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林白心情欠佳,若嬨覺得自己照顧不周,便親自下廚房做了幾道拿手的小菜,溫了壺熱酒,親自送了過去。後院裡機房吱吱聲不絕,這是娘子們在裁剪的剪刀聲,與織布機摩挲的聲音相融合,聽着那麼流暢猶如動聽音樂一般,而且還是那種有利可圖的音樂,委實動聽。
蘭若嬨加快了步子,進了林白的房間,林童正買了碗陽春麪,剛進來後門就見若嬨身形一晃,入了屋子,他脣角蕩起幾絲笑意,望了望手中麪條,眯眼笑:“正好拿着陽春麪去討好秋兒,她必是喜歡的。”說完,騰騰跑出去了。
輕輕推門而入,陣陣溫吟焚香氣縈繞而來,嗅着人心情越發溫柔,若嬨探頭往裡面望,林白挺秀身姿落落與窗前,耳側黝黑青絲由着風輕輕拂動,微微舉首望着什麼。她悄悄進入,踮着腳尖站在他身後,屏住呼吸與他一起望過去。
青青嫩嫩的翠柳樹梢,被風吹的搖搖晃晃,只見那枝杈間有個黃草鋪得鳥窩,兩隻小鳥正嘰嘰喳喳飛來飛去,沒一會那隻顏色鮮亮的雄鳥便壓在雌鳥身上,用喙戳着那雌鳥的脖子,雌鳥則被戳的有氣無力啾啾叫着。
“噗通。”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從耳邊呼嘯飛過,正打在那樹梢上,雖沒個準頭卻是驚得兩隻鳥兒呼啦啦飛走了。“唉!可惜啦,可惜……”林白臉上一驚,搖頭感嘆。
若嬨普拉普拉手掌,銷燬自己動手的證據:“可惜什麼啊?哥哥還真是殘忍,沒見那兩隻鳥正掐架呢嗎?那小個頭的都要被掐死了,你也不伸手幫一把?”
林白搖頭苦笑,他真是看的太入神了,怎就沒有注意到身後站個小白癡呢!“我的好妹妹,對比你的仁慈,爲兄真是自愧不如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它們在幹嘛?”
“不是掐架?”若嬨手指點着下顎,可愛的大眼睛忽然忽然,滿眼的渴求知識,讓林白如何解釋?林白苦瓜着臉,想了半天,向她揮揮手,若嬨識趣的耳朵湊過去。
“妹妹可聽說過,鳥兒春日裡尋佳偶踩蛋?”暖暖的氣息縈繞耳邊,聲音柔的刺着她臉色泛紅,若嬨禁不住傻兮兮的笑點頭,裝模做樣向林白抱拳,“哥哥還真是見多識廣呢!”
一記爆慄賞給她額上,若嬨吃痛捂着頭,嘟嘟着嘴巴,“哥哥打我頭,若是笨了,誰養我?”林白哈哈大笑起來,那鳳眼眯成一條細線,唯見長長睫毛似對小刷子晃啊晃的,壞心眼如她,忍不住伸手去揪,一招未成惦着的腳下一滑,只撲了過去,嚇得林白伸手將她抱入懷中。
惹事頭蘭若嬨嚇得眯上眼,感覺身下軟綿綿的她才嘻嘻笑着起身,“還是哥哥疼我,摔一下丁點都不痛。”她是不痛,林白的手肘擱在桌面上可是生生的疼。
他依舊故作風雅起身,伸手服了下青白色長袍:“頑皮。”若嬨獻媚送上午餐,“我可不是頑皮,妹妹乖巧着呢!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哥哥嚐嚐可好吃?”
