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美神（5000字~）
誰也沒有想到西園寺花戀的突兀出現。
好吧，其實月野弦必須要承認自己是感覺到了。不過怎麼說呢他不覺得這種事情會是自己丟臉，亦或者能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
所以也就無所謂了，更何況他早就感覺到了這個人是西園寺花戀而不是別人。
硬要說的話.也可以是自己惡趣味的一環。
“噌！”
朝霧凜立馬調整表情，乾淨利落的從月野弦身上起來。
“砰。”
順便踹了一腳少年的小腿，動作就像是隱蔽的踢了一腳路邊的野狗。
揉了揉自己小腿的少年一臉坦然的看向了門口說着抱歉，但是根本沒有要退出意思的漂亮學姐。
“下午好，西園寺學姐。”
“真有禮貌啊月野君。”西園寺笑着，但是那眼中透露的狡黠分明在說：平時總是說着和小凜沒有貓膩，現在被我當場抓包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朝霧凜皺着眉頭看向西園寺，“剛纔是意外，什麼都沒有發生。”
挎着書包的西園寺花戀笑吟吟的看着這個漂亮的女孩，“我知道，這個世界上無時無刻都在發生意外和誤會，我能理解。真的。”
“.你最好不要出去亂說。”
朝霧凜眯着眼睛，她實在是不太相信這個女人，總覺得這種事情讓她看到了，可能會搞出什麼事情來。
而似乎是爲了印證這個女孩的想法，下一刻，西園寺花戀的表情就變得玩味起來。
“誒，原來小凜也會擔心這種事情嗎？”
“.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而已。”
朝霧凜生硬的回覆，試圖展現出自己的強硬來。
但是放在西園寺的眼裡似乎根本就不值得忌憚。
“既然小凜這麼說，那我覺得不稍微利用一下的話，都對不起這麼好的timing。”
timing？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timing啊？
“.你想幹什麼？”
朝霧凜氣勢十足的朝着西園寺走去。
但是西園寺沒有任何退卻的意思，對方走的越近，她笑容似乎就越是燦爛。
“沒什麼，就是後天不是我生日麼，邀請你們一起參加。”
“一起？”
朝霧凜停下腳步，表情古怪。
西園寺點點頭，也看了旁邊默不作聲的俊美少年一眼。
“沒錯，你和月野君一起。”
“我不跟他一起，你要邀請他，我就不去。”
好像少女十分不希望和這個少年扯上更多的關係似得，但是沒有想到，月野弦在這個時候乖巧的舉起手來。
“她去的話，我就不去了。”
“你憑什麼不去？”
哈氣小貓立馬轉過頭瞪着月野弦。
幾乎要把雙標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而月野弦則是理所當然的回答，“我跟你一起出入這種場合，按照常識。一般都會發生突然出現一兩個傾慕你的男生，然後站在我面前開始用身上的名牌啊、開着的跑車啊、家裡的家世來試圖欺凌我這樣的狗血劇情。”
“你神經病吧？”
朝霧凜沒好氣的評價。
“噗嗤.”西園寺則是直接被逗笑了，“看來月野君很喜歡看炎夏風格的網文啊。”
月野弦衝着西園寺眨了眨眼睛，“學姐也看那種？”
“哦，我不看。只是聽說過。最近喜歡看甜甜的青春戀愛小說，有位叫清月的新人作家就寫的很不錯，我推薦你去看看。”
清月？
這好像是清野見月的筆名啊。
“你們兩個要聊小說能出去聊嗎？或者我給你們騰地方？”
朝霧凜很不爽兩人這好像興趣相投，一下子就能聊到一起去的畫面。這種和諧讓人厭惡。給她的感覺就是渣男和渣女棋逢對手，相見恨晚一樣。
