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人性,有人就必須有性。
感性,感性,有感情必須有性的支持。
真是缺一不可,次日兩人就好得跟調了蜜似得,眉來眼去好不溫存,私底下摸着手掌,都感覺身體某處神經在激盪。
良鳳看在眼裡,喜在心頭,一家人和和*吃過早餐,良沐要去莊上打點,若嬨便要去店裡,正呢喃着不想分手,良鳳忙開腔,“你們那裡也莫去,安心在家呆着,我還缺個侄子呢!車蘭不爭氣,若嬨可要爭氣些。”
“姐,說什麼呢?”若嬨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舅母,我也想要小弟弟。”王丘天真地眨巴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她。
良沐那裡想爲她解圍,反而逗着王丘,“丘兒想不想要妹妹呢?”
王丘笑着點頭,“想,那舅母就生幾個弟弟,妹妹,良丘幫你看管着。”
若嬨捶着良沐的胸口,忽然轉頭看向良鳳,“姐,你給王丘改名啦?”
良鳳搖頭,看向兒子,“他自己改的。”王丘才八歲竟然有這份心勁,讓人佩服又心疼。王丘忙看向良沐和若嬨,“我想姓良,不姓王了,爹爹待我不好,還不如舅舅和舅母,你們不要嫌棄我好不好?”
一句話不僅說哭了良鳳,連若嬨也暗自垂淚,拉着王丘,哄着:“好,好,我們姓良,明個舅母就去給你取身份文牒,咱們要去鎮上私塾進學,要考狀元,舅母要喝丘兒的成名酒。”
良丘笑的直拍手,歡呼起來,“哦!舅母真好,要讓我上學嘍,真好。”
良鳳雙眸滿含感激,卻又擔心,“若是真送了去,怕是被王家半路劫走。”
若嬨卻是無所謂的笑,“姐姐糊塗了,鎮上何來好學府,要進傖圖纔有呢!”
“啥?那要多少銀子?”良鳳驚呼出聲,要知道傖圖的學府可是個頂個的昂貴,供王丘一年,豈不是要花上五十兩上下。若嬨推着良鳳出門,“這些姐姐莫要管,您在鋪上盡心,我還能屈了你家丘兒。”
聽她的帖己話,良鳳又忍不住抹上眼淚,點了點頭便帶着王丘出去交給小廝,帶着去玩,自己去了店面。
見四下無人,良沐忍不住狠狠香了她一口,“媳婦真好。”
“向着你家人就貼心了?”若嬨白了他一眼,她拉攏良鳳,那是因爲良鳳真的盡心,當她是親人,而且有些人,還等着良鳳秉公處理呢!
幾日不到良鳳便有了動靜,先是奪了良田的管賬權利,給他設個空位,又覺得不妥,便來找若嬨商量,說要爲良家村造福,多種植些藥草,花卉之類,但是沒有個穩妥的管事,想要調離良田。
若嬨聽的心中暢快,面上卻是爲難,“姐姐,也知道孃的脾氣,怕是會埋怨我的。”
“怕啥,有大姑姐給你頂着呢!再說家裡娘跟爹年歲都不小了,大的不在家,二的不是頂事的,三弟明理,就當回去照應着家中老小。”良鳳說的無所謂,將手中針線活遞給若嬨,“看着針碼如何?”
