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的條件,這邊自然不願意。周瞳道:「一個人就想換兩個人?你們朱家是不是想多了?就算要換,也肯定是一個換一個,不可能給你兩個!」
使者又分說了幾次,劉小樓在上面端坐,一言不發,周瞳則死活不同意,咬定了一個換一個,最後使者退了一步:「到底要怎樣才肯將惠明仙師和朱少爺都交給我們,還請劉掌門說個數。」
周瞳道:「對嘛,這纔是公平談事的態度。惠明可以換給你們,但朱和要加錢,二百靈石!」
使者跳腳:「絕無可能!」
將來戰局如何,究竟能不能如願以償,尚不好說,所以先撈一筆以安軍心,同時也能藉機試探一番,看看朱家是否財大氣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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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管家再來時,帶回來朱家的最後決定:「我家老爺說,一百塊靈石,這是最高了,別家就沒有過這樣的,說到底,少爺只是個煉氣後期,一個煉氣後期的贖金,就沒聽說過有超五十塊靈石的。別說五十塊,三十塊都很少見!」
周瞳驚訝道:「你們居然討價還價?這可是朱元紫的親兒子!」
管家道:「七老爺說了,他有五個兒子,少了一個雖然心疼,卻也不會傷筋動骨,頂多是咬碎了牙去報仇,就算五個兒子都沒了,他也有五房夫人,可以再生。」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基本上就不好談了,劉小樓沒再堅持,同意了朱家的要求,先掙一百算一百。
管家走後,張小金憂心道:「沒想到朱家那麼窘迫,二百靈石雖然貴了些,他家卻寧可舍人也不捨財,說明境況不妙啊。真的走下坡路那麼嚴重麼?朱元青死了纔多久?
有半年嗎?這這這———怎麼分?」
韓高分析道:「也不一定就是情況不妙丶家底窘迫,必須考慮到朱元橙和朱元紫兩兄弟的關係,像這些世家裡,兄弟之間的關係是很微妙的,有時候真心想做到兄友弟恭丶父慈子孝,有時候又巴不得你去死,有時候想盡量展現寬容,暗地裡卻又忍不住耍點小手段。」
劉小樓懂了:「所以,朱元橙既擺出一副願意用靈石換人的姿態,又不希望咱們真把人放回去?」
韓高道:「我只能說,這種可能是存在的。」
劉小樓搖頭:「太複雜了交換人質是在次日午後,雙方各自找了一條小船,在河道中間會面。
劉小樓這邊出面的是韓高和方不礙,以及能認人的阿珍,和對方的小船並靠後,就開始交換了。
劉小樓等人站在山頂,聽萬劍辛介紹:「的確是朱元紫,他親自來接人了也是,
一個是要嫁給他的女人,一個是他親兒子,他不來誰來?旁邊那個長髯的是朱和海,朱家和字輩修爲最高的,前年入的築基後期。」
「老萬,你不說,我還以爲朱和海是朱元紫———
「掌門,朱和海雖然輩分低了一級,論年歲,卻的確要比朱元紫大不少。」
「所以他們朱家現在是三個築基後期,築基中期以下未知?」
「是。我沒聽說還有第四個。」
「朱家果然不愧一方豪強世家,折損那麼嚴重,剩下的依舊不可小。」
「掌門,交接完了,就看他們講不講規矩了—」
「·很順利—」
「沒動手嗎?怎麼那麼平和?」