西園寺花戀搖搖頭，“都說啦，你們要一起來。怎麼，給我捧個場都不願意還要我當做沒有看到剛纔的畫面嗎？”
“.嘖。”朝霧凜發出不爽的聲音。
月野弦一臉的無所謂，“那你說出去好了，我沒有關係。”
“哇。月野君比我想的還要沒有底線呢。”
“我這叫做坦蕩赤誠，怎麼是沒有底線呢？”
“其實我更想說不要臉，只是覺得可能會傷害到你所以措辭比較保守。”西園寺認真的說。
“那還真是感謝學姐的體貼了。”
月野弦如此說道。
朝霧凜莫名其妙覺得自己夾在這兩人中間有些多餘。
你們隔這演漫才呢？要我幹嘛？
她當即做出決定，拿起書包，“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那小凜後天來不來？到時候地址我發給你。”
朝霧凜不耐煩的看着西園寺，“我一定得和這個傢伙一起嗎？”
西園寺點點頭，“當然了，不然到時候月野君不知道地方在哪兒怎麼辦？而且萬一真的出現月野君擔心的情況，你也可以幫他提前準備準備。”
“神經啊，那種幻想劇情你也信？而且就算有，我憑什麼幫他，那種地方就不是他該去的。”
其實平心而論。
這句話還真不算是朝霧凜看不起月野弦的出身或者社會地位什麼的，是她發自內心的覺得月野弦也不會喜歡那樣的場合。明明一羣書還沒有讀完的年輕人，因爲家庭的緣故就開始學大人，在那裡聊一些有的沒的，一個個要顯得自己多麼早熟。
她都不喜歡那樣的場合，更何況這個少年。
西園寺卻是笑容不變，“那我就不知道了，總而言之，我個人十分期待你們的到來。不要讓我的生日願望泡湯哦，拜拜~”
西園寺這次沒有待很久時間，揹着書包的朝霧凜都沒有來得及走呢，她就先一步離開了活動教室。
空氣中留下淡淡的髮香。
不過剛纔的旖旎卻因爲她的出現而被徹底湮滅。
站在門口的朝霧凜表情不爽的看向緩緩起身的月野弦，“你真的要答應她？”
“你很希望她將剛纔的意外說出去？”
“意外？那不是你故意的？”
不知道爲什麼，她可以對西園寺說剛纔是意外。但是一聽到月野弦也這麼主張就很不舒服。他還嫌棄起自己來了，他也配？
“怎麼就是我故意的，你要踢我，我自然只能自保，完全出自本能。”
朝霧凜冷笑起來，“對，你的本能就是把人往你懷裡拽。你天生就這麼下流？”
“我不像某人，天生就愛爬樹。”
“我爬你的頭！！”
說起她能瞬間想起的，很久遠的以前，女孩的臉蛋忍不住升溫。
她判斷的沒有錯，這個少年就是擁有着輕鬆讓自己情緒跌宕起伏的能力。而且花樣百出，防不勝防。
月野弦已經站起身來了。
他笑容滿面的看着薄怒的女孩，“都放假了，還要跟我吵架？”
朝霧凜輕哼一聲，“是你在故意惹我生氣。”
“有嗎？我這麼討喜一個人。如果你覺得我總是在跟你作對，你最好反省一下自己。”
“.你是真想死了。”
然後少女當着少年的面開始打開書包，手往裡頭摸索什麼東西。
月野弦的眉眼跳了跳，“你別告訴我你帶了槍。”
“啪。”
不是開槍的聲響，是單片包裝的溼紙巾丟在了月野弦的胸口。
少年拿住，奇怪的看着朝霧凜。
女孩故意不看他，表情卻顯得有些扭捏，“擦一擦你的領口。”
“嗯？怎麼了。”
“有印子。”
印子？
月野弦拿出手機照了照自己校服襯衫的領口，發現有着淡淡粉色脣紅的痕跡。
少年立馬擡起頭看向朝霧凜，“什麼時候親的？”
“誰親你了？那是意外！”
“哦，還以爲是你故意的。”
故意的話本小姐會提醒你擦掉？不對，就沒有故意這種可能！
她微紅着臉，卻努力表情生硬的看着少年，“你以爲我是你，故意做這樣的事情？”
喲，小貓記性這麼好啊？
月野弦非但沒有不好意思，反而是笑了起來，目光看向了少女那有着淡淡脣彩的脣瓣。
