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螢火蟲今年不是還有一部電影沒有找到發行方嗎？”聊了幾句其他事情，羅伯特.謝伊不知不覺又將話題轉移到螢火蟲電影上。
艾瑞克四下看了看，《聞香識女人》這個月終於封鏡，已經進入後期製作階段，剛剛他就看到阿爾.帕西諾了，因爲當時他正與羅伯特.謝伊聊天的緣故，阿爾只是遠遠地朝他點頭示意了下。
不過一眼望去，雖然遇到不少人遇到他的眼神都打起了招呼，卻一時間沒看到阿爾等人，只好飛快將目光轉回來對羅伯特道：“是的，不過《聞香識女人》是一部電影的衝奧藝術片。如果能拿獎，這部電影票房肯定會不錯，如果拿不了的話，事情就很難說了。雖然我看過毛丨片，阿爾的表演非常驚豔，但奧斯卡畢竟還存在着非常多的博弈，並不是影片優秀就一定能拿到獎項的。”
羅伯特.謝伊知道艾瑞克這是不信任他的公關人脈：“艾瑞克，我承認在人脈方面，我肯定是不如六大電影公司的，但並不意味着對方因此就能獲獎，六大最多憑藉着這方面的優勢，在奧斯卡上刷幾個提名，提升一下票房和後續錄像帶的銷售成績，就像去年，你應該看過《打工女郎》，那部電影雖然拿下了一連串的提名，但最終一無所獲，這就是福克斯的公關結果。真正的獎項肯定還是要憑實力說話。雖然公關必不可少，但也並不是說公關就代表了一切。艾瑞克，你再想想。如果將《聞香識女人》交給大公司發行，他們肯定還有其他影片需要操作，因此不會將所有精力集中在這一部電影上，但我卻可以將所有的資源人脈都投入到這部電影上面來。”
艾瑞克陷入短暫的遲疑。
羅伯特.謝伊知道艾瑞克已經鬆動了，連忙又說道：“艾瑞克，難道你沒發現嗎？今年是一個典型的奧斯卡小年。”
“嗯？”艾瑞克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他隱約記得是有這麼一種說法。不過卻只是一知半解的那種。
羅伯特.謝伊耐心解釋道：“你想想看，去年有達斯汀.霍夫曼的《雨人》。有朱迪.福斯特的《被告》，還有《意外的旅客》、《密西西比在燃燒》、《危險關係》這一系列奧斯卡大熱影片，上一屆的金球獎劇情類女主角更是因此產生了‘三黃蛋’，破天荒地出現三個人同時拿下最佳女主角的狀況。那是標準的奧斯卡大年。但今年就不同了，現在一年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二，我連一部奧斯卡大熱影片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你或許要說那些影片肯定會放在年底，但我對這方面還是有些關注的，在我記憶裡，年底也沒有什麼知名大導演或者知名演員的新作會上映。所以我敢肯定，今年肯定是奧斯卡小年。只要如你所說，《聞香識女人》中阿爾.帕西諾先生表現的非常驚豔。那麼，再加上他之前已經拿下好幾次奧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的情況下，最終結果會怎樣很容易想象。”
艾瑞克陷入沉思。他並沒有在意羅伯特.謝伊直接忽略了《風月俏佳人》和《暗戰》在奧斯卡上的可能作爲。他知道以自己不到二十歲的年紀，現在風格還非常保守的電影學院肯定不會將任何獎項頒發給自己，能刷幾個提名露露臉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
他在想的就是關於羅伯特.謝伊所說的奧斯卡小年的事情，隨着羅伯特.謝伊的講述，艾瑞克也想起更多前世關於奧斯卡大小年的事情。記憶裡《聞香識女人》貌似只拿到了一個最佳男主角的獎項，最佳影片的提名敗給了誰艾瑞克不知道。不過今年，如果真的是奧斯卡小年的話。《聞香識女人》肯定能有衝擊一下奧斯卡最佳影片的可能性。
“艾瑞克？”羅伯特.謝伊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艾瑞克有所反應，忍不住提醒了一聲。
艾瑞克聽到自己的名字猛然收回思緒，還不小心抖了一下手腕，差點將紅酒濺出來：“哦，抱歉，羅伯特，我有些走神了。”
羅伯特.謝伊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嗯？”艾瑞克被羅伯特幾番長篇大論之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關於《聞香識女人》的發行？”羅伯特.謝伊似乎很有耐心地提醒道。
