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總是板着臉。”鍾棋萱皺了皺眉靠近了許巖一些,“放鬆一點兒不行麼?你工作壓力很大啊?”
最後一句話她所使用的並不是什麼關切的口氣,而完全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這讓喬蘊聽來也覺得鍾棋萱這麼驕傲的姑娘,喜歡上一個人還真是不容易,就算是在言語之間也不怎麼能夠聽得出來喜歡的意思。
“不大。”許巖顯然沒有能夠聽出鍾棋萱話語意味的天賦,淡淡應了一句之後微微出神。
喬蘊明顯能夠看到自己對面的鐘棋萱見到他這幅模樣,有些急得想要跳腳,但卻完全不知道應當說什麼,向喬蘊拋來求助的目光。
只是這目光尚且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周圍卻好像突然下降了好幾度一樣。
喬蘊看向兩三米開外的地方,鍾棋會的身影倏然出現,被面具遮擋看不清表情,但喬蘊卻也知道那面具後面的表情一定不好看。
這時候喬蘊趕緊向鍾棋萱示意,鍾棋萱猛地轉頭看到自己的哥哥之後,又趕忙轉了回來,雙手合十面對喬蘊,口型分明是在說着:“把他帶走,把他帶走。”
鍾棋萱這事情還沒有什麼進展,她自然不想讓自己的哥哥來攪了一通的局。
而喬蘊在這種目光之下,只好硬着頭皮起身,走到鍾棋會的面前,蹩腳而謹慎地說道:“我們去另一邊吧,小萱還有事兒。”
“有事兒?”鍾棋會嘴角掛上一絲的嘲諷,與面具相稱反而顯得更加冷漠,“我看是你有事兒吧。”
實際上鍾棋會在不遠處雖然聽不到聲音,但也看了很久,明顯看到喬蘊的對面坐着一個男人,看不清樣貌但卻有種莫名的熟悉。
聯想到喬蘊之前所做的種種異常舉動,鍾棋會簡直怒火攻心,早就已經篤定了喬蘊只是藉着這什麼假面舞會出來與他人廝混,可惡的是鍾棋萱居然沒有半點兒要告訴自己的意思,甚至幫着喬蘊來欺騙自己!
想到這兒鍾棋會便已經憤怒地握緊了拳頭。
然而喬蘊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鍾棋會再想什麼,只知道自己接受了鍾棋萱派來的任務,並且每每回頭的時候都能夠看到鍾棋萱拜託的眼神,只好硬着頭皮又說了一些有的沒的:“鍾棋萱真的有事兒,她待會肯定會向你解釋的,總之你現在不要過去就對了。”
喬蘊甚至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踮起腳尖,在鍾棋會的耳邊輕聲說了這句話。
這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以及喬蘊自願與自己貼近的樣子,讓鍾棋會沒有半點兒相信這句話的理由,反倒更是起了違反的心思。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男人能讓她們這樣來欺騙自己。
於是在十秒鐘之後,鍾棋會猛地走上前,一把掀開了許巖臉上的面具。
四人面面相覷。
許巖皺了皺眉,儼然是對於鍾棋會的做法很不滿意,但卻又不知道他這樣意欲何爲。
“喬蘊,真有你的。”鍾棋會看到對方是許巖之後,顯然立刻就已經誤會了喬蘊,冷笑了一聲緩步朝喬蘊走過來,眼眸
當中的怒意甚至能夠將其吞噬。
這時候許巖纔剛剛知道,對面與自己一起坐了這麼久的人居然是喬蘊,於是趕忙想要喚道:“喬老師,你……”
然而這時候鍾棋萱的手卻將其死死拉住,鍾棋萱滿臉的鬱悶,如果許巖這時候再上去的話,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而她的心裡也有些後悔,原本叫喬蘊過來就是一個錯誤,鍾棋會怎麼可能不會跟過來。
“你到底什麼意思?”鍾棋會距離喬蘊很近,一副氣勢凌人的模樣,用鄙夷地目光俯視着喬蘊的臉,彷彿她已經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喬蘊見到他這種態度也微微有些怒意,很是不滿地望着他的臉,半響沒有說話。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鍾棋會這種表情又是怎麼回事兒?
而鍾棋會看到喬蘊這種坦然到完全沒有意識到有錯的模樣之後,幾乎更爲氣氛,鑽了鑽拳頭,差點兒忍不住轉頭朝許巖打過去,但還是忍住了,拽上喬蘊的手就往外走。
喬蘊被他拽得生疼,由於穿着高跟鞋,稍稍走慢了兩步。結果要面對的便是鍾棋會的冷嘲熱諷:“怎麼,不願意走?還想和你的許主任再聊一會兒?”