“姐姐做的就是好,比我的毛糙女紅不知強多少倍呢!”若嬨拿過來端詳,是件娃娃穿的小襖子,“咋的?車蘭又有了?”良鳳搖頭,“她那不爭氣的肚皮,那裡這麼快,是你二姐,剛懷上的。”
若嬨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肚皮,自己這個算不算不爭氣的肚皮,跟良沐在一起半月有餘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良鳳最懂女人心,怎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傻呀,你纔多大,要那麼早生孩子,豈不丟了半條命。對了,我聽着些法子,具是防着懷上的,趕明給你拿來瞧瞧,等你年歲大些了,再要,不着急,不然身子骨累壞了,可養不好。”
通情達理的見過不少,那裡有一個能與良鳳比擬,讓若嬨感動的想流淚,“你那裡是我大姑姐啊!明明就是我親孃。”
“去你的。”良鳳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見她溫紅的眼,又忍不住心疼,“沒事,姐早就給你預備了些小子的襖子,就算是有了,也不抓瞎。”
“什麼啊!人家纔沒有呢!”若嬨羞紅了臉,忙不迭裝着看賬本。“對了,聽家人傳信,你二姐過些日子來坐坐。”良鳳咬斷了線,將小襖收好。
若嬨擡頭,緊張道:“啥時候的事情,我趕緊的收拾收拾去。”
良鳳也是搖頭,“誰知道,就是這幾日的事情吧!再說家裡管事的那麼多,用你做啥,交給她們辦理就是了。”若嬨點頭,應下了。心中暗自盤算着,這個苛刻的二姑姐來,可不能馬虎,她最是能調理見怪的,秉性像足了戴氏。
九月底,良彩便帶着使喚丫頭,幾個婆姨登了家門。若嬨正忙蛋糕鋪子,教導五個娘子該如何打蛋,和麪,家中傳信的小廝火急火燎報信,若嬨忙不迭將剩下的事情交給彩雲照應着,自己坐上馬車趕了回去。
剛進門就見良彩挺着根本看不清動向的肚皮,在院子裡面晃盪,口中振振有詞的品頭論足。若嬨忙捋了捋頭上的發,笑眯滋過去,“二姐來了,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我好在家中侯着你。”
良鳳笑道:“都是自家人,何來招呼,來了就是自己家。”還是姐倆親,良彩笑着點頭,“大姐說的對,都是一家的,說那麼客套,難不成將我和大姐看成兩樣。”
知道她是逗自己,若嬨嬌笑,拉着她的手,摸了摸肚子,“二姐,幾個月了?這回必定是個小子。”良彩伸手摸摸肚皮,有些木然,她家都生了兩個丫頭了,這個若再不是小子,那在婆家何來臉面。
見她面露鬱色,良鳳皺着眉問道:“咋的,莫不是吵架了,纔出來散心?”
良彩一手拉着良鳳和若嬨,往屋裡走,“沒有吵架,現如今就是想吵架,也沒有那機會了,我家爺們外面養了個野老婆,若是這個還是女娃,婆家就準備擡進來了。”
男人都一樣,有個正妻擺設,下面幾個小妾陪襯,還覺得不過癮,就去外面養着個野的。蘭若嬨對這種男人,自是嗤之以鼻,對良彩更多了幾分憐惜。
良沐得知二姐來住,自是喜得不行,忙不迭從莊上趕回來,還帶回好些新鮮果蔬,剛進門還沒跟若嬨親熱,便交代這些東西具是給良彩嚐嚐鮮。
若嬨見他如此,酸水直冒,臉一拉便逗他,“滿心思都是姊妹兄弟,何時有過我這個外人?”
聽若嬨這般埋怨,良沐可不幹,爲了還他清白,忙拉着若嬨回了自家院子,空檔的院子裡,憑空多出一口大瓷白盆子,裡面滿是七彩錦鯉。
喜得若嬨直拍手,問他那裡尋的,良沐拉着她的手,一陣唉聲嘆氣,:“這是我託人從遠場運回的,費了不少力氣,明明等着晚上說來討你歡心,你倒是埋怨我心裡沒有你?”