“癮犯了是嗎？”
朝霧凜：？？？
她現在是真的想下去車上找槍了。
好在月野弦在她即將發作之前，笑着說，“我說的是酒癮。”
朝霧凜瞥了少年一眼，“天還沒黑就想喝酒？而且憑什麼你想喝我就陪你喝。” 本小姐又不是陪酒女。
“哦，不想喝那就算了。我就隨便說說。”
少年嘆着氣，拿起書包。
顯得十分可憐落寞的樣子。什麼拙劣的演技，比森田薰都差。朝霧凜這麼腹誹着，然後看着對方的身影到門口的時候，她說。
“晚上九點去紙飛機。”
少年停下腳步回過頭衝着女孩眨了眨眼睛，“去紙飛機沒關係？”
畢竟那似乎是在對方家族的眼皮子底下，可能有些人不太願意看到這個女孩子和自己這種男生有太多接觸。
“有個屁關係，用你操心嗎。”
“怎麼越來越愛說髒話了，小心面相都變了。”
要是變了那也是因爲你這個混蛋。
朝霧凜沒說這句話，而是拿着書包，硬是撞着月野弦的肩頭從門口擠了出去。
“我就算變醜一百倍，那也是這個學校最漂亮的女孩，不用你擔心。”
少女驕傲的離開了活動教室，月野弦也揹着書包緩緩下樓。等到他下樓的時候，對方的車都看不到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和朝霧凜的約定。
他有些好奇的想，這算不算約會？
當然，更重要的是在對方的概念裡，算不算呢？
朝霧凜回到了家。
似乎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一如既往的陪着母親吃飯，母親也和往常一樣，顯得平和而淡然。
“今天期末考試吧？考的怎麼樣。”
“還好。”
朝霧凜在學習上沒有什麼想要登峰造極的意思，常年保持在上游水準就足夠了，並不強求年級前十什麼的。
女人點點頭，“那就要暑假了，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雪島那邊不錯，之前你不是說過想去舊都麼。”
朝霧凜搖搖頭，“沒有什麼打算。這個暑期很熱，到處人都很多，不想去擠。”
“說的也是。不過就待在家裡的話是不是也太無聊了？你像是尋常那些孩子一樣出去和朋友玩玩逛逛也沒有什麼關係的。”
聽到這句話朝霧凜眼神古怪的看着面前年紀並不小了，但是風華魅力反而隨着歲月在沉澱的愈發出色的女人。
“真的沒關係麼。”
這並不是疑問，而是反問句。
女人也顯然聽出來了她的語氣，她笑了笑。
“我是很苛刻的母親嗎？我知道你聽說了一些事情，可能會誤會媽媽。但是我希望你相信，做那些事情是因爲我希望你不重蹈我的舊路。”
朝霧凜低頭看着自己的飯碗，她神情冷靜寡淡。
“我吃完了，晚上有事，我會出門一趟。”
女人眨了眨眼睛，顯得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女兒。
“晚上出門嗎？”
“不行的話我就不出去了。”
“當然可以~”
朝霧凜奇怪的看着對方。
她笑得嫵媚動人，“要不要媽媽給你好好打扮一下？我的妝造水平一點都不比外頭的造型師差哦。”
“.出個門化妝什麼，不用了。”
“不是約會嗎？”
“.不是。”
怎麼可能和那人約會.頂多算是，借用酒精，然後互相傷害。
嗯。
是切磋。
而這一次少女的母親沒有多言，只是一直笑着看着她，看得她狼狽離席，宛如逃竄。
她回到房間，單獨的浴室裡洗了個澡。
不是因爲今天有什麼特別的，純粹是她愛乾淨，每一次都會洗的這麼仔細。嗯，每一次！
只是挑選內衣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
只是挑選穿搭的時候稍微頭疼了一點。
只是在選擇口紅顏色的時候多嘗試了幾隻。
