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在一起。”鍾棋會認真地說道。
這時候他眼眸中的溫柔蓋過了一切。
聽到這話,“老同學”不禁拍手叫好:“可以可以,沒想到你那麼癡情啊。”
鍾棋會聽到這兒,輕聲問了句:“你剛剛回國?”
因爲如果他前一陣就在這裡的話,沒有理由看不到報紙當時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也應當知道自己已經訂婚的事情。
“對啊,”說到這兒“老同學”又有些感嘆,“這不,剛回來不到一星期,入了職,還沒來得及聯繫你!”
鍾棋會淡淡“嗯”了一聲,並沒有什麼不滿意的情緒,在他看來並不需要什麼頻繁的聯繫,再久的分別,能聊得來也就夠了。
“結婚的時候可一定要通知我啊!”
鍾棋會與喬蘊的感情那時候在整個學校都傳得沸沸揚揚,對他來說簡直代表了他的青春記憶,所以他自然迫切地想要看到鍾棋會與喬蘊修成正果。
“一定。”鍾棋會舉起酒杯,腦海中似乎已經浮現出了那個畫面,喬蘊帶着嬌羞的笑容,只是想想,鍾棋會便覺得無比的幸福。
喝酒的時候,大多是他在說,鍾棋會在聽,所以話題聊着聊着便到了他的專業上,學醫幾年,他也見過了不少的事情,所以說起來滔滔不絕,而鍾棋會則聽得心不在焉。
然而在聽到“昏迷”等字眼的時候,鍾棋會倏然間想到了左穎,於是擡眸問道:“你說,一個人突然昏迷,是什麼病?”
鍾棋會的問話簡直讓這“老同學”尤爲激動,他終於有了發揮一把的機會,當時的超級學霸居然也會問自己問題!在得意了半分鐘之後,他又開始了滔滔不絕的專業講述……
對於這些鍾棋會並沒有聽懂,因爲他也不知道左穎到底有什麼外在的表現以及什麼家族病史,所以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朋友住在你們醫院,說是在路上行駛的時候突然昏迷,好像兩天了吧,體檢報告還沒有下來。”
“有初步的方向麼?比如大概是低血糖還是其他地方的問題?”
“不知道。”鍾棋會如實說道,“我剛從外地出差回來,倒是沒聽他們細說。”
他聽了這話當即有些跳腳:“嘖嘖,如果兩天什麼也沒查出來,這效率也太低了點兒吧。”
“可能只是我不知道。”鍾棋會望着他這幅模樣有些尷尬。
“哪個朋友!帶我去看看!”感受到鍾棋會的拒絕,喝了一些酒的他當即激動了起來,“放心吧,報告應該已經出來了,不過……”
“不過什麼?”鍾棋會疑惑問道。
他揚了揚眉:“如果是科室的醫生不會做報告分析,可就好玩了。”
“這怎麼會?”鍾棋會很是詫異。
然而他又嘖聲道:“兩三天還不出結果,如果連大致方向也沒出來的話,還真的有可能喲。”
鍾棋會只覺得滿臉黑線。
然而這時候他已經拉上了鍾棋會:“走走走,反正咱們就在醫院附近,我去看看你那朋友
的報告!”
“能行?”鍾棋會有些猶豫。
而他最看不慣鍾棋會不相信的這幅模樣,急忙皺了皺眉,“有什麼不能行,你跟着我去看看就好了!”
鍾棋會半信半疑地跟了過去。
科室只剩下了幾個值夜班的醫生,鍾棋會在醫院當中完全摸不着頭腦,不過他卻輕車熟路,帶着鍾棋會在各個科室之間穿梭。
讓鍾棋會感覺詫異的是,科室值班的醫生幾乎都認識他,態度也很是恭敬的模樣。一開始鍾棋會不明白到底是爲什麼,直到他拿到一張表之後,那醫生向他請教了幾個專業問題,並說“XX專家”的時候,鍾棋會才瞭然。
“合着你是趁這機會秀了一把?”鍾棋會覺得無奈,不過看到他手上的一些材料,也算是幫了自己的忙。
“哪有哪有!”他笑容滿面,“我剛剛給他們開了個講座,來試試他們是不是認識我。你在這兒坐着,我幫你看看你那朋友到底怎麼回事兒。”
鍾棋會點了點頭,雖然他外向活潑,看起來一副很不靠譜的樣子,但是在專業性方面,還是完全值得相信的。從高中的時候,鍾棋會就聽說了他要學醫的想法,對待生活對待學習向來一絲不苟,所以對此,鍾棋會沒有半點兒的懷疑。
然而半小時後。
他來回將那些複印件翻了好幾遍,又拿着左穎的CT片對着燈光看了良久,倏然皺了皺眉,認真地問鍾棋會道:“她真的昏倒了?”