見他這般認真,若嬨只得使出獨家秘籍,狠狠咬了他耳垂兩下,良沐頓時似衝了電一般,若不是青天白日的擔心外人,定將她就地正/法。
兩人剛剛溫存一陣,良鳳帶着良彩,身後跟着一衆丫頭,如蝴蝶般涌入。良沐拉着若嬨小手,嘀咕:“看見沒有,這纔是大家夫人的模樣,你那裡有樣子,身邊就只有一個彩雲。明個再去買幾個回來,沖沖臉面。”
“我不!”若嬨甩開他的手,心中自是有盤算,這男人啊!有錢就學壞,特別是時下里對正妻絲毫沒有保護,隨意納妾,擡房,如是招進來個小賤人,那良沐豈不是成了羊入狼口。
“姐姐們去那裡耍了?”若嬨小跑迎過去,良沐緊隨其後,親親喚了聲姐姐,喜得良彩拉着他上看下看,“我家大弟弟真是變了模樣,俊的很,就是配上官家女也行。”
這話是給若嬨聽的,以前大夥具是說他不配,如今倒是登對了,若嬨撇嘴撒嬌:“二姐,你是不是說弟媳現在配不上良沐了。”
良彩捏了她的面頰一把,“你那裡都好,就是這張嘴,娘都俱了你。”
“可別,娘知道了,還不罵死我。”若嬨假裝恐慌,惹得大夥捂嘴笑不停。
良沐她們姐弟三人在前廳聊天,若嬨親自下廚,當然她不會做飯,指點也是種尊敬的方式,一廚房的人見若嬨說的花俏菜式,皆是驚歎不已,贊自家夫人心思玲瓏,見多識廣。
忙碌了一陣,端上去六葷五素一道湯,這是她努力的最大範疇,覺得還是不甚滿意,怕良家姑姐說小氣,沒轍之時彩雲跟着蛋糕店管事的任桐,提着糕點回來。
若嬨忙接過糕點盒子,誇道:“還是彩雲懂事,知道幫着我分憂。”彩雲被誇得羞紅了臉,忙讓任桐放下蛋糕回鋪上盯着。任桐恭敬向若嬨作揖,二話不說便退了下去。
見這兩個人眉來眼去的模樣,若嬨心裡有個八成,用手癢她咯吱,“怎的,現在語氣比夫人都硬氣了,怎麼調教的?”
彩雲被她這麼問,登時紅了臉,急的跺腳,“人家同任管事可是清白着呢,夫人莫要冤枉我。”
“哦!冤枉啦?真是遺憾,那還是讓我親自給最疼惜的丫頭選夫君吧!”若嬨無所謂地說着,嘩啦着沒有灰塵的大衣,命媳婦子們佈菜,上糕點。
彩雲見她那模樣,恨不得咬掉舌頭,又不能說什麼,只得忍着。自己的丫頭,她何嘗不知,彩雲是個耿直的,啥事都藏不住,但卻是聰明的,看人也有一套,所有人都輕視林白,唯她說林白好話。
若嬨心裡這麼想着,打定主意明個去蛋糕鋪上,好生瞧瞧這個任管事,若是真穩妥合拍,便將彩雲嫁過去,將來做個媳婦子,更能爲自己照看鋪子了。
進了廳堂,若嬨本想着坐在良沐身側,卻發現沒了位置,恰巧良鳳和良彩中間有個位置,笑盈盈走過去,坐下,笑道:“還是大姐二姐疼惜我。”
滿桌上就良彩笑得歡,剩下的兩姐弟具是滿含心事。特別是良沐,臉冷的可以做冰粥。若嬨親自爲兩位姑姐佈菜,剛要夾顆魚丸放入良沐碗中,卻發現同樣有雙筷子,竟夾了東西放入良沐碗中。
仰頭一看,是站在良沐身後的丫頭,這丫頭若嬨記得,是良彩親自帶來的,模樣生的俏,面上白淨身段也好,如今正站在良沐身後,爲其佈菜,那模樣像極了一樣,小妾。
良沐爲何冷着臉,若嬨似乎明白過來,感情良彩來不僅是串門,還有塞人這項任務。該怎麼說她呢!可悲的女人就見不得別人好嗎?若嬨將火窩在心中,忙着幫兩位姐姐佈菜。
“二姐可是滿意?”若嬨見良彩吃的開心,問道。良彩點頭,“妹妹手藝地道,菜式又新穎,真是好得沒話說。”良鳳也是同樣點頭,“可不是,若嬨裡外都是一把好手,比那些呆在家中的貴婦不知強多少倍。”
“是啊!真是累了妹妹。”良彩放下筷子,看向良沐身後的人兒,滿是喜歡。良沐則是臉色持續僵硬,處於暴走階段,一口菜未動。
良彩見兄弟這般,難免蹙眉,給他送妾乃是好心,怎就這個弟弟不吃趣,偏偏大姐也不同意,憋着她送妾,就跟求她們似得。
其實她這次來不僅是塞人,還接了家中的耳提面命,目的只有一個,討要蛋糕方子,和精油皁的方子。
她剛纔出去,便藉口去了女人養生會館,舒服了陣子,便旁敲側擊良鳳口風,哪知道大姐比她還精,就是打馬虎眼。其實良彩是不知,她連自己弟弟都能趕出去,豈能幫她個外人。
“呦,良沐怎就不吃?”良彩大驚小怪,仰頭看向那俏丫頭,溫怒:“沒用的,怎麼布個菜都不會,養你何用?”若嬨拋向良沐一個媚眼,看得良沐一陣歡喜。
若嬨忙起身,扶着良彩後背順氣,“二姐就爲這點小事,生啥子氣?我家良沐就這點壞脾氣,就喜歡我爲他夾菜,跟主子似得,都讓我給慣壞了。”
一席話說的衆人都是掩着嘴樂。良鳳自是幫襯着造假,“可不是,吃頓飯,光看她們夫妻倆眉來眼去的,膩的飯都吃不下。”
見若嬨笑的面如春花,紅顏嬌嫩,良沐那裡受得了,伸手將她拉了過來,“明知道我有這個怪癖,偏偏不坐我身邊,想餓死夫君不成?”