只是在挑選香水款式的時候多看了幾瓶。
女生出門的準備多一些就是爲了取悅別人嗎？當然不是，就如同將軍出戰的時候要選擇最鋒利的武器和最堅硬的盔甲一樣。
這是戰鬥的準備。
這是在向對方彰顯自己的實力。
是一出場就必須碾壓全場的驕傲和尊嚴。
當時間差不多，換好了衣服，一切準備就緒的少女出門，來到了等待很久的森田薰後座。
“是去紙飛機麼？”
森田薰不知道這個女孩和月野弦的約定，她只知道這個女孩子晚上出門一般只會去什麼地方。
少女點點頭。
“嗯。”
等到車子發動，想到了什麼的朝霧凜輕聲開口。
“對了，暑假了。你也可以休假一段時間了。我這個暑期不會怎麼出門。”
森田薰想了想回答，“好。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叫我，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情。”
“不用陪家人嗎？”
朝霧凜隨口一問，但是森田薰卻沉默了片刻。
然後泛起自嘲的笑容，“應該不需要我陪吧。”
這句話才讓朝霧凜想起了關於這個成熟且矯健的女人身上的一些故事。
她想了想輕聲說，“抱歉。”
“.小姐不用抱歉，而且那些事情過去了。”
“不過我記得你好像有個妹妹吧。”
“.嗯，不過她能照顧好自己，也不太需要我的陪伴。”
森田薰有些落寞的說。
看着對方的背影，朝霧凜很奇怪自己爲什麼會有想要張口安慰對方的衝動。自己似乎不應該是這麼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她看着窗外飛馳的夜景，無數的霓虹燈足以蓋過天際的月光。
這表面的浮華之下，是無法滿足的人心，是物慾橫流肆意穿梭而留下的空洞。
“那也可以藉着這段時間去看看，她或許比你想的更需要你。”
森田薰很意外這位大小姐能說出這樣的話，她很清楚這種改變不可能是夫人帶給她的。畢竟都這麼久了，怎麼可能短時間內有這麼大的變化。
那麼是因爲青春期的成長讓她自然而然的改變，還是說.是因爲這段時間關係密切起來的那個少年呢？
她不可能去問，也不敢胡亂猜測。
只是輕輕點頭。
“嗯。”
車子到達紙飛機後面的停車場。
當下車之時，森田薰幫忙關閉少女沒有關上的車門，似乎是一直以來的習慣。談不上麻煩不麻煩，關於她的，都是分內之事。
只是這一次，少女沒有徑直的走向裡頭，反而是停下腳步站在了原地。
森田薰有些奇怪的看向女孩。
就見到這個女孩望向自己，第一次出現了顯得猶豫和不確定的神情。
她遲疑的說，“你看看，我這身怎麼樣？”
森田薰愣了愣，一時之間沒有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
這個女孩還會有不自信的時候？
朝霧凜卻立馬搖搖頭，“算了，你也不在意這些.”
“不，小姐。”
森田薰立馬認真的回答。
“嗯？”
朝霧凜奇怪的看着對方。
行動敏捷，身材健康勻稱的女人卻在這個時候衝着女孩豎起大拇指。
“大小姐今晚特別好看，特別漂亮！”
“噗嗤。”
月色下的少女笑了起來，她的笑容格外陌生，卻能讓人終生難忘。
“謝謝。”
她如此說道。
森田薰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不是這個女孩子第一次對自己道謝，就看到面前的少女收束表情。
宛如終結一部電影裡的彩蛋情節。
然後乾淨利落的轉過身，她是月色孕育出來的女王，要爲凡人展現一場絕無僅有的神祇降臨。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