「還真沒有啥陰謀詭計把張小金他們叫回來吧。」
「哎?河底下!掌門,河底下打起來了!快......」
交換人質之前,爲防對方耍詐,張小金丶波不平等伏兵預先埋在灌江水下,眼見水下陡現漩渦丶波浪翻涌丶水柱噴高三丈,更有血色翻滾,明顯是對方也在江底藏了伏兵,兩邊碰到一處,激戰起來。
劉小樓等人正要下水支援,水勢卻平緩下來,張小金丶波不平丶韓九千丶丁茂丶虎頭蛟丶錢無慮等六人從江底躍出,落迴天梯山下的江灘。
在江灘邊指着對面笑罵片刻,又一個個上山覆命,雖說都溼漉漉的一副狼狽樣,卻人人興奮,卻是在江底佔了個大便宜。
「還是掌門的夜明珠好使,吸口氣又能多戀一陣,我那個對手不住氣了,想往上跑,被老子扯下來戳了三刀,也不知還活着不?」
「我那個對頭差點被韓某生擒活捉,一根蘭藤給他纏住,本是要拖回來給掌門下酒,
可惜被救走了——」
「胡說八道,好像我吃人肉似的,哈哈」
「他們人多,不過沒有咱們可以在水下換氣的寶貝,吃了大虧,這一場鬥得舒坦.—」
「哈哈痛快!許久沒有鬥法了,陳掌門丶孫師弟,真是痛快啊!」
「把珠子交還掌門,下次用時再行分發——收珠子了,收珠子了——」
「掌門,這珠子怎麼賣,哪裡有賣?」
「你們將來有空去海上逛逛,說不準就能碰上這般寶貝—滾!這是我夜明珠嗎?你想混充,也弄個像一些的,當我眼瞎?」
「哈哈,掌門莫怪,不是那意思,拿錯了,這珠子是我的,跟夜明珠一起放袋子裡,
拿錯了...」
劉小樓收了珠子,阿珍她們已經接了靜真上山,擡到劉小樓面前。
上山時,靜真已從弟子們口中瞭解了一個大概,此刻從竹架上撐起身子,向劉小樓道謝:「多謝劉掌門,救我出來——老身師門生變,以至今日之禍,給劉掌門添麻煩了,給各位道友添麻煩了,實在慚愧得緊。」
她神色萎頓,說話氣息不足,劉小樓上前解了她氣海,探了經脈,見無大礙,主要是氣海被封多日,靈力不暢丶真元枯竭所至,隨手就餵了一枚養心丹丶一枚烏參丸下去,囑附道:「無須多言,先把身子骨養好,張客卿,勞駕幫看看,仙師有沒有被種蠱下咒之類,你們庚桑洞比較擅長—.」
張小金接手,摸出一條三寸長的小金蛇,正在冬眠。他口中唸咒,咒語聲起時,小金蛇立時甦醒,修然鑽進靜真的左耳,很快從右耳探出頭來,爬到鼻孔下,從鼻孔鑽進去,
進了咽喉,肉眼可見喉嚨蠕動,一直蠕動向下。
旁邊的波不平睜大了眼睛,認真盯着那蛇蟲在靜真肌膚下蠕動,眼見蠕動向下,到了胸前,然後繼續向下,被衣襟遮住,他不假思索就上去掀靜真衣襟,扯開半個口子往裡看·—
靜真「啊」一聲驚呼,頓時滿臉通紅,繼而羞怒交加,斥道:「你幹什麼!」伸手去推,卻被波不平隨手打開,她修爲築基後期,單論真元之雄厚,是遠超波不平的,可眼下卻無能爲力,只能任憑波不平擺佈。
波不平一臉嚴肅且不悅:「讓我看看——
他這番操作,實在令人震驚,直到此刻,旁邊人才反應過來,張小金首先暴起:「波賊,敢偷看我種蠱法門!」雙臂圈轉,一股大力猛襲波不平。
波不平頭上懸停巨葫蘆,這件法器攻防兼備,是他本命法器,上來就是最強手,顯然是不把這裡頭的門道看清堅決不撤眼的架勢:「張賊,你當初就是用這招對付我等的嗎?」
一時間,兩人便在靜真擔架前交手數合。一個不讓看,一個非要看,兩隻手同時扯住靜真衣襟,來回撕扯。
次啦聲中,靜真衣襟頓時被扯碎,化作飛花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