林白端過食藍也不打開,隔着蓋子聞了又聞:“香,真香。”怕是下了毒,他都是會說香噴噴的。坐在他對面看他狼吞虎嚥吃得似怕人搶走,若嬨扼腕他是不是餓了幾年啊?忙端了杯茶水送上,“哥你慢些吃,沒人跟你搶的。”
他仰頭喝乾滿滿一杯水,搖了搖頭,連說話的功夫都不捨得,接着大快朵頤,終於飽飽了肚子,滿意的直拍肚皮,與他往昔冷清儒雅的冷美人的範真真是大相徑庭。
吃完便拉着若嬨的手,來到書案前,將積累了幾日的畫作一一展示給她開,幅幅唯美動人,是個女子都會喜歡那衣服款式,想來穿上一穿,若嬨忍不住讚歎,“哥哥畫工了得,這衣服畫的好美,真的好美。”
林白得了贊,心滿意足收了畫作,“縱使美,也要分穿在誰的身上,就比如……”他忽的轉身,望着歪頭靜聽的若嬨,點了點她額頭,“就比如你,穿了就不一定好看。”
“嗯!哥哥討厭。”還以爲他會奉承自己兩句呢!原來都是錯覺,林白朗聲笑道:“莫不是我說錯了?”他青白的手指頭緩緩劃過她頭上髮絲,“前幾日你是太忙了些,但也不能連梳頭的功夫都沒有,整日裡帶着假頭,也不怕大熱的天捂出痱子來。”
“有啊!有啊!”若嬨忙點頭,伸手指着頭髮內側,“真讓哥哥說中了,裡面有紅紅的小疙瘩,癢死人了。”“那你還盤着髮髻?”林白大吼,嚇得她一愣,手撓着頭不知道該咋辦。
見她默默模樣,林白滿腹的火氣都消了大半,見她按坐在椅子上,輕巧而熟練的打開發髻,握着厚實的頭髮,撥弄裡面的淨白頭皮,時不時就能見到紅斑一片,憐惜的不行,伸手點了點,“這裡癢不癢?”若嬨點頭,“癢,幫我撓撓。”伸手就要去抓,讓林白一巴掌拍了回去。
“你坐在這裡乖乖的,莫要用手去抓,我去去就會。”林白說着急急出了門,若嬨也不敢動,扭過頭望着窗外,那嫩綠的枝條在風中搖搖擺擺,那兩隻鳥兒則一去不復返,唉!真是毀了對好姻緣啊!
有點銀亮在枝杈間時隱時現,若嬨這才見到,起身去了窗臺邊細細的看,原來是把銀鑲玉的把玩珠子,剛纔她也不知什麼就拿起來打了出去,巧不巧就掛在枝杈上,若不是自己發現,待林白髮現沒有,免不得埋怨下人不小心的。
這麼想着,若嬨披散着頭騎上了桌面,從窗戶便跳了出去,這後面是處小花園,具是林白在此打理的,到處佈滿了花花草草,開得爭豔,香味隨着風吸入鼻腔,只兩個字舒坦。
蘭若嬨站在柳樹下,用力搖晃樹幹,那珠子卻似黏上了一般說啥也不願意下來,氣的蘭若嬨又是踢又是踹,就是沒有反映,最後無法她只有效法猴子,來個攀桃。
好不容易爬上樹半截,剛要伸手去拿,就聽下面林白喊:“別動,別動,我去接你。”若嬨那裡有那麼嬌氣,笑着擺手:“沒事,我自己能下……”剛說道一半,腳下一滑,單手握住的樹幹,險些就掉了下來。
委實驚出一頭冷汗,她攀在樹上再也不敢動彈。林白更是急白了臉,一跳就從裡面蹦了出來,伸展着雙臂,“若嬨跳下來,哥哥接着你,不怕。”他的聲音柔的似能滴出水來,聽着讓人無比安心。
若嬨依舊笑着搖頭,“等會……”說着又向上攀了幾下,終於夠到那顆珠子,滿意收回手可還未有來得急跳下去,那軟底的鞋子就脫了腳,“啊……”還沒等她喊完,就感覺身體一輕,林白竟傾空而起將自己抱個結實。
一系列連貫性動作,看的蘭若嬨嘖嘖稱奇,林白忙中出錯竟亮了真功夫,爲了遮掩腳下一跌呼嗵摔在地上,若嬨軟乎乎的身子正壓在他身上,只見她口裡咬着手指頭,似在琢磨着什麼事情。
莫不是剛纔自己出來錯覺,將武俠片裡面的武藝跟林白結合了?若嬨心裡點頭,有可能很有可能。看着下面被若嬨壓得呲牙俐齒的林白,若嬨越發覺得那是個錯覺。
只見那運動後的肌膚,白裡泛着紅暈,雙眉微挑入鬢,輕飄飄如柳絮的長髮輕壓了他周身,軟香迎人而來,紅潤的脣瓣輕開合,看着如此誘人,林白微眯了眼,頭向上猛地一擡,不期然迎上她柔軟脣瓣。