越是這樣說,鍾棋會越覺得自己有些憋屈,喬蘊好像絲毫沒有顧忌自己的感受,他難以想象如果自己不來的話,喬蘊和許巖會聊成什麼樣子。
更讓他生氣的是,鍾棋萱居然完全站在喬蘊的這邊,也沒有顧及自己的想法,甚至在這之前都沒有與自己知會一聲。
在路上漫無目的地開着,鍾棋會一直默不作聲,車內的氣氛壓抑得喬蘊幾乎不能夠呼吸,她張了張口,本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從哪兒入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解釋什麼。
在她看來,鍾棋會這次生氣完全是一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就算是他不知道這場假面舞會本是鍾棋萱爲了許巖才參與的,他也沒有必要將怒意都撒在自己的身上吧。
自己在他面前甚至沒有跟許巖說一句話,他這種反應也太霸道了些!
所以喬蘊也便賭氣不說話。
“喬蘊,我有時候真想,與你同歸於盡算了。”在奔馳的路上,鍾棋會加大油門,打開窗戶,和着風聲說出了這句話。
話中帶有的心痛讓喬蘊一愣。
飛馳的車速也讓喬蘊覺得有些無可奈何,她甚至有理由相信,如果鍾棋會沒有控制好一分一毫的話,下一秒自己可能就會與這輛車一起成爲碎片。
在街上游蕩了許久,鍾棋會才重新帶着喬蘊回到了別墅裡。
剛進家門,鍾棋會便進到了平日裡不經常睡的房間之中,關上了門。喬蘊張了張口但也有些無奈,轉身走入了自己的臥室。
可這種不勸慰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什麼錯誤的舉動,幾乎讓鍾棋會瘋狂了起來,他隨即便去往了喬蘊的臥室當中,撞見了正在換衣服的她。
潔白的肌膚就這樣暴露在鍾棋會的視線之下,他只覺得自己瞬間充血有了反應。
喬蘊趕忙護住,並皺着眉頭說道:“你先出去行麼?”
鍾棋會正在吃醋的時候,自然說不出什麼好話,一屁股坐在了牀上之後淡淡說道:“你的哪裡我沒有見過。”
聽到這話喬蘊咬了咬牙,總覺得其中有一絲侮辱的意味。
而下面一句話的侮辱意味更加濃厚:“或者你現在,想把你這魅惑的身子給別人看?”
“你在胡說什麼!”喬蘊這次是真的有些生氣,憤怒地斥責道。
鍾棋會只將她的這種反應解釋成“惱羞成怒”,於是心中怒意更盛:“我說什麼?喬蘊,我倒是沒想到,你還學會腳踏兩隻船的勾當了。”
“勾當?”喬蘊幾乎要被鍾棋會氣瘋了,於是平日裡不想說的話也說了出來,“說我腳踏兩隻船之前,請鍾總先認清楚,我並沒有承認過自己上了你這條船,就算是在這房子裡住着,我心裡也是不願意的!”
不願意三個字,喬蘊說得異常清楚。
而這對於鍾棋會來說,自然是一劑重擊,他皺了皺眉頭,甚至完全不想去看喬蘊現在的表情,冷漠的眼眸讓他覺得甚是刺眼。
“不願意?你願意什麼?願意給許巖生兒育女,願意去往他家住,是不是!”鍾棋會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非常快,但卻並不想找藥來吃,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往喬蘊的下巴捏去,但在半空中,卻又被鍾棋會咬緊牙關收了回來,只猛地摔碎了牀頭的杯子。
玻璃碎裂的聲音很是刺耳,但喬蘊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眼眸之中並沒有任何波動甚至沒有任何的生機,緩緩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望着窗外的景色不言不語。
這時候,鍾棋萱的電話打了過來。
鍾棋會本不想接,但還是想弄清楚自己的妹妹爲什麼要幫着喬蘊欺騙自己,喬蘊到底是多麼不想與自己在一起,就連自己的妹妹也能說服。
然而電話接通之後,便聽到了鍾棋萱有些急切地聲音:“哥,你快喊人來處理一下,舞會這裡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鍾棋會蹙了蹙眉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只不過這時候鍾棋會看了喬蘊一眼,似乎想要看看她是不是會緊張,但卻意外的發現她的眼眸當中完全沒有任何的波動,一副平靜如水的模樣。
“是啊,許巖喝了點兒酒,看到有人調戲我,直接拿起酒瓶和別人打了起來,你快派人過來處理吧。”鍾棋萱又繼續說道。
許巖和鍾棋萱還在一起,並且和人打了起來?這其中的信息量實在太大,讓鍾棋會一時間只覺得根本無法消化,皺了皺眉頭,卻也覺得不是詢問的時候,於是只說道“我馬上就來”便掛了電話。
“許巖和人打架了,你要不要去看看?”鍾棋會說着這話,嘴角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不過還沒等喬蘊答話,他便繼續說道,“哦,你當然要去看看,不然你得多擔心啊。”
有病吧這人!喬蘊聽了鍾棋會這話簡直像是吃了幾十只蒼蠅一樣噁心。
最終還是被鍾棋會拉着去往了剛纔開假面舞會的大廈,裡面顯得有些混亂,鍾棋萱則站在原本的位置,一臉無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