲,似乎有人在同我說話,可是我的腦子太過混亂,什麼都聽不到,我咬着牙,儘量平息自己的氣息,終於讓耳畔的那聲音稍稍清晰了些。
“座下的是何人?”
那聲音卻是徹徹底底的冷漠,我只想得到這個詞語來形容,那種冷漠同西華的並不相同,而是中藐視天下衆生,甚至是將所有的生靈視爲螻蟻一般的冷漠,凌然在上。
我艱難地張開雙脣,發出艱澀的聲音,緩緩道:“蘇曉夭…”
那聲音頓了一下,繼續道:“爲何來此?”
我怔愣着,訥訥地答道:“我不知道,只是有股力量將我帶到這裡。”說話的是誰,難道不是他將我帶到這裡的嗎?
那聲音又停頓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繼而道:“既然你能來到這裡,便是有些許機緣,說罷,你想問什麼?”
我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什麼叫問什麼?他又是誰?我該問些什麼?
似乎是明白我的疑惑,那個聲音繼續道:“我是掌管這個宇宙混沌的一絲靈識,既然你能來到這裡,我便給你一個發問的機會,你可以問你最想知道的事情,但是機會只有一次。”
我呆愣了半響,無法理解什麼是掌管宇宙混沌的靈識,只能猜想,這樣的名頭應該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存在,若是如此,我該問些什麼呢?
我思索了半響,試探性的問:“無論什麼問題,你都能幫我解答嗎?”
“是的…”那個聲音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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