然這小傻瓜,竟似沒有反映過來,木木看着自己,半響才紅了臉騰騰撤下他的身體,頓時感覺胸前陣涼,好不遺憾,正當他不知該如此解除此時尷尬,她竟將白淨似小饅頭的拳頭送了過去,難不成要給自己一拳泄憤,就算是捱打也是認了。
林白拉着她的拳頭,她一下鬆開只見一顆亮白白的珠子從裡面滑了出來,落在地上的蓬鬆的樹葉中。林白輕輕拾起:“你就是因爲這個,爬樹?”這是疑問句,但對於蘭若嬨卻是肯定的點頭,“啊!剛纔我用這個往外扔的,嚇跑那兩隻鳥。”
“唉!小傻瓜。”林白心疼地將她拉入懷裡,“這些銀白物事都是身外物,哪有妹妹你值錢,以後別傻了,剛纔真是嚇死我了。”
若嬨曬笑,問道:“那哥哥說我值多少銀兩?”用力戳着她圓潤額頭,“你呀!一文不值……”若嬨立時拉下臉,他又道:“無價之寶豈不是一文不值。”她這才展顏嬉笑。
真是個小孩子心性,林白委實無折拉着她起身,將買來的藥粉沖泡如水裡,拉着她低下頭,爲她洗頭,若嬨何嘗試過如此這般,縱使良沐他也沒有這樣過的。
此時在不知羞澀就真成傻子了,若嬨說什麼都不肯,苦着臉往後退,生怕林白要將她如何似得,林白看着相當不爽,特別憶起幾日來若嬨對他的疏離,與良沐趾高氣揚的模樣,就越發火大。
硬拉着她按到水盆裡,“怎的洗個頭,害怕我吃了你?”若嬨聽他語氣不高興,也不敢亂動,任由着他將水淋在頭頂,一絲絲幫她清洗着頭髮,輕輕撓着頭皮,舒服的她只想哼哼。
潤溼的頭髮,絲絲涼的頭皮當真不再火燒火燎的癢,若嬨喜得用手摸了又摸頭髮,光順的不得了,林白不由着她亂動,硬按坐在銅鏡前,輕輕爲她綰髮,真想不到他的手竟比秋兒還巧,流雲髮髻盤的蓬鬆且唯美,頭髮舒適的不得了。
蘭若嬨忍不住讚歎:“哥哥真是好手藝,不知迷煞了多少大家閨秀呢!”林白麪上淺笑,心裡卻苦的沒話說,他的手藝是好,卻從未與人梳過頭,只在夢中爲她綰髮,一次又一次能走到今日,自然早已駕輕就熟了。
綰髮畢,他輕輕擡起她泛紅的笑臉,怔怔地看了又看,脣角不期然上彎,“下回就這麼弄,知道了嗎?”蘭若嬨*點頭,“行,回去讓良沐看看,若是好的,就不換了。”林白笑得臉明顯有些僵,然蘭若嬨正對着鏡中人,獨自欣賞那裡會去留心。
“夫人……”夏兒柔柔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進來。”林白冷冷一聲喚,她方纔進來,見新換了髮髻的夫人,先是一愣笑贊:“夫人,這髮髻真好看……”看夏兒癡癡的模樣,若嬨更是滿意,向林白拜了拜:“謝謝哥哥。”
“有什麼是嗎?”聽夫人問起,夏兒才反映過來,忙過去道:“老爺從莊上回來了,說是廉家的奶奶竟去了莊上找他呢!”
若嬨臉色大變,“啥,真是鍥而不捨呢!”疾走幾步來到門口,轉身向林白福了福身子,“妹妹家中有事,店面上有勞哥哥多多費心思了。”
“無妨,無妨,你快些回吧!”林白送出了門口,遙遙望着她出了遠門,他都未曾錯開一眼,林園手提着茶壺過來,“公子,姑奶奶走啦?”林白低頭看看他手中的茶壺,“可是菊花茶?”
“嗯,正是,春末人火旺,喝着好。”林園道。“那你與姑奶奶送過去吧!”林園扯着嘴角笑笑,“奴才這便去。”
且說蘭若嬨剛剛歸了家中,炕頭正守在門外,室內傳來時不時砰砰乓乓的摔打聲,以及瓷片爆碎的聲音,嚇得人心裡慌慌的,炕頭瑟縮着肩頭,嚇得往後躲又不敢。
見了夫人前來,似遇見天神救駕,小跑着迎過去,“夫人你可回來了,急煞小的了。”若嬨見他滿頭是汗,定是剛剛趕路回來,問道:“可是歸了家,見了母親?”他可是個遠近馳名的大孝子。
炕頭曬笑搖頭,眼神撇向夏兒:“有夏姐姐照顧着,不急,不急。”夏兒被他說的紅了臉色,不過他也所言非虛,夏兒這幾日是兩頭忙,日日都要過去炕頭家照應着呢!