這夫唱婦隨的模樣,委實讓人羨慕。若嬨忙落座他身側,那後面的丫頭見插不上槓,往後靠幾步,若嬨豈會讓她如願,伸手拉到身邊,指着遠些的蜜餞糰子,“我喜歡吃那個!”
良沐爲媳婦夾菜慣了,剛要動,忽然腳上吃疼,才反映過來,喜滋滋看着那俏丫頭爲若嬨佈菜,而她則爲着良沐佈菜,時不時甜甜詢問,想吃些什麼。
想良沐娶妻月餘,何來這種享受,美得人都飄飄然。一頓飯每人都是各懷心思吃完,良彩稱累,早早讓良鳳送廂房歇着,那俏丫頭卻很不解風情,跟着若嬨和良沐,一步不離來到內院。
若嬨倒是一番看好戲的模樣,也不說話,可良沐受不了啊!他此去莊上幾日,日日想着與娘子溫存,卻遇見個擋道的,沒賞一腳踹出去,都是便宜了。
“你不去夫人那裡服侍,跟着我們做啥?”良沐忍不住發威,那丫頭嚇得一愣,噗通跪在地上叩頭。
顫巍巍道:“求老爺和夫人給口飯吃,不然此次回去,定是要配個看門的二麻子。”
二麻子?顧名思義就是得了天花,大難不死卻烙下一臉疤,想象下都慎得慌,良彩真是宅鬥多了,也變得如此恨,竟已毀人姑娘家前程爲要挾。
若嬨頓起憐惜之意,伸手扶她起來:“這麼俊俏的丫頭,配個麻子還真是可惜。”說着笑嘻嘻看向良沐,良沐心頭微顫,這笑不懷好意,忙擺手,“當我家是什麼地方,哪有閒錢養丫頭,一個彩雲我還想嫁出去呢!”
沒錢養丫頭,誰信?但想把彩雲嫁了,倒是真。還不是彩雲總是纏着若嬨,讓他行閨房趣事,打情罵俏都要謹慎而爲,早巴不得將她嫁出去,可彩雲跟着主子久了,都變得挑剔起來,什麼張三李四的,具不入眼,氣得良沐沒轍。
若嬨知他心思,就是想氣他,拉着那俏丫頭不撒手,“我就是喜歡她,想給她個好歸宿。”見若嬨這般,氣得良沐臉色都變了,一揮袖子進了屋。
真是不識逗的,這樣就氣了,若嬨暗自嘟囔,放了那丫頭的手,“你先回去吧!明個我會討了你來,放心跟着你家主子一段時間吧!”
那丫頭還以爲這主子是懦弱,好揉捏的,爲自己剛纔的靈機一動暗自竊喜,忙不迭回去報信,良彩聽了她的話,整顆心算是舒緩許多,便又打起下個主意,若是成事了,縱使家中小妾再多,夫君還不是要敬着自己。
想想都美得很,良彩拿了幾樣戴頭,送與良鳳,想着姐倆聊知心嗑,能透漏一二,哪成想良鳳就是油鹽不進,任你怎麼問法,她具是一概不知,聽她說若嬨竟要收下那丫頭,更是急的頭大,暗自埋怨若嬨心善的不是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