艾瑞克心裡有些糾結，如果今年是奧斯卡小年，將《聞香識女人》交給七大操作纔是比較穩妥的方式。
在韋恩斯坦兄弟還沒有修煉成奧斯卡金牌推手之前，大電影公司在這獎項公關方面還是有絕對優勢的，但同時，他也知道，正如羅伯特.謝伊所說的，七大任何一家都不會全力操作《聞香識女人》，除非他讓出大部分利益，可拿獎不就是爲了利益麼？
艾瑞克正要答應下來，但阿爾.帕西諾終於不知道從何處鑽出來，向自己這邊走來，艾瑞克又想起了當初對阿爾的承諾，這部電影就是爲了讓阿爾.帕西諾拿到最佳男主角而創作的。那麼，如果聽從羅伯特.謝伊的建議，由於螢火蟲合併之後的新線發行的話，那麼在獎項公關方面肯定要承擔一定的風險，雖然可能性極小，但萬一因爲蝴蝶效應，阿爾再次與奧斯卡最佳男主角擦肩而過怎麼辦？到時候阿爾難保不會因爲這件事與螢火蟲產生隔閡，艾瑞克個人還是看重與阿爾.帕西諾的合作關係的，九十年代也是阿爾演藝事業的一個高峰期，與對方保持良好的合作關係，無論票房還是獎項上螢火蟲都能或許更多好處。
既然這樣，那就將決定權推給阿爾好了，雖然對方被羅伯特忽悠一番最終同意的可能性很高，但到時候萬一真的發生了極小概率事件，阿爾也不太可能將氣撒在螢火蟲身上。
“羅伯特，關於這件事，我個人是同意的，”艾瑞克開口說道，不等羅伯特露出高興的神色，艾瑞克又道：“不過，《聞香識女人》是我爲了邀請阿爾參演《風月》才做出的決定，雖然因爲《風月》，阿爾現在已經獲得了更多，但我也不能忽視掉當初的承諾，所以，你想要把《聞香識女人》的發行權留下，還需要能夠說服阿爾，哦你看，他過來了。”
艾瑞克隨手將高腳杯放在路過一個侍者的托盤裡，向阿爾.帕西諾走去：“阿爾，好久不見了。”
阿爾.帕西諾熱情地與艾瑞克擁抱了一下：“好久不見，艾瑞克，你看起來又成熟英俊了許多，更加讓小姑娘們着迷了，別忘了給我們這些過氣的老男人一點活路啊。”
“哈哈，憑你的手段還找不到美女嗎，”艾瑞克跟阿爾說笑了幾句，才介紹道；“阿爾，這是羅伯特.謝伊，羅伯特，這是阿爾。”
“其實你不用介紹，我們還是認識的，”阿爾這麼說着，還是與羅伯特.謝伊握了下手：“你好，羅伯特，我相信跟艾瑞克合作回是一次非常正確的選擇的。”
羅伯特.謝伊微微一笑：“我也希望是這樣。”
“那麼，我們剛好說到關於《聞香識女人》的事情，你們聊吧，我先去下洗手間。”艾瑞克指了指不遠處的走廊，阿爾.帕西諾雖然想跟艾瑞克多聊幾句，不過看對方的指的方向，只好點了點頭。
艾瑞克隨意與賓客們打着招呼，向宴會廳門口慢慢走去，穿過人羣，剛剛跨進走廊，一個紅色的嬌小身軀就撞在了他身上，嬌呼着向後倒去，艾瑞克連忙伸手拉住女孩，滿滿地抱在懷裡。
“是你啊，你叫……額，加布……”艾瑞克一眼就認出了那張臉蛋兒，可想了下，卻沒有第一時間想出對方的名字。雖然因爲穿越神奇地複製了前世的記憶，但這具身體卻沒有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加布裡埃爾.安瓦爾。”
女郎輕聲答道，原本發現抱住自己的是艾瑞克，心裡還有些歡喜，不過看到對方竟然沒有認出自己，又悵然若失起來，小手撐在艾瑞克胸口，都忘記了讓對方放開自己。
艾瑞克這纔想起來，這是當初海選《暗戰》邂逅女郎的時候，從英國孤身前來洛杉磯參加試鏡的那個女孩，同時也是記憶裡《聞香識女人》那段驚豔探戈舞蹈的女主角。
一箇中年男人低着頭從宴會廳拐進了走廊，奇怪地看了看抱在一起的這對男女。艾瑞克聽到動靜轉過頭，男子一眼就認出了艾瑞克的身份，乾笑了下，倏地縮了回去。艾瑞克認出那是螢火蟲的一位職員，雖然對方的反應似乎有些過激，不過也可以想象，發現老闆和女人‘親熱’，而那個女人明顯又不是老闆的正牌女友，這種情況下，爲了防止被穿小鞋，肯定是要回避的。
“剛纔，真是抱歉，撞到你了，安瓦爾小姐，”艾瑞克被這麼一打岔，連忙將嬌小女郎從懷裡放開，還下意識爲女郎撩了下落在額前的頭髮。
“沒，沒關係，”女郎搖頭，隨着艾瑞克手指在額前的動作，臉頰還泛起一絲紅暈。
不過，加布裡埃爾很快就生氣地發現，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道了聲抱歉，竟然自顧自走開了。
輕輕跺了跺腳，女郎只好主動叫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