“啪啪……”刺耳的聲音鬧得若嬨頭疼,往後揮揮手,“你們都下去忙吧!我且進去看看,這又耍的什麼瘋。”夏兒擔心飛來物不長眼,拉着她袖口不讓。炕頭機警,先跑過去在門口喚了聲:“老爺,咱家夫人回來了,你下手可輕些,莫要傷了夫人才好。”
他這話都是管用的,裡面當真沒有了摔東西的聲音,夏兒這纔剛讓她進去,夏兒則緊隨其後,剛走出去沒兩步就讓炕頭拉了回去,在她耳邊竊竊幾句,登時羞紅了她的笑臉,狠啐了他一口,跑沒了影子。炕頭嘻嘻笑着撓頭,緊緊追了出去。
推了門,就見滿地的瓷片碴子,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若嬨杵在門口正發愣,良沐幾步衝了過去,迎頭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嚇得她哎呦一聲便緊緊鎖住他的脖子,“你作得哪門子瘋啊?”
良沐鐵青這臉子,悶悶不說話,將她放到牀上背對着坐下,手緊緊握着她的手腕,生生的疼。若嬨也是氣了,照之他後背狠狠揣上一腳,“撒手,不然我就喊人說你虐待我。”他也不說話,就這麼僵持着,任由她踢打。
打了會,若嬨又忍不住心疼,雙手環住他粗壯的腰身,頭貼着他的肩頭,嗅着他身上清新的陽光味道,心裡有怨都說不出來,輕輕揉着他的肩頭。
“嘶……”當觸到他左肩頭時,感覺上面又處突起,再加上他冷嘶一聲,若嬨狠狠拉開衣領,上面的肉竟磨得沒了皮,“呀!你這是咋弄得?”
剛纔還憤憤的良沐憨笑了聲,“沒事,支架子的時候垮了,險些砸到人,我就過去擋了下。”若嬨對着他後背狠狠捏了一把,“別人的命就是命,別人的傷就是傷,那你爲啥不照顧些自己?我怎麼辦你想過沒有?”
若嬨死命咬着內脣,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良沐見她哭了立時啥氣沒有,抱着她坐在懷裡好頓的哄,“都是我不好,這兩日心情差,也不給你好臉色看,你莫哭,你氣就打我,往那裡打都行……別哭就行,娘子……”
狠狠挖了他一眼,“剛纔還跟我摔瓶子摔桌椅的,現在跟我求饒,真是應了那句話,男人的話能靠得住,豬都能上樹。”若嬨癟着嘴不理他。良沐被罵的噗哧笑出聲來,捏捏她水靈靈的面,“娘子罵人就是好聽。”
此時他手扶着她垂墜下來的頭髮,纔看清她今日的髮髻,不由得眼前一亮,“呦,今個怎麼換了髮飾,不是秋兒弄的吧?”若嬨美的跟什麼似得,扭頭討道:“好看嗎?”
良沐猛點頭,“好看,真好看。”伸手摸上一摸青絲,滑/順着呢!飄落在他胸前,絲絲癢癢好不愜意,禁不住動情讚歎:“娘子越來越美了。”
迎頭送上一吻,轉瞬吞了她的小口,輾轉纏綿勾勒着她的脣形,挑動着口中丁香,引得她輕吟出口面色酡紅,就連粉嫩嫩肉嘟嘟的耳垂都別挑逗的越發紅潤。
單手將她按在牀上,良沐癡心的看着望着,又是香着他的鼻尖,“娘子……”
“嗯……”
“我的好娘子……”
“切,誰稀罕。”
“我就是稀罕的要死。”絲絲索索間褪去衣裳,就爲嚐鮮的身子瞬間繃緊,若嬨羞紅的臉一直蔓延到周身,忙拉過被子將身子蓋上,“這大白天的,丟死人了。”
良沐一門子壞笑,三下五除二退了衣衫,運用身體各處刺激挑動着她的敏感神經,只擺弄的身下人兒嚶嚀不斷,藕段淨白綿軟的手臂攀上他精悍腰肢,方應了她,猛地挺進隨之輕啜呢喃,紅帳蘿燈下嚶嚀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