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婉聽到她這麼說,頓時想起當初自己拿開水燙她的事,也知道她是要以牙還牙了,死死瞪着她。
小米不知道少奶奶要做什麼,聽話地去了。
夏以寧撕開了鹽袋子,正要上前,一隻手伸出來攔下她,同一時間她也被冷斯喬拉到身後護着,他直面慕奕天,兩個男人強強對視。
她在冷斯喬身側站出來,擡頭就看到慕奕天對自己面前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用他說,她也知道他想說什麼。
這是他的妹妹,他找了那麼多年的妹妹,就算再不是,他這個做哥哥的也沒法對她置之不理,眼睜睜地看她被人折磨。
但,那是他這個做哥哥的認爲的,不是她!
夏以寧平靜地看着慕奕天,他不開口,她也不開口,很明顯是故裝作不懂他的意思。
慕奕天嘆了一聲,帶着無奈道,“丫頭,我要帶她走。”
“如果就單憑你一句話我就饒了她,那我這輩子都不會饒了我自己。”夏以寧堅定地表態,冷瞥了眼地上的雲婉,“我會讓你帶她走,不過是怎麼個帶法還不好說。”
這是讓他帶走一具屍體也是帶的意思了。
丫頭不會心軟,經歷了這麼多事下來那顆心只會更硬了,而讓她變成這樣的他有一份功勞。
慕奕天眼神微黯,平靜無波地看向雲婉,無可奈何地勸道,“你還是知道什麼就說了吧,少受點苦也好。”
雲婉一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半響,眼神微閃,猙獰怒道,“你還不如直接說等着替我收屍!你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了,算什麼男人!”
“最好我還能爲你收屍!”慕奕天厲聲斥罵回去,要不是她非要人家的命,會有這下場?
雲婉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了,卻不怕地嗤笑,看向冷斯喬他們,“他們不敢弄死我的,有警察在呢!”
“我們當然不會弄死你,好歹也給你留口氣出了冷家大門。”夏以寧勾脣笑道,手裡的鹽卻很‘不小心’地灑在她的傷口上。
“啊!!“雲婉發出一聲尖叫,痛得倒在地上,全身發抖,雙眸惡狠狠地瞪着夏以寧。
樑飛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這都是什麼差事啊,這是法制社會吧?
起身,走到冷斯喬身邊提醒道,“冷律師,別讓我們爲難啊。”
他們當警察的卻在這裡看着別人動用死刑,說不過去啊。
“樑警官今天不該來的。”冷斯喬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什麼?”樑飛不解地把眉頭皺得老高。
“樑警官不是都錄下來了嗎。”冷斯喬淡淡地道,目光一直看着他的女人,片刻都捨不得離。
樑飛黝黑的臉面露心虛之色,“那個,我也是按規矩辦事。”
靠!他是警察,攝錄只是爲了留下一切可能的證供,心虛個什麼勁!
想着,樑飛又挺直了背脊,站在一邊看着,看他們能折騰出什麼來。
一波難以言喻的痛苦漸漸過去,雲婉整張臉都好像從水裡泡過一樣,溼漉漉的,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