“什麼意思?”鍾棋會疑惑地問道。
“不應該啊,”他小聲碎碎念着什麼,又打開那些材料看了看,然後指着相應的指標對鍾棋會說道,“你看這兒,完全正常。這兒,雖然指標稍微低一些,但也處在正常範圍之內,沒有到什麼要昏倒的地步。”
“而且。”他這聲停頓,讓鍾棋會也尤爲關注。
“病歷上寫的是,在送來醫院的時候,她意識是清醒的,哪裡存在什麼昏迷?”他皺了皺眉頭,似乎很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半響又繼續說道:“醫院要她留院觀察應當是擔心有什麼隱疾,只是這上面也沒寫有什麼別的症狀,所以只有兩種可能。”
“什麼?”鍾棋會皺了皺眉頭。
“第一,疲勞過度暫時性昏厥,送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自然清醒了,在病牀上歇了兩天自然沒什麼事兒,常規檢查已經做完,基本正常,就算一些不正常的指標也只是普通人也會有的基本浮動,甚至不需要治療。第二,”說到這兒,他擡眸看了鍾棋會一眼,“她根本沒有昏倒過。”
“沒有昏倒過?”他言語中的意思很是明顯,但鍾棋會卻又覺得自己完全不明白。
“對。”他又繼續說道,“我在國外就曾見過一個病人,大概九歲的小女孩,爲了引起自己母親的關注,假裝昏倒,到醫院檢查沒有任何的事情,所以……”
“你確定她沒有別的情況,不是得了什麼嚴重的病?”鍾棋會在他沉默片刻的時候,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從這些數
據上來看,暫時是沒有的。就算是體內真的有什麼疾病隱患,也沒有露出苗頭,至少不會導致昏厥。”他的話很是嚴謹。
“我知道了。”鍾棋會的臉色更加陰冷了一些。
如果是這樣的話……鍾棋會暗自握了握拳,忍不住有了些怨氣,自己好像是一個小丑一樣被耍弄,她們將自己從喬蘊的身邊喊過來,只是爲了一個莫須有的昏迷?
一瞬間鍾棋會也彷彿明白了左穎眼中的那抹心虛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誒誒誒,你知道什麼了?”他繼續展示着自己,“話說你要不要去做個全身檢查啊,你知道現在都市人很多都是有各種疾病隱患的,我可以幫你……誒誒誒!”
鍾棋會儼然已經沒有了繼續與他扯淡的心情,留下了自己最新的聯繫方式之後便告辭:“改天有時間請你喝酒,好好感謝你一下。”
那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聽到“感謝”兩個字,便知道自己幫上了鍾棋會的忙,於是得意地吹着口哨,又將這些材料給各個科室送了過去。
鍾棋會並沒有去往左穎的病房問個明白,而是徑自離開醫院回了家。
“鍾棋萱,開一下門。”站在鍾棋萱臥室門前,他聲音平淡低沉,但穿透力卻絲毫不減。
“棋會,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不是讓你陪着左左嗎?棋會……”鐘太太在樓下大喊道。
不過鍾棋會卻皺了皺眉,控制着自己的脾氣輕聲說道:“媽,公司有點事兒。”
“什麼事兒?”鐘太太喋喋不休地追問,似乎是認定了左穎的事情比其他任何事情還要重要得多。
鍾棋會有些不耐,但也只能心平氣和地說道:“左左說她累了,我就送她回了醫院。”
這下鐘太太才滿意,並繼續吩咐鍾棋會道:“你可不要怠慢了左左,明天一早讓張媽做些雞湯,你給她拿過去。雖然不知道什麼病,但補一補身子總是沒錯的。”
“嗯。”鍾棋會不想說太多,於是鐘太太的吩咐他都很快應了下來。
本在房間聽歌的鐘棋萱這時候也聽到了鍾棋會的聲音,緩緩起身將門打開,並探出頭,用口型說道:“媽說完了麼?”
鍾棋會點點頭,示意自己要進去有事兒跟她說。
鍾棋萱吐了吐舌頭,讓鍾棋會進來並關上了門。
望着鍾棋會一臉嚴肅的樣子,鍾棋萱不禁也嚴肅了起來,輕聲問道:“怎麼了?”
她本以爲真的是公司的事情,生怕是自己幫忙照看公司的時候出了什麼紕漏,但是轉念卻又覺得鍾棋會不可能因爲公司的事情對自己這種態度,所以心下有些疑惑。
“那天到底什麼情況?”鍾棋會一開口,眼眸之中盡是冰冷。
“哪天?”鍾棋萱還有些摸不着頭腦。
“左穎昏迷那天。”
“喔,這兩個星期她幾乎每天都到家裡來啊,那天和老太太約好了一起幹嘛的,結果左等右等沒來,有人用她的手機打了老太太的電話,說是在等紅燈的時候昏迷了。”
(本章完)